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作为许安平的过去
要说邓茨对于神经受损这件事情究竟有没有概念,大概是没有的。chuoyuexs
毕竟他自己就是个神经受损的神经病。
但要说他完全不担心安德森的状态那也是错误的,毕竟他已经在威胁着负责虫了。
真是活爹,谁能活得过你啊。
负责虫在心中小声叨叨着,对于邓茨这种时不时就拿他的虫命来威胁他的这种行为表示坚决的唾弃!
邓茨的脸突然转过来看着他,他的面上依旧还是自然的谄媚的笑容。
内心偷偷吐槽这种事情就让自己深埋在心底吧!被这个活爹知道了自己是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也同时窃喜于沙维尔议员跟自己说的糊弄这个活爹的方法,这种方法以后要直接在研究院之中发扬光大好吗。
“他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阁下,这个我们也不是太清楚,根据安德森阁下现在的状况来说,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难事。”
大概是负责虫的声音过于真诚,邓茨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冷酷地留了下来。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联系。”
又看了安德森几眼,转身就走了。
负责虫之前就听说过安德森阁下和邓茨阁下目前关系正好着的言论,没想到真的见了面之后邓茨的表现居然如此的冷漠。
反而是沙维尔议员,和网上那些抹黑他的言论里面说的完全不一样嘛。
而且议员和安德森阁下的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现在这种危急关头都能够跑回来看望阁下。
这真的是真爱吧。
可惜这种事情涉及机密,他是一句都说不出去。
他恨啊,自己偏偏生得这一副八卦的心,自己偏偏在这个充满机密的地方工作。
简直是新世纪十大酷刑之一,甚至可以列为榜首的那种!
邓茨的离去过于仓促不仅仅是研究员没有想到的,也是沙维尔没有想到的。
他隐藏在暗处的身影缓缓走到灯光下,跟负责虫点了点头,对方马上就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面再次剩下他和安德森两只虫。
安德森的精神力是能够和他产生一定共鸣的,这是上次他受了重伤在营养舱之中能够感受到的。
在今天,他站在安德森身边的时候再次感受到了这种共鸣带来的感觉。
他就这么被安德森牵引着,一点都没有抗拒地被安德森强大的精神力拉到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去。
他知道这是安德森的记忆,但是他从小就待在安德森的身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些东西呢?
周围实在是过于陌生的东西让他产生了一点儿恐慌。
这种环境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星际之中的东西,莫非小安是碰到了另外什么精神文明吗?
小安是被困在这里面吗?
可面前的场景又实在是过于真实,为了找到现在的小安在什么地方,他只能不停地向前走着。
直到大路的尽头,是一间看起来十分公式化的房子。
一点都不老旧,但也没什么生命力。
总而言之,不像是正经虫住的地方,像是他们的宿舍一样。
格式化,冷漠。
小安会在里面吗?
他打开门,里面什么虫都没有。
刚刚他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些也跟他认识的虫完全不一样,他们实在是太矮小了,矮小就算了,还是那么的细胳膊细腿。
脆弱得好像自己一动手就会死掉一样。
原本他是想要退出这个房间的,可进入房间之后熟悉的,让他安心的味道一阵阵的攻击着他的神经,让他一点点放松,走到房间里面来。
“小安?”
试探性地再次喊了一声,这下终于有点儿声响了。
自己身后的门被推开,本能让沙维尔直接转身之后后退了好几步。
对上了那双纯黑的眸子。
“小安……?”
面前的虫……不,已经不能被称为虫了,面前的安德森虽然有着和虫比较相似的外貌,但是生理特征明显和虫完全不一样。
这简直让虫难以相信,安德森这是完全变了一个种族吗?
“诶?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
门口的安德森有些惊讶,但是走进房间里面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你的家?”
沙维尔有些惊讶,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连一盆看起来比较有生机的花都没有,安德森那么喜欢植物的虫,怎么会连自己的房子里面都不放什么植物呢。
“对啊,这里是9楼6号宿舍没错噢,是不是你走错了?”
像是被怀疑了之后自己也有点儿不确定一样,安德森再次退到了宿舍外面,确认了是自己的房间之后才再次走进来。
安德森在这个空间里面穿着的衣服和在虫族的真的是完全不一样啊……
沙维尔能够确定,面前站着的完全没有虫族特征的不知道能不能被成为虫的生物一定是安德森。
只有对方的身上能够传出这种让自己安心的味道,只有安德森的身上才会存在。
“你好?你是研究院的工作人员吗?怎么之前从来都没见过你,是新来的吗?”
对面的安德森语气轻柔,再次让沙维尔确认了他的身份。
在雄虫里面能够这么温柔地对雌虫说话的只有安德森一只虫。
但对面的安德森显然不明白这只虫这么奇怪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宿舍里?”
“我……这里是九楼?”
沙维尔的反射弧在安德森的面前总是会变得特别长。
就连刚刚想要生气地直接开始质问沙维尔的安德森都没办法说出别的话来了。
“是……这里是九楼啊,你不是我们研究院的人员吗?”
他今天刚刚跟院长商量完对方想要把关系户塞进来的事物,好不容易争取到了那么一点点机会,但上级一句不管这种事情又给他打了回来。
现在的他实在是太累了,累到完全不想跟面前的穿着奇怪的coser服装的虫说话。
“算了,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研究院的人员,我现在很累了,需要休息,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小安的房间……
沙维尔的思绪却完全不在这里。
面前的安德森穿着十分简单的t恤,和之前在克里斯顿家穿着各种华丽衣服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身上没有小小的骨翼,也没有虫纹,甚至短短的触角都没有。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小安刚刚跟他说了什么来着?
很累,需要休息?
沙维尔大步走上前去,安德森以为他是要马上离开,让了让自己的身子。
下一秒整个身体就腾空了起来,这种明显的失重感让安德森忍不住伸出双手来环住沙维尔的脖颈。
熟悉的感觉让沙维尔整只虫都十分愉悦,轻轻地笑出声来。
怀中的安德森也才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挣扎了起来。
“诶?你抱我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但身高和体重之间的鸿沟不是安德森这个弱鸡身体能够逾越的,沙维尔就这么抱着他,将他放到了床上。
“不是累了吗?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沙维尔就这么不容抗拒地将安德森抱在自己的怀中。
丝毫不顾及现在的安德森怎么想,他只想跟小安永远在一起。
“简直太让人惊恐了……”
怀中的小安这么嘀咕了两句,很快因为身体上的疲劳合上了双眼。
看着安德森十分干净的睡颜,沙维尔的心忍不住软了下来。
怎么会有这么让虫心软的虫呢,根本无法拒绝的好吗。
当然,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搞清楚为什么小安的梦里会存在这种世界。
跟虫族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许安平也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会面对上一只完全陌生但是高大俊美的……coser?
他之前听说过这个圈子,虽然不了解但也觉得挺好玩的。
但是现在这个圈子已经发展到身高垫到两米然后直接强闯民宅逼迫自己跟对方一起睡觉了吗?
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还因为太困了直接睡着的场景,他的整张脸爆红了起来。
简直,简直……伤风败俗!
“简直像是在做梦……”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对方的脸,这张俊美的脸给了他很熟悉的感觉。
没想到男人直接睁开了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是,这么不讲武德的吗,搞偷袭?
活了这么多年,许安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对方强闯自家但是自己还要对着对方脸红的荒谬事情。
他面前的男人倒是一点害羞的感觉都没有,甚至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醒了吗小安?”
这么温柔?……啊不是,他怎么直到自己叫做小安的?
许安平的脸在这一刻迅速红了起来,直到他能明确地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热意。
就差直接将头埋到被子里面了。
“你,不是,我,怎么……”
他的语言系统都有些混乱了。
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这么魔幻的境地了吗,还是整个世界版本更新不喊上自己一起啊?
“小安,我好像,来到你的世界了。”
沙维尔的声音依旧十分温柔,但这句话却让安德森的头在下一刻就疼痛了起来。
“什么?我的世界?”
安德森捂着突然剧烈疼痛起来的头。
直到停止了自己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的脑子才回到最初的状态。
还是这种状态适合自己,他的大脑在潜意识之中这么跟他说着。
只要一直待在自己的舒适圈就好了。
沙维尔也不知道安德森现在究竟是遇上了什么样的境地,自己又为什么会被安德森的意识拉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之中来,他只能待在安德森的身边,看着安德森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在这段时间里面,他也搞明白了安德森现在的身份是一座研究院的副院长,每天的工作……
就是沟通。
这些沟通往往会让安德森焦头烂额,甚至放下自己手中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
而且安德森在这个世界之中的名字叫做许安平?
好特殊的名字,虽然也是小安。
沙维尔想着,决定每天都跟安德森说上一点儿自己跟他的故事。
安德森确实没有因为胡思乱想而头疼了,但他每天都在怀疑着沙维尔话中的真实性。
“你说我跟你结婚了?我跟你?”
许安平伸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沙维尔。
自己会跟这么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coser结婚?而且对方这身看起来像是coser的装扮居然是天生的?
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好吗。
“嗯,我们的感情很好。”
就在许安平笑着的时候,对方再次说了一句。
许安平笑得更开心了。
“研究院那些人之前还说我讨不到媳妇呢,这下倒是好了,不用讨也来了个这么俊俏的媳妇。”
他只当对方是在开玩笑,虽然对方身上的构造确实想不通。
可现在法治社会,总不能直接将人绑到实验室里面剖片实验吧?
这种缺德的事情自己可不敢干啊。
“真的吗?”
但是对方好像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了。
这个高大的家伙什么都挺好的,就是自己说的玩笑话容易当真。
许安平决定减少在对对方面前说玩笑话的频率。
“当然是开玩笑的,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许安平伸出手来在他的脑袋上面敲了两下。
对方马上露出委屈巴巴的样子,似乎是知道许安平很吃这一套。
因为许安平真的吃这一套。
也是靠着这一套,沙维尔成功在许安平的家中住了下来。
他也逐渐了解到,这个作为许安平的安德森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植物,而是因为工作已经占用了他生命之中大部分的时间,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去种植植物了。
倒也不是没有种过,无一不是因为没有时间打理而死了。
死了之后他还要伤心上一段时间,干脆就不种了。
但是在沙维尔的软磨硬泡下,许安平这次在下班的时候看到门口有着小盆栽正在售卖。
鬼使神差的,他走了上去:“老板,这个多肉怎么卖的?”
也许是这边的生意实在是不错,老板眼皮子都没抬。
“一盆二十块钱,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你是在抢钱吗!
看着面前小小的,还没有自己一个手掌大的最为常见的多肉,许安平忍不住在心中呐喊着。
最终,待在家中替许安平打扫卫生的沙维尔还是在下班的许安平手中看到了那盆小小的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