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恢复”记忆,沙维尔议员的回归
老了?
克利德尔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的邓茨,只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荒唐。modaoge
这是他从小到大最为疼爱的小雄子,到现在居然这么逼迫到自己的面前来了?
更何况他不知道安德森的控制权现在还在自己的手中吗?
以对方对安德森的珍视程度,舍得放下安德森一只虫去送死吗?
“雄父,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应该清楚。”
清楚什么?
清楚他的狼子野心吗。
克利德尔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面前的邓茨了。
要是邓茨今天能够在见到他这般狼狈的模样之后没有说出这种话来的话,自己还会考虑一下将海因斯家族里面最为龌龊的事情跟他说清楚。
现在看来,邓茨已经不需要了。
邓茨面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我只是想要您和雌父的位置而已,是不是很简单?”
简单?
克利德尔很明显已经不想跟他交流一些什么了。
这个时候,邓茨才从身边的仆虫身边拿过光脑,将光脑里面的东西全都投射出来。
他能看到克利德尔原本面上冷硬的表情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裂缝。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对吗?”
克利德尔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唯一能够威胁邓茨的手中只剩下安德森了。
但是一想到邓茨在自己面前这副嘴脸,克利德尔突然没有那么想跟对方说清楚这件事情了。
像是邓茨这般作态,留着这张底牌不亮出来,之后还有牵制他的可能性。
要是邓茨直接帮安德森把身体之中的寄生虫给带出来了,他才算是难办了呢。
看着手中的消息,再看了看署名,安德森属实是有些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
卡伦这个名字已经在上次蛹星见面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了。
就这么再次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扮演着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角色,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回信直接说自己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话?
但是不得不说得知了自己和邓茨算是有点血缘关系在里面,他的心情就忍不住更加复杂起来。
怎么这么多不想碰上的东西全都碰上了个遍呢。
怪不得之前有虫跟自己说上层的虫之间就是个闭环的圈,大家多少都有可能遇上点关系。
“就这样还不愿意搞点通婚什么的呢……小心后代全都是遗传病。”
他小声嘀咕着,一扔就直接将信封放到了激光处理的地方。
信封在下一秒变成了灰烬,安德森也想转身前去沙发坐在休息一会儿。
自从上次从研究院回来之后,整只虫就更加容易变累了呢。
真的是不知道哪里出现了差错,自己原本就懒散,这下更是门都不想出了。
“雄主……”
他没想到沙维尔就这么站在他的身后。
这下更是能够心安理得地直接倒下去了呢,安德森直接环抱住对方的脖颈。
多年的默契让沙维尔能够很快意识到安德森需要的是什么,伸出大手来直接将安德森抱了起来。
幸亏房间之中现在没有其他的虫,要不然肯定又要说安德森和别的雌虫勾搭上了……或者是类似的话来。
安德森在这段时间也算是久违地感受到了星网上虫们的恶意。
该说不说虫族们的眼光是雪亮的吗,他们确实能在每次都感受到哪些虫做的事情是对他们好的。
但他们的习惯算不上太好,肯定和否定的速度都很快,很难站在客观的位置上看待问题。
他就这么趴在沙维尔的怀中,任沙维尔将他抱到哪里去休息。
高大的军雌被一层薄薄的纳米假皮肤扒在脸上,说不难受是假的。
可只要能够留在安德森的身边,只要看着安德森能够好好地在自己的身边。
毫不夸张的,他其他的什么都可以舍弃,哪怕是议员这个身份他都可以毫不在意地丢掉。
要不是安德森他必须坐上这个位置,他还一点都不想上呢。
在这个大染缸里面蹲了这么久,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安德森这么急切地想让这里面的一部分恢复到正常秩序之中了。
明哲保身,说是这么说的,按照邓茨那个预想,他们之中能活下来多少个呢?
丝毫不夸张的来说,一个都活不下来。
对方就是个疯子,明哲保身的虫在他看来和敌虫没什么两样。
只有像是安德森这般提前入局,才能真正保全克里斯顿家。
“辛苦了雄主,好好休息吧。”
眼看着安德森已经闭上眼睛,沙维尔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走出了房门。
前来迎接沙维尔议员回到首都星的群众很多,沙维尔就在人群之中藏着,压低了自己的帽檐,让自己看起正常而且不抢别的虫的眼球一点。
他就这么直直地走着,直到一个房间面前才慢慢停下自己的脚步。
这是利达他们休息的房间的后门,也是刚刚利达他们给他发过来的定位。
他进到房间,一点也不意外楚衫也坐在里面。
“来了?”
看着沙维尔进入到房间里面,利达率先打了招呼,楚衫才紧随其后开口。
“怎么安德森没跟你一起来?”
“他睡了。”
沙维尔言简意赅,但楚衫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
“你就宠着他吧。”
沙维尔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个理由,转头看向利达。
“辛苦了,接下来的交给我就好了。”
利达沉默着点了点头,将身上属于沙维尔议员的衣服拿了下来。
其实他和沙维尔的身高相差了一点儿,好在身形上几乎是一样的,这次伪装的时间也不算太长,没有虫注意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他扮成沙维尔的时间里面,他明白了当一个星盗和当一个正规的议员以及长官差别到底有多大。
突然就不是那么想要被联盟招安了怎么办?
当个星盗他还能说是无拘无束,被招安之后每天等待自己的估计就是成山的文件了。
要他上战场都好过让他看文件,战场上他就是再不懂都能靠着身体的本能进行摸爬滚打。
文件这种东西看不懂就是真的完全看不懂了啊,天直到这段时间他看这些东西看得有多想要撞墙。
沙维尔换上议员的衣服,再将面上的伪装全都卸下。
原本带点灰色的瞳孔和长发在阳光下呈现出湖绿色的光泽。
在这边等待的虫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沙维尔阁下本虫从他们的身后穿过,绕了一大圈才来到他们的面前。
他们的目光全都被面前的高大雌虫吸引住了,虫群在一阵突然的安静之后爆发出剧烈的欢呼。
自从沙维尔议员去到西部之后,他们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不要脸的虫。
那些虫可以趁着沙维尔议员在的时候疯狂打击,就可以趁着沙维尔离开首都星之后疯狂压榨他们。
而且,这段时间所谓失踪的议员还少吗?
其他虫不知道,身在首都星的他们还不知道吗,这些虫就差直接将他们的骨血都抽出来喝掉了。
这次沙维尔回来的阵仗已经远远超过之前一些议员回来时候的礼遇了。
但没有虫会这么觉得,他们只会觉得对于沙维尔来说,这样的礼遇是不是不够。
毕竟,连斯里弗都慢慢退居幕后了,能够在明面上跟邓茨对立着的只剩下沙维尔一只虫了。
安德森醒来的时候邓茨正坐在他的床边温柔地看着他。
对方有些温柔过头的感觉让安德森有些背后发凉。
“醒了?”
邓茨伸出手来抚在安德森的脑袋上,隐隐让安德森有种自己被当成了小孩的感觉。
“嗯,你怎么来了?”
安德森抬起头,用自己还带着一点模糊的眼神看向邓茨。
他知道邓茨最喜欢的就是看到自己现在这样的眼神,会让他有种掌控了自己的感觉。
尽管安德森不喜欢被凝视,但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都能直接坐在自己床头了,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是直接掐在自己脖子上呢。
“来看看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和上次不欢而散之后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取而代之的是和之前嗑药了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安德森也在雷诺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眼睛……狂热,而势在必得。
“没有,就是头还有点疼。”
安德森假装捂住脑袋,有些无助的样子。
“头还疼吗?是精神力的问题吗?”
对方像是终于想起一样,直直地对着安德森的眼睛。
邓茨何尝不知道,现在安德森的眼神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也想过直接将安德森放在对立面,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已经完全做不到了。
当他为了权力将亲生的雌父和雄父放在自己的对立面的时候,他就必须依靠着安德森了。
反正现在他和安德森都已经是孤家寡虫了,安德森现在离开了自己又能够做到什么呢?
只要安德森现在能够全身心都依靠着自己就好了,邓茨像是看着什么艺术品和专属品一样看着安德森。
“不清楚……但应该是。”
安德森对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冷淡起来了呢。
但是没有关系的,只要安德森还在自己的身边,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来。
更何况,以后自己坐上了那个最高的位置,还担心安德森不喜欢自己吗?
“尝尝甜点吗小安?”
今天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给小安带了自己亲手做的甜点呢。
希望能够符合小安的胃口。
小安皱眉了,是不喜欢甜点吗?
还是不喜欢自己?
但是现在沙维尔都和小安分开了,对方都对小安做出这般冷淡的事情了,小安总不能还喜欢着对方吧?
小安推开自己的双手了,他说自己不喜欢这个甜点。
哪里是什么不喜欢甜点,是不喜欢自己吧。
“小安……”
安德森看着对面的邓茨神色越来越疯狂,心中只想着自己真是倒霉。
偏偏这么变态的虫只有自己才能靠着强大的精神力抓住对方的需求。
像是走其他的路,他出身这么个家庭,试过的虫何其多。
不都变成一堆白骨了吗。
他觉得那些虫可怜,谁又来可怜自己呢。
“你不喜欢的究竟是小蛋糕,还是我呢?”
邓茨再次用阴恻恻的眼神看向安德森,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安德森就是被他这么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的,直到最后他才像是满意了一般,将其他虫都带离开了房间。
“邓茨,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安德森这句话还没说完,手上的小蛋糕就直接被对方扫落在了地板上。
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像是邓茨之前手起刀落的时候的那些雌虫一样。
安德森就这么蜷缩在床上,用自己警惕的眼神看着邓茨。
早说自己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个疯子了,像是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可以来啊。
“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小安?你宁可多看一眼身边的保镖雌虫你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邓茨的声音终于不再是那一副假兮兮的温柔模样了,像是恢复了他平时的语调。
有些沙哑,有些难听。
安德森对此做出十分犀利的评价,表现为有些厌恶的眼神。
这个表情又不知道怎么戳到邓茨那容易受伤的小心灵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将安德森床边像样的家具一脚踢出去。
就那么摔裂在了地板上,发出刺耳尖利的声音,让安德森想要捂紧自己的耳朵。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冷眼看着邓茨所有的动作,眼神之中依旧是化不开的厌恶。
邓茨再次转过头去看到的就是安德森这样的眼神。
他终于受不了这种刺激了,转身跑出了房间,门被用力地关上,只留下一句。
“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别想着出这个门了!”
来到首都机场之下迎接沙维尔议员的虫们没想到邓茨已经疯到了这般程度,仅仅沙维尔阁下回来一晚上,就有好几只虫在第二天的开会上提议让沙维尔议员再次回到西部。
这个提议引来很多虫的强烈反对,但还是有着更多的虫选择不出声。
现在斯里弗议员都没办法了,他们也不能将所有的注都押在沙维尔的身上。
他们是政客,从来都是现实主义者,不是什么理想主义家。
他们做出来的所有决定中最为重要的都是,保住他们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