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残缺的孩童
陌夜宸放下手中书籍，抬眼看向二人：“孩子有问题？”
语气虽是疑问，但却更甚肯定。
秦清脸色沉重地点点头：“那孩子，出生便不会哭，甚至不会吃奶，徐老去看了，孩子是痴傻儿。”
陌夜宸指尖微蜷，摩挲着书页，缓缓开口：“孩子的父母呢？”
“母亲智力稍微低了点，但不影响日常生活，父亲正常。”楚宣王眉头蹙起：“难道是受母亲的影响？”
楚宣王话音落下，殿内陷入了寂静。
“新出生的孩子不正常？”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云灵汐端着粥踏进殿中，微拧眉头看向陌夜宸：“你之前说的冥神域的问题，难道和这些新生的孩子有关？”
陌夜宸指尖轻点书页，点了点头。
云灵汐将粥放到陌夜宸矮桌上：“所有孩子都有问题？”
她回到冥神域后，便一直在研究火药，对于宸之前说过的冥神域面临的问题，并未去了解。
秦清轻叹一声：“大多数刚出生就有问题，少部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出问题，健康的孩子，十个中能有一个就不错了。”
云灵汐一惊：“这么严重？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宣王与秦清对视一眼，苦笑道：“大约百年前，之前根据记载，也偶有不正常的孩子出现，但极少，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看不到一个。”
“但自从百年前，不正常的孩子越来越多，直到最近，新出生的孩子越来越少，而且就算有孩子出生，也基本都有问题，更多的父母甚至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孩子都有些什么问题？”云灵汐沉声问道。
陌夜宸按了按眉心，坐直身子：“问题严重的孩子，我们都统一养在了后山，你……”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看了眼秦清和楚宣王，接着道：“你今日若无其他事，我带你过去看吧。”
云灵汐点点头：“你将粥喝了再去。”
新生儿出问题，这放在任何一个势力，都是能将这个势力毁灭的。
所有的势力延续，都是靠的新生，若是没有了新生，这个势力也离毁灭不远了。
她观察过冥神域的水土，虽然与前世的沙漠有所不同，但水土中并无毒素，应该不是自然环境造成的。
新生儿出问题，排除自然因素的影响后，便是遗传。
但父母正常，孩子却有问题
难道是……
云灵汐瞳孔微微一缩，抿紧了唇。
“宸儿，爹和娘先去城中将那个孩子带来，你一会和汐儿在后山等我们。”楚宣王面色凝重，起身道。
陌夜宸点点头，轻声应下。
待秦清和楚宣王走后，云灵汐端起粥，舀了一勺喂到他唇边：“新生儿出问题的家族中，父母祖辈是否也有问题？”
陌夜宸皱了皱眉，咽下勺中的粥，墨色的瞳仁中，划过淡淡的抵触，轻声道：“不一定。”
云灵汐将他眼底的抵触看在眼中，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哄着人：“乖，就小半碗粥，吃了我们就去后山。”
不提后山还好，听她提到后山，陌夜宸脸色猝然苍白下去。
他向后靠在矮榻上，抬手按住心口，微合下眼帘，声音低弱：“不要了，一会再说。”
看出他神色不对劲，云灵汐立马将碗放下，拉过他的手腕输入内息过去。
直到陌夜宸的脸色好转，她才收回内息，担忧地看着他：“我让银雪……”
话未说完，她脸色忽然扭曲。
银雪等七人一兽，自从那日偷窥洞房被她发现后，化为流星消失，直到现在都未回来。
他们，最好祈祷不要让她逮到了。
陌夜宸睁开眼，轻轻一笑：“我没事，我们去后山吧。”
后山，说是山，不如说是以山丘组成的山林。
数名暗卫，禁卫守在山林中，守卫极其森严。
进入林中，一座高大的宫殿出现。
明明是修建得极为华丽的宫殿，但却给人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
里面，隐约传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陌夜宸带着云灵汐进入宫殿，直接带着她来到主殿。
“少域主，少域主夫人。”守在殿中的禁卫军们，看到二人，立马恭敬地行礼。
陌夜宸淡淡地开口：“起来吧，将他们带过来。”
说着，他拉着云灵汐走到主位上坐下。
清隽的眉眼间，噙着霜寒。
自从进入这宫殿中，他的情绪便好似被冰封住。
云灵汐眉眼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后，轮子压在地面的声响传来。
伴随而来的，似大喊，似哭声……
云灵汐皱了皱眉，心中的想法愈加强烈。
秦远然带着几名禁军，推着三辆，蒙着黑布，好似黑色囚车一般的东西走进正殿。
“少域主。”秦远然停住脚步，看向陌夜宸。
“打开。”陌夜宸语气复杂，眸光颤动，带着丝丝悲痛。
秦远然神色紧绷，听到陌夜宸的话，抬手扯下囚车上的黑布。
唰的一声，黑布被扯下，露出了里面的情景。
纵然已经猜到，但真正看到了，云灵汐依旧神色猛变。
只见那囚车中，几名看似孩童的生物，在挪动着。
共同的是，他们的身体都是残缺的，不完整的。
缺胳膊少腿的，都还算好的。
残缺最严重的，甚至只有一个身子，四肢全无，头颅畸形。
他们的面容，皆是扭曲的。
有的没有鼻子，只有一个肉瘤。
有的没有眼皮，两颗眼珠完全裸露在外，极为骇人。
有的鼻子和嘴巴完全连在一起，舌头伸在外面。
而有的，身体正常，四肢也有，但头颅极小，看上去极为诡异。
而有的则是大大的头颅，身子极小，完全不成比例。
有些看上去和常人一样，四肢俱全，身材比例也正常。
但是，他们双眼无神，鼻涕口水四溢。
口中，发出叽哩哇啦的呼喊声，时不时拍着手，咧嘴大笑。
怪笑声，尖锐的呼喊声，从他们口中发出，闻者毛骨悚然。
他们，似人，却不像人。
毕竟，人怎么可能长这样？
陌夜宸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
唇角，紧紧绷着。
秦远然及周围的禁卫军，纵然已经见过他们无数次，但每一次见，依旧觉得背脊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