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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柚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当君岛育斗结束和粉丝们的互动,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艰难地背起伊佐那。modaoge
“……他昏过去了。”我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被伊佐那殴打的倒霉蛋,对君岛说道,“那位就麻烦你了,不用叫救护车,旁边就是医院。”
“他们这是打架了吗?”
“对。”我顿了顿,“但昏迷的原因不同,我这个是烧晕了,你那个是被打晕了。”
“他看上去虽然轻但毕竟是男生,还是让我来吧。”
“不用,你也不能一次背两个。”
距离医院仅仅五百米的路程,我却走得异常辛苦。
中途伊佐那迷迷糊糊地醒来过一次,他低哑着声音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找真一郎,好好骂骂你——”
我的脖子被他咬住了。
……这家伙简直和恶犬没有两样!
幸好发烧削弱了他的咬合力,颈部只传来轻微的刺痛。
“是去医院,你生病了。”
“不去!”他挣扎起来。
“高烧不退是很危险的,今天这么冷,你就穿这点衣服。”我不满地吐槽道,“真是病不找你你找病。”
“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开——”
我本身力气就小,被他一闹,两个人一起狼狈地摔在了医院大门口。
“芙柚子小姐!”
前面的君岛见状放下了背上的另一名伤患,过来查看我的伤势。
“我没事。”我摆了摆手,漠然地用膝盖压住伊佐那的腿,“君岛,你去叫人,把他抬进去。”
然而被抬进门诊部的伊佐那也并不配合。
光是简单的量个体温,就用上了两名护士。
当他被撬开嘴巴,塞进体温计时,他重重地嗑下了门牙——
我眼疾手快地塞进了自己的手指,这才避免体温计被他咬碎带来的灾难。
“这是水银体温计,你不要找死。”我看着伊佐那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警告道。
他瞪圆了眼睛,紫色的眼瞳里流露出不服输的倔强,也不肯把我的手指吐出来。
“让我来和他交涉一下。”
君岛将自己的手帕递给我,然后对伊佐那说道,“黑川君,初次见面,我叫君岛育斗,是芙柚子小姐的男朋友。”
男朋友一词说出时,伊佐那的咬合力突然回来了。
他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既然你不愿意清醒着测量口腔温度,”君岛边摘眼镜边说,“那就睡着了测量直肠温度。”
“!!!”
别说是伊佐那,就连我都惊呆了,君岛育斗不愧是球场上有名的交涉人,交涉的条件堪称一记绝杀。
“护士小姐,麻烦给他推一针镇定剂——哦,看来不用了。”君岛重新戴上了眼镜,“那请你松开芙柚子小姐吧,黑川君。”
伊佐那终于老实下来,气鼓鼓地含着体温计,之后的身体各项检查也忍辱负重般的没有作妖。
因为做的是加急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高烧引起了轻微的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由于怕他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我特意选了vip单人病房。
护士为他输液的时候,他果然又闹了。
平时的伊佐那是三岁,生病的伊佐那大概就只剩一岁半了。
“我觉得我还是把真一郎叫来吧。”我冷冷地说完,掏出了手机。
下一秒,躲避着输液针的伊佐那直接从病床上掉了下来。
“骗子!”
他的声音有点哽,打着颤,从嗓子里挤出来。
“……我不见骗子。”
骗子。
他一边说着这个词,一边像是要哭出来。
“血缘关系很重要吗?”
没等他说话,我就自己回答了。
“当然重要了,如果不是因为血缘关系,我是不可能去管九条夏杏的。”
咚——
伊佐那撞到了床脚,虚虚地想要站起来。
他努力了好几下,都没能站起来。
这也难怪,他不仅在生病,还有点低血糖,比上一次见面时更瘦了,估计是很久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了。
我慢慢地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
“……但是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也在管你啊。”一声轻叹从我的嘴边溢出,“不闹了,好不好,那那?”
那那是我对伊佐那的调侃,我喜欢这个名字,也为自己的宠物兔取名那那子。
顺带一提,那那子已经在京都过上了豪门阔兔的生活,不仅拥有一个用来奔跑的大院子,许多玩具,还有孔雀猫狗和小鸟当伙伴。
只不过那那子有一个物似主人形的坏习惯,喜欢咬人。
除了不咬我,家里碰过它的人几乎都被它咬过。
“咳咳——”君岛的轻咳打断了我和伊佐那的僵持,让我意识到病房里不止我们两人。
我对君岛最亲密的称呼是“育斗”,有且仅有过一回——他第一次带我出门时,后来觉得还是叫君岛更顺口。
裙角被拽住了,我的拳头硬了。
伊佐那恶劣至极,竟是拽着我的裙子借力站起来的。
“不准叫真一郎。”他站起来比我高一些,说话也不像刚才那般虚弱了,“叫鹤蝶过来这里。”
“你以为你在命令谁?”
我从他手里扯回了自己的裙角。
“不然我不配合!”他理智气壮道。
“……”行吧,这回算他赢了。
我当着他的面给鹤蝶打了电话,简述了事情经过,并让他过来医院。
伊佐那这才重新躺回病床上,伸出左手让护士戳针。不过按照我对他的了解,这只是短暂的安宁,他绝对在酝酿着下一个妖蛾子。
“我要去普通病房交涉一下。”君岛对我说道,“被黑川君殴打的城田君,他的家人提出高额赔偿才肯私了,不然就要报警。”
“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吧。”我耸了耸肩,“理亏的是我们这边。”
病床上的伊佐那从鼻腔里懒懒地哼了一声。
“话虽如此,金额却不能太离谱,我会和他们达成一致的。”君岛停顿了一下,说,“晚点吃生日蛋糕的时候,我有问题想问你,芙柚子小姐。”
“好。”这算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吗?
等到君岛和护士离开,伊佐那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挑男人的眼光越来越差劲了。”
“君岛还差劲么?”我不服气,“他是京都大学的学生,网球部的王牌选手,还是明星,你应该见过他拍的广告。”
伊佐那当然见过,去年他喝了很多瓶的柚子酸奶,就是君岛育斗代言的产品,每个酸奶杯上都印着君岛的脸。
“嘁,外强中干的家伙。”他嘀咕道,“我才没有见过。”
出于无聊,他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正拨着君岛拍的口香糖广告,气得伊佐那立刻又关了。
“这电视机可以扔了。”
“你还在记恨他刚才和你交涉的事情吗?”我有些想笑,伊佐那生气的样子和黑兔那那子简直一模一样。
“呵呵。”伊佐那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我。
“别压到输液的胳膊,到时候会疼。”
闻言,他干脆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左胳膊上了,大有要跟我对着干到底的架势。
“好吧,反正是你自己疼。”
让人生气又无奈,像个不会撒娇强行撒,结果弄成了撒泼的小鬼。
鹤蝶匆匆赶来时,伊佐那输完了液,体温却没降多少。
于是医生又开了两支口服的药,让护士送来。
“我不喝。”
妖蛾子也如我所料地出现了。
“除非你也喝。”伊佐那补充道。
“我没病为什么要喝药?”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快点喝,你退烧我就走了,君岛订了酒店和蛋糕,我得去过生日。”
啪嗒。
伊佐那把那两支药扔在了地上。
“鹤蝶,你按住他,我来给他把药灌下去。”
鹤蝶:“……”
伊佐那:“!!!”
“你是疯了吗?”白发黑肤的少年骂骂咧咧,“他是我的仆人,怎么可能听你的?”
“他现在高烧不退,这样下去会很危险,你是在救他。”我对鹤蝶解释道。
鹤蝶看看我,又看看伊佐那。
伊佐那对下属犹豫不决的行为非常生气,怒斥道:“你看什么,把药给她灌进去!”
“鹤蝶君,伊佐那已经烧糊涂了。”
鹤蝶走近了一步。
“仆人,你敢不听王的话?”
鹤蝶又停下了脚步。
伊佐那勉强挤出一丝得意:“他只听我一个人的话,绝对服从。”
“是这样啊,因为听得到,所以必须服从。”我捡起地上的药,又从包里拿出了耳机。
“但如果听不到伊佐那在说什么,就不用服从了吧?”
我将耳机戴在了鹤蝶的耳朵上,并打开了音乐。
然后我得意地看向目瞪口呆的伊佐那:“这下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给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