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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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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物证有了,缺的就是人证了

    第二天一早,县尉便带着几人直奔庖丁的家中,王铭也跟了上去,毕竟他还需要在那边找到关键的人证,

    来到死者家中。先是查看了死者的死因,眼结膜充血,鼻及口腔粘膜充血、水肿,靡烂出血,看样子是砒霜中毒,又用银针试探了一下,菜里并没有毒,只是酒里有毒

    随即又在家中床下找到了一把砍骨刀,比对了一下,与死者身上的刀伤一致,便向县尉表示可以将人带入殓尸房了,又托付他将酒坛好生保管,便出了死者的房门,开始挨家挨户的摸排

    忙活了一个时辰。终于在一户人家找到了线索

    “你确定昨天晚上看到一个人。提着酒食去往那个方向了?”王铭认真做着记录

    “回上官,我昨晚上的确是看见有一个人提着酒食从我家门经过”一个糙汉子拘谨的回答道

    “大约是什么时候?”

    “嗯……时辰小的记不清了,不过是天刚刚黑的时候,当时我还奇怪是哪户人家提着这么多酒食”

    “模样看清了吗?”王铭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这也倒是没有看清,因为他穿着长袍,头上戴着斗笠压低着的,看不到脸”

    “那他有多高呢?”

    “这……大约和小的一样高吧?差不了多少。”

    听闻此话,王铭心里将此人和张员外的身高暗暗比对了一下,果真是差不了多少!“多谢你的配合。告辞”

    “不客气,上官慢走”

    王铭又来到之前一些人家。重新问昨天晚上有无人带着酒食来到他们家,回答均是没有

    那么,那个穿着斗笠的人,目的地,就只有一个方向;就是那个庖丁的家!

    自此,人证虽然有了,但是还不足以将张员外缉拿归案,还需要几个关键性的人

    又来到了县内的几家药房,询问张府购买砒霜的时间,像这个朝代砒霜是属于剧毒之物,虽然可以购买,但药房必须登记,何时买的?什么人买的?都会有记录

    辗转了几家药店。还是找到了线索,药房掌柜翻着记录,最近一次购买的时候,是张府管家;他从这里拿了一两的砒霜,

    王铭又回到了张府,这回他却没先敲门,反而是问了门口扫地的家丁,

    王铭走上前去悄咪咪地说道:“听说你们府上张老爷的小妾和后厨的一小伙儿有染,有这回事吗?”

    家丁听到王铭所说的话,大吃一惊,急忙将他拉到旁边“王捕头,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

    “本捕头最近从街坊那里听到了一些,有点感兴趣。”说着,从袖套里摸出了二两银子,放到了家丁手上,“劳烦小哥告知”

    家丁摸着手上的银子,看了看门口,见无人出来;便小声地与他说道:“这小妾和后厨那小子有染,在我们这下人嘴里,可不是什么秘密;有一些丫鬟在夜里起来后,都见到过他们,不过大家都不敢声张,这在张府里,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哦~原来是这样”王铭点了点头。

    “王捕头,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家丁连忙说道

    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大公子肯定的回答道“放心,我一定不给其他人说。”

    家丁这才安心下来,随即王铭敲了敲房门。这回开门的又是那个管家。真不知道管家是没事做,还是说管家的职责就是用来开门的

    见王铭来,管家皱着眉头问道:“王捕头今日前来又有何贵干?”

    “管家,药房掌柜和我说你们张府最近砒霜用量有些过多,托我来问你们看看为什么?”

    管家将他迎了进来,“哦哦,原来是为了这事,最近我的确是在药房里拿了一两的砒霜。不过是用来毒耗子罢了。”

    “这一两砒霜现在还剩多少?”

    “回铺头,这一两批霜已用完了”

    王铭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你家耗子挺多啊!”

    “非也,非也。我的确用了一些砒霜来毒耗子,可也有一些被老爷拿去了,他说他屋里也有一些,所以我就给了他”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就不打扰了,告辞”心中了然,“对了”王铭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捕头所谓何事?”管家疑问道

    “你家老爷昨天晚上,是在哪吃的饭?”

    “老爷自然是在屋里吃的,吃完之后就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大概是入夜一个时辰后吧。”

    “嗯,好。告辞”听闻此话管家点点头将门关上了

    王铭走在街上思索道,张员外既然在家里吃的饭,那他的酒食就应该是在外面的酒楼打的,又按照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定律,王铭又找到了一些离着张府稍远一点的酒楼,还果真在一个酒楼里找到了张员外的信息

    “当时张员外来到小店。说要打包一些酒食,我还纳闷儿呢,问张员外是家里的饭菜不好吃吗?张员外当时还说,是去看一个老朋友。”

    “他穿的什么样的衣服?”王铭问道

    “额……张员外当时穿着的,是一个长袍,我当时还想着这是入夜也没这么冷呢,嗯……张员外回头倒说是人老了,受不得风寒;也就没问也就没什么了。”老板思索着说道

    “那这张员外有没有戴斗笠呀?”

    “这倒没有,当时他只是两手空空,走的时候带上本店的酒食,其余的什么都没带”

    “那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张员外来这儿都点了什么菜呀?”

    这老板摸着胡须“张员外来这小店,点了一个坛好的黄酒,还有五六个菜,好像有什么八仙过海,蚂蚁上树……”

    “说人话!”王铭把住了腰上的刀柄

    “嗯……就是大锅炖,还有……粉条肉沫,还有凉拌牛肉;剩下几个就记不清了”老板摸了摸脑门儿上的虚汗说道。

    王铭点了点头。“嗯,多谢了,告辞。”

    “上官慢走啊!”老板颤抖的招了招手

    急忙赶到跑进家中。将尚未扔掉的饭菜仔细查看,还真的有老板所说的那几样菜!到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可以抓他了!

    回到县衙,将事情完完整整的给陈县令讲述之后,又将几个人证所在地点,他们的证词;告诉了他,陈县令当即拍板,抓!

    托县尉抓张员外,又叫几名衙役将酒楼的老板,张府的管家和家丁,民房里的糙汉子,带到县衙,好做证词

    贞观十年,夏,5月13日,下午。云盘县县衙。正式公开审理碎尸案!

    肃静!升堂!带人犯张丘!县令惊木一拍,下面人将锁上铁链的张丘押在了堂前

    “犯人张丘!你与府上庖丁伙同谋杀张氏和厨房帮工认不认罪!”

    张员外披头散发,较之一日前更苍老了几分,高声呼喊:“求县令明察!这事不是我干的!”

    陈县令吩咐:“带家丁!”

    随即,衙役将张府家丁带上前来,

    “张府家丁,我且问你,张氏和那厨房帮工是否有往来!”

    家丁颤颤巍巍回答道:“回上官,张老爷的小妾和厨房那个帮工,我们下人已不是第一次见到。”

    张员外听闻家丁此话,捏紧了拳头

    陈县令又拍惊木,“张丘!你是否伙同庖丁,将自家小妾和那厨房帮工分尸之后投于井里!”

    帮工生母听闻此话,哭晕了过去

    张员外跪在地上,握紧拳头,却仍然高呼:“冤枉啊!求县令明查!”

    县令心里有些小生气,又说道:“带张府管家!”

    衙役也将张府管家给带上堂前

    “我且问你,张丘养的狗,平时是和人在喂?”

    管家身体抖若筛糠:“回上官,平日里都是老爷在喂”

    “那我再问你!狗的吃食,那些内脏何来?”

    管家又回道:“那内脏不知道老爷是从哪里拿来的”

    县令又拍惊木“张丘!你是否将张氏和伙房帮手的内脏拿给那狗吃!”

    场外街坊四邻听闻此话无不退后一步,

    张员外瘫坐在地上。仍然高呼:“冤枉啊!那内脏不过只是猪的内脏,哪里来的人类内脏?”

    王铭听闻此话站了出来,手里拿着托盘,指着问道:“你说这是猪内脏?”

    张员外肯定回答:“这就是我拿来喂给狗吃的猪内脏,你凭什么说这是人的内脏?”

    “猪的内脏可没有这么小”王铭瞪着眼睛说道

    张丘眼神恢复了一些神采:“你说这是人的内脏,我偏说他是小猪的内脏!”

    听闻此话,王铭想一拳呼到他脸上!“那好,那我再问你;猪血可以代替人血流于身上吗?”

    张丘不为所动:“当然不可!”

    “对呀!当然不可!拿几个清水碗来,再取一滴两位被害人的鲜血各滴在碗里,

    衙役听到后立马到后面去忙了

    王铭走到陈县令旁边,小声说道:“现在暂且先可以审理张丘杀庖丁的案件”

    陈县令立马一拍惊木:“张丘!我且问你,你于昨日晚上毒杀庖丁认不认罪?”

    张员外忽然抖了一下,脸低了下去:“不认!”

    “管家我且问你”县令朝张府管家问道:“昨日中午,张丘是否从你这里拿了一些砒霜?”

    管家回道“是”

    县令又说:“带酒楼老板!”

    衙役将酒楼老板带上堂前,

    “我且问你,张丘昨日晚上是否在你这里买了酒食?”

    老板点头称是

    “带酒食证物!”

    衙役将酒菜端到酒楼老板面前,“这是不是张丘昨日晚上在你这里买的酒食!”

    老板仔细查看“回上官,张员外昨晚在本店买的就是这些”

    “带农夫!”

    农夫被传唤上前,王铭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一个斗笠和一件长袍。将张员外硬生生的拽了起来并穿上,背对着农夫;

    “你昨晚上看到的是不是此人的样子?”

    农夫瞪大眼睛。当即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王铭将道具撤下站到一旁。陈县令拍惊木,“我在问你!庖丁是不是你所毒杀!”

    张员外叹了一口气,看着天空那一朵白云,仰头回道:“庖丁,是我昨晚所杀”

    衙役将几碗清水端了上来

    王铭走上前“张员外,你刚刚所说。猪血不可融于人血,这两碗是两名被害人的,一碗是猪血;你猜?这肾里面的血,会融于哪一碗呢?”

    王铭蹲下身,笑吟吟地看着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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