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邓茨的过往,不速之客
安德森的身边很快围上来一群攀谈的雌虫,什么打扮什么模样的都有,就像是特意为安德森准备的什么选妃宴一般。msanguwu
作为所有虫的中心,安德森的表现自然也被所有虫看在眼中。
大家都能看出这只雄虫阁下的不适应,但他们都没有上前去说些什么。
就好像雄虫天生应该适应这样的场合一般,如果说不适应,那就需要去学习,学习适应这样的场合。
要之前的安德森来应付肯定算不上什么难事,但安德森现在,只是一只失忆了的可怜阁下。
所有虫都看出来他的窘迫和不适应,但没有虫上来劝阻,包括沙维尔。
他们就这么看着安德森,眼中包含着或怜悯或贪婪。
直到一只虫的到来打破这种十分胶着的场面。
沙维尔就这么站在台上看着邓茨一点点走近安德森,眼里的恨意几乎快要凝结成为实质。
身边的菲利卡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沙维尔的情绪这才慢慢落下去。
邓茨穿过围在安德森身边的虫群的时候十分轻松,倒不是因为其他围在安德森身边的虫不努力,而是邓茨身上自带的光环让他们自动散开了。
像是见到了什么救世主一般,刚刚在虫群里面无所适从的安德森在看到邓茨的那一瞬间眼睛亮了亮。
表情是能被所有虫感知到的,他们眼看着安德森的表情从紧张变成放松,就算是不想相信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感情确实比其他虫要好上许多。
很少能够看到雄虫和雄虫之间有着这般感情,很多雄虫见到对方的时候更多的是对比自己和对方的财富和首饰对比,实在是气不过也有打架的时候。
只是在现在这种所有虫都惜命的时候,很少会有虫再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罢了。
邓茨的突然出现对于在场的虫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还是有着假借各种名义偷混进来的虫觉得惊讶。
角落之中的一只侍应虫原本正在假装整理自己的衣领,其实是在调整自己衣领上的摄像头,没想到他刚刚把衣领上面的摄像头摆正,就看到了邓茨牵上了安德森的手的那一幕。
对于一个只是想多拿点钱所有才开直播的贫穷侍应生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不是,什么时候联邦已经开放到这般程度了?
安德森才不管什么开放不开放的呢,他尽量将手藏在长长的衣袖里面,让邓茨只能隔着衣袖握住他的手。
实在不是他有什么洁癖之类的,楚衫那不是随便整吗,只是面前这只雄虫好像确实有点变态了。
“怎么了小安,脸怎么红红的?”
邓茨伸出手来在安德森的脸上轻抚了两下。
化妆的啊化妆的啊,安德森忍不住在心中怒喊着,自己脸上在刚才已经被化妆师上了一层粉了怎么可能透着这层粉看自己原本的面色。
这也太小瞧虫族为了外形而制造的各种产品了吧。
只是安德森什么都没有说,刚刚眼中的亮光也少了一些,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低下了头。
知道安德森大概是想起了之前自己不信任他的那件事情,邓茨的面色也变成了在别的虫面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安抚模样。
“小安,我知道你现在有些难受,可能还不是很想跟我说话,但我想跟你解释清楚好吗?”
安德森就像是一只小鹌鹑一样一直那么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抬起自己的小脸蛋。
两虫身高没差多少,就这么两目相对。
“我想一只虫安静一会儿。”
安德森眼中的落寞是只虫就能看得到,邓茨的精神力原本就比别的虫要高,更是能够感受到安德森的情绪。
“小安,这种事情……”
邓茨还想说些什么,但安德森摆了摆手,他只能悻悻地观赏自己想说话的嘴。
安德森知道,这次是将主动权拿到自己手中了。
只是大家看不到邓茨失魂落魄地从阳台里面走出来的模样,大家只看到了邓茨走到虫群之中将安德森带出来的样子。
【安德森阁下对于邓茨阁下也不能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吧……我看着都觉得他们马上就要在一起了】
【这两位都是有雌虫的虫了,你们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啊】
【臣妾告发是邓茨阁下先行接近安德森阁下的,是他们先私通的!】
【你们磕cp的虫能不能冷静一点啊,这种事情是你们想磕就磕的吗】
【抛开别的事情不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两个相处得这么好的阁下……之前在雄虫学院待过,还以为雄虫都是里面那样的呢】
【什么什么在雄虫学院待过,楼上的细说】
【但是阁下之间很难相处得很好应该是共识吧,他们总是喜欢将对方幻想成为敌虫什么的,即使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邓茨阁下的伴侣还真是能忍,沙维尔阁下好歹还跟邓茨阁下对峙过,他的伴侣好像一直都游离在这之外……】
【想什么呢,意味所有雄虫都跟安德森阁下那样的吗】
【就是,楼上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跟雄虫结为伴侣了还要什么虫身自由,简直跟天方夜谭一样】
【就是,安德森阁下好像让很多雌虫充满了一些对于雄虫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对于普通雌虫来说还是不要轻易对雄虫有着各种幻想比较好,身为一个最好的朋友被凌虐致死的虫的忠告。】
【大家就像是选择性视而不见一样,分明很多雌虫的死在雄虫的凌虐之下……】
【所以两个阁下之间是真的有一腿吗,他们关系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在现场,邓茨阁下之后被赶出来了,心情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我也在现场,我还说邓茨阁下直接抱着安德森阁下离开现场了呢,楼上的能不能编一点我们听得懂的】
【你们再这么说下去的话我也在现场了,怎么亏待都不能够亏待了我自己不是,两个阁下都是我的】
【在现场,最后是沙维尔议员将安德森阁下抱出宴会的,阁下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看着自己在安德森家中布置下的眼线给自己发来的消息,邓茨的眼睛都快红了。
怎么最后是沙维尔将安德森抱走的呢,怎么不是自己先看到。
自己当时在干些什么呢?自己当初好像觉得还是当时霍斯的问题才会让安德森那么伤心,所以干脆地去见了霍斯。
倒是没想到这次见面让自己看出来霍斯和自己想要的利益算不上一致……
一想到霍斯有着欺瞒自己的可能性,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火,之前那么能装,原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甚至让自己误会了安德森,这虫留他在这个位置上做什么?
但现在贸然换了他说不定会让沙维尔更好地整合雄协内部的势力,所以斟酌再三还是没有直接下手将霍斯换掉。
就在他想着一些什么的时候,面前走过来一只虫,他周身的威压让邓茨忍不住想要退缩,但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看着面前高大的虫。
“雌父。”
相比于普通雌虫大部分连蛹星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情况不一样的是,邓茨的雌父几乎可以说是联邦里面和蛹星里面的雄虫走得最近的雌虫了。
这一切不是因为他的虫格魅力或者是外表,而是他几乎无敌的权势和性格上的强势。
邓茨的雄父也不是什么软弱性格,可在他的雌父面前,这种强势甚至落了不少的下风。
邓茨从小就很害怕自己这个雌父,即使他之后再兄弟相争的这场戏码之中拔得头筹,他也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的雌父给了他更大的压力,这曾经一度让年轻的他想不开。
被带到蛹星继续发展也是他雌父的决定。
他仍旧记得,当初他雌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厅里面一片安静,一只说其他话的虫都没有。
他有些无助地抬起头,看着雌父,但雌父一眼都没有看向他,仿佛这是一场针对他但又无关于他的审判。
“我听说,你最近跟克里斯顿家的那个小雄子走得很近?”
高大的军雌坐到了沙发上,表情上还是带着点儿威严,可和之前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还是有点区别的。
“是,是的雌父。”
对于雌父会问起这件事情,邓茨一点都不意外,这是他雄父瘴气氨跟他说的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但是,走得会不会有些太近了?”
但接下来的这句话让邓茨的脸色差点绷不住改变。
雌父能说出这句话来,已经算得上是不满意了。
而让雌父不满意的东西,一向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想着,声音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是,是吗?之前雄父跟我说接近他的时候,就跟我强调过最好用情感来获得他的信任,他虫性比较天真,自然是用软的方式来更合适……”
他的雌父没有说话,像是在想着一些什么事情。
这场景让邓茨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养过的一只小宠物,那是星际上比较罕见的,品种比较珍贵的聪明生物,回到家的第二天就跟邓茨有了一点感情。
他的雌父当初也是这么跟自己说话的。
自己抱着小宠物坐在沙发上,他的雌父坐在对面,面色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这只东西,是不是有些太聪明了呢?”
第二天早上起床,他就看到了跟自己玩得还算是不错的新伙伴被吊在自己的床边血淋淋的样子。
雄虫的身体原本就算不上好,他发生过这件事情之后更是发烧了很久都没好,但他的雌父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放松对他的态度。
反而冷冰冰地对躺在床上养病的他开口。
“如果这点小事都这样要死要活的话,那死了也确实是种解脱。”
短短的话给小小的他带来了极强的震撼。
他以为,自己雄虫这个身份在雌父的眼中会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的。
从小到大的就十分外向的邓茨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了自己不为虫知的阴暗面。
他现在坐在雌父的面前,全身上下冷汗都冒出来了。
最终,他的雌父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很大但压得邓茨喘不过气来的房间。
安德森,邓茨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要代替自己的雄父……和雌父,坐到那个可以决定所有虫的地方。
只要安德森能够安安分分地听自己的话,自己或许可以保证不杀掉他的全家。
自己都能靠着那些雌虫兄弟们都看不上的手段杀掉他们,现在只是和之前一样继续不择手段下去而已。
只是继续这样下去而已。
这边,原本在车上的时候睡着了的安德森在被沙维尔抱进房间的时候咳嗽了一下,吓得沙维尔连忙想看看安德森的身体状况。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没有什么大事之后,沙维尔才彻底放下心来。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咳嗽了,是刚刚去阳台吹的吗?”
沙维尔是越来越看不惯邓茨了。
怎么会有那般花言巧语的虫,幸好自家雄主完全不吃这一套,这但凡要是换上一只虫啊,那被哄得晕头转向都算是轻的。
“指不定有什么虫在咒我呢。”
安德森继续搂住沙维尔的腰,小声嘟囔着。
沙维尔可最喜欢看着自家雄主这般模样了,伸出手来在安德森的脸上揉了揉。
妆容什么的刚刚在车上就被仪器卸掉了,刚刚经历过仪器蹂躏的小脸红扑扑的。
被弄得有点不舒服了,安德森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地伸手打掉了沙维尔的大手。
“指不定就是你在心里偷偷骂我。”
看着安德森伸手在自己心口指着的可爱模样,沙维尔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雄主怎么会这样想,我想你好还来不及。”
两虫就这么腻腻歪歪了好一阵儿,下一刻房门被打开了。
安德森的身体比起大脑的思考还要更快一些,直接将沙维尔推开,自己窝到了被子里面。
沙维尔被推了一把,也站起身来,面色不善地看向门口。
结果门口站着的,是一脸抱歉的管家和……一脸愤怒的楚衫?
看到楚衫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沙维尔就知道这个傻子肯定又是乱脑补了一些什么事情。
真的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麻烦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