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还有两千块
别墅中,水池旁,凉亭有风鸣廊,带起了牡丹花香。
坐在凉亭里的女人比牡丹花更富贵娇艳,她洁白的牙齿半咬着红菱般娇嫩的嘴唇,红润光泽的脸上显出了苦恼的神色。
让她苦恼的对象是桌上的手机跟手中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
那串数字是手机号。
院子里静悄悄的,不时有水滴落下的声音。水帘被风吹动带出的凉意伴随着花香,本来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湎其中,只觉心平气和,岁月静好。
然而同样坐在凉亭中的方教授却忍不住心烦意乱。
她一时看看还在犹豫不决的大学室友,一时又瞧瞧坐在靠着扶手的木椅上的贺总,只觉得胸口堵着股郁气,再清凉的夏风都吹不散。
当年的事情善后保密工作做得好,宋楠楠调查出前因后果也嘴巴缝得紧紧。方教授没开天眼,站不了上帝视角,自然也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以她得到的信息拼凑出的前尘旧事版本就是,当初宋晴鬼迷心窍,放着好好的青年才俊男友跟出国留学的大好前程不要,非得跟着浪荡子摇滚乐手私奔。
结果呢,结果她疯了,还生了个身世不明的野孩子。
男的却不知道跑哪儿逍遥自在去了,愣是让她们娘儿俩叫人看了十几年的笑话,吃了这些年的亏。
现在,这位贺先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浪子回头还是怎地,居然又找回来,做出了要照顾娘儿俩下半辈子的做派。
旁边人都叹一声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时,方教授却如鲠在喉,憋得快要爆炸。
呵!好一个浪子回头破镜重圆。是这男的玩过头身子不行绝了后,实在玩不动了,这才想起来要求一个家庭圆满了吧。
他想的倒挺美!
可方教授又不能拦着自己朋友。谁让人家有钱有势,方方面面都能罩着呢。就宋家现在的情况,有了这人撑腰,肯定会过得比以前好。
什么公平正义啊,世道就是这么气人。
方教授一口接着一口喝凉茶,王老吉都压不住她的心头火。
亏得她这辈子最爱的数学,要是让她经历回宋晴的事,恐怕她就不是疯了,而是早就被活活怄死。
数学家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即便一句话都没说,内心的活动也明明白白摆在脸上。
宋楠楠光看她的面部表情变化,就欣赏了一段心路历程。
从这个角度来看,贺家小叔还真蛮冤。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眼中的渣男,偏偏他不能也不愿跟人解释。
就算他够强大,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可历史上真实的清官贵夫人武大郎跟西门庆被诋毁成水浒里头的丑角,那也是让后人都怄得要发疯的。
偏偏他就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坐在水榭旁。如果他的桃花眼不老是盯着她家晴晴子,宋楠楠都要拱手称他一声“好汉”!
啊,不能跑偏了,管这些细枝末节做什么。
宋楠楠直接跳过了那位不着五六的罪魁祸首周太太,就看她妈:“妈,不用理她。”
打什么电话啊!
医院进不去,周太太就想着让宋晴隔门窗玻璃看周放。
我去,以为这是拍琼瑶剧吗,恶心不恶心。
再说现在医院是轻易能进去的地方吗?
医学是靠人命堆出来的进步,眼下医院跟医务人员自己对sars病毒的了解都极其有限,隔离措施能做到什么份上,天知道。
反正穿越人士宋楠楠是绝对不会放心的。不幸中招因公殉职的医务人员还少吗?专业人士尚且如此,何况她家晴晴子。
然后周太太就退而求其次,要求宋晴给周放打电话。就算只听听宋晴的声音,她也坚信能够给她丈夫带来莫大的安慰。
站在周太太的立场,她真是位无私大爱胸怀宽广的女性,完全可以成为某种类型电视剧的深明大义女主的典型。
可宋家人为什么要当她的配角?宋楠楠就觉得跟吞了苍蝇一样。
所以,打个屁电话!爱咋地咋地。
不等宋楠楠开口轰人,宋晴却突然间自言自语:“哦,他还有两件衣服没拿。”
说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服装设计师同志就跟阵风似的,直接从众人身旁刮过,带起一阵牡丹香。
也不知道是从她身上传来的,还是院子里头的花香,反正就是端庄富贵的江南味儿。
宋晴走得快,回来的也快。她步履轻盈,动作轻快,像猫。眼睛也跟猫儿一样晶晶亮,就兴高采烈地将两件衣服摆到周夫人面前,声音清脆:“一共是三千块,已经交过一千块的订金。你把尾款结一下,衣服拿走。不贵的哦,我给打了最低的折。”
教授呢,上过课的呢。
周夫人心中的郁气与焦灼交织成团,正在胸口膨胀,这会儿见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唐装跟西服,差点儿没直接晕过去。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她在跟她说人命关天的事,她居然只关心衣服的尾款!
周太太只觉得一股悲哀跟凉意从脚底直蹿天灵盖,这就是丈夫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白月光朱砂痣啊。
她少女时看《碧血剑》,想到袁承志虽然这辈子心里头都有个阿
九,但最后陪伴他的人是温青青,那温青青也足够了。谁心里还没点不愿意其他人触碰的角落。
可现在看着面前没事人一样的宋晴,再想想还在医院里头要死不活的丈夫,周太太就觉得悲从中来。
宋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生怕这人赖账反悔。
定做的衣服,她要是不交尾款的话,自己连本钱都收不回头呢!
设计师同志认真地强调:“是他说好了订下的,人要言而有信。”
周太太心在滴血,恼恨到了极点,却灵光一闪:“这衣服做好了,得试穿过了才知道合不合身。我丈夫躺在医院里,没办法试衣服啊。”
宋晴一蹦三尺高,眼睛瞪得滴流圆。
哈!这人想骗她去医院呢。不去,她才不要去。
医院的草地上都躺满了横七竖八的人,会死人的。
“不用。”周太太急了,“打个电话,你只要打个电话给他就好。”
她太卑微了,她也是骄傲了一辈子的女人,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卑微成这样。她感觉自己就像张爱玲写的那样,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宋晴委委屈屈,明明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为什么还要折腾出这么多事来。
可是两千块钱呢,两千块钱可以吃一趟和风跟爱舍丽了。
设计师歪着脑袋,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就打电话哦。”
宋楠楠颓然地靠在栏杆上,感觉憋屈得要死。
她毫不掩饰地翻白眼,这还能接电话呢,能严重到什么地步。
可再想想那位吹哨人李医生,前脚还接受了记者的电话采访,没多久人就不行了;好像生命的确好无常。
啊啊啊,宋楠楠又想尖叫了。为什么要这样闹心呢?
她一口气干掉了一大碗舒表姐见缝插针端过来的红糖冰粉。
看得宋晴就好气,她要打电话呢,吃冰粉都不能全神贯注,一点儿都不痛快。
晴晴子女士努力回想电视新闻里看到的安慰病人的话,一字一句地照搬。从来只有别人安慰她的份,真要她安慰别人,好难。
亏得她记忆力一流,依葫芦画瓢居然还有模有样:“你要相信医学,相相信政府,相信一定能够战胜病魔,早日康复……”
她照本宣科了一大通之后,偷偷看了眼满脸焦灼的周太太,又觉得对方似乎很不可信的样子。于是她又警觉地强调了一句:“衣服已经做好了,还有两千块,你过来拿衣服。”
电话那头的周放人还在icu,他呼吸困难,正接受高流量吸氧,每天大半时间都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其实也睡不着,他躺在病床上这么久,哪里还需要睡眠。可是不睡觉他又没有精神,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也不知道是天花板还是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只有各种仪器滴滴响个不停,提醒他还在人间。
他没有力气抓起手机,是个年轻的护士帮他抓着电话,好让他倾听那头的声音。
得感谢他国际知名数学家,旅法学者的身份吧,不然就医院现在忙成这样,应该没人有空帮他抓手机。他也就听不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干巴巴的,好像受了好大的委屈。
她的声音其实多年来都没怎么变,跟二十年前的那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少女一样。
必须得做不喜欢的事情时,就这样又委屈又不痛快,一边干活一边抱怨。
干嘛非要她写这些,她要弹琴,她还有新曲子没谱好呢。
他告诉她很有天赋,夸奖她的时候,她只会扭着头,眼睛看着窗外的小鸟,用身体语言表示不相信。
氧气好像不够用了,周放感觉自己又透不过气。他大口喘气,用眼神哀求地看着护士。
年轻的护士再一次调节氧气流量,目光中闪烁着怜悯。
不用她开口,周放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生病快要死的人,哪有光彩夺目的呢。
数学家脑袋昏昏沉沉,一时间分不清楚耳边流淌着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行的”,是在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
他艰难地张张嘴巴,想喊声她的名字:晴晴。
这是她的小名,他第一次喊的时候,她羞涩又快乐,靠在他怀中叽叽喳喳个不停,像只快乐的百灵鸟。
那个时候,他们是校园里最亮眼的风景线,他们有多快活。
如果时光能倒流二十年该多好。
如果他没有说出那句话该多好。
如果嫉妒不曾蒙蔽他的双眼多好。
如果他能更耐心些多好。
如果……
他终于艰难地张开了嘴,做出了两个字的口型:晴晴……
然后他听到了电话那头迫不及待的声音:“我等你出来试穿衣服啊,做好了,你还欠我两千块钱!”
人到中年的数学家嘴角上扬,露出了个苍白单薄而舒缓的笑:“好。”
年轻的小护士惊讶不已,是她眼花了吗?我去,为啥她感觉病入膏肓的病号整张脸都亮了。
电话挂断了,宋晴如释重负。
她认真地跟周太太强调:“说好了,两千块钱的尾款不能抹掉。”
周太太哪里还在意两千块钱,再多一个零,她都毫无知觉。
她感觉自己亲手拿着刀子将自己刺得鲜血淋漓,那一声“好”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脏。可笑的是,那把锥子还是她费尽心思送到人手上的。
她张开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成功地引起了宋晴的尖叫。
周太太愕然,旋即冷笑:“我丈夫还躺在医院,我还在意什么妆容。”
宋晴却还在大呼小叫:“有病毒,要洗手的。”
嗯,电视新闻上天天放,要勤洗手,戴口罩,切断传播途径。
这样直接拿手搓脸,会传染疾病会死的。
宋楠楠囧囧有神地看着瞬间躲到自己身后的女人,顿时无语,晴晴子同志,你可真是我亲妈啊。
这鸡同鸭讲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宋楠楠都担心周太太会当场气晕。这可是她家刚买的别墅,晕个人,摔出个好歹来,就好麻烦。
周太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估计是气到不想讲话。跟这种人,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当然,她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她的每一句话对宋家母女而言都是多余的。
周太太胸口上下起伏,见宋晴还眼珠子骨碌碌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间回过神来。
钱,两千块钱。
对这个女人来说,周放的存在价值还不如那两千块钱。
呵!难怪当初会跟着摇滚歌手私奔,搞得疯疯癫癫,到今天还没名没分带着个野孩子,进不了人家的家门。眼皮子浅成这样,当然难免了。
周太太掏出钱包,直接抓出一沓子钱摆在桌上,根本不愿意触碰宋晴,就摆出了端庄的姿态,神态倨傲:“麻烦你了,宋女士,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宋晴挣钱时从无高低贵贱的自觉,她跟女儿的同龄人打赌挣三十块钱还兴高采烈呢,何况这是两千块钱。
她立刻抓起桌上的钞票,当着人面就一五一十清点。什么急吼吼的不体面,在她这儿压根不存在。
钱货两讫,不当面点清楚,完了可说不清。
周太太轻蔑地扫了眼一张张数钞票的女人,嘴角翘了翘,呵,进不了门的外室就这样,八辈子没见过钱一样。估计这别墅也就是临时让她住的,产权也不在她名下。一点儿钱就能让她暴露出本性。
找足了优越感的周太太转过身,招呼方教授,感觉幸亏还有个同一阶层的人能说上话:“走吧,方教授,接下来还得麻烦你。”
方教授还在前尘旧事跟现实间交替感慨不休呢,闻声茫然地“啊”了一声,突然感觉有点儿怪怪的。
到底是哪儿古怪,她说不清楚。
不等她琢磨明白,宋晴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周太太:“一千七,还差三百块。已经是最低折扣了,真不能再便宜,不然我就要折本了。”
周太太一滞,然后听到了男人的轻笑声。
贺家小叔一直旁观全程,屁话没有,这会儿倒是没憋住,扑哧笑出了声。
瞧见女士们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他赶紧示意:“你们继续,我没话说。”
然而他的求生欲还不够,因为宋晴已经不高兴,瞪大了眼睛强调:“你笑什么,我说的是事实!”
三百块钱可以吃好几顿自助餐,二十多份加了双倍叉烧的麻辣香锅呢。哼,别以为她不知道。
贺家小叔笑得眉眼弯弯,求生欲暴涨:“对,你说的都对。”
宋晴得意洋洋:“那当然,我才是对的。”
周太太完全看不下去,呸!外室也有脸跟男人在她面前秀恩爱,真是够够的,恬不知耻。
她伸手再摸钱包,却尴尬地发现人民币不够。她身上本来换的人民币就不多。
好在方教授倒是没有置身事外,及时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为朋友的妻子解决了燃眉之急。
她拿了三百块钱给宋晴的时候,还递了一小罐子糖过去:“给你的,牛奶、香蕉、奶油、黑巧还有其他两种口味,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给你拿了。”
宋晴欢迎太妃糖,立刻收下礼物,然后毫不客气地推人出门:“走吧走吧,我要工作了,不要打扰我。”
等到院子门一关上,她甚至都等不及外头汽车发动的声音,就大声朝房里的舒表姐喊:“桃子红茶,快点快点,配太妃糖吃。”
大门外的方教授无声地叹了口气。
宋晴生气了,她甚至都不愿意招待自己一块儿喝下午茶。这就是非常生气的表现了。
好在她还没把自己送的太妃糖直接丢出大门外。
唉,这事儿,她真里外不是人。
女数学家苦笑,感觉自己一生只热爱数学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起码不用陷入男女情爱的麻烦。
她朝周太太点点头,语气已经多了几分冷淡:“走吧,小谢,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门外的汽车远去。
宋楠楠喝了口桃子味红茶,朝嘴里丢了颗奶油味太妃糖,然后朝宋晴竖起大拇指:“妈,你真棒,这个真的好配!”
宋晴得意洋洋,美滋滋地摇头晃脑:“那当然,我的品位是最好的。”
贺家小叔就在旁边笑,
喝了口茶没接话,只转头看宋楠楠:“明天出发去大连,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还需要什么吗?”
宋楠楠摇头:“没什么,行李都收拾好了。那边现在蛮凉快,挺舒服的。”
为什么要去大连?参加国家队第二轮也是最后一轮集训啊。他们在那边一直待到7月份,经过密集训练跟模拟测试后,直接飞去东京参赛。
没错,这个他们包括宋楠楠。
本来这事儿跟她没关系。第二轮集训目标明确,国家队就是冲着夺冠去的。
去年国家队的配置是公认的弱队,赛前目标只定了三金两银一铜,争取总分前三就好。
结果大冷门,六枚金牌,难到让人泪流满面的题目居然还有两人是逆天的满分,妥妥的总分第一。
前辈如此给力,后面的娃当然压力山大。国家队肯定没空再管编外人员,只能铆足劲儿抓六名正式队员。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国家队倒下的那位兄弟虽然最终确诊不是sars,而是普通重症肺炎。但在医院icu躺了这许久,病危通知书下了那多张后,他神奇地痊愈了。
然后更神奇的是他大彻大悟了,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简单点儿讲,就是他被隔壁床的病友——一个来路不明的老道士蛊惑了,走向了道家的不归路。
病愈出院的数学大佬目光慈悲,看人的目光都透着股说不清的怜悯,开口就是:“无量天尊。”
一圈小伙伴就地抓狂,差点儿没直接掀桌。
教练组的老师们也集体崩溃。喂喂喂,孩子,你开什么玩笑,虽然当年少年班的第一神童今年又闹着出家了,可人家好歹功成名就。你就是想研究道学,也请你先考完imo再说啊。
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样鬼门关里打过转的角色,绝对是福星级别的存在。
然而这年头超级牛娃之所以是牛娃中的战斗机,除了够聪明之外,他们还够执拗,撞了南墙也不回。
无论教练好说歹说,认定了人生新目标的卢伟明都固执己见。别说去日本参加比赛了,他连学都不打算上,就要收拾行李跟着师傅云游世界,悟道证道。
妈呀,眼瞅着这娃要踏上修仙的不归路,国家队的教练们都懵圈了。
学校、老师、家长三方面集体赶来,众人苦口婆心,他妈更是直接给他跪下。最后在老母亲的眼泪攻势下,卢伟明才勉为其难答应跟着队里去大连集训。
不过私底下,他直接找了主教练阐明心意。他累了厌倦了,他从小学时代参加华杯赛一路训练到今天,他感觉找不到人生的意义。每每看哲学书,他都觉得自己生活在虚空中。
如此缺乏斗志的情况下,勉强出战,他认为是对自己对集体极大的不负责任。
可都六月份了,七月上旬imo就要在东京举行了,他现在说这话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这一时半会儿,要国家队上哪儿找个能顶替他出赛的队员?
教练组想过要召唤孙子威,毕竟这学生基本功扎实,集训队期间如果不是最后一次失手,肯定能稳进国家队。
但是孙子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正在安排出国的事,准备去麻省理工报到,毫无兴趣再参加一回imo。
这娃心眼子挺坏,还故意调侃打电话给他的教练,卢伟明爱上了道学,好啊,正好他也感兴趣,刚好可以一起探讨研究。
气得教练直接挂了电话。
就这样,考虑了一圈人之后,机会再次阴差阳错地落在了宋楠楠面前。
生气吗?她永远不是人家的第一选择。
才不气,没功夫气。作为女性,不一直是这种待遇。比起生气,更重要的事摆在她面前呢。
她要牢牢把握住机会,为自己的数竞生涯画下完美的句号。
作者有话要说:犹豫中,后悔没写俄罗斯奥数赛。因为细节控,当年俄罗斯赛是4月13日到20日,那时候京中非典已经闹起来了,感觉跟宋晴的秀以及宋楠楠回京参加集训相冲突。但其实俄罗斯赛是个一个重要的心理转折点,让宋楠楠意识到不能拘泥于比赛,要往数学家之路前进。
后面也许会在作说中加一个番外,谁知道呢,再说吧。感谢在2020-09-2523:10:31~2020-09-2616:2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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