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家长<!>
何鸢突然有些明白时迁说的是什么。
她想的不多的脑子里冒出了一句话:人类的求偶行为。
何鸢在人世间混迹了几百年, 虽然没有混成人精, 不过基本还是了解社会规则的。
时迁跟她想的不大一样。
何鸢如果对一个人感兴趣, 这人就成她的东西, 哪怕是阎王老子来问她要人, 都得看她点不点头,放不放手。
但她拽着自己的东西, 思想又很单纯, 把他放在边上, 就像现在, 每天看得到,无聊的时候逗来玩一玩儿,跟养条小狗似的。
显然,时迁不满足这个现状。
她不说话,对方就这么固执的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不动。
半晌, 时迁开口。
“你认识严律吗?”
出于一种动物的警惕性,何鸢果断开口:“不认识。”
“但是他认识你,阿鸢, 你太好了,总有很多人想要认识你。”时迁嘟囔:“我不愿意。”
何鸢:“你松手。”
时迁撒娇:“我不!”
时迁:“你还没回答我, 我想要你,你给我吗?”
何鸢道:“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时迁:“我知道。”
何鸢:“那你想好了?”
时迁心里纳闷:什么想好不想好。
何鸢淡定道:“我会活得很久,比你想象的还要久,生老病死与我无关, 时迁,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突然反客为主,利索的从时迁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转过身,反而制住了他。
何鸢压低身子,与他对视。
“我孑然一身,你呢,你的父母,姐妹,亲人,你说这话的时候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吗。”
“你将看着他们死去,直到世界上最后一个联系与你消失,你就成了孤独的一个人。”
何鸢松开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想清楚,时迁。”
时迁被她说的愣住,何鸢说完,倒像个没事的人似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时迁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回味何鸢的话。
他不是傻子,何鸢说话虽然说了一半留了一半,但是留下来的那一半很好猜。
无非就是这么个意思:他如果选择何鸢,就意味着抛弃了自己和社会的联系。
这下,轮到时迁陷入迷茫了。
他原本是信誓坦坦的来要名分的,结果想不到中间还有这么深沉的问题等着他思考。
如果何鸢是一个普通人,按照时迁这个性格,死缠烂打,腻腻歪歪的,搞不好孩子都有一岁了。
换成了何鸢,这事儿就立刻变了味道。
她始终与常人不同。
时迁新的问题又来了。
在他纠结新问题的这段时间,何鸢的事业一层一层的往上走,堪称飞黄腾达。
娱乐圈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艺人,在绝地反击之后,可以红的这么快,这么稳定。
不是那种拍了一部网剧爆红之后,人气上去了,咖位去跟不上。
何鸢两手抓,网剧之后直接坐上了国际导演彭敬林的女主角,逼格瞬间甩开娱乐圈的女明星不少。
有些艺人拍了十几年的戏都不一定能上这个位置,白莹是因为有严律捧着,而应绢——虽然她也上了彭敬林的戏,可是那个女兵最精彩的镜头都给了何鸢,最后电影出来之前,东剪西剪,应绢的戏份被剪的差不多了。
她在娱乐圈里本来就没什么水花,之前泳池露点那个,公司原本都打算破罐子破摔,要不就这样买个热搜,黑红下去也好,结果当天被苏婉杏的身材力压一头。
应绢此时恐怕恨她恨到了骨子里。
不过何鸢可不在乎这个,谁恨她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已经在短短半年时间里,让曾经跌落谷底的苏婉杏站到了巅峰。
接下来势头发展良好的话,她很快就会完成任务。
十月中旬的时候,苏婉杏已经火遍了全国,国民知名度日渐攀升。
何鸢接管过她的事业之后,就再也没有闹出任何绯闻。
虽然网上一直都在猜测苏婉杏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他们是不相信这女人没有金主,自己能获得现在这个成就,但是无论匿名论坛怎么扒,都扒不出苏婉杏背后到底是谁。
就连内围都不知道。
论坛里面有很多娱乐圈的内部人士,一般什么明星爱耍大牌,什么明星有什么什么奇怪的癖好,都免不了在这个论坛里被扒一扒。
而且真实度很高,这么多年下来,论坛的流量也很大,还有不少的明星都混在这个论坛里。
可苏婉杏的名字虽然活跃在论坛一线,但可挖掘的黑料太少了。
圈内人的爆料也如同统一了口径一般,只说这个女人不怎么爱说话,拍完戏的私生活也很简单,基本就是回家,也没有交际圈,朋友一个没有,除了跟助理和经纪人交流,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
这个爆料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想看的是苏婉杏到底被谁包养了,不然就凭她——真像上面所说的那种性格一样,又不交朋友,又不跟导演打好关系,她的资源都是大
风刮来的吗!
匿名论坛讨论归讨论,这些事情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何鸢。
十一月底,天气已经转凉,不多穿一点衣服出去,容易感冒。
时迁很少感冒,他下班回来,给何鸢带来了一个消息。
何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时励还活着。
时励就是时迁的祖爷爷,也是当年跟在何鸢身后跑的小萝卜头。
何鸢对他的印象还在他四五岁的时候,那会儿时励说话脆生生的,脸蛋跟糯米团子似的。
时迁在床上对她说,时勉的百岁生庆时,何鸢恍惚了一下。
当年那个小奶娃现在都已经到了垂暮之年,而她依旧是百年前的模样,未曾变化。
时迁说完这件事情,看着何鸢:“阿鸢,你记得我祖爷爷吗?”
何鸢想了下,点点头:“他还很小。”
她比了个长度:“大概这么长。”
何鸢第一次见到他,时勉也才是个在垃圾堆里翻垃圾的小叫花子,怀里还抱了个眼睛都睁不开的娃娃。
两兄弟一大一小,坐在她面前,歪着头盯着她。
这段记忆太久远了,远的何鸢都快忘记,她那会儿是出于什么想法,钦定时勉收这乱世。
时迁摇了摇她,把她从回忆中摇醒。
时迁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在想她以前遇到时励的事情。
他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吃醋不对,但是他就是憋不住。
何鸢一旦想起时励,她一定会想起时勉。
而时勉跟她那一段,野史上都信誓坦坦的说时元帅多少喜欢她,多少腻歪她,他越是越想越吃醋。
吃的正起劲的时候,何鸢突然说:“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时迁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何鸢:“见时励?”
时迁闷声道:“嗯。”
他撒谎了。
时迁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想把何鸢带在身边。
这就跟孩子见到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恨不得把它贴在脸上,带出去向全世界炫耀一个幼稚的心理一样。
时迁现在就是这个心理。
与其把何鸢藏着掖着,不小心被严律这种人看上,拐弯抹角的去调查她,倒不如直接宣示主权。
他在严律调查何鸢之后,就把他能找到的关于记载何鸢各种资料的文件全部都销毁了。
时迁的权利做到这一步不难,只是国安局里面的存档不是普通人能够去撼动的,时迁接触不到这一份资料,其他人就更别想去接触到。
现在只要有人去调查何鸢,只能查到一片空白。
虽然时迁很想给她创建一个百度百科,然后在上边用加粗黑体大字标出来:时迁的女人。
但一想到何鸢知道之后会怎么收拾他,他瞬间就怂了。
消除何鸢资料之后,时迁接下来想做的就是把她带出去炫耀一圈。
金屋藏娇有什么意思,宣告主权才是硬道理,免得别人惦记她。
何鸢问他:“什么时候。”
时迁道:“十二月中旬。”
何鸢算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像是天注定一样,她这几天还真的有空。
她:“我记得时励的生辰是年底。”
时迁道:“是啊,你还记得啊。”
他:“我们先开始准备,我要提前回去,你跟我一道回去。”
何鸢看着他。
时迁这下,又开始吃飞醋。
黏黏糊糊的蹭上来,搂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抱。
“阿鸢,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我。”
何鸢对他一直很宽容,时迁只要不做太过分的事情,她基本都不大会反抗。
“你问。”
时迁心里忐忑不安,最后还是问出口。
“你和我大爷爷——我是说时勉,你们是什么关系?”
何鸢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时迁一听,醋意翻滚,心道:我连问都不能问了吗!
他委屈的要命,抱着她就抱的更紧了一些:“你告诉我好不好。”
何鸢想了想:“没什么关系。”
时迁:……我有这么好骗吗!
他明明在那段黑白影像资料里面都看到了,何鸢对时勉分明笑的很温柔,这哪里像是没关系的!
时迁心里却知道,何鸢这么说,基本上就是没关系。
至少,没有他想的哪一种关系。
但他没有听何鸢亲口承认,他心里就是塞着。
去纠结一个已经过世很多年的男人,这真是一件没品的事情,况且时迁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跟死人吃醋,古往今来也就只有他这一人。
何鸢道:“赶紧睡,松开我。”
时迁故技重施:“我不!”
他反而抱的更紧。
“你答应我了,要跟我一起回去的,那你怎么介绍你自己?”
何鸢:“你觉得呢?”
时迁突然后背一凉,发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他一开始想的可美了,何鸢回去,他就光明正大的对自己父母介绍,这是他恋人。
可是见
祖爷爷的时候怎么办,对方看见何鸢,难不成还要喊一声‘阿鸢姐’吗!
还有更可怕的!万一他祖爷爷管何鸢喊‘嫂子’怎么办!岂不是证实了时勉跟她的关系吗!
——当然,这一条只是时迁吃醋过度的脑补。
他越想越觉得场面混乱。
时迁惊悚道:……这都是什么辈分!
用他祖爷爷的视角来看,岂不就是:我重孙的女朋友是我的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担心祖爷爷生日的时候受惊过度被吓死:我崇拜的大哥追了一辈子追不到的女人成了我不争气的重孙媳妇
祖爷爷: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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