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正当印宿凝神之际,一束夹杂着阴翳的灰白冲天而起。
这么大的动静,两人自是不会察觉不到,温颂转目看去,“道友,那个地方不是……”
封印着祭台的地方吗?
印宿望着那道腾起的怨气,寒潭一般的眸子凝了霜,“他们把祭台启出来了。”
温颂闻言立即就明了他的意思,“那我们要先避一避吗?”
“避不了,”印宿的瞳孔幽深,“怨气很快会蔓延至整个无骨城,我们得尽快出去。”
戚穆三人是距离祭台最近的人,也是受怨气影响最严重的人,虽说他们及时用法宝挡住了,却仍是不可避免的侵染上些许。
慕湘灵的心性最弱,受到的影响也最严重,她冷着一张俏脸,怨责道:“那个印宿为何不告诉我们这个祭台不能启出?”
戚穆看向她,“启出祭台是我们共同决定的事,与旁人有何干系?”
慕湘灵望着血气与怨气交织的祭台,目光透着忌惮,“可他们明明可以告诉我们的。”
修士的灵气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到灵力用尽的时候,还是会被怨气侵蚀,甚至于失去神志,像城楼下戴着面具的修士一样,被禁锢在无骨城中。
慕湘灵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恐慌,同时也对不告诉他们实情的印宿更加怨恨。
戚穆看着女修阴晦的面容,没再与她争论,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你好自为之。”
语罢转身下了城楼。
随后承虚宗的容羡也跟着离开了,转眼间城楼上就只剩了慕湘灵一人。
片刻后,戚穆出现在了西门的位置。
温颂看向来人,有些不解他的来意,“戚道友为何来此?”
戚穆不是个拐弯抹角的性格,他将城楼上发生的事说过一遍后,歉意道:“怨气是经我们三人之手引出,以致连累了印师兄和温道友,我来此处是想提醒你们早做防范,勿要让怨气侵入经脉。”
温颂默了一瞬,道:“我知道了,也会转告印道友的。”
在说完之后,戚穆就离开了。
其间没有提一句求助的话。
温颂本来是有些怪他们的,可在戚穆这样干净利落的解释之后,又怪不下去了。
三个时辰后,印宿完成了推演。
此时天空已有了些暗色,冰冷的晚霞笼罩着这个空荡荡的城池,显得一片寂冷。
温颂走到他身边,把方才戚穆过来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嗯,”印宿听完之后,眸中并未生出什么波澜,“我现在着手破阵,你在一旁压阵。”
温颂没想到自己还能起到作用,他眸子睁大了一些,显得有些傻,“道友,我不会压阵。”
印宿从纳戒中取出一块佛骨,“你抱着这个站到阵眼的位置就行。”
“好哦。”
在印宿准备破阵的时候,温颂回头看了一眼,“我们不管戚道友了吗?”
印宿停下动作,目光直直的望进温颂眸子里,“你想救他?”
“也不是,”温颂道:“我当初在九重塔中说有机会一定要还了戚道友的救命之恩,现在算是履行承诺。”
说着他朝印宿弯了弯眼眸,“这样我以后就只欠道友的了。”
印宿本欲直接拒绝,然而在听了这个丑东西的最后一句话之后,还是给戚穆传了音。
他的小/奴/隶,自然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戚穆来的很快,与他同来的还有慕湘灵以及容羡。
印宿略过其他两人,看向戚穆,“温颂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可愿随我出城?”
戚穆没想到印宿叫他过来的理由会是这个,他在保护温颂的时候,心中对这个胆小又嚣张的修士可以说极其不耐烦的,可就是这样一个让他无比厌烦的人,竟会在这个时候救他。
戚穆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从未想过温颂是这样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多谢印师兄、温道友,只是我更愿意凭借自己的实力出城。”
“凭你自己出不了城。”
哪怕戚穆足够稳重,听到这样轻视的话依旧没忍住握住手边的剑,“印师兄为何这么说?”
“无骨城的城墙是一个改造过的绝阴阵,你不会破阵。”
戚穆没有言语。
慕湘灵上前一步,冲着印宿微微一笑,一张姣姣的面容瞬时有了光彩,“道友,戚道友不愿出城,我却是愿意的,不知道友能否带上我?”
女修笑意盈容的模样,端的是如琬似花,看不出丁点儿方才在城楼上的怨恨。
印宿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他看着戚穆,等他的答复,“想好了吗?”
戚穆望着印宿平静的目光,握紧了手上的凝光剑,“我答应。”
城中已是怨气遍布,再待下去只会被困死在这里,没有人能放弃生的希望。
容羡见几人决定好了,脸上并未出现什么急躁之色,他踱步上前,慢吞吞道:“我愿意出一百万上品灵石,买我这条命,不知两位道友有没有兴趣?”
温颂听到这个数字,心尖颤了颤,他站在后面拉了拉印宿的衣角,
期盼着他能答应下来,最后就算是只分给他十分之一,那也有十万上品灵石了。
光是想想,温颂就把持不住嘴角的笑容。
美滋滋。
容羡注意到温颂的动作,心中的把握足了一些,他是个寡言沉静之人,不善言辞却擅观人,自是能够看出印宿对温颂的稍许纵容。
印宿看向容羡,薄唇轻吐,“再加三颗濯青石。”
容羡心中松了口气,他父亲是承虚宗的大能,三颗濯青石还是拿的出手的,“多谢道友相助。”
慕湘灵眼见几人把自己剩下了,心中又急又恨,“等等。”
温颂几人看向她。
慕湘灵从纳戒中取出自己全部的天材地宝,放在了印宿面前,“我没有那么多的灵石,不知这些东西可能入道友的眼?”
一位筑基期的修士东西再多,也不可能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是以印宿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明心镜在温颂识海动了动,“那里面有极域冰狐的精血,快夺过来。”
印宿听到温颂的声音,神思从这片欢情花上收了回去,“过来。”
温颂抬步走过去的时候,小心控制着脚步以免踩到地上的花,“道友一直盯着这花看,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吗?”
“并未。”
印宿回他的时候,眉间带着一抹极深的郁色,深得连温颂都能看出来,他轻声道:“那道友怎么这般郁郁?”
印宿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指向脚下的艳红花色,“识得此花吗?”
温颂摇了摇头。
“既不知,便也罢了。”
印宿说到这里便停了,他敛了眉目,道:“来时可接了面具?”
温颂将挂在腕上的面具取下,往前举了举,“是这个吗?”
“嗯。”
温颂翻着面具看了看,“这个有什么用?”
印宿看着面具上的花纹,眸光逐渐凝起,他拿出自己红黑交织的面具,与温颂的面具并在了一起,“戴上面具之后,神识会附在城中的一个修士身上。”
温颂想了想,道:“那是不是说,我戴上面具之后,神识也会附在别人身上?”
“嗯。”
温颂望着并在一起的两张面具,一黑一白,俱是交缠着冶艳的红,“道友你看,我们的面具拼在一起,恰好同这些花的颜色十分相似。”
光影游弋在欢情花与面具上,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和谐。
这无心的一句话,叫印宿的脑海中倏然浮现了地下石壁上的图画,他握着面具的手紧了紧,“像吗?”
“很像的。”
温颂看向印宿,“我还没问道友叫我过来是什么事?”
印宿回望着他的眸光浅淡,“若我说是来送命的呢?”
温颂怔了一下,“送命?”
“是,送命,”印宿轻笑,“我被困于此处,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便将你唤了来。”
“我死了,你自然也不能活。”
温颂听着他的霸道发言,怔愣过后倒也没有生出什么害怕的情绪,不是说不怕死,只是从认识起,便是印宿救他,教导他,他私心里也想为印宿做些什么,“道友,来到秘境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过命的朋友。”
“嗯,就算是来送命的我也认了。”
印宿望着温颂面上的坦然,方才只是流于表面的笑深了深,他抬手抚上他的发,承诺道:“以后,我会对你更好。”
他的小/奴/隶太乖,可以给更多的奖励。
温颂听到“更好”这两个字,眸子亮了亮,“那个阵盘……”
“不行。”
不等温颂说完,印宿就拒绝了他。
“我只是想问那个阵盘能不能多借我些时候,”温颂幽幽的看着他,“这就是道友说的更好吗?”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不能信。
印宿目中划过一抹不自然,“我见你那般喜爱这个阵盘,以为你是想将它要走。”
温颂僵了一下,他确实这样想过,但也就是想想。
两人都有些心虚,是以默契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
印宿接下来带着他到了城主府的寝卧。
屋内的布置极为精致,床头挂着华丽的九华帐,帷幕下方是泛着莹莹微光的宝珠流苏,妆奁半开,里面盛着各种巧夺天工的钗环,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位女子的房间。
温颂看向印宿,“道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印宿走到梳妆的地方,将镜面移开,露出了一个约摸七尺高的洞口,他躬身走了进去,“跟上来。”
温颂连忙上前,扯住他的衣袂。
进去之后是一排陡峭的石阶,待沿着石阶下去,空间逐渐宽敞。
印宿目光扫向石壁,“这上面刻的每一帧画,都是以欢情花为背景。”
温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石壁上刻着上百副图画,每一副后面都或多或少的刻着方才外面所见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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