第十章 笑苍天造物情最善变
就叶林这挥霍的架势，想不引人瞩目都不可能！
大过年的，百货大楼里的顾客中，不凡衣着光鲜亮丽家底子厚实的顾客，
其实这四九城，不管哪个时代，都不缺有钱的主，区别只在于高调或者低调罢了。
叶林穿着朴素，毫不起眼，特么身上就一套工人装，棉大衣都没有一件。
这工装棉衣棉裤，上下鼓鼓囊囊的，那还能有啥格调？
但小伙子颜值之能打，消费之奢华，神情之泰然，
却让百货大楼钟表柜台的围观顾客们，和一群营业员，都特么莫名惊羡、
意外、嫉妒、各种说不出的失落，甚至恨的牙痒痒！
以至于人群中那些有些心理不那么阳光的家伙，
开始不怀好意的揣测，这家伙到底是高干子弟？归国华侨？
或者压根就是燕子李三似的江洋大盗？！要不要去举报？！
看人家小伙子口袋里摸出四大叠大团结的时候，特么就像摸出四块肥皂一样随意！
家底真特么厚！！整四千现金啊！是他自己的钱吗！
多少人长那么大，都没瞅见过一个人手里攥着那么多现金大团结！
个别在单位干过财务的会计啊出纳，还真不算，
像红星轧钢厂那样的万人大厂，财务室每个月光发工资，就得发好几十万现金好吧！
这会儿叶林就是没有洞察感知技能，也能感受到周围那么多异样的目光，
何况这货意念略动，就觉察到角落里，有个别人已经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特么很不怀好意。
“哎！梅花表！全带日历！光顶配就二女一男仨块表！这哥们到底什么来头！”
“瞧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啊，哪个大院出来的吗？！这一身工装可有点拉胯！”
“哎！穿的不咋样，可身材高挺整齐啊！
再说这小伙子长的可真是，一表人才啊！不知道有对象没有！”
“我说小丽还等啥，赶紧跟你对象分了，主动出击上去要个地址呗，
这小伙子要是能带回家见父母，那叫一个高富帅！少奋斗很多年啊！”
叶林这时候，意识到自己在百货大楼这地方，人群簇拥之下，
这么嚣张挥霍，有点大意了！
为啥呢，无论什么社会哪个时代，人都是社会性动物，
啥意思呢，就是一个社会人，你什么样的地位身份，就享受什么样的待遇，
现在叶林明面上就一轧钢厂刚转正的小厂医，家里无父母长辈，更没矿！
这每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你半天功夫不到，在百货大楼花出去好几千，哪来的钱？！
你舍得花钱，是你的自由，但遇到有心人，遇到坏人，遇到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那特么人家瞧你的时候，不得多个心眼，多几个疑问？
这小子不会是单位财务，脑子进水了，贪污公款来挥霍的吧？
这小子不会从哪偷抢拐骗来的这么多钱吧？！
但凡真是自己省吃俭用靠工资攒的，能舍得这么挥霍吗！
一个人戴十块表，日子不过了吗！
再说瞧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又是个工人打扮，就算八级工，特么一个月也就九十九块好吧！
八级工，整个四九城才多少？
就算挣九十九块一个月，三年吃喝拉撒家用开销之后，那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吧？
就算真的不吃不喝攒了那么些年好几千，谁没事一口气买十块梅花表啊！
怎么，俩胳膊各带五块？还是脚脖子上各带几块？
还特么九块女表！九块女表！九块啊！女式梅花表！
你这是打算送姐妹还是送相好，送女朋友，这么多女表，这么壕，这么嚣张，合适么！
叶林之前从鸽子市捣鼓完第一桶金，八千块到手的时候，其实想到过这一点。
这年头，若你家里是大资本家出身，大地主出身，
那父母长辈去世后传下来家底啥的，比如金条地契古玩字画啥的，拿去折现，
那兜里揣着那么多钱，倒也不是没有。
比如轧钢厂的大股东娄家，早年可都算是红色资本家好吧，
到六零年这会儿，虽然娄家的厂子早就公私合营只拿分红了，
但娄家这身家底气，说家里有几十万家底，那都是低调再低调，往小里说的好吧。
对了，这会儿才六零年，许大茂还没娶娄晓娥，这小子跟许父、许母一家三口住四合院后院，
许大茂他爹许富贵，现在还是轧钢厂的放映员，还没调去电影院上班，
许大茂自己则刚进厂，还是个宣传科的学徒工，拿十八块五的学徒工资。
若叶林有个女朋友叫娄晓娥，那兜里揣着女方倒贴的小黄鱼换的大几千现金，还说的过去。
但这会儿，娄晓娥和四合院的人还八竿子打不着呢！
就连于莉，都还没跟阎解放谈恋爱呢！
于海棠跟何雨水是同学，可这会儿都才念初二好吧！
杨厂长的老领导，就是剧情里的大领导，这会儿还压根没调到冶金工业部当一把手呢。
所以叶林如果冷不丁开始大把的挥霍，不免就要引起别人的眼红和瞩目，
说不定人家就要去街道举报！
报告领导！南锣鼓巷八号公共厕所边上那四合院，住着的那轧钢厂那小厂医叶林，
最近有巨额现金来历不明，大肆挥霍！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热心群众，我怀疑这小子是对岸的敌特，请组织调查，诸如此类的举报，绝壁不会少了。
这年头，你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也得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
街坊邻居只要是年轻人，大家都是这么带着红领巾长大的，拾金不昧是基本教育。
若街道派人调查问起来，叶林总不能说，是自己在鸽子市投机倒把赚的这么些钱吧？！
更不能说，自己走夜路从路边沟里捡的吧！
再者说了，就算特么路边碰巧捡那么一堆大额现金，那是你的钱吗！
捡到失物要交公忘记了？！
你不第一时间把巨款交街道派出所去寻找失主？
你就敢揣着捡来的钱，去百货大楼挥金如土？！
这特么就彻底站到人民的对立面去了不是？！
再者说了，你说捡的就是捡的了？就不能是你顺手牵羊弄来的不义之财？！
一念至此，叶林也没心思继续挥霍装比了，
这货挤出人群，借着下楼梯的功夫，拐过楼梯拐角，进了空间消失于无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