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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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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北淮闻言,突然笑了,配上他周身的狼狈,多了几分痞气。

    萧北淮说:“那真遗憾。”

    苏景清问:“遗憾什么?”

    萧北淮:“遗憾不能让你的丫鬟知道本王能满足你。”

    萧北淮抬手触碰下了苏景清鼻尖,“王妃安心,待本王从鬼魂变成人回来,定晚些叫水。”

    苏景清道:“好证明你的人比鬼魂的你更行吗?”

    “是,”萧北淮诚实点头。

    苏景清还算给面子,“那行,我就等着王爷的表现了。”

    “做人的王爷一定比做鬼时更有味道,”苏景清眸中灿灿,手勾住萧北淮腰带,倒真有些期待了。

    热水很快送来,苏景清从背后替萧北淮脱衣,玄色外衣被什么浸湿了,苏景清指尖擦过,指腹留下血色艳红。

    这是血,流出来的血浸透了萧北淮的衣衫。

    苏景清不动声色地将萧北淮的衣服全部褪下,便看见了他所说的那道盖住抓痕的伤,几乎有他中指那么长,横贯萧北淮小半个背部。

    伤口并未上药包扎,此刻还渗着血。

    苏景清眼神有些冷,他没让萧北淮进浴桶,“就这样吧,我帮你洗。”

    萧北淮看不见自己背后的伤,但他疼,他问苏景清,“怕吗?”

    苏景清说:“我第一次见这么长的伤口,疼吗?”

    萧北淮倒不隐瞒,轻轻颔首,“疼,不过习惯了,也能忍。”

    所以他从进门到现在并未表现出任何虚弱。

    温热的帕子从他肌肤上擦过,苏景清擦得很仔细,“何时伤的?”

    “下午。”

    但因为自己一句话,晚上依旧带着伤来见自己了。

    “你手下人呢?”

    “一死两重伤,”连他这个王爷都伤成这样,手下自然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萧北淮并无意多谈此事,转移话题落回苏景清身上,“你若觉得府中太闷,不必拘着,本王名下有几个庄子,你可以出城走走。”

    苏景清在自家过得就堪比大家闺秀,不觉得闷,但他没拒绝萧北淮的好意,道:“等赴完平嘉公主府的赏花宴就去。”

    避开伤口将萧北淮上半身擦拭完,苏景清拍拍他腿,“下面呢,也要我来?”

    嗯,血气方刚的淮王殿下不敢,自己接手了帕子,沾着水冲洗,同时对苏景清说:“那代本王向阿姐问声好。”

    苏景清答应了,转身去翻柜子给萧北淮找药。

    出嫁前,孙氏怕他在淮王府被欺负受委屈,准备了好几瓶伤药,苏景清一股脑给拿过来了。

    抖出药粉倒在萧北淮背上的伤口处,还特意探头来瞧他的反应,然后就看到了淮王殿下从痛得面容扭曲到若无其事的完美转变。

    苏景清情绪反应总算产生了波动,笑他,“都你来我往进出那么多次了,还在我面前装?”

    萧北淮轻叹,“本王要脸的,况且你瞧上的不就是本王这张脸,要是太难看,你嫌弃本王可怎么办?”

    苏景清撕了一件软和的里衣替萧北淮包扎,“也不止,还瞧上了你的能耐,”苏景清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夸奖词,“天赋异禀。”

    好一个天赋异禀,萧北淮只能庆幸,自己多少有点拿得出手的本事。

    那一身衣服也不能再穿了,但两人有明显的身形差距,苏景清把自己衣服翻遍了也没翻到萧北淮能穿下的,提议道:“不如你回你的怡景轩偷一件套上?”

    萧北淮套了件里衣,然后朝房顶喊,“暗一,衣服。”

    苏景清:“……”

    好家伙,忘了这儿还有个守门的,所以自己说的那些荤话暗一都听见了吧?

    苏景清面皮有些崩不住。

    觉得等下次萧北淮再回来时,他一定要把所有守门的都赶走,这样就不会有人听见了,苏景清自欺欺人的想。

    衣服最后是从房顶上落下来的,暗一从头到尾别说面,连声儿都没出过,比他主子更像鬼。

    穿好衣服,萧北淮说:“本王该走了,走前抱抱你。”

    萧北淮从是背后抱住苏景清的,手扣着他腰,下巴抵在他颈窝处,温热的气息尽数落在他耳垂上,激得苏景清浑身酥麻。

    环腰的手慢慢收紧,温尧扭头,对上萧北淮发烫的眼神,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并不深入,一触及分,苏景清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双手勾住萧北淮脖子,语气强势地告诉他,“你得活着,我不想真守寡。”

    “而且,还有很多人在等你。”

    萧北淮与他额头轻碰,“本王会的,等我回来。”

    两人同时松了手,萧北淮当着他的面从窗户闪身离开,一个不留一个没回头。

    萧北淮走后,苏景清进了还未凉透的浴桶中,他在想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嫁了个长得好身材好还天赋异禀的男人,总归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

    苏景清病了。

    许是昨儿风吹太久,回来姜汤喝得完,没起作用,早上他一睁眼就察觉到了不对,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喉咙干痒,鼻子还堵了。

    他咳了两声准备起床,听见动静的思烟和湘雨立马端了热水进来伺候他洗漱,并且找衣服拧帕子的时候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小话,甚至还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

    苏景清留神偷听了下,然后就听到思烟对湘雨说:“我就说王爷的鬼魂不太行吧,你看王妃今儿起这么早。”

    苏景清:“……”

    然后他又听到了湘雨敷衍地回答,“可能洞房那日累着了,得缓缓。”

    苏景清:“……”

    很好,萧北淮在他丫鬟心中大概彻底不中用了。

    “咳!”他又咳了一声,提醒那二人,“我都听见了。”

    思烟回头,讪笑,“王妃放心,我们不会到处说王爷鬼魂不是的。”

    湘雨更细心,发现苏景清脸有些红,还一直在揉鼻子,便上前问,“王妃可是着凉了?”

    苏景清正要点头,思烟就惊呼出声,“是因为王爷□□气吸太多了吗?”

    苏景清让她低头,思烟虽然疑惑,但动作很配合,然后就被苏景清在脑袋上敲了下,“你一天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这是昨儿冷水吹的。”

    思烟无辜的揉自己被敲痛的头,“明明昨晚你要点心和热水时还好好的。”

    苏景清按了按头,“约莫是发作的迟,湘雨,叫白术来研磨。”

    湘雨道:“奴婢先去请大夫,思烟去叫唤白术,王妃就先不要下床了。”

    苏景清叫住她,“不用你去请,让忠伯驾着淮王府的马车去请。”

    “好,”湘雨领命,匆匆走了。

    思烟也很快把白术拉来,备好纸笔供苏景清写信。

    心中早有思绪,苏景清落笔有神,写完交给白术,“送回家,让娘转交给我爹。”

    萧云逸和钟贵妃母子联手欺他,他可不想平白受了这委屈,还要生一场病。

    于是,苏景清在府中看着《鲤鱼精夜会小书生》养病,外头却传言纷纷,甚是热闹。

    起因自然是因为那辆匆匆从淮王府驶到医馆门口说要请大夫给他们王妃的马车,驾车的人是淮王府管家,进了医馆就开始找人,说他们家王妃昨儿进了趟宫,今早病得都下不来床了。

    有人好奇打听,“怎地入个宫还会生病,莫不是宫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忠伯哪能让人这么说,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是我家王妃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去的不巧,正碰上她歇下了,钟贵妃怕惊扰太后娘娘歇息,就让我家王妃的在门外侯了会儿。”

    忠伯摇头叹气,“就是可怜我家王妃身子弱,一吹风便着了凉。”

    忠伯将大夫带走,留下凑热闹的百姓议论。

    “这淮王妃身子也够弱的,吹吹风就病得下不来床,就这样,也不知能给淮王守多久的寡。”

    “什么风能说吹就把人给吹病的,况且昨儿的风可不大,少说也得吹一两个时辰才会着凉。”

    “也是,淮王妃出嫁前可没听说是个病秧子。”

    “莫不是钟贵妃因为淮王妃没给她做儿媳,想折腾淮王妃,故意把人吹病的?”

    议论的众人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落入百姓耳中的消息,自然不会再是什么秘密。

    更何况,苏起安带着全家人上淮王府看过儿子后,转头就跑到钟家大门口呸了一口口水,好多人都瞧见了,不就更证明淮王妃生病的事跟钟贵妃有关。

    于是,很快满街百姓就都知道钟贵妃把淮王妃折腾病了的事。

    还有好些人开始可怜起苏景清,说他守寡本就可怜,还要遭人欺负,钟贵妃不仅心眼儿小容不得人,心肠还毒,连个寡夫都容不下。

    两三日工夫,外面的传言越传越凶,甚至传到宫中入了天子的耳。

    毕竟恨钟贵妃的人可不止苏景清一个,这等能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怎能错过。

    然后苏景清便从他爹口中得知,天子狠狠斥责了钟贵妃,甚至还禁了她三日的足。

    短短时日,萧云逸母子二人接连丢了脸。

    苏景清每日听着白术等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百姓是怎么说钟贵妃的,喝汤药喝的很是起劲儿,没几天就好了。

    正好能去赴平嘉公主府因为他特地推迟的赏花宴。

    对,因为他生病,平嘉公主为了能让他去赴宴,所以把赏花宴的日子给推迟了,十分有心。

    苏景清又早早被拉起来打扮,换了身月牙白的宽袍大袖,缀着红宝石金冠,配的是莲纹香囊和平安玉扣,要不是因为他风寒刚好,两丫鬟还想给他塞把扇子。

    像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风流倜傥预备出去勾人的男妖精——苏景清如实评价道。

    思烟对这个评价表示十分满意,乐呵呵说:“王妃是不能穿太艳,可也不能叫人比下去啊,他们都盼着王妃你守寡守得日渐憔悴,好看你笑话,但你偏偏就要打那些人的脸,让他们再也不敢轻视你,为难你。”

    苏景清不觉得一身衣裳就有用,该轻视该为难的会照样针对他。但衣裳确实挺好看,他略微替萧北淮感到遗憾,只能在夜里装鬼魂出来的淮王殿下都没见过这么俊俏的自己呢,就要被人抢先了。

    苏景清心情不错,觉得下回可以拿这事来笑话他下,也不知他会不会醋。

    苏景清还挺期待萧北淮的反应。

    平嘉公主府离淮王府并不远,赏花宴就在府中办,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只是人多的地方,是非它就没断过。

    马车刚停下,苏景清就清晰地听见了一句讽刺,“好歹家里也是出过皇后的,瞧瞧你们叶家那穷酸样,竟穿着去岁的衣裳来赴宴,真不嫌丢人。”

    苏景清撩帘,看见的是一个两个年轻女子围着一个穿粉衣的姑娘指指点点的嫌弃。

    湘雨告诉苏景清:“穿蓝衣的姑娘是刑部尚书之女,她旁边的白衣女子是京都府尹之女,粉衣那个……”

    “我知道,是叶家的人。”

    跟苏家一样被人称做落魄户,走哪儿都不受人待见,要被刺几句。

    叶家是出了位皇后不错,但皇后走得早,天子全然无重新起用叶家的意思,不被天子重视的外戚自然不会被旁人重视。

    从前萧北淮在的时候还好,看在他这个淮王的面上这些人也不敢太过,如今萧北淮被迫去世三月有余,已经足够这些人转变对叶家的态度了。

    “下去吧,”苏景清开口吩咐。

    白术去门房处递了请帖,门房便立马高唱,“淮王妃到~”

    不论是欺负人的,还是周围瞧热闹的,视线全集中在了从马车中出来的苏景清身上。

    苏景清本就生得清秀俊逸,一双眼顾盼生辉,春山含翠,今儿又特意精心装扮过,人一露面就惊艳了好些人。

    白衣衬人,翩翩君子,很是能勾小姑娘芳心。

    周围人一个不认识,苏景清没说话的意思,只冲对他行礼的众人微微颔首,就准备进门。

    苏景清装得也挺难受,如果不是为了不丢人,他很想学回以前的畏缩木讷。

    走出几步,苏景清用扇子点了下湘雨,湘雨会意,过去请叶家小姑娘,“表小姐,同我们王妃一块儿进去吧。”

    不是叶小姐,而是表小姐,说明苏景清是把其当自家人看的,如此一来,倒叫先前讽刺她的那两位小姐尴尬了。

    “不过一个寡夫王妃,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刑部尚书之女不岔的说道,也不知是真不待见苏景清,还是因为他叫走了叶家小姐而迁怒。

    没人附和她,蠢人没那么多,被放出来走动的官家小姐们更没几个蠢的。

    苏景清再如何也是王妃,是皇家儿媳,不是她们这些官家女子能比的。

    进了府,自然要去见府上主子,由公主府下人领着,绕过亭台,走过长廊,终于到了平嘉公主的住处。

    只是还没进门,苏景清等人就听到一个重重的巴掌声以及一句:“贱人!”

    向白术和思烟确认过他没听错后,苏景清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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