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七十年代女知青(3)
() 一个星期以后, 孟红梅跟着董美娟还有戴芬, 夏燕一起住在护林的屋子里面, 孟红梅带上一套旧的东北被套,这是不知道那一世用过的, 底下睡的也是棉被也是被被套套住的,孟红梅不习惯睡人家的, 即使洗过的也不行, 大家都是背着大背篓, 里面全部装着自己的生活用品。
山上有两栋木屋, 相距不远, 护林员住的离孟红梅他们住的不远处, 可以看的见, 孟红梅看见这些木屋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 二小队的男人们,早就等待在木屋前面,“好啊, 今天来的还算早, 我们已经收拾好了,回家还不会太晚。”
几人看了一眼不熟悉的孟红梅,也没有说话, 知道她,但是不熟悉。
孙全健,孙全康和三小队的其他成员和二小队的一起交接完以后开始今天的第一班巡逻, 到晚上八点结束。一般情况下,晚上不需要怎么巡逻,惊醒一些就是。主要是怕狼晚上来这块地方,不过现在有了孟红梅,倒是不是很怕,董美娟带着孟红梅进到她们俩住的屋子里面,“梅子,你和我住,咱俩住一个房间。”
“行啊,嫂子,现在我们要开始做饭吗?”
“这时候还早,不做,等会儿再说,晚上八点才吃晚饭,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再准备。”
食堂边上有两间房,还有一个茅厕,四位做饭的女厨师住的,两人一间,孟红梅把背篓放下,找出来已经拆开被套的棉被,原来大家都是各自带被套,孟红梅笑了,自己真是有点高看自己了,人家都是这样。
把棉被铺在炕上烤烤,晚上再套上被套,山里已经下雪,只是雪还不是很大,但是天已经很冷,孙全健在外面敲门,董美娟走了出去,“怎么过来了?”
“大伙儿问,今晚吃什么菜,要不我们去打猎,晚上也有个菜。”
孟红梅在屋里听到夫妻俩不是说的私密话,也走了出来,“大哥,今晚不用打猎,天色太晚了,我带了肉上山,今晚就吃这个。”
孟红梅不缺肉,三小队的人都知道,隔壁的夏燕和戴芬也走了出来,高兴的说,“那敢情好,有肉吃,还有还厨师。”大家都笑嘻嘻的看着孟红梅,还有啥不明白的,孟红梅当下表示,“那有啥,我做,不只是有肉,还有花生米,不过只有这一次,是我私人珍藏,下次我自己也没得吃,我贡献出来,庆祝我上工。怎么样?”
孙全健一听,齐活,今晚伙食好,高兴的说:“行,有花生米,这可是好东西,他们得乐坏了不行。”
孟红梅从背篓里面拿出来七八斤的野猪肉,看着还新鲜,这是南方的盐水肉,下白菜萝卜是最好的,做起来也简单又快。
孟红梅事先在家里沥干了水,再用东西包好,提在篮子里面的,大家一路上都好奇,孟红梅篮子里面提的啥,这时候算是知道了,原来是装的肉。
还带了一包松子,自己当零食的,其余的都是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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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山上已经三天,孟红梅适应的不错,她做事麻利,干活利索,又勤快,大家都看在眼里。最难得的是,不需要他们打猎,人家自己就会打猎,打来的猎物还有富余,虽然都是小家伙,但是也不错。
午饭过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孟红梅几个收拾好以后,在炕上聊天,夏燕和戴芬对孟红梅满意的不行,以前是她们三个,不需要别人也成,现在加了一个对她们的工作是无所谓,原先还多少担心合不来,三天的近距离相处以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大城市来的姑娘,确实不错,比一般农村姑娘还能干。
夏燕用东西在砸核桃,嘴巴也没有闲着,几人在一起唠嗑,“梅子,你怎么对山里这么熟悉,就像是经常进山一样?”
“燕姐,我就是经常进山啊!在家的时候,只要放假经常进山。”
孟红梅越说这几人越迷糊,上海是个大城市,啥时候变成山城了,不懂,双眼都迷茫的望着孟红梅。戴芬是个说话不拐弯的,性子爽利,吧嗒吧嗒的说起来:“梅子,上海是山城。”
“不是,我外公是老中医,我从小就和外公学医,经常和外公进山采药,周边的大山小山都去过,还有周边城市的大山里面也去过几次。对山林自然熟悉啊,还有我外公会点养身的功夫,我也会,所以来东北最合适了,嘻嘻。”
孟红梅是第一次和大青沟的人说自己会中医,三人就像捡到宝一样,眼睛睁的大大的,董美娟更高兴,会医好啊,大青沟是离县城近,但是这里路不好走,又是正宗的山沟沟,日子看着不错,但是没有会医的人,这点就不好,还有连个正经的接生婆也没有,很是不方便,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肯定不会一头疼脑热就去县城医院,队里要是有个懂医的就好。现在赶巧了,来了一个懂医的,她亲热的拉着孟红梅,这个半路认的小姑子,真不错。“梅子,那就是你会看病,也会接生对吧?”
三人亮闪闪的看着孟红梅,让孟红梅觉得压力好大呀,接生,自己还真没有干过,一般人家哪会请她去接生,外公也不会让她去干,外公的老顾客都是一些真正的贵客,这些人家里后辈生孩子谁不是去医院,找她一个丫头片子
干啥?鸭梨山大。
“嫂子,两位姐姐,我没有接过生,普通小病我倒是能看,严重的还是得去医院。”
孟红梅说的严重的病,当然是真正的大病,疑难杂症,她当然不能看,就是能看,现在也不能说,那也太诡异了。
“哎呀,能看一般的病就成,严重的肯定去医院。”
“是呀,我们大青沟没有赤脚医生,看个头疼脑热都要去一趟县城,很是麻烦,一般白天还好,到了大晚上的,有时候只能硬捱,造孽哟。”
“嗯嗯,梅子你要是会,咱们大青沟可是有福了,以后一点小病也不用去县城医院。”
孟红梅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咋接话,只能抿嘴笑笑,不说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小队的男人们都已经知道新来的知青孟红梅会医术,大家都很高兴,他们行走在山林,经常会受点伤,还有冬天不注意就会感冒,有医生,方便很多。
一个星期的山上生活结束,孟红梅下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路走回家,已经晚上很晚,不过还好的是,没有到下半夜。
回到家里,孟红梅快速的用空间储存的木炭和酒精点燃木柴,等她烧水洗澡完,炕上已经是暖烘烘的。钻进被窝,睡的香甜。
一觉睡到中午,孟红梅才伸伸懒腰,爬起来,在偏屋里面,给火塘里面点燃火,开始熏制腊肉,几天没熏,虽然不会变味,但是还是不行,早点熏制好早点给家里寄些回去。
一个树桩可以熏制一天,不需要大火,一点点的慢慢小火慢慢熏制,周一扬和张国斌已经跟随第四小队上山护林,孟红梅起床给自己做了一顿好吃的,就开始收拾这几天采的中草药,大部分已经炮制好,可是后面两天的还没有炮制,孟红梅在炕上放好竹篾,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炮制药材。
雪已经停了两天,明天组建又得上山去拾柴,家里的柴火还是不够。
厨房和偏屋现在都没有码满柴火,还有屋檐下也可以码满,这些地方填满柴火,才能行,冬天猫冬的时候才不会缺柴火。
孙大有家里,也是有三个睡到大中午的家伙,孙大有在队里转了一圈,回到家里,孟彩云示意他声音轻点,孩子们还在睡觉。
孙大有皱了一下眉头,到底啥也没有说,坐在炕上逗弄孙子阳阳。
爷孙俩还是蛮合拍的,小阳阳抱着爷爷,噘着嘴小声的请求,“爷爷,我想吃苹果。”小手还不停的交错,搓手,心里是担心爷爷奶奶说他,奶奶也在边上纳鞋底。
“让你奶奶去给你拿呀?”孙大有一般是不管事的,家里的苹果还有没有。
阳阳悄悄看了一眼纳鞋底的奶奶,拉着爷爷的衣角,跪在爷爷耳朵边上,轻声的说,“爷爷,家里的吃完了,没有了。”
小阳阳生怕奶奶听到说他,之前就说过吃完不许去大姑哪里要苹果,知道了会打他的小屁屁,想到打小屁屁,阳阳想到这里还小心翼翼的摸摸自己的小屁屁,上次打过很疼的。
孟彩云知道孙子的小心思,只要他不去找梅子要吃的,她也不管,也不接话,就当没有听到。她不管爷孙俩的官司,让他们自己解决,只要不去麻烦梅子就好。
全身心专注在炮制药材上,也忘记肚子饿,忘记时间,直到屋子里面很暗,才回过神来。
晚上给自己做了一个羊肉火锅,涮羊肉,吃的喷香。
回村的第二天,孟红梅就开始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不停的往家里搬柴火,还有打猎都是些小动物还有一些蘑菇,家里院子内的木架上天天都摆满了要晒要风干的药材,蘑菇,山珍,还有架子上挂着要风干的羊肉,腊羊肉和风干的羊肉,孟红梅都准备了许多。
药材是单独在一边晒的,阳光不是很烈,但是有风,也是可以的。
一个月只需要进山一周的时间,最近几天山上的雪已经全部融化,地上也干了,孟红梅抓紧时间的忙碌,一次也没有出去串过门,孙大有听儿子和儿媳们说了孟红梅会医术,一直想找机会和孟红梅说说,可是白天来了几次,孟红梅都不在家,还是儿媳妇提醒他,说梅子在山上的时候说了,下山以后会抓紧时间准备柴火,暂且不找她们几个唠嗑,等忙完这一段以后再找她们玩。
听了这些,孙大有也就不急着找孟红梅,大家都明白,冬天猫冬以后,柴火不好找,即使找到也是湿柴不好烧,烟大。
孟红梅安心的忙碌自己的那几摊事,一个星期以后,家里的腊肉熏制好,孟红梅跑到县城给外公外婆,还有自家寄回去腊野猪肉,腊羊肉,还有风干的野鸡野兔,松子寄回去,每个包裹里面还有一封平安信,在信里详细的写了自己在这里的感受,还有工作状态。
十天的时间,家里的柴火还有吃食都准备的齐活,孟红梅和孙大有谈了半天,以后除了上山,别的时候她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也不白看病,看病不要钱是孟红梅提出来的,但是买药就给一点钱或者粮食。
孟红梅在大青沟算是站住了脚,过年春耕以后,队里会号召人给孟红梅盖一间大卫生室,打上药柜子,还有看病的桌子和椅子,还有三张病床,因为孟红梅会针灸,一些中医术,病床供村民们短暂休息。
不过现在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还得等到明年春耕以后才行。
在离大青沟十几里路的山东屯,一群知青们大冬天的在沤肥,挑着臭不可闻的大粪,在离住户远的田地边上挖大坑沤肥,一个个的苦不堪言。
卞凯也在这个山东屯里面插队做知青,他是69年来的知青,来自北京,人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副眼镜,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在山东屯很吃香,一张嘴巴很会说话,不管是内心充满文艺范的女知青还是向往知识分子的当地姑娘都是卞凯的崇拜者。
嘴巴说归说,但是活还得他自己做,没人都是有活计要做的,今年的沤肥就是大队长改造他们接受现实的一个方法,这些知青眼高手低,做事不咋滴,还一副清高的样子,大队长吕梁没有眼睛看这群看不清楚现实的年轻人,还以为这是城里,还端着,全部猫冬之前,好好的改造一番才行。
一群知青最近天天唉声叹气的,认为自己生来不是干这个的,被现实糟蹋了自己伟大抱负。
卞凯愁眉苦脸的挑着大粪,一次次的,心里不甘就这么滋生了出来,心里的黑暗面越来越多。
上海
孟家,孟克明下班回到家,就看见客厅里面放的两个大包裹,眉眼一扬,看着在客厅做作业的小儿子,“庆阳,你去取的包裹吗?”
低头做作业的孟庆阳,头也不抬,手里的笔没有停顿过,语气淡然的回答:“不是,我妈让哥取回来的包裹。”
“你大哥和妈人呢?”
“外公家里呢,说是姐给外公外婆他们也寄了包裹,先过去看看,要不你也去看看,今天在外公外婆家里吃饭。”
“你怎么不去?”孟克明好奇的问,他迟了一个小时下班,手里一点活做完才下班。
“等你呗,顺便做作业。”孟庆阳收好刚刚做完的作业,其实不做也没事,虽然老师会布置,可是老师也不检查,现在整天那有心思管这些作业,布置作业也就是一个表面功夫。
“那走吧,还等什么。”孟克明也催促儿子赶快的,父子俩把包裹放进房间,拉好窗帘才放心离开家里,去武家。
武家老爷子让已经在医院上班的两个孙子打开包裹,两个大包裹,他还真猜不出来里面是些什么东西,上次的苹果早就收到,别看比市面上卖的苹果要小,味道真不错。
这次是什么,不好猜,大家都猜测着,第一个包裹打开,武家大表哥拿出来一条条腊肉,这一包都是腊野猪肉,“怎么这么多腊肉,这孩子不会是上山打猎了吧?”老爷子是知道自家孙女的,原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孩子,还喜欢在山林乱窜。
另外一个也打开来,最上面是一封信,武家二表哥把信递给爷爷,自己继续掏包裹,开始是一大包的松子,这个他喜欢,可以当了零食吃,再就是干蘑菇一包,下面就是风干的鸡肉兔肉,还有腊羊肉,看的武家人和孟妈妈,孟大哥双眼圆睁。肉也太多了吧,一家就这么多,两家肯定是双倍。
武家舅妈虽然对老爷子以前照顾孟红梅没有说什么,也不是什么嫉妒小肠的人,但是看到外甥女这么有心,心里也是开心的,觉得这些年老爷子老太太没有白对外甥女好,孟妈妈也是骄傲的,自己女儿是个有孝心的,知道给外公外婆寄东西,每次寄东西都会给外公外婆寄一份相同的,不错,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在娘家也能抬的起头来,见到嫂子也不会觉得有啥不好意思。
老爷子已经打开信封,看起来孙女写的信,在他心里孟红梅就是孙女不是外孙女,他人前人后一直是这么说和做的。祖孙俩的感情也是很好的。
看完信,把信件递给老伴,“老伴儿,你看看,孙女过得很好,还有她会打猎,过得不错,那儿是大兴安岭山脉,猎物多,以后也会有工资,给护林员们做饭,一个月上山一次,还有开年以后给村里人看病能换些粮食和钱,日子不会过得差,还说要接济我们吃肉,哈哈哈!”
老爷子这番话不是说给老太太听的,主要是说给儿子儿媳孙子他们听的,关键是最后一句话,点明了孙女的孝心。
老太太当然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接话说道:“我们年前要不要给囡囡寄点东西过去。”
老爷子摆摆手,说道:“不要,等年后再寄东西过去,她刚去东北才多久,不要招摇,她们村里才三个知青,有点扎眼,年后多寄点,现在攒着。”
老爷子现在很是小心谨慎,不愿意一丝不注意,给孙女带去什么危险。
家里这么些肉,最高兴的就是武家兄弟俩,他们年轻最是好肉的时候,有肉吃,比什么都开心,哪会多想。
晚上武家的一顿饭,吃的很嗨,大家都很满意,孟妈妈回娘家吃饭,也吃的腰杆倍直。
回到家里拆开包裹,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囡囡的信件先看起来,自己看完递给身边的人,自己开始收拾包裹里面的东西。
一大包裹的肉,另外一个包裹也是很大的,里面也是松子蘑菇还有肉类都是一样的,孟克明看着囡囡的信,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囡囡是个有本事的,自己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到哪儿也能生活的好好的,不需要大人担心。
“囡囡聪明,这点随
我。”孟妈妈骄傲的说道,孟庆阳抓了一个松子,一个人吃起来,在外公家里他就开始眼馋松子,可是不好意思抓来吃,那是姐姐寄给外公外婆的,自己不好意思吃。
“是,随你,我家孩子聪明的地方都随你,不好的都随我。”孟爸爸笑呵呵的一句话,让孟妈妈瞬间被噎住,她狠狠的瞪了孟爸爸一眼,这人还说这个话,存心气自己的吧。
孟家兄弟俩也是和武家的兄弟俩一样,眼里只有肉,懒得看自己爸妈耍花枪。
东北
孟红梅开始了第二次上山,后天就要上山,孟红梅在家里做准备,背篓早就擦洗干净,里面已经放好垫盖两床被套,还有保暖贴身衣服,一双包好的雪地靴。
现在外边大雪纷飞,保暖工作还是要做到位的,家里这几天没人,周一扬和张国斌他们两个答应了,会来给自己家里屋顶铲雪,等到他们上山护林,自己也会去帮他们家屋顶铲雪。
周一扬和张国斌,吃过早饭就从家里走到孟红梅家里来聊天,看看她上山准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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