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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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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冥冥带着满脑子问号回到家, 就见今天谭爸爸谭妈妈都回来得格外早,谭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但很明显,脸色很不好看, 而谭爸爸躲在厨房里洗菜, 又怂又可怜,时不时往外探头偷看一眼谭妈妈消气了没有。

    ……气氛如此古怪, 吵架了吗?

    谭冥冥换了鞋, 将冲过来狗子拨到一边,就钻进了厨房。她关上门,本来想问问化学资料事情,但见谭爸爸满面愁容, 忍不住先关心谭爸爸和谭妈妈事, 小声问:“爸, 怎么了?”

    “还不是医院那小孩事情……你妈说什么也不同意收养……”谭爸爸道:“唉,你说你妈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啊,我今天去看了,小念那叫一个乖巧懂事,太乖巧了!乖到让你爸不带回家都不忍心了!带回来恐怕也不敢多吃几口饭,能花几个钱?大不了我再多加点班……”

    谭冥冥:……乖?

    难道他没捉弄谭爸爸吗?!还是谭爸爸太傻,没感觉出来?!

    谭冥冥用复杂眼神看着自己爸爸,突然觉得, 他这么多年没升职成经理, 可能除了太透明原因之外, 还是有其他原因……

    谭爸爸一边择菜一边傻乎乎地抱怨:“再加上,你爷爷去世前最大心病就是这个,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找到这小孩,以前没找到也就算了,现在福利院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我怎么好眼睁睁看着他在外面无家可归、到处流浪?太可怜了!”

    “那现在怎么办?”谭冥冥摸了摸脑袋,也有些两边为难:“我去劝劝妈?”

    谭爸爸眼睛一亮,低下头瞧着谭冥冥:“可以吗,闺女?”

    谭冥冥哈哈笑着道:“谁让你是过年给我最多压岁钱人呢!”

    谭爸爸听懂了她疯狂暗示,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抬起手就想揉揉她机灵小脑瓜,但谭冥冥嫌弃他手上还有沾着菜叶手,飞快拉开厨房门,躲开了。

    谭冥冥坐到沙发上去,搂着靠过来狗,琢磨了下怎么开口,片刻,才对谭妈妈笑着劝道:“妈,那小孩可以和我一样读公立学校,不花什么钱,再加上,他自立能力很强,说不定还能上交钱给你呢?家里到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是吃白饭大蛀虫,你可别光顾着关心他,不关心我了啊……还有……”

    话还没说完,被谭妈妈直截了当打断:“不可能,我告诉你,让你爸别惦记着这事儿!”

    谭妈妈青着脸,眼睛盯着电视机:“我一百个不同意,莫名其妙带一个没见过孩子回家里来,这算什么事儿?谁知道他长啥样有啥毛病啊?”

    “妈——”谭冥冥还要说什么。

    谭妈妈豁然起身,走到厨房去拎住谭爸爸耳朵,拎得谭爸爸嗷嗷叫,歪着脑袋跟谭妈妈踉跄出来,谭妈妈怒着脸把谭爸爸带到房间里去了,主卧房门一关:“谭浩,你长进了,还让孩子帮忙说服我?!”

    留在客厅里谭冥冥被房门震得一哆嗦,完了,看来这事儿还很有点棘手,谭爸爸为了爷爷走之前说那些话,无比迫切地想把邬念带回家,但谭妈妈也有她自己立场,不肯松口不愿同意。

    谭冥冥夹在中间,自然是左右为难,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掺和,抱着狗子切了个频道,看起电视来。

    而狗子这两天结合家里情况,也总算弄明白了这个邬念是谁了——谭爸爸打算收养小孩儿?

    它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听到对方要来家里,又闻到谭冥冥身上接触过对方消毒水味道,嫉妒得不行。

    但现在,郁卒心情稍微好了点。如果是一个小孩儿话,顶多也就五六岁?还需要人帮忙换尿布小屁孩年纪,能和自己争什么?!谭冥冥说不定就只把他当成一块尿不湿上小鸡仔!

    狗是长得很快,再过几个月,说不定自己都可以一口叼起他了。

    狗子拼命安慰着自己,对,要进家门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小屁孩,即便朝夕相处,谭冥冥也不可能对他生出除了弟弟之外情绪,自己只需要戒备着点,但也不用太过担心。而且是自己先进家门,谭妈妈现在已经看它顺眼了,冥冥也说过不会抛弃它——

    ……不会吧?

    狗子眸子里划过一丝浓浓不安情绪。

    它只是一只,身上藓还没好、后腿还没彻底恢复力气、可有可无小狗。

    ……

    这周末,谭爸爸让谭冥冥再去医院帮他看看邬念。

    他毕竟工作忙,不能天天去看,但又惦记着那小孩一个人住在冰冷医院里,身边连个扶他起身人都没有,大冬天,应该连热水都喝不上一口吧,多可怜呐。

    再加上,万一以后将这孩子带回家,谭冥冥就是姐姐了,姐弟俩处理好关系,不正是他乐见其成吗?

    谭冥冥本来打算这天下午去杭祁工作游乐场呢,虽然计划被打乱,有点不满,但还是听了谭爸爸话,去医院一趟,出门之前,她想了想,跳到床上去,打开衣柜上方柜子,从中拽出一床轻薄羽绒被,艰难地拖下来打了个包,打算拎到医院去。

    病房没有空调暖气,外面天寒地冻,就只能靠着厚一点被子取暖。

    上回去她就感觉医院里,邬念病床上那医院被子太薄了,软塌塌皱巴巴一团,半点不抵寒,枕头更是,芯子都空了

    ,薄薄一个旧套子皮,想靠在身后垫一下都被病床铁条烙得慌。

    邬念又瘦,指不定脊背有多难受。

    她还悄悄观察了下其他几个病床,其他小孩——包括上次那两个往自己身上泼水少年,病床上都有家人从家里带过去暖和被子、水盆、暖水壶、书、甚至是小太阳暖风机。

    旁边还有个凳子,方便家人坐在旁边陪。

    ……就只有邬念床上空荡荡。

    空荡荡到,一片洁白病床单,有些刺眼,和邬念这小孩一样,安静待在角落,没什么生气。

    床边也没有凳子,应该是之前没人去看他。

    ……自己上次去都只能坐在他床边,非常不慎就容易压到他骨折脚。

    除了被子之外,谭冥冥又按照谭爸爸嘱咐,用保温桶带了一桶早上谭爸爸炖好排骨汤,热气腾腾。

    带了这么多东西,自然不方便公交车,她走出小区门口打了个车。

    ……

    冬天寒气在窗户上凝结成冰霜,朦胧而寒寂。

    邬念这张病床是加,正好靠窗,无论窗户关得再怎么紧,也会有刺骨寒风渗进来。

    上一个住在他这里病人,迫不得已找医院要了四床被子,把窗户缝隙全都堵住,这才感到稍微好了一点,否则真不知道睡上一晚会不会被冻到中风。

    但邬念无所谓,仍是一床薄被盖着,身上宽大病号服空荡荡。

    以前每一个冬天,他都没有家,可能是小时候尝过风餐露宿日子,所以全身骨头承受能力变强了吧,感受不到寒冷,也很难会感觉疼痛,没太多知觉。

    他垂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书,用手指按着书页,白生生手指关节上比前几天多了几团淤青,被白旧被单衬着,显得格外扎眼和生硬。

    除了他之外,这个病房里还有其他三个人,两个那天笑嘻嘻少年,还有一个扎针哭个不停女孩。

    两个少年家长又来了,嘘寒问暖地心疼了会儿骨折儿子,从医院楼下买了饭,在床头边打开盖子,虽然只是医院楼下伙食,但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病房里,还是一瞬间香味四溢,“快吃,待会儿凉了就不好了”家长用勺子舀起来,探到儿子嘴边——

    是邬念从未感受过家人气息。

    邬念一瞬间有些心烦意乱,他抬头,死死盯着病房门口,神情阴郁。

    说了今天中午她会来,怎么还没来?

    是临时有事耽搁了,还是因为上次被自己捉弄,讨厌自己了,又或者,真放弃领养了?

    这几日谭浩叔叔来时候,也没再像第一次那样激动地提起爷爷辈往事,拍着胸脯承诺一定会领养他了,而是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甚至还有几分为难……

    “小念啊,转户口到我家事,可能得再过一阵子,你别急,叔叔想想办法。”

    为什么?遇到什么阻碍了吗,所以没办法领养他了吗?

    邬念表面乖巧地回答着他问题,可心底却全是冷意和嘲讽,他就知道,每一个对他承诺,说会带他回家人,最后都会因为这样那样原因,放弃他、抛弃他,这次也不例外。

    看,现在还没带他进家门呢,就已经开始反悔了呢。

    早知道会这样,之前就不要给他承诺啊。

    大概是觉得他不需要被认真对待吧,他这样无家可归小孩,得到施舍就不错了,即便收回施舍,他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也是,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太多这样事情了,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结果,领养、抛弃,他已经心灰意冷了,甚至都生不出一点恨意。

    他现在也只是,也只是因为过于无聊,所以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来而已——

    他根本没有在期待什么,她来不来,他都无所谓,他根本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可邬念仍是被旁边两家人吵得脑子快炸了,一切亲昵言语和嘘寒问暖钻入他耳中,令他无端起火,他攥着拳头,侧过头去。

    最吵钱小恒比邬念还大了一岁,正吵嚷嚷地抱着他妈胳膊,大声央求着:“医院实在是太无聊了,妈,给我买个平板,学校里人都有了,你不买我就不出院——”话还没说完,陡然觉得脊背发寒,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朝着邬念看去。

    邬念正阴沉沉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视线往下,落在了邬念夹杂着淤青拳头上……

    他顿时打了个寒噤。

    ……脖子上被掼在墙上,差点呛死记忆猛然扑面而来。

    他连忙住了嘴,朝着邬念投去一个讨好笑容,并掐了自己还在滔滔不绝念叨母亲一下,往下一滑,哆嗦着躲进了被子去。

    病房里不约而同安静了。

    ……

    邬念收回视线,又将注意力放在病房门口,神情冷漠,仿佛刚才恐吓人人不是自己。

    指针转过十二点、十二点半、一点,她一直没有出现。

    邬念眉弓间戾气和躁意几乎快压抑不住,他死死攥着书页,但就在他以为这又是一次空头支票时候,门倏然地,被费力地推开了。

    光线一瞬间从外面照进来,照在邬念脸上。

    映入眼帘首先是一大床被子,接着是一个保温桶,抱着被子人踉踉跄跄,从

    被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十分艰难地才找准了他病床位置,然后就龟速移动过来了。

    邬念:……

    “小念,抱歉,我来晚了,这被子太重了,医院太多人,我在自动扶梯上差点被挤得滚下去。”谭冥冥抱怨地笑着,额头上刘海全被汗水濡湿。

    她喘着气将被子放在病床上,小心翼翼抖开,还特地注意不要压到邬念腿。

    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却不知道邬念在这一瞬,心头戾气尽数消散。

    邬念抿着略微发白嘴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可你还是晚了。”

    声音发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委屈。

    他差点就以为她不会来了。

    “这不是来了吗?!”卧槽,这么严格吗,谭冥冥抬头看了眼挂钟……不过,好像,确是整整晚了一个小时。

    她有点心虚,咳了声,连忙为自己辩解,“你不知道,我今天碰到出租车司机还特别傲娇,让他送进医院停车场都不送,在医院大门外就停了,可累死我了。”

    边说,她边“铛铛铛”掏出个软绵绵大枕头,扶着邬念胳膊,让他坐起来,将枕头塞在他背后,悄悄道:“这下不用偷别人枕头了。”

    是啊,别人都有暖和厚被子,他没有,他也一向都不在意,但她注意到了,她还抱着那么重被子一路从医院爬上来了……

    她是不是,比以前那些领养家庭都要,在意自己一点?

    为了这少得可怜温暖,邬念竟然可悲地喉咙发紧,漂亮眼睛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谭冥冥以为这就算哄好了,于是将保温桶放在他床边,揭开盖子,先让过于烫排骨汤凉一会儿。

    热气和香气一瞬间溢满整个病房。

    少年抿着唇,手指蜷缩起来,盯着那温暖保温桶,眼睛一眨不眨。

    谭冥冥觉得这次来,这小孩好像比上次更乖了一些?是自己错觉吗?至少没自己一来就捉弄自己,不过,穿着宽大病号服坐在床上,皮肤白到透明,像是漂亮精致娃娃,透出几分病态苍白,简直让人怜悯,还是得养养身体,否则太瘦了,谭妈妈更不喜欢了——

    这样想着,谭冥冥忍不住用手腕揉了揉小孩脑袋,避免油沾到他柔软头发,笑着道:“我去给你倒点儿开水,等我回来再开始吃,我也还没吃饭。”

    少年点了点头。

    可谭冥冥刚要转身出去,就立刻发现他手上多了几块淤青,忍不住问:“怎么回事,上次来还没有?”

    邬念顺着她视线往下,才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淤青,这么不明显&3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想着要处理,换作钱小恒那些正常小孩,肯定会扑进家长怀里哭,可他却很多年,很多年都没被问过这么一句“怎么回事?”

    他抬起头,看着谭冥冥,视线落在她略显担忧眼神上,不知为何,他心口跳了一下,多了几分异样情绪,他仓促避开视线,半垂眸子晦暗不清,低声道:“你能不能再问一遍?”

    谭冥冥没听清,她忧伤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毕竟他又没真进家门。而自己只是受谭爸爸之托来看望他,但对于他这种常年少管所进出小孩,应该是不太喜欢拘束……

    于是谭冥冥没再多说,只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两个上次给杭祁买了一大盒创可贴之后留下来两个,递给邬念,便拿起水杯出房门打水了。

    她出去时,便见到隔壁病房先前照顾孩子两个男家长,鼻青脸肿地坐在走廊上,等待护士帮忙处理——

    这是怎么了?谭冥冥吓了一跳,赶紧绕着走。

    这俩人加起来都有八十岁了吧,怎么还不正经地斗殴?而且这看起来,好像是被揍得不轻啊!

    不止是她绕着这两人走,这两人抬起头来见到她,也跟见了鬼一样,匆匆逃回病房了。

    谭冥冥:……?

    谭冥冥一头雾水地排队打开水……

    ……

    病房里。

    邬念靠在软和枕头上,来自一个家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再不是医院那僵硬冰冷被子,即便是他早已习惯了寒冷,浑身血液却也不由自主被暖化了些许。

    他眸色复杂地拿起创可贴,悄然撕开,贴了一小块在自己手上。

    身旁保温桶仍在敞着腾腾热气,隔了一小段距离,手臂也能感受到这种热气。

    邬念忽然——

    他忽然动摇了。

    他被抛弃过太多次,仍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得到一个真正家。靠近他,最后必然会丢弃他,关心他,最后必然会厌恶他。

    但,假如,只是说假如,这一次不一样呢。如果她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如果谭浩叔叔为难是真为难,而不是只是敷衍自己、不想领养自己借口——他们是真想带自己回家呢?

    如果真,不必再孤独地站在贩卖机前,无法拖着受伤腿弯腰捡起可乐呢?

    不必再在医院冷清地盯着门口,从清晨等到夜晚呢?

    他知道自己在畏惧害怕什么,但他仍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这种温暖冲动,哪怕是最后又得到一次被毫不犹豫抛弃结果。不,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她最好是不要抛弃他,否则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她和她家人先对他好,先说要收养他,那么,他伸出手去了,她就不要扔掉他。

    否则——

    ……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谭冥冥拎着水杯进来,丝毫没注意到病床上少年眼神纠缠着她,瞳孔分明是琉璃色,可却深不见底,充斥着偏执病态晦暗。

    她一步步走过去,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捡起海底那个关押魔鬼瓶子最后一个人……

    ……

    谭冥冥将水杯放在床头柜边,没有拧开,思忖着,刚好喝完汤吃完饭,就能喝点热开水,她在床边坐下来,看了病房其他人一眼,其中就包括上次那个泼自己水钱小恒。

    虽然非常不喜欢那两个没礼貌小孩,但谭冥冥觉得,邬念还要继续住院,不和他们处理好关系,他们是不是会欺负人啊。于是她热情地对钱小恒那边招呼了一句:“你们好,我带了点汤来,很鲜,要尝尝看吗?

    钱小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汤,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可比医院楼下饭菜香多了啊,其他几个家长其实也是有点眼巴巴,只是肯定不可能先开口。

    但,就在钱小恒打算开口,出这个头,要点汤来喝时候,就听邬念漫不经心地、乖巧地开口道:“姐姐,他刚才还说了,吃得太饱,喝不下了,你别为难他了。”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钱小恒一眼,眨了眨眼:“是吗?”

    钱小恒一个哆嗦:“……是。”

    “这样啊?”谭冥冥愣了一下,歉意地对钱小恒笑了笑,然后就开始舀汤给邬念。

    钱小恒:“……”

    其他人:“……”

    邬念喝着汤,视线却在谭冥冥身上,谭冥冥抬起头,撞上他视线,他便忐忑温顺地朝谭冥冥笑了一下。谭冥冥忍不住问:“怎么了?”

    邬念漂亮眼睛直直望着她,忽而甜甜开口:“姐姐,你明天还会来吗?”

    明天……谭冥冥犹豫了下,明天是周日,自己不可能天天来医院,还有别事情要做,但是如果不来,这少年——

    果然,就在她迟疑这么一会儿,邬念闷闷地放下勺子,垂着脑袋,失落从肩胛骨透出来,但是半晌,他仍是鼓起气,抬起头来,微笑地体谅地道:“没事,不来也没关系,就是以前从没人来看过我,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总是很无聊……但,姐姐你肯定有更重要事要去做,有比我更重要人要去见,没事,不来也没事。”

    “……”这么一说,谭冥冥突然就愧疚万分了,她犹豫了下,还是道:“那明天我继续过来。”

    “好。”邬念望着她,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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