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签下协约
厅堂内齐鸿和齐萍父女俩正仔细地打量着温杉，他们将其视为敌人的说客。czyefang
“温老爷子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温杉看着还在假装镇定的齐鸿，他带着嘲讽笑了好几声，这笑尖锐刺的齐鸿脸色都青了。
“温老爷子要没事的话我们就不留客了，我们还有事。”齐鸿语气不善便要赶客了。
“齐家主就这么坐不住了？是因为小公女不跟你家谈生意了还是另谋高就了？”
齐鸿现在觉得温杉就是打量着来看他一家口子笑话的，他怒从心中起，心想着你温杉又好到哪里去？当时不还是被李时锦和温叙俩晚生给治得一声不敢吭吗？现在又跟哈皮狗一样榜上他俩的大腿，到这儿来耀武扬威了！想到这儿，齐鸿就要站起来赶客，他可真想一脚把这个老匹夫踹出去！说不定李时锦不跟他家做生意就是这个老匹夫从中怂恿呢！
“温老爷子你要是实在没事就替我去溜溜我家的狗，不过我家养的这只狗有个毛病，有人在身边的时候就会犬吠！”
温杉听出来这是在骂听他这个老头子是个仗势欺人的狗呢！
“是吗？不过狗和狗也是不一样的，起码齐家的狗还是有人撑腰，有些狗便只能夹着尾巴走咯，这叫什么？丧家之犬！”
“你！”
齐萍听着温杉一来二去的讽刺，她觉得温杉这样诡计多端的老贼不会特地来这儿嘲笑一顿他家，肯定是有事！所以她问道：“老爷子不会就是来这儿讽刺我家吧？您应该没这么闲。”
“瞧瞧，你女儿可比你强。”
齐鸿脸上起了疑虑之色，他带着思索和疑惑问温杉道：“老爷子您到底来干嘛的？”
“齐家主刚刚说老夫是仗势欺人的狗，但你可曾知道老夫不过是个丧家之犬被人逼迫至此呢？”温杉从怀里掏出一册文书交给了齐鸿。
齐鸿看了文书大惊失色，这正是他贿赂温言给他家的商路改成官路的文书啊！可是他明明记得，当时温言落伍的时候，他偷偷地把这份文书给毁了，怎么会还在这儿呢？
“你别奇怪，老夫家这个孙子虽然不成器但是一点随了老夫，一肚子坏水，当时他一式两份，就是害怕你家会毁此灭迹，他再也拿捏不了你。”温杉摸了摸胡子还挺得意的。
齐鸿心想，难道是温杉借此要威胁他们家就范，然后向李时锦他们邀功？
“温老爷子你可别犯糊涂，你要是把这个交给了温知吟和李时锦，你以为你和你孙子能吃得了兜着走吗？”
温杉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朗声笑了起来，他怒中含笑道：“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老夫又不蠢！要不是这份文书已经被温知吟发现，老夫会坐在这儿跟你这等蠢货扯东扯西！”
这番话一出，齐萍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原来是李时锦手握这份证据才会直接不谈，现在又让温杉拿着这份证据来威胁他们。
“老夫也是受他们的威胁，如果老夫不帮他们这个忙，老夫那蠢孙子就要被按在棺材里了！可恨老夫年老再也无力对抗他们，老夫也只有这么一个孙子。齐家父女，你俩要想明白，他们手里拿着的刀可是能戳你家肺管子的。如果你们再妥协，府君可发话了要把你家的路真正地收作官路，到时候你家怎么办？”
现在可是死路一条了，齐萍紧咬着牙关仍然不甘心的说：“如果我家破罐子破摔炸山毁路，她李时锦就别想这条路了！到时候崔氏再加价，我看李家关外的生意还怎么做！”
“他李家少了一条商路确实会损失不少，可是李家百年基业啊怎么可能就跨了呢？你要跟李家撕破脸就要想明白你家有没有这势力！就算你投靠崔家，可是崔家与李家撑死打个平手，你猜倒时候两家的牺牲品是谁？”
自然是他齐家！崔家与李家虽然不和，但是迟迟没有撕破脸，只因为崔家忌惮李家。就算他们打起来了，崔家也经不起长久的消耗，倒时候若要止战，齐家这引战的罪魁祸首只会被推出来挡刀！
这样的道理齐家只要简单想一想就会明白，他们现在是走投无路了。
齐鸿和齐萍面无血色，浑身一股颓废糜烂之态。
“我们是抵不过李家的，纵使你家唬得小公女签下协约，李家也不会放过你家。齐家主，齐女公子，听老夫一句话放手吧，这样两家都不会撕破脸，这样还好看一些。”
齐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次他家落败了，只能任人摆布。齐萍仍然不甘心，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明明眼泪盈眶她也倔着不肯落下来。
齐萍怎么会甘心呢？她从小到大就开始学着管理家族产业，她虽然年轻气盛但是也不乏计谋筹算，比起身在闺阁的李时锦来说自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怎么今天就输在李时锦身上了！
但是，她不能不甘心，若是她意气用事，李时锦告诉了李氏，齐家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不知温老爷子可否帮我们父女俩约见一下小公女？”
温杉看着齐家父女泄气的模样便知道事情成了，他起身说：“老夫这就去跟小公女说，告辞。”
翌日，李时锦再次与齐家父女进行谈判。齐家父女再也没有之前那般尽在掌握的意气风发之态，他们垂着头任命地听着李时锦在讲要求。
“你们都知道，当初我们家被迫同意崔氏十万钱每年的价格，后来他家每年都在增长直到四十万。之前谈判的时候，你家说是要三十万是吧？”
齐鸿咧了咧嘴说：“先前是先前，价格都好谈，小公女的心仪价格是什么？”
李时锦看着齐鸿小心翼翼地打探自己口风，她笑道：“齐家主放心，我不会故意压低价，咱们定的价格公道合理便可。”
“哎哎哎，小公女说的是。”
“齐家主看就跟温老之前说的一年一万钱行不行？要是觉得低了咱再商量。”
“不不不，不低，正好！”命都在李时锦手里掐着呢，齐鸿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小公女，我有话说。”
齐萍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话可把齐鸿给吓的赶忙让齐萍闭嘴，他就害怕自己的女儿还不甘心出言不逊惹恼了李时锦。
“齐家主无妨，让女公子说说吧。”
“既然小公女都同意了，我就直言不讳了。每年一万钱可以，但是我希望李家能带着我们齐家一起去关外做生意，我知道你们李家在关外有门路能进到别人都进不到的好货，要不然崔家怎么会那么眼热你家每年都涨过路费？”
齐萍想，如果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闯进洛阳成功翻身，那就赌一赌能不能让李家带他们做关外的生意，这也是件好事！
这倒是让李时锦有些为难，毕竟她不管家里这些事，如果要答应齐萍她还得写信回去不能立马回应呢。如果不答应便是让齐家没了面子，李时锦也不想跟齐家结仇，万一以后记恨上了反扑他们家呢？又不是没有那种把人和货扣下的事！
李时锦正犯愁呢，温叙便替李时锦开口了。
“小公女恐怕难以答应齐女公子的这个要求。”
齐鸿就知道李时锦他们不会答应，毕竟现在哪有他家提要求的份啊！这次他和女儿一起谋划的齐家翻身大计算是彻底泡汤了！
可是温叙转而又说：“不过我们可以帮你们齐家这个忙。”
温叙的言外之意就是提要求不可以，帮忙可以。但是这忙帮了可就是情分了。
齐家人也是人精，他们立马听懂了温叙的意思，齐鸿立刻就说：“是是是，小公女的大恩大德我们齐家都会记着！”
李时锦小声跟温叙说：“可是这件事我还要跟我爹爹商量一下，可能不能立马答应。”
“无妨，不需要劳烦齐国公，我来帮你解决。”温叙朝李时锦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齐鸿齐萍说：“吾看在小公女的面子上，可以帮你们。吾与关外乌赞君也有几分交情，你可以拿着吾的令牌去找乌赞君，他就会明白。不过其他的就是你家自己的事了。”
“多谢府君和小公女！”
齐家父女俩听到能拜见那位乌赞君后立马高兴了起来，他们甚是十分殷勤地主动把协约文书给签了，并且保证永不涨价。
李时锦拿着她人生第一次努力谈判来的协约激动地无法言喻，有一种她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的自豪感从她心中慢慢发芽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