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心
流言四起,宫人们化成了正义之神,为张家小姐愤愤不平。
朱佑樘批改奏折的时候,也会经常出现小的纸条,企图告诉他真相。每每,朱佑樘看到这些纸条,只是摇摇头,无奈的笑笑。
朱佑樘的不在意,更加激怒了宫人,他们认定,朱佑樘已经被妖女所迷惑,为了大明将来,为了皇上安危,他们开始铤而走险。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宫人的密谋下,诞生,他们罪恶之手不但伸向了伽罗,也伸向了伽罗的孩子,他们觉得,伽罗所生的孩子,不配做皇子,更不配做太子。
这日,伽罗和孩儿午睡,一条黑色的眼镜蛇爬到了儿童床前,只见那孩子,丝毫没有惧意,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眼镜蛇,那眼镜蛇,触到了孩子的眼神,仿佛吃了一棒,顿时没了精神,灰溜溜的爬走了。
当晚,值班的宫人全部七窍流血而亡,御医诊断,全部是被毒蛇咬死,死状极其恐怖。
第二天清晨,张峦死了,他是和家人一起吃早餐的时候,死去的。他死不瞑目,眼睛睁的正圆,家人怎么都合不上,不到一刻钟时间,张峦的身体一下子枯萎了一般,成为了一具干尸,不多时,从他的瞳孔里,飞出了一群妖艳的蝴蝶。
家人望着张峦的尸体如此突变,都吓得不敢靠近。
张峦的尸体在餐桌前面停了三天,家人花高价才请到一些大胆的人,把他送进棺木。
这件诡异的事情很快传开了,由于官府久久没有破案,这件事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之后便不了了之。
宫里面,经过毒蛇事件,伽罗身边所有伺候的宫人,都换成了新人,倒是再无风浪发生。
转眼冬日到,朱佑樘像往常一样醒来,他看到正在梳妆的伽罗,不由得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伽罗,这时候,伽罗头上落着一只蝴蝶,他正要用手把它拿开,镜子里,伽罗看到了呵斥道:“别动!”
朱佑樘不禁问道:“冬日里,怎的会有蝴蝶?”
伽罗伸出手,蝴蝶有灵性的飞到了她的指尖,伽罗摆了一下指尖,轻轻地说:“去吧。”
蝴蝶仿佛可以听懂一般,抖了一下前须,便走飞了。
朱佑樘惊呆了:“这么冷的天,它飞出去,岂不是要冻死。”
伽罗却摇摇头:“它自有办法。”
朱佑樘:“它有何办法?”
伽罗微微一笑:“你听说过冬虫夏草吗?”
朱佑樘摇摇头。
伽罗:“冬虫夏草,小的是幼虫,冬天埋在泥土里,夏天,却以草的形式面世。世间万物,自有它的生存之道。”
朱佑樘:“外面冰天雪地,它一只蝴蝶,能有什么生存之道。”
伽罗继续梳着头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朱佑樘:“道理我懂,还是觉得残酷!”
伽罗:“你不正是在残酷的斗争中,活下来的吗?”
朱佑樘:“不,我是在许多人的关爱和保护下,长大的!”
伽罗:“你心真大!”
朱佑樘:“一切向美好看起,不是你常说的嘛!”
伽罗:“哦,我忘了。”
朱佑樘突然想起张峦,他对伽罗说道:“张峦死了,你知道吗?”
伽罗:“知道。”
朱佑樘:“他毕竟是你名义上的父亲,你不关心一下,他是怎么死的。”
伽罗淡淡地说:“我做的。”
朱佑樘有些意外:“你做的?”
伽罗:“我做的!”
朱佑樘:“为何?”
伽罗:“如果当初你没有遇到我,想必和张家小姐一样过得很幸福。”
朱佑樘:“你的如果,并不成立。”
伽罗:“你见过张小姐吗?听说相貌才学都很出众。”
朱佑樘:“好好地,你怎么提起她。”
伽罗:“你不是问我,为何要杀张峦,因为,他惹我不开心了!”
朱佑樘:“只是如此?”
伽罗:“只是如此!”
朱佑樘愣了愣,又道:“记得当时,我受伤,中的是黑珠散,而回到宫中不久,万贵妃便中的黑珠散而亡。”
伽罗:“她千方百计设计害你,因黑珠散反噬而死,自食其果,死有余辜。”
朱佑樘:“可我不并不恨她。”
伽罗:“她害了你的母亲,害了如父亲待你的张敏,一次又一次想要你的性命,你不恨她?”
朱佑樘:“伽罗,好,就算万贵妃她该死,那些大臣呢?”
伽罗:“你早就怀疑我了对吗?”
朱佑樘:“我还是想亲自问问你,到底为何?”
伽罗:“他们惹我不快,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朱佑樘:“只是惹你不快,你便要了他们的性命?”
伽罗:“对。”
朱佑樘:“你太狠毒了。”
伽罗:“我狠毒吗?万贵妃比我更加狠毒,你却可以原谅她,为什么却怪我狠毒。我再怎么狠毒,也是对你一心一意的,为什么你的父皇就可以纵容她做的一切,你却不能。”
朱佑樘:“你和她不一样。”
伽罗:“有何不一样。”
朱佑樘:“因为,她不是我在意的人,我自然可以原谅,你。”朱佑樘一激动一阵咳了起来。
伽罗看着朱佑樘紧张的说:“你怎么了。”
朱佑樘别开伽罗关心的脸庞粗声说道:“没事。”
伽罗握住朱佑樘的手,关切的说:“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以后都听你了好吗?”
朱佑樘一把甩开伽罗的手。
伽罗:“你为了那些外人,这样对我。”
朱佑樘更加生气:“他们不是外人,是我的臣民。”
伽罗:“正是你的臣民,想加害于我。”
朱佑樘:“你是皇后,有我在,我自会护你周全。”
伽罗:“我自己能解决,何须你护。”
朱佑樘望了伽罗一眼,神情伤心的的道:“我还有事,今天就不陪你了。”
伽罗望着朱佑樘的背影,眼泪掉了下来:“你还是不肯原谅对吗?”
朱佑樘没有回答,脚步声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