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圣人之路(二)
严太师叛乱的风波，并没有波及云水城。
街上行人匆匆，繁华依旧。
天一丹阁的金字招牌，远远就能看到。
看着自己倾尽心血打造的结晶，凌峰微笑了一下，向前走去。
佟掌柜正在打理生意。
自从凌峰将天一丹阁交给他以后，佟掌柜就将丹阁当做自己的生意一样对待。
但凌峰成长为大燕帝国的并肩王的的时候，佟掌柜的欣喜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当初和几人相处的时候，他就感觉凌峰不是一般之人，可是，能成为比肩皇帝的并肩王，还是大大超出了了他的意料之外。
或许，成为了并肩王，对灵石的需求不会再过于的依赖这间丹阁，但他一定会回来看看的。
在佟掌柜的心中，凌峰是一个念旧的人，你对他一份好，他会还你十分情的那种。
这几天的生意特别的好，昨天的账目还没有登记清楚。
佟掌柜伏在柜台里面，对每一笔交易，都清楚的造册在案。
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他喜欢将所有的事情弄捋顺，登记清楚。
“丹药都在货架上，客官可以先自行选择。”感觉有人一直站在柜台跟前，忙于做账的佟掌柜道。
“请问一下，天一丹阁的丹药还需要补充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佟掌柜抬起了头，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凌峰？你回来啦！”
将手中的账本放了下，佟掌柜一下子站了起来。
刚要继续说话，突然想起凌峰现在已经贵为并肩王了，佟掌柜那准备锤出去的拳头，豁然收了回来。
“并。。。”还没等佟掌柜的话说出口，凌峰已经打断了他。
“我是凌峰，以后继续叫我凌峰。”凌峰微笑的看着他。
盯着凌峰那真诚的目光，佟掌柜思量了一下，那收回来的拳头再次锤在了凌峰的肩膀。
“好小子，真给我们天一丹阁张脸！”
凌峰刚要说话，门口进来了几个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叩见并肩王。”
凌峰回头，地上跪着的正是云水城主李啸天，和神龙帮在云水城的那位神秘堂主。
此刻的神龙帮堂主，已经摘下了那神秘的斗笠，是一位精干的中年汉子。
“二位快快请起。”凌峰上前一步，急忙扶起二人道，“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怎能给我行此大礼。”
李啸天是格外的豪爽，“两码事。您现在是并肩王，我们理应跪拜。”
“这次回来，我并不是代表朝廷，只是以凌峰的身份回来看看。我一向恩怨分明，你们的这份恩情，我凌峰永世不忘。”
说着，凌峰双拳抱起，对着二人行了一个江湖大礼。
“咔嚓。”
凌峰的体内又传来一道声音。
。。。。。。
距离云水城的无极宗，此时已经将所有被破环的房屋建筑恢复如初，并且将原来的规模又扩大了许多。
在山门口的那座巨大坟冢前，矗立着一块青石碑，上面将无极宗的那次遭遇，完整的描述了一遍。
碑前摆放着一盏长明灯，代表着这段仇恨，永不相忘。
凌峰站立碑前，看着后面那巨大的坟冢，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是的，佛，代表的善良，大度，宽容。
对待同样善良的人，佛性，就是最好的态度。
可是，面对欺上门口的歹人，面对诛杀同门的凶手，若还是一味的用佛性对待，用佛性化解，去宽恕他们的罪过，那这佛性不要也罢。
一股巨大的气势冲天而起，直接将虚空撕碎。
凌峰眼睛微红，里面如同燃烧着火焰，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杀戮，仿佛将那些诛杀同门的凶手诛灭九族，方能熄灭心中的火焰。
这一刻，所有的佛性皆被抛弃，胸中燃烧的怒火所带来的欲毁天灭地的冲动，让他看起来就是世间最大的魔头。
这一刻，魔性的复苏，使得那原本有了几道裂纹的桎梏，又重新恢复如初。
凌峰冷笑一声。
何为圣人？
若是圣人就要忘记仇恨，姑息求妥；若是圣人就要慈悲为怀，天下皆善；若是圣人不分善恶，只会超度；若是圣人不能快意恩仇，笑傲江湖。
那这圣人，不做也罢！
看着无极宗重新修好的山门，凌峰右手一抖，逐日刀豁然在手。
一道蓝紫色的光芒闪过，蔚蓝的天空，被撕出一万丈长的巨大裂口。
裂口中一片漆黑，隐隐有流星划过。
“若是有人再敢动无极宗，这裂口，就是他，连同九族的下场。”
虚空中回荡着凌峰高亢的声音。
“凌峰，此刻你已入魔，请来一叙。”凌峰的心底，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是谁？”凌峰冷冷的问道。
“我是蛮夷巫神，凤亦双。我在蛮夷等你！”
大燕虽是初秋，蛮夷已经是寒风刺骨。
站立在蛮夷的虚空之上，凌峰的内心一片冰冷。
对于蛮夷，他没有任何的好感，无论是家族，还是大燕，使得他始终对蛮夷持有一种敌视的态度。
即便现在的蛮夷，和大燕已经交好，但这种根深蒂固的仇视，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可以化解的。
“我来了，你人呢？”对着蛮夷的虚空，凌峰冷冷的问道。
一道黑影，在虚空中逐渐浮现，带着面沙的凤亦双，站在了凌峰面前。
“你已入魔，这样下去很危险。”凤亦双淡淡的道，还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何为魔？”凌峰历任般犀利的眼神，直视蛮夷巫神凤亦双。
往前走了一步，任寒风将面纱吹起，露出那丑陋的面容，凤亦双道，“一个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想通过杀戮来化解心中的怒火，他就是魔！”
“那你告诉我，除了杀戮，还有什么方法化解仇恨更解气？”
“这个，就需要你先放下心中的仇恨。当你将所有的仇恨都放下以后，你会发现，你已经没有了解气的想法。”思量了一下，凤亦双道。
“放下？看着自己的同门被杀，看着自己的国人被杀，看着自己的亲人被血脉诅咒，你要我放下仇恨？你脑子好着么？”
“对于善良之人，我可以善良。对于恶人，我只要其死！”
话音刚落，整个天空传来一声巨响，震彻整个大地。
凌峰心中的那道阻碍突破的桎梏，轰然消失！
这就是一念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