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朋友聚会<!>
066:朋友聚会
老爷子和老夫人脸色大变自然是因为在甄序礼所看的那个方向,根本没有什么去世的张爷爷!而他们显然想到了,他们的孙子看见的可能并非是真正的人,至少,那个“人”他们老夫妻两个就是看不见的。
杨墨变了脸色则是因为他在之前分明已经封印了甄序礼的天眼,这样短短时间里,甄序礼本身又没有修炼过,不可能冲破自己的封印,那么他是怎么看到鬼魂的?
甄老爷子和老夫人两个目光不自觉的朝着杨墨这边看了过来,杨墨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老夫人压下心里头的忧心,笑着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你们这棋也别下了,收拾下我们走吧。”
甄序礼回过神来,倒是也没什么疑问,不过这下了一半的棋不下了?
甄序礼看向了老爷子,就见老爷子已经在收棋子了,甄序礼忍不住笑了:“爷爷,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输了,所以才在奶奶的话后顺水推舟啊?”
甄老爷子瞪了眼孙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甄序礼:“……”
甄序礼哈哈的笑了。
老爷子和老夫人两人即便心里有所忧心也不会在甄序礼的面前表现出来,他们收拾了下,很快就一辆车出发了。
大型的房车,载走甄序礼他们一家人还是没问题的。他们来到秦家,自然受到了秦家热情的招待。
尤其是对杨墨,秦家那是非常的感激,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一次他们小儿子能没事其实都是亏了杨墨。之前到过医院的那几位大师也说了,咒术是杨墨破除的。如果不是这个献祭的咒术被破除了,秦飞扬就算出院也别想好。那是随时随刻都能遇到各种危险的。
所以,秦家对于杨墨自然是感谢的不得了,但因为甄序礼在场的缘故,也不敢把这感谢表现的太明显,只能热情的都招待了。
秦飞扬在饭间神色郑重的敬了甄序礼和杨墨一杯酒,这是感谢的酒,意思的话也只有杨墨能懂,在甄序礼看来,他是没帮什么忙的。
秦家人很热情,但还是掩不了饭菜很难吃,甄序礼晚饭吃的并不多。一直到送了两位老人回去,他们两人返回到自己的别墅,进门后,甄序礼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忙道:“杨墨,你下碗面条给我吃吧,我看你晚饭吃的也不多,多下点。”
杨墨摇了摇头,“我不饿,就不吃了,我去下碗面条给你吃。”
“也行。”甄序礼点了点头,呼出了口气,“我去洗个手。”
甄序礼洗了手洗了脸,还上个厕所出来,杨墨那边的面条已经下锅了。甄序礼走进厨房里面,就闻到了飘散的饭菜香味,这才是能真正勾起他食欲的饭菜香味,之前在秦家虽然都是名厨做出来的,但是他闻着都觉得不喜。
甄序礼觉得,自己的胃口真是被杨墨养刁了,刁的不能再刁!
面条出锅了,都顾不得还烫嘴,甄序礼就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了起来。
杨墨静静的坐在甄序礼的对面,看着对方吃,他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晦涩的流光,他的神情虽然还是那么死板和平静,但是眼底却又有些波涛汹涌的感觉。
吃完了一大碗面条,甄序礼终于有了一种舒服了许多的感觉。
之前在秦家,那些饭菜让他反胃就算了,他还饿的难受,甄序礼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但是,好像又没出毛病,像是现在,在吃了一大碗面条之后,他就觉得浑身哪里哪里都舒畅了。所以,说到底,之前那么不舒服,那还是饿的难受而已!
这天夜里,甄序礼睡着后,杨墨定定的注视着甄序礼的面庞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后,杨墨才缓缓伸手重新加固了甄序礼额间的封印。甄序礼的额间有什么暗淡了下去,而杨墨不确定自己的这个封印能有多大的作用……
第二天就是周末了,甄序礼询问了杨墨是出去玩玩,走走,还是在家。
杨墨说不想动,于是这个周末,两人就在家里做了宅男。
两天宅男做下来,甄序礼觉得这个滋味还挺不错的。周末的这天晚上,甄序礼接到了之前酒友的电话,忽然惊觉……自己真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酒吧会所之类的地方了。
说是酒友,在甄序礼的这个圈子里,自然也是商场上的佼佼者。
脾性相合的几个算是好友的存在,虽然平常也多有竞争关系,但是能走到一起也是因为对彼此个性和能力的赏识。
给甄序礼打电话的是徐洋,几个酒友之一。
“我说,甄总啊,你这是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哦,说错了,老婆和炕头是有的,孩子那是没有的。”
甄序礼微微勾了勾嘴角,“我怎么好像从你的这嘴里听出了浓浓的嫉妒味儿来?”
“我?嫉妒?”徐洋在那边夸张的吸了口气,“甄总啊,你这是还没进入老年就幻听了吗?就我这样的,能嫉妒什么?”
“这谁知道呢,毕竟,你还是单身啊。”甄序礼幽幽道。
那边的徐洋差点一口酒泉喷了出去,徐洋这家伙已经在会所里面了,在他们惯用的那个包厢当中。如今他干脆开了外放
。
“你们都听听,我们甄总还像话吗?居然说我嫉妒他。”
“哈哈哈,徐洋,认真你就输了,而且我觉得我们甄总说的也很有道理啊,你可不就是在嫉妒吗?”
徐洋:“……”
“卧槽,你们是认真的吗?”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的都笑了。
“甄总,我们大伙儿也好一段时间没有聚聚了吧,赶紧的出来喝酒。”
“你可别说你忽然变成妻管严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边说着,甄序礼想到大家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最重要的是,正好可以问问他们对这次政府那边官员变动的准备,于是也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行吧,你们等我,这现在过去。”
“带不带你媳妇啊?”有人笑着问。
之前甄序礼明显跟杨墨感情不好的时候,他们聚会时从来不会说到杨墨,但是现在,杨墨每天给甄序礼送饭的消息那是整个商场都传遍了,自然的,他们也就拿杨墨打趣下了。
“我问问他,他想去就去。”甄序礼笑着说。
那边顿时有嘘声传来,说甄序礼现在真的变成了妻管严。
甄序礼不理会他们的打趣,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他找了一圈,在厨房那边看到了杨墨,对方在泡牛奶。甄序礼走了过去,笑着道:“几个朋友约聚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杨墨微微一愣,扭过了头来,“我?”
“是啊,大家见见,当然,你要是不想的话也没关系。”甄序礼笑着道。
杨墨沉默了下,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甄序礼其实没有想到杨墨会答应下来,因为以他对杨墨的了解,对方的性子可不是那种喜欢聚会应酬的。即便是家族方面的聚会,对方也都是寡言少语的那种,基本上来说,如果别人不跟他说话,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所以,杨墨答应跟他一起出去见朋友还真是让甄序礼有点惊讶。不过,惊讶过后甄序礼又是高兴的,这代表了杨墨想要融入他的圈子。
路上,甄序礼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那几个酒友。包括他们的性格等等,算是让杨墨先有一个印象。
“他们都比较爱开玩笑,越是熟悉越不会收敛,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你可以直接怼。”
杨墨轻轻地“嗯”了声。
车子一路开到了甄序礼他们常去的那家会所,还没进包厢就听到里面拼酒的声音,甄序礼笑了笑,握住了杨墨的手,去推开了包厢的门。
杨墨的神色微微顿了顿,低下头来看着甄序礼拉着的自己的手,唇角几不可见的扬了一下。
“哎呀,我们甄总来了。”
“甄总啊,你可终于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又要放我们鸽子呢。”
“可不是吗?这么久还没有到,我们以为你不来了。”
“啊,这位就是夫人吧,嘿嘿,嘿嘿,我们都是浑人,直接称呼名字,如何?”
甄序礼笑着道:“当然直接叫名字就好。”
然后甄序礼拉着杨墨做了下介绍,主要是介绍那群人的名字。
杨墨只说了三个字:“你们好。”
众人哈哈大笑,大约是看出了杨墨腼腆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去闹他。他们都很给甄序礼面子,不会刻意的去跟杨墨瞎热络。
很快,大伙儿就喝上酒了,作为许久没有来参加聚会的,甄序礼被灌了好几杯。杨墨在一旁只是看着,自然也没有阻止。
徐洋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走到了杨墨的身边,“来,杨墨,碰一个?”
说着,徐洋把其中一杯红酒递到了杨墨的跟前。杨墨接了过来,还真的跟徐洋碰了一个,让徐洋对杨墨的印象瞬间就好了许多,他哈哈的笑了起来。
于是,其余几人也纷纷凑了过来,大家没有朝杨墨灌酒,但是集体跟杨墨走了一个。甄序礼并没有怎么见过杨墨喝酒,此时略微有点担心,但看杨墨在喝了几杯红酒后脸色变都没有变化下便猜测对方也是有点酒量的,顿时放下心来。
有了这个喝酒的插曲,之后众人的相处就更加愉快了。
都是各自家族公司里面的领导级别的人物,他们的话题当然范围也都很广,这说着说着也就说到了这一次政府那边几个官员换人的问题。
徐洋道:“序礼,听说你公司那边两个大案子的对接领导人都换了?”
“嗯。”甄序礼抿了口酒,“是啊,正有点发愁呢。”
067:我要报仇
徐洋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别说你愁,我也愁呢,我们公司也有一个案子在政府那边呢,这一次那边换了几个领导人,也不晓得在一些政策上会不会有变动,这都是麻烦事啊。”
如果不是因为想跟甄序礼谈谈这个,他今天也不会打电话想把人叫出来一起喝酒了。
他们在座的几个,家里的公司多多少少都跟政府那边有一点牵扯,至少有业务上的往来。
要知道,这些年来,在一些商业政策上,从京都那边的上层开始,对于他们这样的商人都是扶持居多。这也就决定了他们的公司某些项目当中跟政府那边都挂了钩,在这样的情
况下,有些往来就成了必要。他们冬储市之所以每年的税收能填满大半个国库,那当然是因为冬储市是最繁华的经济城市,里面的大商业集团多着呢。
集团多,竞争也多,当然,有时候竞争和机遇也是相辅相成,他们这些今天在场的人手中的公司虽说平常也有竞争关系,但更重要的还是利益的联合和牵扯,否则哪里能成就朋友的关系。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说话是连避讳也不用的。
另一人文甘言道:“你们家大业大,我觉得倒是不用担心好吗?政府那边就算官员有变动,他们难道还不想做业绩了?更何况,他们刚上台就把水搅浑了是想做什么?所以啊,最大的可能还是维持以往,什么都不变。像是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才麻烦好吗?”
刘平嗤笑了一声,“文少,你这话说出来这是谦虚呢还是自夸呢,你还小公司?你那要是小公司,我家的算啥?个体户?”
文甘言翻了个白眼,“就是跟序礼和徐洋对比一下而已。”
“行,行,你说的都对,果然是怕对比的。”
甄序礼和徐洋都笑了。
刘平旁边的许名寒也笑了,“的确怕对比,但是甘言有一点说的对,顶头大公司那边,出于稳定和利益考量,应该不会有大变动,维持原样那是最好的。但是下面的那些蛋糕,官员也要吃饭,也都有自己的派系,这个时候,把蛋糕分给谁,主动权可就在他们的手上了。说来,真正有危机的还是我们这些个啊。”
徐洋叹了口气,“顶头的不用担心没假,但是我家那肯定不属于顶头之列。在这里,真要说谁属于顶头,那肯定就是甄总了。”
甄序礼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一个个的也别酸了,你们觉得顶头的不用担心,我倒是觉得,真要有野心家想要短时间里做出一番业绩,或者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顶头之流。抓着下面的不放小打小闹的有什么意思呢?”
大伙儿眨了眨眼,面面相觑。
徐洋迟疑道:“你是不是先一步收到什么消息了?”
“没有。”甄序礼老实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不过,我们公司的年会今年会提前,另外,我的副总打算亲自去送请帖也和那边接触一下。你们要是真的都这么不放心,那就先等等再说吧,现在也别急着做什么了。”
“好兄弟。”大家争先恐后的过来拍了拍甄序礼的肩膀。“那就由你去做这颗试水石了。”
甄序礼翻了个白眼,“我看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吧?”
大家都笑嘻嘻的。
“这也没办法啊,谁叫你最合适呢。”
“就是啊,我们都上不了台面,真要自己去试探了,说不准就给人落了下乘的印象。”
“不止如此,损失点利益就算了,就怕人家真的有洗牌的念头,那么可绝不能这时候凑上去啊。”
“现在连风向都不知道,大家也是真的为难啊。”
大家笑嘻嘻的说着的时候,文甘言犹豫了下,道:“你们知道,我的大学是在京都上的,在那里我也有两个可以说的上话的,你们知道吗?前天我跟其中一位朋友联系的时候,对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说……也许,我们这边的动荡还没结束。”
甄序礼闻言一愣,其他人也都是一愣。
不过,相比较这些人的政治商业嗅觉的敏锐,杨墨那是对这两方面什么都不懂的,所以,他也只是在听着甄序礼他们说而已。但虽然只是听着,杨墨却并不讨厌这种自己插不上的氛围,相反,因为甄序礼在其中的缘故,他觉得,挺好。
徐洋第一个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说真的?”
文甘言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信吗?当时我跟他通电话的时候,我觉得他像是喝高了,就连说的那个话……我也不确定他是故意还是无意。”
众人不由得沉默。
甄序礼沉吟了一下,开口:“以你对他的了解,是故意还是无意?”
这一次,文甘言沉默的时间略长,片刻后才道:“故意。”
甄序礼等人都眯了眯眼,刘安蹙眉:“他想传递过来什么意思?是为了你们家考虑吗?”
“我不知道。说是好友,但你们懂的,我们的身份有差别,他是官二代,我只是商二代,寻常我们之间联系交往从不涉及敏感的事情,这一次他忽然说这个,我是真的摸不准他什么意思。我今天说来,也是想大家一起参考一下。”
“哎。”许名寒晃了晃脑袋,“最烦这样的事情了,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做生意吗?”
因为文甘言的这个消息,众人的心里都有点不妙的感觉,后来喝酒都没啥滋味了。但要说真的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那肯定也是不能的,人家官方那边都没有发生的事情,他们这下面的除了早做准备,有心理准备还能怎样?
但是先知道这么一个消息,至少他们还是能做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碰敏感的东西的。钱可以少赚一点,可不能把基业搭进去。
甄序礼对文甘言的这个事情总觉得有些在意,所以,在回去的时候有些沉默。
杨墨看了眼在沉思什么的甄序礼,没有询
问什么,也没有打扰对方。
一直到两人都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甄序礼道:“明天早上我会回去一趟老宅那边,中午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公司里面去,你等我电话,先别急着送饭。”
杨墨顿了顿,终于还是道:“因为今天文甘言说的话?”
甄序礼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甄序礼其实不确定杨墨能不能听得懂,他怕对方根本听不懂,那么自己说这个……会让对方难堪吧?
没想到,甄序礼听杨墨道:“他是说,冬储市的最高领导也要换人吗?”
甄序礼这下真的吃惊了,毕竟文甘言那话其实说的非常的隐晦,杨墨来自山区,大学也是他们那边一所三流大学里面出来的,更听说这个三流大学对方都没上完。甄序礼没有嫌弃杨墨的意思,他本人根本不看重这些,但他真的认为杨墨听不懂。没想到对方竟然听懂了。
“你听出来了?”甄序礼问的惊讶,也问的有点直白。
这脱口而出的问之后,他才略尴尬,觉得自己的这个问是不是看不起人了。
杨墨并没有在意这个的意思,只是道:“若是政府那边最高领导人换人,对公司影响很大?”
甄序礼老实的点了点头,“影响自然大的,所谓民不与官斗,这自古以来,这话都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公司里面有几个大项目跟政府那边都有关系,也因为这层关系,公司才能越做越大,也算是有政府那边的保驾护航。领导人换了,必定有政策上的倾斜,这又怎么会没有影响。这一任我们市的几个重要领导人,其中有好几个跟我们公司的关系都是不错的,最高领导人跟我们公司这边虽然关系平平,但因为有其他交好的存在,所以这几年,我们集团发展的很不错。”
说到这里,甄序礼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最高领导人换人,若是亲近我们这边的,那自然没有影响。但如果有他自己想要亲近的集团公司,那么我们就成为了挡路石了。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就有点多,不被针对的话,那当然是以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最多就是发展的问题。但如果被针对,我也说不好会不会被抓到把柄。”
一个公司太大,尤其像是甄家这样的公司,那是真的方方面面都有涉及的。在税收等等上面,甄序礼自认没有违反法纪过,但这不代表没有漏洞可以被别人抓。一个企业自然不可能做到那么的透明,若是有心人铁了心的找茬,那么不被抓到漏洞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就只有两个选择。坚持那些业务,那么可能到最后根本抵不过。
不坚持那些业务,那就要把别人拱上去,让上头的人满意,那些赚钱又赚名声的项目全都切掉,这损失自然也是很不小的。
杨墨明白甄序礼的意思了,想了想,道:“这事情还没有决定。更何况,只有一个人还影响不了所有的人吧?”
“是啊,这事情得跟爷爷提前商量一下,要提前运作。顶头最大的那个影响也是最大的,如果来的那位对我们不利,那就必须要抓住下面的几个了,如今这一次那些官员调动,有两个跟我们集团很亲近的已经被调走了,哎。”
杨墨心思微微一动,道:“哪两个被调走了?”
甄序礼也没多想,他还在想着这事情要怎么处理,就随口道:“准确的讲,是四个比较亲近我们的都在这一次的风波中被波及到了。”
然后,甄序礼说了那四个人的名字。
“一个被直接撸了职位,一个被平调到了其他的城市,还有一个降级了,被调到了下面的县城,最后的那个更惨,现在在牢里呢,说是要候审。”
也是因为这一次的变动对他们的影响太大了,才有之前在办公室的会议。
现在政府那边依然有站在他们这边的官员,但是,有的职位不够,有的是用利益堆出来的,有的甚至是墙头草。所以这替补过来的官员真要跟他们公司“没有关系”,未来几年他们生意怕是就没那么好做了。
但事情也没到那一步,毕竟,除了冬储市的这些官员之外,他们甄家真正的靠山其实在帝都。但是那一位只能是靠山,不可能什么小事都帮着解决,像是冬储市这边的事情,不管遇到什么,除非生死存亡,那都是不可能惊动到那一位的。
否则,一个“官商勾结”,倒霉的绝对不是甄家的那位帝都中的靠山,而是他们自己!
不过,虽然这样,毕竟那也是靠山,这提前从对方嘴里得到一些消息也是可以的。
这也是甄序礼打算明天前往老宅找他爷爷商讨一下的原因。也就是让他爷爷联系一下京都的那一位,看能否提前得到什么消息。
甄序礼是随口说的,杨墨却听的很认真,他将那四个人的名字记录了下来,已经有所决断了。
第二天,甄序礼早早的离开了家中。
杨墨在对方离开后,回了书房,他从自己的手机中翻了一下通讯录,然后,找出几个号码,发了几条讯息出去。
发完讯息之后,杨墨甚至都没有等回信,他将手机关机,然后离开了家里。
等到杨墨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人已经在一家甜品店门口了。
杨墨现在确定了一件事情,甄序
礼的阴阳眼被自己封印,对方还能看到的鬼魂其实不多,所以能让他看到的,应该是本身就比较特殊。这种特殊在于,这些被甄序礼看到的鬼魂,应该是本身和甄序礼有某种牵系的。
因为那种牵系,所以甄序礼才能看的到。
杨墨掐了几个手诀,然后,一道虚影慢慢的飘了过来。如果甄序礼在这里,他能认出,这个人就是那被广告牌砸死的那一位。
这虚影男子的眼神不是澄澈的,有些懵懂,那是灵智不全的表现。
“为何不去投胎?”杨墨声音淡淡。
那虚影男子身体晃了晃,似乎一个风吹就会随风消散一样,好一会儿后他才慢慢道:“要……报仇……报仇……”
要报仇,灵体没有投胎,那就是有执念,但是但凡有报仇执念的,都会让灵体直接变成厉鬼,眼前这个,却显然不在厉鬼的范畴。
杨墨微微皱了皱眉头,定定看了眼这个灵体,然后询问:“你是怎么死的,仇人是谁。”
“死……广告牌……”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面容都扭曲了一瞬,然后才又道:“许毅安……许毅安……是他,一定是他杀了我……我要报仇……要报仇……”
杨墨又掐了几个手诀,那虚影顿时被杨墨收了起来。
068:最坏的打算
收起了那个虚影之后,杨墨直接离开了甜品店门口。
等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人已经在老宅那边。这一次杨墨要找的自然是那一位在甄序礼面前出现过的张爷爷。
那位张爷爷已经不在原地,但是杨墨掐了一个手诀之后,还是把对方召唤了过来。
那位张爷爷的神态也是懵懂的。而这位张爷爷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去投胎,也是因为一份执念,而那一份执念只是故土难离。
这样的故土难离与之前那人要报仇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若是要报仇的话,那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仇人的下场。而这个故土难离的话,那就只需要杨墨这边动一点手脚,让他明白他现在自己的状态就行。
杨墨做起这种事情来已经驾轻就熟,所以每几分钟之后,这位张爷爷就投胎去了。
解决了这两个甄序礼看到的鬼魂之后,杨墨就直接回去了别墅当中。
不过那个青年男子还并不算是真正的解决,但对方的魂魄已经被收起,解决也可以留到之后,这也并不急。
这边的甄序礼回到了老宅。因为杨墨过来的时候直接隐藏了自己的身影,所以甄序礼也不可能会碰到对方。
老爷子看到孙子回来的时候有点惊讶。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也没有提前跟我说一声,是公司里面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杨墨那边有什么事情?”
老爷子这么问着,但是猜测是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他的孙子这么大接手公司以来,不管什么样的困难都能解决,也几乎不用劳烦到他们。更何况尤其这两年他儿子都已经从公司那边退下了,所以他不认为公事上面有什么事情,他孙子会需要来找他这个老头子。
除了公事和杨墨的事情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了。
让老爷子意外的是还真的是公司上面的事情。
“的确是公司的发展那边有点问题,我们去书房里面说吧。”甄序礼直接说道。
关于官方政府那边的一些动态,自然不适合在这个庭园里面说,还是关起门来在书房里面说比较好。
老爷子这下真的有点惊讶了,然后和甄序礼两个人去了书房。
途中的时候自然遇到了老夫人,但因为两人要去书房里面谈公事,所以甄序礼这边也只是打了一个招呼而已。
老夫人看到丈夫和孙子进了书房,心中有点疑惑,还略微有点不安。在老夫人看来,公事上面也的确没什么事情,能够让自己的孙子麻烦到早就已经休息在家的老头子,所以老夫人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其他的大事。
来到书房里面之后,甄序礼也没有耽搁,更没有保留,直接就说了。
老爷子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最近政府那边的动荡,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也知道对他们公司有一定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但如果真像自己的孙子所说的那样,连最高领导人的那一位都要换人,那么影响是否还在控制的范围之内,就不好说了。
“你的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真的准确吗?我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甄序礼微微迟疑了一下,直接把文甘言说了出来。
老爷子略微簇眉。
“那孩子对于这个消息可确定?我也并非是多怀疑这个消息的确定性,只是在这之前我这里是真的半点风声都没有收到。按理来说,我们这里的最高领导人换人的话,那一位肯定是会知道的,而他在知道之后,以他跟我们家的关系,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透露,这对他也没好处不是吗?”
甄序礼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也不知为何我心里就觉得这个消息可能是准确的。如果那一位知道却不通知我们,那我们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可能上面对于我们家有了什么看法也不一定。而如果那一位不知道的话,这就纯粹是政治
层面的事情,我们要想的也就简单一点,只要想办法保持住我们现在和政府那边的关系就行。”
老爷子沉吟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总归是没什么的,但既然有这个消息出来,我们即便是在询问的时候也不能有所隐瞒,到时候可能会把那孩子说的消息讲出来,这一点你可明白?”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
甄序礼点了点头。
于是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他端正的坐到了书桌后面,拿起了其中一个联系本。片刻之后,老爷子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接电话的并不是那一位本人,只不过是那人的秘书而已。老爷子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样子,电话的那一边终于换了人。
甄序礼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老爷子的这个电话打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却从对方的神情之中看到了凝重。
甄序礼的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子这边很快就挂了电话。而甄序礼已经看出他这边会挂电话的原因,是因为那边已经先挂了电话。
甄序礼的心里头微微一沉。
“那一位知道是吗?”
老爷子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然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最坏的打算就是那一位知道这里的最高领导人要换人,不过那一位并没有通知他们。这就代表了那一位已经不愿意再做他们的靠山,要跟他们撇清关系。
这还代表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新上位的这一位恐怕对他们不会怀有善意。
更坏的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集团很有可能变成了上层之间的一种交易。
比如说本来是他们家保护伞的那一位,把他们家“卖”给了别人。
想到这里甄序礼的脸色也为时难看了起来。
“那一位不愿意说原因吗?这些年来我们跟那边的关系一直都不差,每一年都有厚厚的礼往那边过去,这忽然这样也太突然了吧?”
老爷子摇了摇头。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我们家的跟底终究还是差了一点,那一位就是不愿意说原因,我们也没有办法,更何况我能够从那一位的口吻当中感觉到他态度上的冷淡。从那边恐怕已经找不出突破口了。”
甄序礼的脸色冰冷,“虽然说民不与官斗,但是从我们这边过去的礼,我这边都有确实的记录,受贿这样的事情,对于他那样的大人物来讲,恐怕也是致命的污点吧?”
老爷子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孙子,片刻之后叹息了一声。
“你的那些记录如果能让他变成一种石锤,直接把那个人拉入尘埃里面,那就没什么问题,可一旦不能把那人拉入尘埃,或者那人有一两个知交好友,我们要面对的恐怕就不只是商场上的一些风险,还有牢狱之灾了。”
这些道理甄序礼又怎么会不明白,正因为他太明白了,所以才脸色冰冷那一番话,如果不是太过气愤,他甚至都不会在自己的爷爷面前讲出来。
生气的又何止是甄序礼一个人老爷子也很生气,不过毕竟多活了几十年,所以不管怎么生气,至少从他的表面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祖孙两个沉默了,片刻之后甄序礼开口:“既然那边已经指望不上了,我们也只能想其他的办法,现在是活动其他的门路,还是探查一下究竟会是何人过来这里早做准备,都得行动起来了。”
老爷子缓缓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然后轻轻说道:“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主动退让,不管怎么说之前我们这些年都做的挺好的,在上面那边也不会有明显的把柄。等到新官上任的时候,我们主动退出就行,如果主动退出那边都不肯放过我们,我们偌大的家业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我们完蛋,那就扒下他们一层皮来。即便他们是做官的,又如何,这毕竟是法治社会。”
甄序礼闻言顿时笑了,很喜欢他爷爷的这个行事风格。
“爷爷说的是,反正这些年我们家赚的也够多了,这再多的钱也不过就是一些数字上面的堆积而已,主动退让也无妨。若是他们真的欺人太甚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
老爷子微微勾了勾嘴角。
“行了,既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也不必担心什么该怎样还是怎样,或许情况也没有坏到那一步。”
甄序礼点了点头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打算离开了,毕竟就算做最坏的打算,那么在那之前也是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而那些都需要他亲自去做。
老爷子没有留对方。
甄序礼来到外面之后,只是简单地安抚了一下老夫人,然后就离开了老宅。
老夫人很不放心,于是去了书房。
老爷子看到自己的老妻,招了招手,老夫人走了过去。
在老夫人开口之前,老爷子就率先微笑地说:“放心,只是公司上面的一点事情,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两老也已经活了一辈子了,钱财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多一点少一点,我觉得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你说呢?”
老夫人顿时意识到,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可能没有老头
子说的那么轻松。可能还会给他们家里带来巨大的变故,不过老夫人沉吟了一下之后,却也跟着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钱财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没有什么,只要小辈们都是好好的,这就够了。”
两位老人握了握彼此的手对视一笑。他们对于这些都想得很开,而他们相信他们的儿子和孙子一辈也都能想得很开。
当然那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的人都必须是好好的。
069:懵逼了(两更合并)
不想让杨墨那边担心,所以,甄序礼这边在回到公司后看了看时间还是给杨墨去了个电话。
此时的杨墨还在别墅里面,并且已经在准备午饭了。
“杨墨。”甄序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从老宅那边回来了,现在在公司。”
“嗯,我在做午饭了,做好了送过去。”杨墨轻道。
“好。”甄序礼笑了笑。
杨墨挂了电话后就继续忙午饭了,他并不知道他发出去的那几条讯息让整个华夏的政界……稍稍动荡了一番。
要前来冬储市的人选上面已经定下了,叫温岑,这是上面几方势力博弈之后的结果。而甄家之前的那位靠山,是在这场博弈当中输了的人,也因为他输了,他将甄氏集团这样的好资源都输了出去。
当然,甄氏集团那肯定是甄家的产业这一点是没有错的。可是,就算是甄家的产业,但那么大的产业若是没有政府的支持,怎么可能呢?
之前甄氏集团那边的利益是归那位靠山的,而这一次的博弈当中,那位靠山输了,所以,甄氏集团就成为了别人碍眼的存在,日后会怎样那可真是不好说了。若是甄氏集团识相的话,那至少还不会到破产或者有人锒铛入狱的结果,但如果甄氏集团不识相的话,现在的很多企业把柄什么的,只要官方这边想抓,那是可以一抓一大把的,民不与官斗,这话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本来,温岑都已经打算上任了,就这两天的事情了,只要有调令下来就可以了。
可,就在他要出发的这会儿,调令都要下来的这会儿,刘老亲自干涉了。刘老,刘希魏,这位可是真正大佬级别的人物,就算是原本甄家的那位靠山,那距离刘老那个层次,也是差了两个大级别的!
刘老亲自出面干涉,于是之前博弈出来的结果……那就不作数了啊!温岑当时惊讶的差点把自己正在喝的水都给喷了出来,因为,按照道理来讲,那样级别的大佬,根本不可能干涉一个市领导人选那样的“小事”啊!
而且刘老真正负责的区域也不在这个方面!
当时,温岑包括他身后派系的人都在想,是不是他们哪里做的太过了,所以才会招来了刘老那样级别的大佬对他们进行干涉,还在想着是不是这一次博弈的过程中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或者递了什么把柄出去。但是,想来想去,温岑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而就在这时,冬储市那边,本来落马的几个官员,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定了好吗?结果,又出来了一些人干涉,真的是“些”,如果说刘老是“个”的话,那么后来冒出来的就是“些”。
如果说那“些”都是同一个派系的,那还可以当成是那个派系的人想要对冬储市有什么大动作。可问题是,那些冒出来的人,他们保下的人在冬储市是五花八门的,而他们本身的派系,那也是五花八门的啊!
甚至,还出现了两个分明是敌对关系的小大佬级别的人物保的是同一个人的情况!
这一下子,帝都这边的官场上,很多人就惊讶的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敌对的两个派系中的中坚小大佬官员却保同一个人,于是,冬储市那边那个本来都落马了的官员硬生生的被抬了上去。身上的“污点”洗清楚了,恢复了原来的职位不说,竟然还生生的往上提了一个小级别!
如果只有一个人是个例就算了,这样出了问题已经没菜的官员,那是整整上去了四个!
于是,那四个人的履历什么的很快出现了京都一些官员的手中,他们看着那些算得上平平无奇的履历,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愣是没有从中看出多不寻常的,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很多京都这边的官员完全懵逼了好吗?尤其是参与到这一次冬储市官员下任博弈中的那些官员,他们不止懵逼,还很忐忑。现在冬储市那边忽然就变成了一潭浑水,好多个大佬都往那边插一脚,他们想干嘛?而他们自己又要怎么做?
于是,这几天的时间,很多京都这边的官员脑门上都写满了官司。
不过,他们写满官司也没有用,毕竟,这件事情,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于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冬储市那边从浑身状态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毕竟一些要落马的又上去了,那不是之前的样子吗?
这种朝令夕改的事情那真的是从没有过的好吗?真不知道这一次那些力挺冬储市落马官员的几方势力的人是不是脑子都抽了!
而这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冬储市那边发生了医院动荡的事情,但是下马的官员并不多,另外的话就是,顶
头领导层还是换人了,但换去的人不是温岑,而是刘老派系的人。
温岑当时郁闷的简直要吐血,他能指责刘老过来摘现成的桃子吗?那肯定不能啊,他的级别不够。而他这边派系当中,最高的那一位也差了一点点!除非他们就是想跟刘老死磕到底了,否则的话,这个亏只能生生的吞了!
好在,刘老那边也不是专门来跟他们为敌的,对方……好像就是看中了冬储市那个地方而已。因为温岑虽然没有能去冬储市,但他本身却往上调了一步。这让温岑又惊呆了,因为按照正常流程来讲的话,就算他现在去了冬储市,那也得做出具体的政绩来,然后还得过个三年的样子,在下一次内部考评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往上走,如果在这期间他做的不好,那更是别想往上升的。
现在,他的这个调动,就相当于是生生省去了这三年的功夫啊!
这样一来,温岑虽然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却不郁闷的想吐血了,因为他是捞到了好处了啊!
虽然,这个好处来的着实有点莫名其妙的。
总之,大家伙绝对不会知道,有这番“动荡”,那不过是因为一个人发出去的几条短信。
几天后,小小的动荡过去了,一切又都“和平”的顺利发展了下去,该上任的要上任去了,该干嘛的要干嘛去了。
虽然,一切是真的显得有点莫名其妙的。
……
刘家。
刘老正在跟他这边的直系下属说话。这几个直系下属无一不是官场中的巨擘人物,在他们所负责的各方区域,那都是真正的大佬级别人物。
在刘老的书房中,他的几个下属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刘老一直没有站队过,这一次忽然直接干涉了下面……怕是后续影响会有点大。我们能知道原因吗?”
刘老摆了摆手,“具体的原因不能告诉你们,但是跟政治层面没什么关系。”
其他几人顿时都一愣,他还以为刘老忽然这么高调的行动,是有什么大动作,所以他们才一起聚集到了这里,就是因为他们是利益共同体,这时候肯定是要站到一起的,没想到刘老却说跟政治层面没关系,这让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刘老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过是想要冬储市的那个位置而已,而那个位置也不需要太久,三五年足矣。”
刘老是要报恩的,这也是杨墨的要求,但是这种庇护也不可能是一辈子的。三五年,足矣。
更何况,对于温岑所在的派系,刘老并不是没有了解过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自己的插手,那么这一次,甄氏集团那边会遇到一些危机。
他很快就会去找杨墨,让对方将他身体里的那一根银针取出来。而他这一次的“报恩”他也会跟杨墨说清楚。
他是不愿意得罪杨墨这样的高人的,但是,政治是政治,刘老也有自己的原则,他不会跟杨墨为敌,但也不会因为一个甄氏集团就打乱了太多政治层面这方面的部署。
就像这一次的事情一样,他强硬的插手,不是不行,但是后续是真的有点麻烦的。而他自己的话,也就三五年的时间,也就得真正的退下了,他可以承诺在自己还在的时候,庇护着甄氏集团,但是若是自己退下了,他也是不能强让别人去庇护的。
当然,如果杨墨用自己的手段找到其他的庇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比如他也可以牵线,但却不能再做决定。
半个多小时后,刘老的那些下属离开了,方彩桦进了书房来。
“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出发去找那位杨大师吧。”方彩桦最担心的还是刘老的身体。
刘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苦笑了下,“这一次除了我之外,忽然好己方势力一起插手,我猜想,那都是杨大师在背后所为,我真是没有想到,那位杨大师还有有这样的影响能力啊。”
对于政治上面的事情,方彩桦也是知道一点的,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太大,她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想了想,方彩桦有些忧愁的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影响不好?”
刘老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的确。”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报恩,刘老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这一次,杨墨忽然动作,几乎让整个官场都混乱了一下。这让刘老看到了许多的隐患,一时间让他心情也复杂了起来。
方彩桦看着丈夫的眼睛说道:“可你想过吗?我总觉得,现在的世道,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这一次,冬储市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上百人死亡,如果不是发生在冬储市呢?”
刘老一愣。
方彩桦继续道:“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帝都呢?你觉得,我们帝都的普通人……能阻止吗?”
刘老的脸色变了一变。
“有能力的人,总有些特权的,这自古以来,放在不管哪个朝代也都是很正常的不是吗?我倒觉得没什么,能影响那么多人,也是杨大师的能力,你与其忌惮杨大师,不如想着……让杨大师干脆来特殊部门?”
刘老顿时哑然。
“我也是了解了下的,我知道,我们华夏是有特殊部门的,我还知道,这一
次特殊部门的人也在冬储市那边。可是我听说,问题好像是杨大师解决的,特殊部门的人都求到了杨大师的头上。”
刘老无言以对。他自然是知道这些消息的,只是……他发觉,自己想的可能还没有他的老妻来的深啊。
方彩桦坐了下来:“我也不是个无知妇人,我只说自己的观点,我晓得,你这次可能对杨大师忌惮了,但是那位杨大师是真的有大能力的人。如果特殊部门的人都不如杨大师,杨大师那样的……他有在意的人和事总归比他没有在意的人和事要好不是吗?”
刘老心里头一动。
“杨大师和那个商业集团,他们结婚了,而杨大师显然很在乎他的丈夫。他的丈夫只是个普通人,甚至都不晓得杨大师的能力,这对你心里的忌惮来讲,那是不是也是对于杨大师的一种牵制呢?”
刘老握住了老妻的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倒是我想岔了。”
方彩桦忧心忡忡的,“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什么?”
“就怕,世道真的乱了,这一次冬储市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就怕……”
刘老深呼吸了口气,安抚道:“放心吧,没事的。”
方彩桦苦笑了下,“怎么会真的没事啊,我们两个都差点在那个度假山庄出不来了,听说,度假山庄的事情和那个医院的事情也是有联系的。”
刘老沉默了。
片刻后,刘老忽然笑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方彩桦白了对方一眼,“你以为就你知道啊,还是你的人我不能用啊?”
刘老连忙道:“能用,能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书房就没对你上过锁。”
都活了大半辈子,方彩桦对她的丈夫还能不了解吗?她丈夫对她很信任这一点才是她最爱的。于是她也笑了,“不过,我也就问了问小谭而已,甚至,小谭说的都不多,我知道这么多,都是从我那群牌友口中知道的。”
刘老一愣。
小谭是他的秘书助理,知道的事情绝对不少。刘老也是把小谭留给了老妻使唤的。若是他夫人知道的消息来源小谭他还没什么震惊的,但是那群牌友……说是牌友,其实是跟他同个级别的大佬的妻子。
刘老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方彩桦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他们怕是都各有打算,也就你,现在还犯轴。”
刘老顿时无言以对。
他忽然想到,这一次自己强硬插手,对于更上面没受到什么阻碍,这除了是那些人给自己面子,恐怕更大的原因还是……杨墨本人。
看来,自己是把这一次的事情想的有点片面了。
“明天我们早点出发吧,虽然时间还没到,但是如果可以提前接触一下杨大师也是好的。这一次,不正好是个机会吗?”方彩桦又道。
刘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放心,之前我想岔了,现在不会想岔了的。杨大师的事情,恐怕要更为重视。”
方彩桦笑了,“嗯,你能想明白就好。”
……
要说之前帝都那边很多官场上的人是懵逼的,那么现在,冬储市的官场和商场,懵逼的人绝对更多!
要说最懵逼的,那绝对是之前都下马了的那几个。
据说有好些大佬直接出面保他们,可是天地良心,他们根本跟那些大佬没有关系啊!
尤其是那个已经要进监狱的,现在他是懵逼的简直就要大哭一场了,毕竟天堂和地狱之间差别实在太大了,他一时有点转不过来也是正常。
这些人也都是人精,当他们聚集在一起,对于一些事情那么细细一讨论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他们的“共同点”,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跟某家公司有关系啊!
尤其,当他们刚刚找到这个共同点,然后就收到了隐晦的暗示,比如说,给某家公司那边开开方便之门什么的。
顿时,这几人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来才好了。
所以,他们之所以能从这一次的事件当中站起来,是因为……一个商人?
忽然,这些官员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一次医院那边的事情能解决,是因为一些大师,而他们心中其实都隐晦的知道,那一位商人的伴侣,好像也是一位大师,并且,还是名气不小的大师!
一瞬间,这几人面面相觑,觉得自己好像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这些官员的懵逼都是克制的,另外的,商场那边,懵逼的人就更多了,并且,好些收到消息的人……他们完全无法淡定啊!
比如现在,甄序礼的办公室里面,那是真的挤满了人,全都是公司的高层。
“那几个本来想下马的官员竟然官复原职了!那么我们这边跟那边的接触,是不是不变?”
“我们是不是不用担心什么了?毕竟,我们之前熟悉的就是他们,大家现在应该是可以继续愉快的合作的吧?”
“说来,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有的都进监狱了吗?怎么突然就无罪释放不说,而且好像还进了?”
“呵呵,电视新闻上都放了,要不是新闻上都放了,我真要以为自己是做梦了。”
“我就算看到新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