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叶子

    伽罗说：“没意思，这个故事一点儿都不好听。”

    斯楠说：“伽罗，你想听什么故事？”

    伽罗：“刺激一点儿的。”

    斯楠：“我讲一个你听听。”

    伽罗：“洗耳恭听。”

    斯楠：“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伽罗摇摇头：“我相信，有灵魂。”

    斯楠：“可能吧，我遇到过水鬼，在梦里。”

    伽罗：“你说说听。”

    斯楠：“那是中学的时候，夏天，哪一年，天气特别热，一有时间，我就带着弟弟去河边游泳，因为干旱，加上天气炎热，河里的水并不深，其他家的小孩也去，家长们并没有放在心上。那年我上初三，提早开了学，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掉到河里了，我是会游泳的，偏偏被水草缠住了，我拼命地挣扎，都没有挣扎开来，还好，早上的闹钟把我叫醒了，于是我正常的去了学校，那天，我一直心神不安，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老师把我叫了出来，说家里有人找我，我出来，看到的是我叔叔，他告诉我，我弟弟，去河边游泳，出事了。那天，我不知道怎么回家的，家里，母亲一直在哭，我跟着母亲也一直哭，一开始，我以为，弟弟只是意外，而后来有一天，听母亲讲，他是被水草缠住，溺水的。水草，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做的梦，我的弟弟，他的死，是有预兆的。很多年过去了，我如今还是会想，如果那晚我在梦里，挣脱开水草，也许我弟弟就不会死了。”

    伽罗：“这只是一个巧合，有时候，梦里会预测一些东西。”

    斯楠：“所以，从此以后，每次我做了噩梦，我都会给家人打个电话，询问是否都好。”

    伽罗：“嗯，这是好事，也可以促进家人之间的感情。”

    斯楠：“也是自我安慰吧。”

    伽罗：“说起梦，我倒是想起一个故事，要不要听。”

    钱书和阿措：“要听。”

    “大概在三十年前，有一个叫叶子的女人，40多岁，微胖，还有点丑，这个女人没有工作，靠老公铁牛养活，她老公是开杂货铺的，30多岁，黑黑的，长得很壮，样子嘛，典型的人高马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类型，铁牛人很好，对叶子更好，几乎是百依百顺。叶子的生活，可以总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再和朋友打打牌。”

    马小六听了说：“他老公，比她小了十岁左右，怎么看上这个懒女人的。”

    “别打岔，听我说完。”伽罗看了马小六一眼，马小六赶紧息了声。

    “叶子和邻里相处的很好，她们家，左边挨着锁店，右边挨着药店，两家店的老板都是女的，经常和叶子在一起打麻将，生意不忙时，麻将搓一搓，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叶子一个人到麻将馆去打麻将，毕竟另外两个老板娘要做生意，不像叶子那么清闲。”

    “有一天，叶子去麻将馆打麻将，走之前，她交代铁牛，晚上想吃关东煮，特别交代了，一定要有煮牛肉，叶子的事，铁牛总是满口答应，且说道做到，这次也不例外，铁牛让叶子放心去打麻将，等她回来，就有热腾的关东煮牛肉了。那天杂货铺的生意特别好，铁牛没有时间去买牛肉，就在家里做了关东煮蔬菜，叶子回来了，看到没有煮牛肉很生气，铁牛于是开始哄叶子，叶子听都不听，就出了门。铁牛锁好门去追，发现已经不见了叶子的踪影，铁牛开始自责，觉得自己让叶子生气了，他甚至还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来惩罚自己，他想，叶子一定饿了，要赶紧给叶子做她喜欢的关东煮牛肉，于是来到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牛肉，为了让叶子开心，又买了蟹棒、虾丸、鱼丸，他觉得还不够，又给叶子买了一条银项链，才满意的回家。在铁牛离开杂货铺的时候，叶子回家了，她看到家里的门是锁的，于是叫了锁店的老板娘帮她开了锁，很快铁牛拎着东西回来了，他看到叶子在家，殷勤的把东西拿给叶子，叶子并不开心，而是埋怨铁牛锁了门，她无法回家，铁牛正要解释，叶子拿起一把菜刀，一刀刺进铁牛的胸膛，狠狠地说，‘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解释，错了就是错了，’叶子将铁牛一刀毙命，她觉得不解恨，又狠狠地捅了几刀，才解气。”

    “苏英是一个高中女孩子，正是暑假，她喜欢去老城玩，因为高中后，功课压力大，她很久没有来了，这天，她发现老城开了一家杂货铺，已经傍晚，杂货铺里面黑黑的，没有开灯，苏英还是好奇的走了进去，店里老板不在，苏英便走进了内室，正好目睹了叶子杀害铁牛的这一幕，苏英害怕极了，她怕叶子看到她，便悄悄地离开了杂货铺，疯狂的往家跑，她跑啊跑啊，明明是熟悉的街道和风景，她的家，她怎么也找不到，苏英开始着急，她着急的大哭，呼喊着爸爸妈妈，可是，他看到爸爸妈妈从她面前路过，却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开始越来越绝望，就在这个时候，苏英醒了，她发现，原来自己做了一场梦。这个梦，特别真实，像真实发生的一样，铁牛的血，一直在她眼前晃啊晃，让她再也无法入睡，清晨，苏英和父母一起吃了早餐，母亲看她脸色不好，问她怎么回事，苏英想了想，觉得只是一个梦，也没有必要告诉母亲，只是淡淡的给母亲说，可能没睡好。苏英的父母去上班了以后，苏英坐着公交车来到了老城，她依据梦中的记忆路线，竟然真的找到一家杂货铺，旁边，是一家锁店和一家药店，和她的梦境一模一样，苏英不敢进入杂货铺，梦中的情景让她充满了恐惧，于是苏英来到了药店，她假装买一盒感冒药，这个时候，眼神往外一瞥，正好瞥到了从药店门口路过的叶子，叶子走过，便听到药店的老板娘和锁店的老板娘说：‘这个叶子真惨，老公不知道被谁害死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苏英听到这句话，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这时候听到锁店的老板娘说：‘那铁牛死的也太惨了，生生被剁成了肉酱呢。’药店的老板娘说：‘看来叶子又要重新换老公了，听说她上一任老公，是个20多岁的小男人，长得白白嫩嫩的，可帅了，也不知道叶子是怎么弄到手的，可惜就是有点短命。’苏英听到这里，觉得心跳的更快了，她急匆匆的从药店里跑了出来，甚至没有听到店员说‘小姑娘，你的药。’苏英一口气跑到了警察局，她向警察报了案，警察问她怎么知道凶手是叶子，苏英说自己梦到的，警察说，铁牛确实是昨天死的，整个老城都知道，叶子打麻将回来，看到铁牛被人杀死了，她报的案，当时很多邻居都在，我们看了现场，铁牛是5左右被害的，叶子是7点到家的，她下午一直在麻将馆，有不在场的证据。苏英听了警察的话，失落的从警局出来，大街上，她和叶子擦肩而过，于是她开始狂奔，直到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她依然不放心，苏英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是把门反锁，这样一整天，她都是心神不宁，晚上早早地躺在床上，晚上，苏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在梦里，她梦到有人敲门，门被敲的很响很响，苏英很困，很困，她想好好地睡觉，敲门声，变成了砸门，苏英很想骂人，于是她起了床，迷迷糊糊的打开门，一张叶子的脸映入眼前，叶子微笑着问：‘你是不是看到了？’苏英看着门口的叶子，她吓得不能呼吸，她知道，这是一个梦，她拼命的让自己醒来，可是，梦并没有醒，叶子，依然真实的在她眼前。她看着叶子在笑，在得意的笑。苏英开始摇头，她不停的说：‘我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叶子嘴角露出嘲讽‘你什么摇头啊，我还没说你看到什么呢？’苏英紧张的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叶子说：‘药店里，你看到我那张惊慌的脸。’苏英颤抖的问：‘你看到了，你看到，你居然看到了。’叶子：‘没错，我从你的眼神里，一眼就看到了，于是我尾随到了你家，你看我来了。’苏英看着叶子那双妩媚的眼睛问：‘你想干什么？’叶子又笑了，她笑的花枝招展，她开心的说道‘我当然不能让人知道我的秘密，不能。’叶子说完，一刀刺进苏英的胸膛。苏英是在第二天清晨被发现死在了床上，满床的血，充释这整个房间，没有人知道，是谁杀死的苏英，苏英之死，成了一个悬案。”

    马小六听了这个故事，打了寒战，他问：“故事结束了？”

    伽罗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