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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笑语问檀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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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办得隐蔽,事先没透露丝毫风声,就等着打高叙个措手不及。

    这事,连乔朗都不知情。

    太子选在腊月初六,也是念着今日是乔昭兰大婚,想给乔家再添门喜。

    乔朗托人给他递消息时,他还懵着。

    他盯着高叙这么多年,也没觉察出对方还有私宅一说,不愧是做御史的,消息渠道比他们多不少。

    不然那些弹劾折子都是怎么写出来的。

    简直像有八个耳朵,分布在各道,连压在箱底的私房事都能给扒出来,用词妙绝,引章据典,要是学问不深的,骂你都当夸人。

    太子顺着乔朗给的线索着手探查。

    姚家办事缜密,高叙也不是总去那儿,耗了小半个月才拿到切实证据,带着沈少傅等人当即入宫,奏请陛下。

    陛下闻言怒极,“将那畜牲带进来”

    太子此次学乖,只上奏,却不参与,也没让自己的人再上谏。

    物极必反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就是他没想到,高叙会是以这个状态来面见陛下。

    太子望着高叙安详入睡的姿势,不禁暗叹了声。

    他六弟,精神状态可真不一般。

    皇家丑闻,消息被压得死死的,连前朝都没惊动。

    要不是高叙今日兴起,非要去乔家招惹乔昭懿,乔朗都不知太子已经动手。

    花园没什么人,都是乔家的丫鬟婆子,兼带几位洒扫小厮。

    自家人,好说话。

    待把高叙从角门送出府外,事情就如春梦了无痕,再无影踪。

    主要他们也没太将这事放在心里。

    雍王府的管事通禀时很是注意,要不是高叙惊骇之下,脑子不转个儿,口无遮拦,乔昭懿也猜不到私宅上来。

    她尚且如此,不知前因的下人们哪猜得出到底是何事,只当做是贵人畏寒,冬日里头在湖边站的时间太长,受不住,晕过去。

    至于心忧神伤什么的,全都没有。

    前院宾客后,后院还有贵客等着,谁也不敢耽搁,刚才忙活高叙已耗费不少时间,再不警醒着,就要被管事嬷嬷们训了。

    婚宴一切如旧,热闹之下,无人注意高叙去向。

    来这的都是乔家故交,清流人家,一贯看不上姚家作风。

    宫里。

    陛下坐在长榻上,冷眼瞧着尚睡着的高叙。

    纵使做足心理准备,也觉心灰意冷。

    自从和姚晖搅在一起,他这孩子是越来越不成器了,再没以往的恭顺样子。

    西暖阁的宫人皆垂兽敛目,一声不闻,仿佛融进背景里。

    太子和沈少傅站在左侧,同样垂首,做足了恭谨样子,丝毫不敢表现出真实想法。

    沈少傅这局,成了

    太子上次被姚家阴了一手,也该让他报复回来,

    风水轮流转,胜者的宝座也该让他摸一把吧。

    陛下最厌恶的就是贿赂和孝敬,他先前收了千两银子,陛下就大发雷霆,言语间还阴沉沉地说,他再不收敛,日后就要废谪新立。

    高叙单是一个私宅,就不止千两。

    乔昭懿在听说陛下登基后的首任指挥使夫人被行刺二十六次后,就从一条咸鱼,变成了一条谨慎的咸鱼。

    出门绝不自己单独走,以防万一,还将迷药随身带着。

    岑聿有想过给她找来些带含毒物的,但乔昭懿思来想去,没敢要。

    她怕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自己和敌人双双同归于尽。

    她荷包里除了迷药,就是辣椒粉。

    刚给高叙嘴里送药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只蘸取一丁点儿。

    大概能让高叙昏睡大半个时辰。

    正好够他入宫的。

    诸事毕,乔昭懿深藏功与名地离去,没忘用皂角多洗两遍手。

    接着,悠闲地背手离去。

    大仇略报

    不错不错。

    再接再厉。

    高叙大庭广众下,睡了个异常舒服的午觉。

    自打他明白夺嫡有多残酷后,再没一天的安稳觉,经常睡着睡着半夜惊醒,不安焦虑感持续数年。

    直到,他某次酒醉,和姚晖送来的美妾胡闹良久,竟是罕见地一夜好梦。

    鱼水之欢让他食髓知味,加上再娶姚玉雪,和姚家捆绑愈深,行起事来不像以往束手束脚,百般顾虑,大肆搜寻江南美人。

    有想攀上他的,也投其所好。

    不到半年,府里就养了十余个美人儿。

    这么多人,自然要有个私密地养着,私宅由此而来。

    高叙睁眼瞬间,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像从最深处的梦境醒来,一切疲惫和头痛都如潮水退散,只余清凉和酣畅。

    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没睡。

    因为这段记忆,仿若空白,像是道家师父曾对他言说的灵魂出窍,魂游太虚。

    他到底是怎么睡出如此尽兴的觉的

    趁着睡意消退的短暂间隔,高叙回想睡前都发生了什么。

    他只封雍王,未领实职,陛下虽也让他跟在姚晖身边,学着处理朝中大小事宜,但到底比不过太子名正言顺。

    今日朝中无要事。

    太子人去中书省,和参政知事们一同处理各省事宜。

    高叙去不得中书省直接过问政事,但中书省是姚晖的地盘,以丞相身份直掌中书省,可问各问事宜。

    简言之,姚晖在某种程度能直接截断言路。

    针对姚党不利之言,密而不报。

    这事姚晖还真做过。

    只是做得隐蔽,未大张旗鼓,想来宫里并不知情。

    不然依着那二位的脾气,绝不会一言不发。

    但他倒希望宫里知道,

    这可表示着姚晖在前朝后宫的重量,尤其是在陛下心里的分量。

    中书省有姚晖在,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最近他睡眠更是不好,自开府宴后,姚玉雪也不大与他合房,每次都有着不同借口。

    他就多去私宅,时间长了,难免生出力不从心之感。

    未赐府别住时,他每月也就去一两次,若宫里看得紧,两个月才能去一次。

    搬家后,人松懈下来,加上一直无事,去时也低调,从未想过会东窗事发。

    昨个儿睡得晚,精神头不大好,今日下朝,便回至府邸,正撞上前院管事在清点礼品,一问询,方知乔家办喜宴。

    他登时想起雍王府开宴那日,乔昭懿的模样。

    嫁人后,倒是愈发好看了

    之前是娇憨灵动,现在细看,着实貌美。

    他越想越心痒,不住地冒酸泡,纵使没有请柬,还有可能被乔家咬上一口,也想去瞧。

    打着庆贺的幌子,加上天家身份,门口管家实在不敢拦。

    他不想和所谓的清流官虚以委蛇,就在花园湖边等。

    前院后院要过垂花门和抄手游廊,小花园是必经之路,不管去前院还是回后院,必须路过。

    他等了起码小半个时辰,才看见乔昭懿,登时上前。

    然后

    然后什么来着

    高叙呆愣稍许,大脑记忆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串联到一切。

    他不禁保持着躺在地面的姿势沉思。

    好像管事的来,说说私宅的事被太子发现,带人入宫禀告圣上

    登时,大脑清醒。

    最后一点瞌睡和残余美梦,如潮水退散,顷刻间消弭干净。

    然后怎么了

    他怎么毫无印象。

    他只知道最后看见的是管家的脸,再向前倒推,是乔昭懿站在湖边的清瘦身形。

    高叙猛然坐起。

    晕了后呢

    这么长时间,他都做什么去了

    难道还在雍王府或是乔家

    高叙急忙想起身,让管家随自己入宫,另外不知道姚相知不知道,也得知会

    从睁眼到坐起,不过个呼吸,只短短眨眼间,高叙却是骤然紧绷起来。

    不是。

    他怎么躺在地上

    若是带回雍王府,管家哪来的胆子给他扔这,若是乔家,乔朗也不至于连这点人情都不做。

    一个突兀又让他胆颤的猜测,浮在心间。

    高叙“”

    他缓缓看眼身下青砖。

    大部分是平转,间隔四个安放一五福捧寿的花砖。

    不是乔家。

    也不是雍王府。

    据他所知,京中只有一个地方有此砖石。

    陛下处理政务所在的西暖阁。

    高叙小心翼翼抬头。

    与目光冰冷的陛下对上。

    高叙aaadquoaaaheiaaaheiaaaheiaaahei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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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看周围站立之人。

    除了太子,就是太子在朝堂上的拥趸。

    每人都垂首敛目,满是恭谨,但怎么瞧也没有紧张。

    高叙眼前骤黑。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西暖阁堂而皇之的熟睡,竟还没有一人喊醒他。

    高叙面无表情,恨太子这个没脸皮的无耻之徒。

    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行如此卑鄙之举

    但他也不敢说什么。

    迎着陛下如有实质的目光,高叙从一只疯狗,缓缓变成了柔弱无助的鹌鹑。

    陛下身上天生带着股杀伐气,人虽已老,头疾缠身,往日不显山不露水,一旦触及逆鳞,无人不惧。

    永康三年加太和五年,朝中都要杀空了。

    高叙没经历过,但听经历过此事的老臣提起。

    说当时人人自危,许多要臣上朝前,都要和妻儿告别,生怕等下就杀到自己家。

    高叙“儿子给父皇请安,不知父皇急召儿子入宫,可是出了要事”

    他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陛下不知私宅实情。

    或者太子查不到私宅里头的太多事。

    那宅子初建时,附近几户便全被姚晖买了下来,用的人身份不一,日常无丝毫相交。

    三年都未被人察觉,私宅除了姚晖给他搜罗来的美人,还用作个人私库,藏了许多孝敬。

    具体数额他未算过,但单几块江南来的好玉,少说几万两。

    陛下看着高叙,久未言语。

    笔蘸朱砂,盘腿坐在檀木方桌旁,重新批复起奏折。

    他无声。

    高叙也不敢发出声响。

    生怕触了霉头。

    笔锋在纸上摩挲出细微声响,不知多久,方短暂歇息,“新邺门附近的宅子,你有什么想说的。”

    语调沉沉,辨不出喜怒。

    高叙不知道陛下到底知道多少,但宅子方位有异。

    他的私宅建在西水门,属最西端。

    陛下说的新邺门则在最东端,二者横贯东西,相距甚远。

    难不成是太子找错了地方

    高叙大脑高速运转,很快想明白其中内情,心中大定,也不慌乱,平静道“回禀父皇,儿子不知父亲所说为何,只知儿子此生,从无羞于示人之处。”

    意思就是,私宅他不认。

    地方都说错了,哪能是他的。

    他就说自己行事如此隐蔽,太子如何得知,还抓到切实把柄。

    话音落地。

    原有几分人气的暖阁,忽陷入死水一般的寂静。

    陛下手持朱砂,静静看着他,仿佛看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件儿。

    高叙忖度着对方神色,忽生不安。

    这是咋了

    难道他说的话有问题

    高叙不知道发生何事,身上的目光愈发冷然,他心中惶恐,意欲告罪,不料陛下手中朱笔直向他脸上砸来。

    大脑下意识想躲,理智将他钉在原处,用脸承接了一笔。

    狼毫笔蘸着朱砂,砸在眉骨,发出闷闷钝响,再砰地滚落在地,从眉骨自鼻梁,痕迹惊心动魄,浑似裂痕。

    高叙心脏跳到嗓子眼,不安道“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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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盯着他,声音冷然。

    他是皇帝,也是父亲,对自己和周绮摇的孩子,到底留了情面。

    今日只要高叙肯承认,他不会做到绝路。

    他还特意说了宅子在信邺门,而非太子所禀的西水门。

    没想到,还是让他大失所望。

    陛下起身,神色未改,站定到高叙身前,看他半晌,终于抬手。

    啪

    脆响回鸣。

    刺耳的巴掌声响彻在偏殿,无人敢瞧,甚至连动都未动。

    高叙被扇的身子一僵。

    偏不敢躲,再重新跪下。

    “这巴掌,打的是你私受贿赂,结交权臣。”

    啪

    又一声。

    “这巴掌,打的是你目无尊长,藐视皇权,妄图诓骗天子。”

    情绪未曾起落,只轻描淡写。

    “高叙,朕这些年,太纵容你了些。”

    “尚德全。”他看着高叙,头也未回。

    “在。”尚公公即刻上前半步,躬身应下,姿态谦卑到极致。

    “传朕旨意,雍王行事无度,即日起幽禁雍王府,无朕旨意,不得离府半步。”

    陛下看着高叙,眸色幽暗似水。

    “你最好别让朕太失望。”

    前几年还有些人形,这几年,以为有着姚晖撑腰,就能妄想皇位,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后没说错。

    君王宁可中庸些,也不能精明狡诈,办事无所顾忌。

    原以为私宅之事已是胡闹,没想到还能在太子等人眼前,闹出殿前失仪的大罪。

    不罚他,无法正纲纪法常。

    陛下不想再和他费口舌,只道“刚听着回禀,你是晕在乔家”

    乔朗递请假折子的事,他有耳闻,心腹要员一共就那么几位,上朝时一瞧就知道。

    婚丧嫁娶,人生要事,大邺不是个苛刻的朝廷,该给的假一律都给。

    高叙脸血红一片,已然发肿,嘴角轻轻渗血。

    打人的没留情,被打的不敢躲。

    高叙尚跪在原处,凉意浸透五脏六腑。

    他没想到陛下竟全都知道,刚只是在辨别他到底是否有悔过之意。

    他恨不得能回到一刻钟前,就算被斥责一顿,到底是父子至亲,血浓于水。

    陛下对和周绮摇生的四个孩子,总有几分舔犊之情,不至于闹到这般地步。

    心脏

    被巍峨皇权摄住。

    高叙甚至喘不过气,往日灵敏的大脑,此刻不会转动,只觉被人捏住咽喉,窒息到发不出声。

    可他不能不答,呼吸提起,轻慢吐声“儿子是想着乔氏女出嫁,为其添些喜气。”

    “哼”陛下冷然,“添到乔四姑娘头上去了”

    高叙酣睡期间,前去问话的人正好走了个来回,高叙在乔府的所作所为,全誊写在纸上,呈递进宫。

    当时种种,桩桩件件,事无巨细。

    “见乔四姑娘一眼,你就气血逆涌”陛下语气不善。

    那姑娘他有些印象。

    因为皇后喜欢,后面又嫁到了岑家。

    姚岑两家不对付,乔昭懿既嫁过去。

    高叙看不惯她,实在正常。

    且三月前,高叙又私下找周绮摇,想娶这姑娘,被周绮摇拒了。

    这是怀恨在心

    得不到就要去作践人

    孽畜

    无法无天

    以为有姚晖撑腰,天下都是他的了不成

    陛下挪开视线,不愿再看眼前的混账东西,吩咐下去“即刻请乔四姑娘进宫。”

    “西水街的私宅已被缉查院团团围住,去缉查院请岑同知,他亲自带人搜检,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看看这个孽畜到底贪出怎样个的天文数字

    陛下心中冷然一片。

    这些年,高叙办的一些混账事,他不是不清楚。

    而是留着还有用。

    高叙“”

    你这和直接要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今日事毕,也不知道他的雍王位置,还能坐到几时。

    还不如让他一直晕着。

    乔家。

    晌午过半。

    接亲的热闹刚停。

    乔昭懿在林氏的院子原想歇晌。

    未料闫二忽差人来报,说宫里有请。

    乔昭懿“”

    她吓一跳。

    还进宫

    霜露忙给她整理仪容。

    事毕,乔昭懿快步向外走,动作急却不乱。

    闫二提前候在垂花门,见她出来,近前三步,身子间隔一臂,低声道“来的是大公公,陛下身前的近人。”

    乔昭懿咋舌“陛下传召的”

    得了准确答复。

    乔昭懿“”

    不是吧。

    高叙怎么可能同意的。

    他也没阻止下。

    他也不怕自己说出什么话来,到时候陛下震怒,扒下他一层皮。

    也不知道这次该怎么混。

    她想想脑子里的存货,挑出几首好词好诗和典故,留着以防万一。

    想先秦时期百家争鸣。

    如今也轮到她在朝堂上发挥阴阳家的实力了。

    此前,是高叙兴风作浪。

    之后流传的便是,咸鱼阴阳说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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