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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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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有什么话, 咱坐下来好好谈?”

    于是,深更半夜,封苒和靳燎相对而坐,两人准备促膝而谈, 面前案几摆着茶壶茶杯。

    封苒:“我觉得你那法子不好。”

    靳燎挑起眼尾, 眼睛好似雪水泠泠,叫他看这么一眼, 把握不好心都要酥了, 只听说:“有什么不好?你说说看。”

    比起平日, 今晚的他, 话好像稍微多了点,封苒猜, 这和空中若有若无的酒香有关。

    他身板伟岸, 挺直着背,端坐在她对面。

    五官是巧夺天工的笔画,月光透过窗棱洒落在他半边脸颊和衣领处,照他皮肤通透莹白, 每道弧度温润,他眼睫低垂, 往常神情总冷冷清清, 今日脸颊上难得微红, 更显气色, 姿容风流无双。

    光看他这副模样, 很难发现他喝醉了,他的异常很细微,红豆饼四胞胎在这也不能发现异常,但封苒就是直觉这家伙一定被酒精支配了。

    或许这就是来自师父的直觉吧。

    她不好奇靳燎会喝酒, 倒是好奇靳燎居然会喝醉,刚好也想转移靳燎口中的“好法子”话题,便问:“你喝醉了?”

    靳燎两眼一眯,说:“没醉。”

    嘴鬼总说自己没醉的,封苒又问:“喝的是什么。”

    靳燎乖乖地答:“女儿红。”

    封苒:“谁家的女儿红?”

    靳燎说:“芙蓉糕家的。”

    封苒:“什么?红豆饼那四胞胎原来有家室了?”

    封苒不知道,红豆饼那妖兽的种族就是早婚早育,芙蓉糕排行老二,他家的女儿红早在两百年前就埋地底下了,用料本就好,又在时间酿造下,酒性极烈,就是靳燎,只是喝半坛也上头。

    当下,靳燎察觉到封苒有意扯开话题,他倏地凑近她,那双深潭似的眼清醒又迷离,咬咬牙,道:“你到底听不听我的好法子?”

    封苒点点头,这模样的靳燎,有点小时候的模样,她想笑,但一想到所谓“好法子”,有点头疼:“但是我不觉得是好法子。”

    靳燎的手指在茶几上点了点:“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呢?”

    封苒:试试就逝世。

    骤然出现的第二卷是要提醒她,但其实实在扰人,这又算什么事呢,如果靳燎打定主意这么做……

    她手指也按在桌面,点了点,不期然间,节奏居然还和靳燎的对上了,她一发现,就收起手指,长呼一口气:“是这样的,剥去别人人生自由不是好事。”

    靳燎一顿,他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着封苒话里的意思,半晌,反问:“什么剥去人生自由?”

    封苒:“……”

    不用封苒解释,靳燎突然悟了,又反问:“剥去人生自由是说囚禁的意思?”他似乎想不明白,兀自呢喃,“为什么忽然说到囚禁?”

    封苒:“……”

    完了完了,原来她和靳燎的频道没对上,所谓驴头不对马嘴,这也就算了,要是让靳燎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淡淡啜了口茶,说:“其实我觉得你说的办法挺好的。”

    靳燎两眼微抬:“确定?”

    封苒说:“所以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靳燎想了想,说:“忘了,我们来说一下囚禁是怎么回事吧。”

    封苒:“……”

    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封苒为自己的智商点蜡。

    看着封苒绷着一张脸,靳燎忽的一笑,笑容很短暂,两道眉头舒展,双眼中温润如往昔,却一下让雪一样的人融化。

    足够封苒看傻眼,她差点以为靳燎失去“笑”这个表情。

    原来靳燎反客为主,直接耍她玩。

    封苒按了按眉头,喝了酒的靳燎,不太好应付啊。

    靳燎见好就收,把所谓“法子”说出来:“既然你觉得我对你是错觉,我帮你把身体找回来,是不是错觉,就有定论。”

    封苒不说错觉,只说:“我确实想找回身体。”

    靳燎“嗯”了声。

    封苒松了口气:“好。”

    靳燎这一开口,反而让她十分放心,她现在修为太低,要参透魂体之术还很需要手法,但以靳燎的修为,只要他肯帮忙,就是事半功倍。

    封苒放松的神情太过明显,靳燎提起茶壶给她添茶,道:“师父。”

    封苒蓦地回过神来,这两个字熟悉又陌生,从她捡了这副身体回来到现在,这是靳燎第一次端正地叫她,而不是没大没小地直呼姓名。

    封苒略有点感动地端起茶,正要一口饮尽,又听靳燎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封苒:“噗——”

    她连忙擦擦流在下巴的茶水,抬眼看靳燎。

    靳燎站起来,不欲打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不是错觉了。

    话没说完,他走出房子。

    封苒手里捏着茶杯,半晌回不过神来,过了会儿扒拉着头发,她赶紧找出压在枕头下的第二卷。

    来回翻那一段剧情,可是她明明记得在这里看到小黑屋,但不知道为何,现在整本书的内容都模糊了,像极了她以前改动剧情后,那些字变得浮动起来。

    但是不一样的是,以前剧情再怎么改,字都能看清楚,现在是直接给这些字打上模糊的滤镜。

    她停下来,仔细回想她看书的剧情,可是整个这段剧情在她脑海里只剩下“小黑屋”三个字。

    就像她脑海里的剧情也被人模糊了。

    当剧情也被模糊了,是不是说明不会成为既定事实?

    她是不是可以猜测一番,这本书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差,那就是……靳燎他自己做出了改变?

    对,主角做出的改变,会改变配角对剧情的印象,除此之外别无解释,分界点就是在他们刚刚那一段对话,就是靳燎决定用魂体之术找回她的身体。

    如果靳燎都能改变这本书的剧情,那书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是?她一直以为大家囿于剧情,乍然之间,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她脑海——与其说是书操作人,不如说是靳燎操纵书。

    所以,她毁了书,本以为从此无忧,结果却是以靳燎的做法为主,他才是这本神秘的书的主宰。

    封苒死死盯着第二卷,半晌,她趴在床上,长叹一口气。

    她有预感,今夜又是个不眠夜。

    对她而言如此,对靳燎又何尝不是呢?

    出了封苒的房间后,靳燎并没有走远,他坐在廊下看月。

    他储物戒里还有女儿红,一挥手,摆好玉酒壶和酒碗,酒碗上绘制着随意的竹叶,如泼墨般,如果封苒看到,应该还对这个酒碗还有印象,因为画是她画的。

    靳燎倒了一杯酒,圆月倒映在酒碗里,他薄唇抿在碗沿,一口饮尽。

    但凡喝过这醇厚醉人的酒,再饮清淡的茶,即使再怎么知道茶水回甘,又会如何乐意?

    是的,和封苒跨过师徒这条线之后,靳燎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所以那一声“师父”,是对过去的彻底了断。

    他宁愿长醉不醒。

    魂体之术不是什么正规的术法,从纯灵仙府薅过来的术法记载不够完善,靳燎花了点时间测试修缮,才堪堪完善这术法。

    于是,魂体之术的施展确定在这一年的冬天。

    封苒站在阵法中央,天空淅淅沥沥掉了些雨夹雪。

    半年前,修真界的冰就融化了,那时候有一些修士以为是靳燎乏力,还想讨伐一波,然而没到大本营,听说靳燎又杀了纯灵仙府的几个大能修士,又灰溜溜跑了。

    冰封的修真界融化到底是好事,四季渐显,灵力方更能流通。

    封苒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自己丹田灵力蹿动,灵台也一阵阵震荡,全都是因为对身体的呼唤。

    在二十年前就消失的身体,她要去拿回来。

    逆天之举引得天边天雷滚滚,在雷电打了九九八十一道后,阵法中间的韦杏儿脱力倒在地上。

    靳燎观阵,他倏地站起来,紧紧盯着位于大阵法上另一个阵法。

    上面有一个托生于韦杏儿身体出现的人影。

    她一如过去那样,眉目清丽,墨发如瀑,半漂浮在空中,双手平放在肚子上,衣袖翩然,那套衣服,正是当年消失的时候穿的衣服。

    青梅在观阵不远处,看到封苒,忍不住捂住嘴巴,道:“成功了?”

    红豆饼点点头:“体已召回,端看魂进体中。”

    红豆饼说的这一步才是至关重要,魂体魂体,魂与体本就不该分离,所以还要等它们结合。

    封苒感觉自己在一片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那触感或许不是一只手,她低头看到肩膀,那是一段枯藤。

    她顿了顿,再回头,身后是一棵巨大、茂密的树木,枯枝七七八八占满了这片黑暗的空间。

    她惊讶地睁开眼睛,却听那棵树上传来一声:“往前走。”

    说不清是什么声音,或许那根本不是语言,但封苒就是读懂了,它让她往前走。

    她一步一回头,自己离那棵枯木越来越远,她蓦地想到什么,提步往回跑。

    她看到了,树下铺满了许多纸张,她捡起一张细看,一下就看到纸上“靳燎”的名字。

    如当头一棒,封苒又捡起三四张纸,全部都是靳燎的“故事”,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上面记载的事,全都是她所在的世界没有出现的。

    她问:“你好,你在吗?”

    过了会儿,声音出现了:“你走吧,你时间不多。”

    封苒不依不饶:“这些纸张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我不是在进行魂体之术么?你和靳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声音不再说什么,不过树上又掉下一张纸。

    封苒捡起纸,纸上倒是回答了她这几个问题——无名还有这些“纸”,全部是它的树叶,它是一切的源头,或者可以说,思想的根源,靳燎却是这根源的具象。

    封苒咬着指甲,一边思考一边问:“你的意思是,靳燎是你的转世?”

    “非也。”简单的否认,和靳燎如出一辙。

    封苒皱眉,它说它是思想源头,意思就是它不是实物,她又问:“靳燎是你,你是靳燎?”

    “非也,靳燎是吾创造,却胜于吾。”

    封苒:“……”

    早说啊,这不就是父子关系?

    封苒理清大脑的思路:“那就是说,靳燎是你创造的,这个世界是你创造的,你把事件写于纸上,却被靳燎反向操作修改了?”

    树木不回,算是默认。

    封苒问:“那我为什么能进入这里?”

    封苒的一通分析,被各种揭穿的树木像是懒得说话,直接掉了一张“树叶”,清清楚楚写着:

    因你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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