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知道真相的权利
李时锦在家中修养时谢映红就不断的递来贴子邀请李时锦出门,李时锦都婉拒了。zicuixuan
一来,谋害之事未定;二来,她脸上有伤不可见人;三来,林夫人和玲珑都觉得是谢映红算计了李时锦,不让李时锦去见谢映红。
对于谢映红究竟有没有参与谋害自己这件事情,李时锦也有自己的考量。
其实李时锦看出来,谢映红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女子,她懂得做小伏低,在长辈面前示弱用来保全自己。她苦命,但她知道利用自己的苦命来博取别人的怜爱之心。李时锦也知道,谢映红一开始对她亲近也是希望李时锦能作她的傍身依靠。
李时锦并不反感谢映红这些心机,因为在这个世上除了父母至亲之外没有任何人不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
谢映红所索取的东西,对于李时锦来说没有任何伤害,再者李时锦不会因这些小事就跟袁氏未来的女君交恶。
但倘若说,谢映红是故意博取李时锦信任,然后引诱李时锦入局也不是说不通。
可是谢映红真想算计自己的话,为何在发现后第一时间就不顾谢氏主母给她设下的门禁偷跑出来,并且不顾形象的在街上狂奔呢?
所以在谢映红第五次递来帖子的时候,李时锦写了一封信给谢映红,并且转交了一张平安符,一同转交给了周娘子。
信上写她并没有遭遇意外,因为长青观偏远所以迷了路。可惜的是自己受了凉得了风寒暂时不能出门,只能派人去别的道观求了平安符转交给谢映红。
信与物连同帖子送到谢府的当天下午,谢映红也回了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让李时锦拿着信纸的手不由得捏紧,她拿着信便朝着林永的书房着急的走去。
林永本在书房看着书,看着李时锦气息不定的站在门口,眼神带着追究之意,他便无声摆了摆手让仆人都退下了。
“姌姌啊,怎么从房间出来了,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外祖父,我要见我爹爹。”
“怎么了?想回家了,在外祖父这儿住够了?”
“不是!”
李时锦急切看着林永,她将谢映红的信递给了林永,让他看。
林永打眼只看了一眼,心里早就有数了。
“谢家小娘子也不怕被他们谢家人偷偷给处理了?”
李时锦一听林永这么说,就知道林永早就知道了到底是谁害自己了。
“外祖父既然知道那为何不告诉我,难不成我连自己的仇人都不能知道吗?”
林永看着气急的李时锦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着急起来跟你爹一个熊样,看着就烦。”林永拉着李时锦坐下然后耐着性子说:“好了好了,外祖父知道你恨,但是这件事不简单。你想报仇的心,外祖父明白,但是你要想明白,且不说你有没有能力报仇,再说会不会连累谢娘子呢?”
李时锦听到林永的话慢慢冷静下来了。
那天,谢映红返回谢府之后谢氏女君果然找了她的麻烦,罚她跪在正院一整天。
只是裴靑衍也在府里还替她说了好话,裴靑衍的心情很好,喝了些酒,跟谢映红说了很多话,临走的时候裴靑衍说了句:“趁着婚礼之前让你的妹妹去替你求一个平安符吧,毕竟你们是亲姐妹嘛。”
谢映红警觉,平安符这件事明明只有她和乳母私下说过啊。谢映红反应很快,她直接说:“那就让妹妹去长青观去求一个吧。”
裴靑衍笑呵呵的说:“长青观那种地方,算了吧。你妹妹娇贵,不要让她去虎山岭那种脏地方。”
谢映红冷吸了一口气回到房间左思右想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对。
明明,长青观是不存在的,这满洛阳城除了那几个特地被安排过来迷惑她的,无人知道长青观在哪里。
那么裴靑衍怎么会知道呢?
她思来想去总觉得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李时锦,可是李时锦总是婉拒她的邀请。
终于李时锦给她回信了,听到李时锦没事,谢映红松了一口气,她将自己的猜想写在了信中,告诉了李时锦。
李时锦一看便明白这件事与裴靑衍有关。
若真是裴靑衍策划的,那么此人当真歹毒,他下手狠毒,借刀杀人,要是李时锦真出事,追究起来,谢映红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毕竟是谢映红的人说有长青观,是谢映红摆脱李时锦去长青观求平安符,这件事就会让谢映红背锅。
但是李时锦要是没出事,要追查也就能查到谢映红了。
怎么样,都是裴靑衍受益,他人受苦。
“既然不能让我追查下去,那么能不能告诉我,那天,他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李时锦知道裴靑衍是储君,追查下去没有好结果,但是她就想知道裴靑衍到底要对她做什么,她总不能稀里糊涂的被害吧?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那我该知道什么?外祖父你之前还说你觉得男女都一样,可是涉及朝廷之事,你们都会对我缄口不提,因为我是女子,对不对?”
林永不再说话了,他决定将这件事咽在肚子里。他怕,若是让李时锦知道,这件事是李家族老和裴靑衍合计想要毁了她的清白,然后被迫嫁给裴靑衍,这对她也太残酷了。
李时锦看着林永不再理她,她憋着一口气朝林永说:“既然外祖父累了,那么时锦就退下了。”
她并不是爱纠缠的人,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仍然选择理解长辈的心情。
李时锦渡步来到庭院的荷花池散心,池中只剩残荷,她的心情倒也符合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心境了。
她正伤心呢,却听见背后有人在念诗:“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李时锦转头,正看见温叙站在离自己一尺远的地方,穿着茶褐色的衣衫与秋景融为一体,他温声念着《秋风辞》,眼眸泛着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