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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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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口转弯,总算走出了那家新店的轰炸范围,林翕也从惊愕的情绪中回神。

    “一、一个月?”他睁大了眼睛扭头。

    怎么可能?

    学长上学期期末的很多科目成绩还都在及格线上下徘徊,就算林翕对他的滤镜再深厚,也不得不说及格线距离优秀是有一段距离的,而优秀距离年级第一更是如此。

    一中本就是满城的重点院校,成绩优异的学生不乏其人,有些更是稳定在榜一榜二,这些都是别人经过多年努力积累的成果,想要轻松超越基本不可能。

    然而学长却说:“嗯。”

    他说话给人的感觉向来比较随意,但又莫名让人难以质疑。

    从那家新店转弯就是一中附近的街区了,再稍微往前走没两步便是学长所在小区的另外一道小侧门。

    小侧门不大,同时只能容纳一个人,许寒来长腿一迈,率先走了进去,进去后脚步稍稍放慢了一些,等人。

    夜晚的风还是很大,林翕连忙也跟着跨过小侧门,然后加快脚步跑到学长身边,他一时间也没在震惊之下想到合适的疑问话语,只顿顿道:“学长,你认真的啊?”

    “嗯。”许寒来应声:“就按高三第一个月的月考成绩算吧。”

    高三生确实每个月都会有一场集中排成绩的大考。

    但……

    林翕默默问:“学长你上次期末在班上排名多少来着?”

    “不记得了。”许寒来黑色的头发被突然来的阵风轻轻吹动,他眼眸舒适地眯起,看上去惬意十足:“大概三十多吧?”

    ……班上总共也就五十二个人。

    而且高二三班还是理科二班,一班才是真正的理科一班,再算上其他班的学生……

    “我觉得也不着急。”林翕默默给学长递了个小台阶。

    许寒来被他不忍戳穿的语气逗得笑出声,与此同时和林翕一起走进了单元楼。

    楼内灯光照落在他白皙的面颊上,许寒来偏头看着小孩小心翼翼的样子笑笑:“不相信我啊?”

    “没有,”林翕摇头,学长最后都能去首都大学了,潜力肯定是有的:“只是短时间完成这么高的目标,确实有点难度。”

    林翕委婉

    劝说,因为不太习惯说这样打击性的话,所以还不自在地掰了掰手指。

    许寒来看他一眼,出电梯门后打开家里大门,按着林翕的脑袋把他带了进去,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这也不是能说试就试的啊。

    林翕眨巴眨巴眼睛。

    上一世高一被学长救下后他就开始努力学习了,且选择的还是自己比较擅长的文科。就这样连着追赶了两年,林翕才从差等生行列逐渐进入班级前十,甚至年级前二十,最后考入南城大学英文系。

    他觉得自己已经算不错的逆袭样本了,但即便如此,也很遗憾地无缘年级第一,最高只到第三而已。

    想超越常年优等生的黑马除了实力之外,有时也是需要一点运气加成的。

    而学长这个暑假也没怎么好好学习过,实力这一块恐怕都得先打上个问号。

    进家门后的林翕站在客厅里看着学长进厨房烧水倒水的样子,面颊上充满了欲言又止。

    可他转念一想,学长能有这份心就可以了,说不定从这开始就是他后来能考取首都大学的第一步呢?先定目标,再考砸,意识到现实的险恶,然后奋发图强嘛。

    少年人总是敢于大步往前迈的。

    至于第一个月能不能真的达到第一名,他听一听就好。

    这么一想,林翕瞬间放松,接过学长递来的蜂蜜柠檬水,瘫在沙发上喝得轻松快乐,再不继续说道刚才的事。

    许寒来看着惯于当小老头,这会儿终于学会自我开解的小孩乐了乐,转身走进书房。

    “今天还要忙吗?”林翕看他进去,好奇地问了句。

    “嗯。”许寒来应。

    但不是自己在书房里忙了。

    只见两分钟后,许寒来从里边拿出了一张英语卷子,就放在陷进沙发里的林翕面前。

    林翕喝柠檬水的动作一顿:“?”

    “满城去年高考真题卷,没做过的。”许寒来一边说,一边将一支钢笔放在了上边。

    他也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眼镜,弯腰的时候镜框和黑色的发梢一起往前略微倾斜,却还是没遮住他看向林翕时脸上惯有的笑容:“限时一百分钟,我开始了?”

    英语高考总共是一百二十分钟,许寒来

    直接去除了听力,从选择开始。

    林翕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学长真的找了个垫子坐在地上开始做题,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客厅空调向外输送冷空气,他们进来时就把茶几处的顶灯打开了,此时正向下挥洒耀眼的冷光。

    对林翕来说,坐在地板上的话茶几会有点偏高,这也是他后来不爱在茶几这边做题转向厨房的原因。

    但许寒来却没有这个困扰。

    茶几和地板之间的高度简直就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因为腿长,所以背部向后甚至能惬意地靠

    在柔软沙发的侧面。

    脊背微挺,目光垂下,金属镜框内的眼睛平平一扫,钢笔便刷刷刷地划过了好几道题。

    林翕上一世是英文系毕业的,经营宠咖时也时常看英文原著,水平一直有所保持,看高考卷不难。

    于是几分钟内完成了从发愣到身体往沙发下缘滑,目光跟着学长笔尖看题的状态转换后,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许寒来做题几乎没有停顿,看完题干和选择后答案立马就能落在括号内––这不是常人无法达到的速度,语感好就可以办到,可先不说学长之前的英语成绩到底能不能归为“语感好”的这一类,就说他在做选择填空后边的理解时––

    还是没有停顿。

    学长过一遍原文之后好像就能将所有的细节全部记住一样,在看题目时根本不需要回过去翻找原文确定答案,速度快到林翕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把这张卷子的答案给背下来了。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因为从浏览的速度和时间来看,学长确确实实是在看文章,林翕看过太多的短篇,所以很清楚人在时的状态。

    何况学长也不是会故意拿背过的答案写给他看的人,那太无聊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选择和填空还好说,理解就算是林翕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有这样的速度,而且他粗略看下来,还发现学长每一道题目的选择和他都是一致的。

    以林翕的英文水平,这意味着许寒来选的基本是正确答案。

    可这个水平和白天林翕看见的英文试卷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

    啊,那些卷子有一部分还就是高二不久前做的呢。

    ……为什么?

    空旷的客厅内,林翕脑海中再次冒出了这个念头。

    “我以前,”好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一样,前边的许寒来突然开声了:“初中的时候,成绩还不错。”

    “嗯?”林翕没听明白,但目光却下意识朝学长看去。

    才发现学长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并没有望向他,还是垂眸在看卷子,并且在说话的同时又落下了一个答案。

    也是这时候,林翕才伴随着他的动作注意到学长的笔。

    他用的是钢笔,深灰色笔管,形状修长,笔帽在灯光下反照出光芒。这个年代林翕很少见过学生使用钢笔做题,比起普通的水笔,钢笔太重,一般学生奋笔疾书的样子同钢笔的气质也格格不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期去追求这些。

    但学长不同。

    他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在做题,笔尖行云流水,甚至带了几分散漫,面上也找不到丁点学生在深度思考时惯有的认真表情。

    好像只是过一过脑子,笔尖就下去了。

    “我父亲因此想让我去国外念高中,他认为那边教育资源会比国内好很多。”又写完一道题,许寒来说:“但我不想去,所以我的成绩从初二开始一落千丈。”

    说是限时一百分钟,但其实才半小时不到,学长就已经写完大部分题目,进入最后一篇了。他终于又停下钢笔,目光落在短篇的内容上,黑色的眼眸快速扫过。

    林翕愣了愣,接他的话说:“……所以后来高中––”

    “一样的。”许寒来一边说,一边回过头继续写题。

    他确确实实是在看那些文章的,由此一心二用,所以说话的语速会比平时慢上一些,语调也会更轻,但因为客厅里总共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所以林翕能把学长的话听得很清楚,甚至能听见他字与字之间每一个细微的发音。

    “高一高二,都差不多是这样,如果我不想向你证明我自己的话,可能高三上学期也会保持这个水平。”

    “小林同学,如果把成绩比作人生的砝码,用以交换成年后所需要的部分利益,那么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能丢下任何

    一块砝码。我可以不让别人知道,但我不能真的没有。”

    “只有这样主动权才能在我这里。”许寒来说着,在最后一道题上写下了一个弧度圆润,到尾部时却又带着几分锋利的字母“c”。

    “很多事都是这样,我了解我自己。如果我不想按照别人安排的方向走,我的成绩就会变得不如人意,但如果我需要用它了,比如我想让你重新认识我,下次月考我就会在年级第一的位置上。”

    许寒来说着,把手里的钢笔笔帽取下,重新盖在笔尖端。

    他的试卷上没有一点时留下的痕迹,除了本有的印刷体,就只剩下他写的答案,利落干脆。

    学长很少一次性和林翕认真地说这么多,所以林翕停顿了两秒才道:“所以你之前都……没有好好在考试?”

    所以上一世也是这样,不是成绩突飞猛进成为黑马,而是他从一开始就这样,只是不愿意过早展露锋芒吗?

    许寒来没有直接回答林翕的问题,而是把试卷递给他:“检查一下?”

    ……当然是全对了。

    林翕对答案之前就已经有所预料了,对完之后发现果然如此。

    “那,”林翕看着卷子有点无措起来:“其、其他科目也是这样吗?”

    许寒来嗯了一

    声。

    “……为什么啊?”林翕下意识道。

    然而话音落地他就后悔了,学长刚刚才说过呢,是因为他不想服从家里的安排。

    只是需要处理的信息量太大,林翕一时没想起来。但许寒来对他耐心总是足的,他问了,就为他把理由重新复述了一遍:“我想在满城一中念高中,不想去国外。”

    学长的声音很温柔,林翕坐在他身侧的沙发上抓了抓耳朵。

    这听上去似乎有些夸张,因为不愿意服从家里的安排所以一直压抑自己的成绩,但学长说了,林翕当下就信了。

    逻辑上说得通,摆在他面前的英语卷更是让他不能不相信。

    可他一时间还是没办法接受,有什么念头在脑海中隐隐闪烁,催促他快一点询问,于是林翕顿了两秒,说:“所以你之前说想学天文,也是认真的吗?”

    “嗯。”许寒来点头。

    林翕百思不得其解:“但为什么是南城大学呢?

    南城大学的天文系在国内也不算顶尖啊。”

    南城大学是林翕的母校,所以林翕对它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天文学确实不是他们学校的强项。国内想学天文学的学生比例本就比较少,所以论天文相关的教育资源,还是得去首都。

    而学长的成绩完全是够的。

    “南城大学有一位宇宙学教授提出的理论很有意思,我想去那边待两年,然后可能会考虑出国。”许寒来不疾不徐道。

    林翕呆住了。

    ……学长已经考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

    这听上去一点也不像临时起意,但为什么和上一世完全不同呢?

    林翕想不明白。

    林美玲不同于上一世的身孕是他回来之后发生的,这尚且可以通过蝴蝶效应归在他的身上,但学长的志愿……甚至他和刘浩的关系细想下来都是要追溯到林翕回到这个时代以前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有这么多和上一世不同的地方呢?

    而且如果这一世学长真的不打算学理科了,那他这么拼命地去考取首都大学的意义在哪?

    ……学长真的还需要他拯救吗?

    林翕看上去好像受了不小的冲击,放下英语试卷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都因为开小差差点撞在门上。

    还留在地板上的许寒来抬头撇了一眼,见林翕没什么事地把门关上,目光才重新收回,落在了面前的英语试卷上,片刻后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支着下巴偏头朝窗外看去。

    黑色的发丝顺着眉眼往下垂,眼眸里的情绪很是寡淡。

    他刚刚撒谎了。

    学校的功课他没有放下过这件事虽然是真的,但也只是一半一半而已,另一半的真相是他也根本放不下。

    因为所有的课题,所有的试卷,所有的知识在他摊开的那一刻就会自动解析进他的脑海中。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这一切他已经做了千千万万次,所以逐渐变得和吃饭喝水一样没什么差别了,根本不需要用脑。

    而除了学习之外,还有很多事都是如此。

    无师自通这四个字在他身上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总是不用太费劲就能学会很多东西,游泳、攀登、摩托等等。

    许寒来曾经觉得这样的

    人生很古怪,他脑海中有太多不该属于他的本能和记忆碎片,甚至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

    梦境里有些甚至都不属于这个时代,却总会隐隐透露出一些信息,牵引着他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这就是刚刚他给林翕的解释里的第二个谎言了,关于他让自己成绩一落千丈只为在满城念书这件事。

    也是假的。

    许寒来最早的时候对出国这件事并没有排斥心理,在他看来,满城和国外没有区别,都只是上学而已,他甚至有点好奇如果他选择出国,那些从梦境里冒出来的记忆碎片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再暗示他去做一些什么事情。

    可他的意识最终还是让他留在了满城,而且是满城一中。

    这种强迫性一度让许寒来怀疑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自己也不是自己。

    而这种疑惑感也陪伴了许寒来很多年,直到那天在校门口被带领着遇见了林翕。

    小孩好像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也就是从那以后,围绕在许寒来身上的谜团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慢慢解开了。

    走进书房,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而后顺手又把桌面上的那本《苏塔的奇幻漂流》拿到手心,许寒来随便翻了翻,等看见某一页小苏塔又一次被黄鼠狼敲晕的插画时,不自觉笑了起来。

    他对具体发生了什么了解得还是不够清楚,但却已经能捋清楚一些了。

    大概就和这本书里说得一样。

    小苏塔为了追到他的恩人,曾经穿越了迷雾森林无数次,多到连苏塔自己都记不清楚。而根据这本书记载,它每一次在迷雾森林里的旅途也都不一样。

    有时会被其他凶猛的动物追咬,也有时会和一些动物一起工作,比如建造一座桥梁,砍下一棵树木,甚至是造宇宙飞船等等。

    多姿多彩的。

    过程总

    在变,而唯一不变的是则苏塔一直没能追上它的恩人,且每一次,它的《苏塔日记》都会被迷雾森林吞掉。

    但即便如此,苏塔也依旧勇往直前。

    黄莺姐姐劝它放弃,说它的恩人也许早就不记得这只软弱的小兔子了,苏塔又何必一次次浪费精力去追逐;犀牛婶婶也劝它放弃,说它认识苏塔的恩人,那并不是迷

    雾森林里的任何一种动物,而是凌驾于森林之上的神明;鳄鱼伯伯听后哈哈大笑,说它在迷雾森林待了一百多年,可从来没听过迷雾森林有什么神明,这里只崇尚力量。

    它们的话苏塔都听,所有有关恩人的话苏塔都会听,也都记下来,但它一句也不相信,固执地带着自己的日记继续寻找。

    有时到了黄花遍地的绿野上,走得累了的小苏塔会坐下来歇会,抬头望望天,疑惑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继续追下去,可每每只要苏塔想起恩人落在它头毛上轻柔的抚摸,矮身为它的眼睛上草药的样子,小苏塔就会拿起笔记本继续往迷雾森林的外边赶。

    只可惜一直到这本书的最后,苏塔都没有追上它的恩人。

    书的结尾重新把黄莺姐姐、犀牛婶婶、鳄鱼伯伯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说掉落在地上的日记本显示,今天的苏塔也还在路上,便戛然而止。

    这本书的作者是佚名,出版后曾经引起过一小波讨论,大概是书的故事风格和它奇妙内容形成强烈对比,让人意想不到的同时也激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有人说这是本哲学性很高的书籍,发表了自己的长篇大论;也有人说这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的童话故事,想告诉孩子们知恩图报,不管遇见什么都不能放弃;还有人很认真地根据书内细节分析苏塔的恩人到底是谁,到底记不记得这只为了他穿过迷雾森林那么多次的小兔子,又为什么他可以在迷雾森林里为这只小兔子建起一个安全的家园。

    许寒来把网络上这些评论都翻看过了,这会儿回想起来,轻轻点了点书页。

    他初看这本书时并没有看懂,但被牵引着看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内心却好像隐隐明白了一些。

    许寒来想,苏塔的恩人应该是记得它的,否则苏塔穿越迷雾森林的旅行也不会从最开始的被鳄鱼、狼狗追咬,到后面画风突变,有时甚至能在迷雾森林里和别人一起愉快共处一段时间。

    虽然苏塔一直没找到恩人,但它穿越迷雾森林的过程却一次比一次安全,一次比一次简单,有时甚至会如有神助地渡过一些风险。

    可苏塔本身却并没有什么显著变化,它一直是那只虽然

    勇往直前,但却能力有限的小兔子。

    至于苏塔的恩人是谁。

    许寒来轻轻摸了摸下巴。

    他小时候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了初中时父亲让他出国的场景。而在梦里,许寒来隐隐意识到自己是应该接受的,出国才是他应该,或者说必须去往的方向。

    可许寒来却没去,他好像和内心的某个声音谈定了条件,将这条正确的道路暂时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对那个声音说。

    晚几年也没事,他想留在满城找个人。

    这次可不能再让他傻乎乎地跟着自己走了。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年少的许寒来一直想不明白这些断断续续的梦到底想表达什么。

    现在他能理解了。

    但随之而来更大的问题是他如何把他理解到的东西,用小家伙能接受的方式传达给他。

    看着客厅内洗完澡的林翕一边敷衍地擦头发一边满脸受了重创的表情往外走的颓废样子,许寒来轻轻勾起唇角,扬声提醒他。

    “好好擦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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