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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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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只见胸上、腰上、大腿、膝盖上, 便是连背上皆是一片青紫深痕。

    这秦玉楼的肌肤本就娇嫩欲滴, 吹弹可破, 尤其是经过了一整夜, 那印记沉淀得更深了, 乍一眼瞧来, 直令人触目惊心。

    腰上、大腿是被人掐的, 瞧着仿似有深浅不一的指印。

    背上则是被褥子下那些个果子桂圆给咯的,方才茹兰、燕兰两个收拾床榻时,在上头寻到了好些个被压瘪了的残破果儿, 光瞧着这些,联想到昨个夜里姑娘的遭遇,都有些于心不忍。

    更别提膝盖及胸前那一片呢。

    怪道之前母亲与她说来着, 说她的胸前可不能在长了, 不然往后定是少不了要遭罪的,这会儿秦玉楼只觉得深以为然, 光是昨儿个被迫跪趴着, 便已蹭得生疼, 若是往后日日如此, 还如何令人活下去啊?

    都说女儿家生来皆是要遭罪受苦的, 秦玉楼以往从未觉得,只觉得自个自幼被娇生惯养着, 想着便是往后成亲相夫教子,侍奉长辈, 掌家立业, 也自有自的乐趣所在,可这会儿却觉得有些苦不堪言。

    原来,果真是要受苦的

    秦玉楼这会儿泡在浴桶里,于温热的水中,身子却显得更加酸软疼痛了。

    待经一番洗漱后,芳苓忙寻了一盒药膏过来,那是袁氏早早替她备下的,一块儿糕点大小的金盏盒,里头是细腻如羊脂般半透明的乳膏儿。

    芳苓只用小拇指蘸着点儿轻轻地涂抹在了秦玉楼的伤口上,又轻轻地按摩着,秦玉楼只将脑袋埋在手腕里,闷声哼哼。

    芳菲见状,只一脸愤恨的在旁边道:“姑爷这未免也太糟蹋人呢,咱们姑娘如此娇嫩,他如何下的去手”

    芳苓听了忙抬眼瞪了芳菲一眼,好在见秦玉楼神色无异,心中松懈,却不忘再一次告诫的瞪了芳菲一眼。

    芳菲心知说错了话,忙小心翼翼四处瞧了一眼,赶忙噤声。

    见芳苓上好药了,忙不迭又寻了香膏过来,只撩起了秦玉楼里衣的一角,替她抹在了全身。

    抹完药膏后,见天已大亮了,这便又立马寻了早已准备好的衣饰过来,伺候秦玉楼换上。

    秦玉楼的所有衣裳皆是由着如意斋的老板娘亲自裁剪的,元陵的绣品本就举世闻名,可与苏绣湘绣比肩,而这如意斋则是整个元陵城中最大的裁缝店,元陵稍有声望的大户皆是在此处制定衣裳。

    只是这老板娘却早已收了手,不再轻易出山,只私下凭着兴致随意裁剪玩玩,未免荒废了手艺。

    只因秦玉楼身段好,每件衣裳唯有穿在了她的身上才能体现如绝佳的气韵,是以,这如意斋的老板娘独独只爱替秦玉楼缝制一二。

    此番嫁到京城,头一个月的新人喜服不带重样的,早已替她裁剪好了。

    这日乃是新婚后的头一日,穿戴的自然是一身正红,不同于喜服的刻板与繁琐,这秦玉楼此刻穿了一身大红色的牡丹花色金绸绣纹华服,既端庄大气,又明艳华贵。

    而头上的发饰也已悄然改变,现如今成了亲,只能梳特有的妇人鬓了,原先秦玉楼懒散,总是喜欢在额间留下那么一缕青丝任其垂下,此刻却只将三千青丝一丝不苟的全部绾了上去,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及纤长细腻的脖颈。

    归昕手巧,只往秦玉楼的发鬓上配了一支赤金的金累丝嵌红宝石金凤钗,又在她饱满的额头上挂了一串半弧形的嵌珠细金链。

    链上镶嵌着一颗颗碎米粒大小的红碎钻,正中间乃是一颗晶莹欲透、流光四溢的拇指盖大小的红玛瑙,滴落在秦玉楼的眉心处,只衬托得整个人愈加娇艳华贵。

    方一妆点好,便听到打从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动静,秦玉楼只觉得这一身装扮太过华丽浓艳了,然还未来得及阻止,便听到外头有有人招呼着请安见礼,原来是主子回屋了。

    戚修每日有早起练武的习惯,镇日天还未亮便起了,这会儿满头大汗,连衣襟都汗湿了,只一边走着一边接了下人递过来的巾子擦着汗,方一踏进了屋子,视线不由对上那张撼美娇艳的脸,戚修步子不由一顿。

    年前去秦家下聘时,不过随意瞥了一眼,虽晓得未来的妻子生得花容月貌,却到底未曾细瞧。

    昨儿掀盖头时,因着秦玉楼面上抹了厚厚一层粉脂,却到底瞧不真切,而昨儿个夜里,尽管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然屋里的光线忽明忽暗,且大部分都是紧闭着眼,便是匆匆那么一两眼,皆不敢多瞧。

    是以,秦玉楼在他的记忆中也只有个模糊的轮廓。

    可今儿个这么实打实的一照面,着实令人心惊肉跳。

    戚修上下看了她好几眼,视线在她的头饰、衣裳还有面容上略过,嘴微微蠕动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到底止住了。

    只微微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秦玉楼自打从他进去起,袖底下的手不由微微握紧了,见他一连着瞧着她,只微微抿着嘴,却又不说话。

    他的唇生得极薄,微抿着时,只给人一种迫人的气势。

    两个人至今还未曾有过像样子的交谈。

    若是按照秦玉楼以往随和及乐观的性子,此刻定主动搭话了,可是一想

    到昨夜自个遭的罪,面上不显,实则心中似有些气,只垂着眼闷不吭声。

    屋子里的下人们见两位主子都不说话,便也各自噤声,大气不敢出下。

    屋子里又是陡然一静。

    少顷,戚修又复抬眼看了她一眼,半晌,只直直越过她往里头浴房去了,路过她跟前时面色淡淡的道了句:“收拾下,待会儿去给长辈们请安”

    语气一如既往的生硬,说完便步伐稳健的往里去了。

    而屋子里原先的丫鬟锦薇、锦瑟见状,忙不迭寻了洗漱物件一溜烟跟了上去,只许是历来熟悉主子的性子,将东西送了进去后,便忙不迭的退了出来。

    不多时,里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正在擦拭换衣裳。

    秦玉楼忍不住抬眼往那头瞧了一眼,收回视线时,只见芳苓、芳菲正一脸忧心的瞧着她,秦玉楼一愣,一时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瞧瞧,她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会儿竟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竟还闹上脾气了。

    好多年都不曾有过的举动,倒是让身边的人跟着担心呢。

    只现如今她已不再是娇养在闺阁中天真任性的娇儿呢,嫁了人,便是别人家的媳妇,别人家的妻子,别人家的妯娌,别人家的夫人太太呢,便是连姓氏都得冠上他人的姓氏:戚秦氏。

    临门前,祖母嘱咐她要事父母,事舅姑,事夫君,凡事要以夫为刚,将夫比天,此乃孝道,亦是为妻之本分也。

    便是夫君不疼,婆婆不爱,这一辈子便也永远的被困在这座府邸呢,现如今她虽只身一人,毫无依仗,可是未来,这里却是她后半辈子的家,是她未来所有子孙后代所依仗的地方。

    这般想来,秦玉楼的心情便又随着慢慢的镇定、平静了下来。

    她从来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

    戚修再一次出来时,只换了一身凌白的里衣,一抬眼便瞧见秦玉楼领着名丫鬟向他走来,丫鬟手里端了个托盘,里头则是他今日要穿戴的一身华服,而他的新婚妻子只走到他跟前两三步的距离听了下来,只朝着他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妾来侍奉夫君罢”

    声音酥酥麻麻的,婉转多情。

    戚修其实历来不喜欢旁人近身伺候,只这会儿听着她声音里的沙哑,想着昨日受的累,心中犹豫了下,半晌,只低声“嗯”了一声。

    随即,朝着她张开了双臂。

    秦玉楼细致的侍奉他更衣,只踮起了脚尖替他整理脖颈处的衣领,又微微低着头,替他整理系着腰间的腰带。

    那双手柔弱无骨,在他身子四处游走,他只觉得有些痒,又闻得鼻尖阵阵芳香缭绕,戚修从未与人这般相处过,一时,只觉得极不习惯。

    又见她仿佛有些生疏,只埋头理了许久,他忍不住垂着眼,却只瞧见她眉心处的那一枚娇艳欲滴的红色玛瑙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戚修只忙抿嘴收回了视线。

    不知为何,只忽而想起了昨个自个解她衣领扣子的情形。

    末了,只一言不发的撑着双臂,任由她侍弄着。

    话说秦玉楼伺候他更完衣时,鼻尖只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见他神色如常,倒是暗自歇了一口气儿。

    正当此时,外头有人禀告,只说太太院里打发人过来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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