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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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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话一说出口, 对面的谢予深就拧紧眉头, 又否决了这个请求。

    “……算了,现在太晚了你打车过来危险, 你自己开车车技又不好还没方向感,还是我自己想办法过来吧。”

    时栖还没回答,先被谢予深从头到脚嫌弃了一遍。

    “……”

    不愧是她认识的小谢同学。

    既然谢予深又改了主意,时栖便也就不执意去接了, 刚要祝他一路顺风, 忽然听电话那头远远飘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予深你就上我的车嘛, 你要去哪里我都可以送你呀……”

    电话这头的时栖挑了挑眉。

    谢予深冷声拒绝:“不必了,我自己打车。”

    说完又对时栖说:“我到了应该会很晚,明天白天我会先去给吴阿姨和时叔叔买礼物,等你工作忙完我们再碰头。”

    随即挂断了电话。

    哇哦。

    嗅到八卦气息的时栖顿时来了精神。

    高中时的谢予深就很受小姑娘欢迎。

    因为在那个青春期少年臭屁耍帅嘻嘻哈哈的年纪, 谢予深沉默寡言, 剑眉压低, 总是仿佛心里揣了家国天下一般凝重深沉, 就显得格外突出。

    这种帅而不自知的气质, 勾得小姑娘一个个春心萌动,粉红小情书三天两头出现在抽屉里。

    作为同桌的时栖每天一把瓜子, 时常一边磕一边看谢予深花式拒绝小姑娘。

    最绝的那一次,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小女神鼓起勇气来问他化学题, 谢予深指着人家小女神的卷子, 把那张三十分的卷子给她一一分析了一遍。

    结尾一句“我选择题的分都比你总分高了”, 成功把人家小姑娘气得梨花带雨, 他还拧着眉火上浇油地说“哭是没有用的,再把我讲过的错题重做一遍吧”。

    时栖当场就为谢予深的直男操作拍案叫绝。

    想到这里,时栖飞快地给谢予深发消息。

    时栖:【是不是又有小姑娘非要送你回家?】

    时栖:【小谢同学你可以啊,桃花运走哪儿旺哪儿】

    发完时栖又觉得不太好,客气了一句。

    时栖:【你要实在应付不了,我可以来接你,帮你打发一下】

    这种忙时栖也不是第一次帮。

    没想到下一秒,谢予深就回复道:

    【好,那我就在机场等你】

    ……看样子是把他逼得没有办法了。

    既然是给自家人撑场子,时栖起来先是给自己补了个妆。

    眼线勾长,睫毛卷翘,口红色号要挑浓郁鲜艳的。

    顺便再换了件招摇的灰色皮草。

    她敲开裴宴的房门去借车的时候,裴宴都顿了三秒才开口:

    “……你借车去哪儿?夜场吗?”

    “……”

    时栖乖巧一笑:“我去接我朋友,现在太晚打车不安全,工作室租的车现在休息了,只能找你啦。”

    见她态度良好,一双眼忽闪忽闪,一副故意博取同情心的模样,裴宴神色松动。

    他似乎刚洗过澡,乌黑的发梢缓缓往下滴水,水珠滴在略微敞开的胸口,没入白色浴袍之下。

    “……我把司机电话发给你,你没这里的驾照,让他送你。”

    低头发完消息,又状似不经意地问:

    “什么朋友?男的?”

    时栖一边掏出手机看一边答:“对啊。”

    裴宴缓缓抬头睨她一眼。

    “……自家人,不是外人。”

    老时提起谢予深都说是干儿子,她说一句自家人也确实没撒谎啊。

    裴宴面色冷淡,也不知信没信。

    “回来跟我说一声,国外晚上没那么安全,自己小心。”

    砰。

    门无情关上。

    时栖把嘴边那句谢谢咽了回去。

    ……裴宴真是活该单身。

    裴宴的司机开着一辆保时捷停在了酒店门口。

    上车后的时栖给谢予深发了消息。

    时栖:【上车了,半个小时就到】

    谢予深:【嗯,外面下雪了,我查到你酒店门口有卖冰淇淋的,不许买】

    手里握着一只冰淇淋的时栖:……

    看来得快点吃了。

    而远在机场那头的谢予深,放下手机,耳畔就响起了一个年轻女孩叽叽喳喳的声音。

    “……我不管!我从伦敦一路跟到这里,就是想和你一起回国而已,你为什么连这个都不满足我呢?”

    谢予深平静地答:“因为你很吵。”

    那女孩气鼓鼓地,仍不退缩:“你这都是借口!我不管!反正我今天就是要送你!我不许你打车回去!”

    “我不打车,有人来接我。”

    女孩瞪大了眼:“谁来接你!男的女的!你在国外什么时候还有什么朋友是我不认识的!?不行,让那个人走!我送你!”

    谢予深眉头拢紧,缓缓闭眼。

    半个小时。

    再等等。

    对方见他这样,反而更加气急败坏。

    “到底是谁来接你啊!你说啊,是不是女的?她是不是喜欢你你是不是喜欢她你

    说你说……”

    被吵得脑子嗡嗡叫的谢予深霍然睁眼,幽深长目望着她的双眼,答:

    “我是。”

    世界清净了一瞬。

    在红了眼眶的女孩的注视下,谢予深面无表情地戴上了耳机。

    被音乐隔开的宁静世界里,他望着机场玻璃窗外的雪夜,回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初遇时栖的那个夜晚。

    ……

    八中的晚自习九点结束。

    上京市的冬夜冰天雪地,放学后的他要步行半小时才能回家,这段路上,他通常会一边走一边在脑内解题。

    然而刚出校门没多久,他就撞上了一群骑着摩托的不良少年。

    “你就是那个谢予深是吧?”

    “就是你拒绝了我们校花还把人家气哭的?”

    “长得跟个小白脸一样,狂什么啊,也就骗骗小姑娘而已,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四个!”

    路灯下雪花飞扬。

    谢予深冷冷抬眸,丹凤眼里满是淡漠,显得很是目中无人。

    眉眼清冷的少年缓缓启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幼稚。”

    一众强装社会人的青春期少年瞬间怒了。

    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少年体格并不弱,但到底三拳难敌四手,谢予深打了他们一拳,也被回敬几脚,几个来回,双方都挂了彩。

    这边算是别墅区的后门,平时路过的人不多,因此当街边的便利店里走出一个人影不动的时候,就格外显眼了。

    撑着红伞的少女立在昏黄路灯下,大雪簌簌飘落在她伞面,而她却望着这边斗殴的一众人,明亮双眸里满是好奇。

    手里还端着一碗关东煮,脆骨咬得嘎嘣响。

    此时的谢予深鼻青脸肿,却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截钢筋,他眉头低沉,气喘吁吁,盛满杀意的双眼倔强坚毅,像被逼入绝境的野兽,随时都会扑去拼个你死我活。

    对方也被惊到,一时不敢上前。

    有人瞥见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少女,外强中干地喊了一嗓子:

    “看什么看!再看连你一起揍!”

    谢予深幽深的眼珠也朝她的方向动了动。

    少女被人凶巴巴的吼了,像是很吃惊一样,缓缓从灯下走到入众人的视线之中,令众人更加真切的看清了她的样貌。

    “诶——我倒是想看看,你们几个男生,是怎么挥拳揍女孩的,揍一个看看啊?”

    换做其他人,这是挑衅。

    可换做眼前这个漂亮得仿佛能将这雪夜映亮的女孩——

    这是勾引。

    这绝对是。

    “你、你哪个学校哪个班的啊……叫、叫什么名字啊……”

    时栖盈盈一笑,明艳动人的五官更美得惊心动魄,引得一众少年忍不住心脏乱跳。

    然而她一开口,说的却是——

    “我叫你爹。”

    “……”

    十分幻灭了。

    被时栖这句“你爹”伤了颜面的不良少年原本还想吓唬吓唬她,却见她指了指一个方向。

    从那个方向,远远地却传来了别墅区巡逻保安的声音,一路喊着“你们都是什么人”“站住别跑”。

    不良少年们顿时一哄而散,骑着摩托车拔腿就跑。

    一阵喧嚣后,街道重归静寂。

    混乱之中,少年的书包被人扯坏,里面的书本卷子散落一地,而仍握紧武器的少年紧抿着唇站在一地凌乱之中,浑身狼狈,背脊却挺得笔直。

    那双眼像笼中小兽,警惕而锐利。

    吃完最后一个丸子的时栖朝他缓缓走来。

    谢予深浑身紧绷,幽深瞳孔里满是戒备,仿佛走过来的是个比那些少年更可怕的野兽。

    时栖见他这么紧张,也有些迷惑,不过她也没太在意。

    “这边垃圾桶有点远,走的时候帮我扔一下,谢谢啦。”

    “……”

    没有多余的安慰。

    没有让人无所适从的同情。

    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女孩从天而降,帮他解围,事后没有多嘴一句,把装过关东煮的盒子往他手里一放,若无其事地就走了。

    颇有种事后拂衣去的大侠劲。

    回到家里,谢予深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第二天,班主任带来插班的新同学进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我见过她!是不是演过那个电影,就是那个……”

    “对对对!我记得就是她!当时还把我看哭了的那个!”

    “哇——真人比电影里还好看!!这也太好看了吧呜呜呜”

    班里议论声不绝于耳。

    谢予深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很快又平静地低下头,默默地拿起笔做自己的题。

    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时栖倒是很热情。

    成了他同桌之后,课间会给他分小零食,自来熟地借他的作业抄,上课睡觉还让他帮忙打掩护。

    班里有人悄悄羡慕地对他说:

    “真羡慕你,能和校花当同桌,你们关系还这么好。”

    “关系好?”人际关系一向淡漠的谢予深,难得听见有人说他和谁关系好。

    “对啊,你不知道,

    就我们学校那个二世祖祁野,在追时栖的那个,知道时栖跟你是同桌,都快嫉妒死你了好不好……你看,你晚上没吃饭还有校花带面包给你,谁有这样的待遇啊?”

    谢予深握住手里时栖说要减肥才塞给他的面包,一时间心绪微乱。

    “你说……我就随便猜猜啊,你说会不会……校花对你……?”

    仿佛一粒石子投进湖水,漾起阵阵波澜。

    那天的谢予深,一整节自习课,只做完了半张卷子。

    时栖很快发现,谢予深对她渐渐有些不一样了。

    ——他变得更严格了。

    “作业自己做,不要总抄我的,高考你也能抄我的吗?”

    “你物理又考了个班级平均分,别睡了,我把错题给你讲一遍。”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就别穿大衣了,现在高考争分夺秒,感冒了耽误不起,来,我昨天给你的卷子做完了吗?做完了给我看。”

    时栖:“……”

    她怎么感觉自己的巧克力小饼干泡芙,好像不是拿去贿赂学霸同桌给自己抄作业,是给自己找了个一对一家教呢?

    谢予深就这样一边认真学习,一边辅导聪明但不用功的时栖。

    但不久,他就听说了时栖和祁野在一起了的消息。

    “听说明姿堂就是时栖家的,那她和祁野在一起……算是豪门联姻?”

    “不会吧,我觉得祁野真挺喜欢她的,天天都跑我们班等时栖……”

    “我反对!校花是大家的!”

    “你反对?人家郎才女貌,轮得到你个妖怪反对?”

    泛起波澜的湖面无声归于平静。

    是的。

    这样生来就在云端上的人,原本就和他没有关系。

    他不该分神,不该驻足,不该与她有任何交集。

    像他这样在泥泞中挣扎的人,没有资格去关注这些不属于他的姹紫嫣红。

    是他……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起了不该有的贪念。

    完成了攻略祁野任务的时栖很快发现,自己的学霸同桌莫名对她冷淡不少。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这样的谢予深才是正常的他。

    埋头学习的谢予深想:

    即便她和别人在一起。

    即便她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

    但只要他能考上剑桥,跃出原本的阶级,是不是也能和她,稍微拉近一点点的距离呢?

    然而那一年夏天——

    沉重的灾厄降临。

    他没有和命运讨价还价的余地,就这样被宣判成了孤儿。

    他一手操办了父亲的丧事,原本不多的家底被这一场车祸掏空。

    班主任很是同情地对他说,虽然以他的成绩是肯定能考上剑桥牛津这样的顶尖学府的,但同时,在国外读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一笔巨大的数目。

    他承担不起。

    这话恰好被来办公室找其他老师的祁野朋友听见,他早听说时栖和谢予深的关系很好,在学校里,谢予深成绩优异又样貌出众,时常有人拿他和祁野比较。

    作为祁野的朋友,他早就看谢予深不顺眼了。

    “……就算有考上剑桥牛津的本事又如何?有些人,一心想往上爬,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穷山沟里家徒四壁的土鳖,也不知道是什么家教教出来的,还敢和祁哥抢女朋友,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从前他也当着谢予深的面冷嘲热讽过。

    但谢予深一向都当做没听见,从不会还嘴。

    然而这一次——

    眉目清冷淡漠的少年头一次主动挥拳,捏得泛白的骨节忽然灌注了全身的力气,重重砸在了这位细皮嫩肉的二世祖身上。

    场面混乱。

    对方被一拳打掉了一颗牙。

    鲜血一滴滴落在走廊,一层楼的学生都跑出来看热闹。

    谢予深当时几乎是发了狂,好像要将对不公命运的所有愤怒都倾泻出来,要把眼前的人和自己,通通毁得一干二净。

    “谢予深!谢予深你给我停下!!!”

    一片混乱中,时栖的声音忽然炸响,一瞬间唤回了他的理智。

    时栖死死地圈住他青筋暴起的双臂,一声声安抚他:

    “别打了,不值得,你不能把自己毁了。”

    “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痛苦。”

    “但你真的真的,不能再打下去了。”

    少年的狂怒渐渐平息下来。

    他红着眼眶,手里还沾着打掉对方牙齿所沾上的血。

    然而他的神情却如此脆弱又绝望。

    他低下头,眼泪平静地从眼眶涌出。

    “时栖。”他用沙哑的声音轻轻说,“我没有家人了。”

    时栖捧着他的脸,坚定地告诉他:

    “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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