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丧尸爹【4】
实在是云荭不太清楚。
蒋易这会儿, 对云从的感情如何。
从剧情中看,蒋易开始碍于恩情, 把云荭带在了身边。
最后,却又能冷酷无情地亲手杀死自己义父。
云荭望着蒋易俊美无匹的面容,想到了剧情中,他大义灭亲时说的那番话。
“义父从小便教导我, 事有为有所不为。如今,义父变成了丧尸,站到了全人类的对立面。”
“即便是恢复了神智,成了丧尸王,想必, 他也是不愿意的。”
“这样的日子活着比死了还要受折磨, 倒不如……让我来当这个刽子手。”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恶心死个人。
云荭眨巴着杏眸大眼,水盈盈的, 满脸天真和单纯。
小姑娘说话的语气带了惯常的娇纵霸道, 跋扈得让人不喜:“蒋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爸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没完。”
“你别忘了,要是没有我爸的栽培,你早就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蹲蘑菇了!”
“本小姐在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大小姐说的极对,若是没有义父, 自然也没有今天的我。”
“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然要为了他肝脑涂地。”
蒋易俊美的面容尚未起半点波澜,愣是没能让云荭察觉出一点情绪。
他平静地抽过餐纸,擦干净嘴。
“放心吧,义父他那般本事。怎么会轻而易举出事受伤?”
“等我们从别墅里出去,自然是要联系义父的。”
“这还差不多。”
小姑娘骄矜地轻哼一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也没搭理,转身走上二楼的蒋易。
入夜,临近傍晚的时候,蒋易再次发起了高烧。
这一回,蒋易是完全昏迷过去,高烧不止。
云荭一次次地给他换毛巾。
换了又换,鸟用没有。
云大小姐想了想,干脆利落地把蒋易丢在了床上。
反正,他又烧不死、烧不坏,最后还能烧出个异能。
他半昏迷半清醒的时候,自己装装样子给她换毛巾贴身伺候,那是为了刷存在感刷恩情。
这会儿,人都昏死过去了。
她就不用一趟趟的跑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跑过来装装疲惫,装装样子就好了。
云荭想明白了,悠哉悠哉地转身离去,准备找点儿零食吃。
她刚刚转出二楼楼梯口,听到了一楼客厅传过来的“嘭!嘭嘭!”
剧烈的砸门声,仿佛,沉闷的雷击轰在心口。
云荭从来没有做过末世任务。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临丧尸,面临这样的危险。
云荭深吸一口气。
调出监控视频。
一下午的功夫,五只丧尸全部聚到了门边儿。
像是壁虎一般趴在门上,又砰砰砰地往里撞。
五只丧尸集在一起的力量,超乎寻常。
云荭看见,门边那些家具被震得不断移动,后退。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
她必须想个法子,解决了门口的丧尸。
不然,没等到蒋易清醒过来,自己会被丧尸撕成碎片。
云荭翻腾着房间的抽屉。
她在一处房间里,寻到了麻醉木仓和两杆电击棒。
云荭欣喜万分。
“……总算是给我留了条后路。”
她险些以为,自己得冲出去跟丧尸肉搏呢。
云荭检查了一下麻醉木仓。
鼓捣了一会儿,又上网搜了搜攻略。
才勉强摸透□□的用法。
似乎是闻到了客厅中人的气味。
大门外,丧尸撞的更加兴奋激烈了。
堵在门边的家咀咣当咣当乱响。
云荭抓住□□,腾腾腾跑上二楼书房。
那里,有一处伸出去的阳台,能一眼看见大门口的状况。
麻醉针只有四根。
云荭还是头一回利用这种武器去攻击别人。
她紧张得掌心全都是汗。
大门被撞得更激烈了。
云荭竖起耳朵,听到了什么东西滚落在地面的声响。
幸亏,
阳台距离大门并不远。
只要她努努力,应该可以解决掉几只丧尸。
其实,云荭可以跳出去,最大程度缩短距离。
毕竟,□□只要挨到,不多时就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但云荭没法子确定,这些丧尸挨了□□以后,是不是会倒。
五只丧尸动作虽然缓慢,但他们力气非常大。
五对一,自己胜算不大。
云荭不敢冒那个风险。
似乎因为感知到了云荭的气息,丧尸们更加狂躁地撞门。
抵在门边儿的一处柜子,已经轰隆隆倒下。
云荭咬牙,对准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丧尸。
麻醉针嗖的射了出去。
“老天保佑,主神保佑。”
让蒋易那个王八羔子赶快激发异能吧。
云荭第
一针没有落空,但最后,用完了所有麻醉针,也只倒下两只丧尸。
云荭趴在阳台上,额头沁出了一滴一滴的冷汗。
入夜的凉风吹过,激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别墅的木门已经快被撞碎了。
少女咬了咬牙。
回看蒋易昏迷的房间。
那房间里安安静静,没传出丁点儿动静。
“……只能拼一拼了!”
云荭右手按住阳台边缘身形,整个人坠在半空。
上个世界,在那六只爹手里混,她身手提高了不少。
小姑娘只用右手攀住阳台边缘。
整个身体都露在外头,轻轻的摇晃着。
她身上的气息就像是最勾人的香饽饽。
吹进了丧尸的鼻子里。
三只丧尸立刻放弃冲撞大门的行动。
扭头,奔向云荭所在的方向。
三只丧尸像是滑稽可笑的小丑一般,竭力地在地上蹦哒,伸手试图抓住云荭衣衫或者脚踝。
小姑娘的身形在半空中危险的晃荡着。
她左手抓住一根电击棒,杏眸泛着尖锐的光芒。
一瞬不瞬地盯着三个丧尸的动作。
好几次。
云荭险些被丧尸拽到地上。
她险之又险地避开。
艰难地用电击棒解决了两个丧尸。
只剩下一个了。
云荭半垂着眸子。
干净白皙的小脸被夜风吹得冰凉。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剩下一只,应该就没有大危险了。”
我也快撑不住了。
将左手的电击棒重新丢进阳台,少女双手攀住阳台边缘。
竭力地挺起身子,试图爬到阳台上。
但在外头挂的时间太久,双手酸楚疼痛,软得没了半点力气。
双腿在空中不停地蹬着,云荭努力抬起右腿,没有章法地试图攀上阳台边缘。
她像是一条被丢在岸上,不断乱扑腾的小鱼。
天色已经完全转暗。
黑沉沉的夜。
云荭眼睛看不太清楚丧尸的动作了。
她扒着阳台边缘的手抖了抖,最后,酸软得完全松开。
她,没有力气了。
一点点往上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即将摔落在地的一霎那,云荭像是灵巧的猫儿,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起身,嗖地窜了出去。
她清楚的很。
这院子里,还有一只丧尸呢。
“呵!”
隐隐的兴奋嘶吼声伴随凌乱的脚步声,在院子中此起彼伏。
云荭折腾了一下午,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具身体养尊处优的,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
能撑到现在,全靠她的意志力。
单薄的衣衫完全被汗水浸透,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难受的很。
云荭却无心去顾及这些。
她在精致规划修剪过的院子里,拔足狂奔。
身后的腥臭和嘶吼声从始至终,没有断绝过。
丧尸跑得虽然慢,但他力气大。
会冷不丁地从后头猛扑过来。
云荭得时刻小心,注意着丧尸的扑咬。
下午跟三只丧尸玩扑咬游戏,作为鱼饵的她没死。
如今,就剩下一只丧尸了,云荭却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双腿越来越沉重,仿佛灌了铅一般。
她忍不住,扫了一眼亮着灯的二楼房间。
那里,无声无息。
丧尸再次蓄力,猛扑向云荭。
少女快速转身,擦着丧尸的胳膊,从他身后躲了过去。
拼尽最后那一点力气,冲向院子中的大榕树。
她手脚并用。
冷汗涔涔,心慌又紧张。
觉得自己,就是决斗场里跟野兽决斗的角斗士。
野兽利齿獠牙,她却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没有称手的武器。
“呼。”
云荭艰难地趴在树干上,垂头。
那只仅余下的丧尸正在树底下打转,时不时地猛扑上来,试图抓住云荭。
“看来,这家伙是不会爬树的。”
云荭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精神完全松散开。
成大字型躺在树干上,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痛。
“狗男人。”
她为了能抱这根大腿。
有机会用恩情勒索他陪自己找云从,真是拼尽全力了。
少女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之后,一阵阵的疲累饥饿感涌上来。
她叹了口气。
又看了一眼还在树下盘桓不定的丧尸。
只能等自己恢复力气,重新找办法回去。
要么,就等蒋易清醒过来,替她解决这只丧尸。
再没有旁的法子了。
云荭还想到,那四只丧尸只是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稍过一段时间,肯定又得爬起来扑腾了。
但她已经精疲力尽,没有空余去遐想这些了……
小姑娘趴在树干上,又累又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醒过来时,浑身酸楚。
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云荭胳膊撑着床,有些迷糊地坐直身子。
四周是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器具。
这是原主在别墅的房间。
她按着额头,重重地晃了晃脑袋。
“……昨晚上,我不是还趴在那颗榕树上吗?”
她是被蒋易弄进来的?
蒋易醒过来了?
云荭噌地从床上起身,右脚踩到地的一瞬间,控制不住颤抖了下。
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
她嘶嘶得抽了两口冷气。
“就这体质……”
除了当人家的累赘拖油瓶,还能干什么?
云荭简单洗漱了一番,转去蒋易的房间。
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人。
顺手带上房门,云荭转身下楼。
下楼的时候,她几乎弯不下腿去。
每走一步,腿肚子都在发软发颤。
“易哥哥。”
小姑娘走过乱糟糟的客厅。
“昨晚上,是你把我抱进来的?”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云荭这时候,还不忘记刷一波自己干的大事。
表达自己为了救他,是多么的英勇无畏。
“……易哥哥,你不知道,昨晚上可危险了!”
“人家真是害怕极了。”
“但我又想,你人事不省的,还发着高烧。就算是我自己能跑,等那五只丧尸冲进客厅,你往哪里跑呀?”
“我只能咬着牙,去寻了些武器来……”
小姑娘一张艳红的小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把昨晚上的事情说的凶险万分、天花乱坠。
虽然,她也的确没有说错。
昨晚,云荭的确是生死一线,险些就丧命了。
小姑娘双眸闪亮亮的,有些期待又有点忐忑地凑到男人身边,抱住他胳膊撒娇地乱晃。
“易哥哥,人家是不是特别厉害?”
蒋易端坐在一边。
他将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
黑发散乱垂在额前,遮掩住了男人光洁的前额。
男人黑沉沉的眸不知融了什么东西,神情莫名地盯着云荭看。
那眼神高深莫测,波谲云诡。
倒不像是听到了心上人表达的欢喜,也不似是对原主的厌恶。
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冷淡和高深莫测。
他也不说话,就盯着云荭。
看到少女脸上灿烂的笑容保持不住。
她硬着头皮开口:“易哥哥,人家这么聪明智慧,你都不夸夸人家吗?”
蒋易抽手出去。
骨节分明修长手指捏住了少女的下颌骨。
“你对我……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那是当然啦!”
云荭笑得灿烂至极。
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某人的右手腕。
“……所以,等你病好了,可不能忘记带我出门去找爸爸。”
趁这会儿,她的恩情还热乎,某人还处在感动期的时候,趁早定下承诺。
“义父自然是要找的。”
“不过……”
蒋易的眼神似笑非笑,仿佛融了浓浓的厌恶和嘲讽:“你这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找义父?”
“云云。”
“义父和我,哪个对你更重要?”
他说的慢条斯理,不急不徐。
嗓音沉静,低哑磁性。
透着男人特有的冷质。
他仿佛,只是随口问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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