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何止喜欢,就差要供起来……
剪彩仪式放在了礼拜天,卢丽休息没去制片厂。
她一早起来把一家三口的衣服收拾出来,监督偷懒的爷俩换上她精心挑选的衣服——既要显得重视而不能过于休闲马虎,又不能和其他人相比显得过于格格不入。
这分毫不差的分寸感!
卢丽为自己身上卓绝的服化组审美而感动,滋生出不当演员以后,还能在服化组继续发光发热的自信。
有人操这份心,桑原远和桑宁都承情,顺着她的意思穿戴完毕。
桑宁更是乖乖地听话继续被她折腾头发,唯独在她要施展过硬的化妆术的时候,婉拒了:“妈,你给我涂个口红就完了,化得跟电视上一样跟大家显得多隔阂啊。我天天去村里蹭吃蹭喝,化妆会显得我很没有群众基础。”
听到这里,桑原远帮腔了:“宁宁说得在理,朴素点好。”
卢丽无奈妥协,唯一的坚持便是带上了从制片厂借来的反光板和照相机。
说是剪彩仪式,其实只是在借用村委会办公室的门口挂上了一块黄铜匾额,另外准备了一根长长的红绸带。
连带着新入职的阿莉,丽宁商贸全司员工站在办公室门口笑容满面,桑原远父女俩站在门口,手执红花两端的红绸一端。
村支书带领村民们,呈半月形围成一圈。
在卢丽女士的360度拍摄下,父女俩被要求摆出了各种姿势,最后在大毛一声高亢嘹亮的“吉时到”中结束。
桑宁手握剪刀,咔嚓一声剪断红绸,止不住的笑意盈满双眼——桑爸这座摇米机盛大起航,饭票大业稳住了基础!
卢丽女士拍完照,桑原远这个二十四孝老公便非常识眼色地开车送她回家看剧本。
而桑宁则给自己找了个打发时间的新爱好——绣花。
在别人开始干活时,她笃悠悠地转出去,找到了大为家。
联西村有一项流传已久的绣花技术——绒绣,不少村民还在靠这项古老技艺吃饭。
其中尤其以大为老娘的技术最为精湛。
起初桑宁一眼看出大为身上的钥匙串不一般,每一把钥匙身上都套了个别致的绒布套,还绣着精致的文字。
她让大为带她去家里看看绣花的过程,一看便看出了兴趣。
那天她上门玩时,大为他妈和媳妇刘雪娥正坐在天井里就着自然光绣花。
绣架上绷着底布,一针一线绣完后用特殊的工具把绣线剪断,再用小刷子一刷,便呈现出栩栩如生而立体的画面。
她看了两天摸清楚整个绣花过程,今天便正式要求上手试试。
大为妈拿出一个小绣架,给她上好布,正要手把手教她画底稿,她刷刷几笔便用碳条勾出了底子。
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镜,看不出半点毛病,便说:“来,那奶奶教你怎么下针。”
她正要握住桑宁的手下针,却看到她已经刷刷走起针来。
老太太一愣,桑宁没注意到她正要握过来的手,只感觉到靠近的气息有所波动,于是头也没抬地问:“大为奶奶,你看我这样对吗?这针是这么走的吧?”
“对,哎哟我真的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学手艺的速度了。”老太太感叹了一声,看着媳妇手上的绣布,又叹了一声,嘀咕道,“老大媳妇,我怎么觉得你这针脚还不如桑家闺女呢!”
大为媳妇刘雪娥不信。
这种绒绣极其看重针脚的细密均匀,针法又很复杂,她练了这么多年才勉强够得上“良好”这个验货评价。
于是起身走到桑宁身后,这一看把她惊呆在了原地。
只见桑宁左右手同时开工,两只手十个色线,走线异常均匀细密,且分毫不乱。
短短几分钟就绣出了一朵带着绿色花茎和花萼的荷花。
这份手艺别说她没有,就连绣了一辈子的婆婆也没有。
她像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动,“这这这”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联西村会绒绣的大姑娘小媳妇不少,大为妈已经是顶尖那一拨的,再要下来便是她自己,资历浅的年轻姑娘多半拿来当个兴趣玩。
可……也没听说过桑家闺女会绒绣啊!
而且,不都说她被桑家爹妈给宠坏了,什么都不会干么?
这叫不会?
桑宁抬头看她在一旁神色不对,问道:“雪娥婶婶,是我哪里绣得不对么?”
刘雪娥双手连摆:“没,我妈说你绣得又快又好,我就是看看。还真是又快又好!”
何止是又快又好?
桑宁笑了笑:“那是你们教得好。”
a13:【……】
它本想开口提醒她不要用天赋技能,但想了想在这无关剧情的琐碎细节里,犯不着去招001的烦,便冒了个头后又退下了。
刘雪娥心情复杂地坐了下来,一时心静不下来绣错好几针,懊悔地拆线重绣。
天井里光线柔和,宁静无躁。
只见只听见绣花针刺入棉布带出绣线绷出的细细声响。
直到阿莉到来打破这层宁静。
她今天开始正式上班,可看着厂里乱七八糟每个人各记各的账本,头都大了。
桑原远送卢丽回家还没回,她只好质问大毛小毛和大为。
小毛摄于嫂子的威信,悄悄给她出了个主意:“嫂子,你去找宁宁,你也别直接问她,就在那像唠嗑一样把你要问的东西说清楚,宁宁会告诉你该怎么办的。记住啊,别当面问她!”
她来大为家的路上想了半天,什么叫“别问她”,“唠嗑一样说清楚”,不直接问怎么从桑宁那里问到该怎么做?
揣着这个困惑,她敲开了大为家的门。
刘雪娥见是她,忙把她迎进门来。
何莉姿问:“宁宁在吗?”
刘雪娥:“在,在绣花。”
还真是来绣花的?
她从小叔子那里听到桑宁爱玩游戏机,估计没多少耐心,便说:“估计是小孩子性情,一时起兴。没吵着婶娘吧?”
刘雪娥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岂止是没有吵着婆婆,这会儿她绣好了那方小小的荷花,老太太视若珍宝一样捧着看呢。
于是她笑了笑:“我妈可喜欢她。”
何止喜欢,就差要供起来了!
果不其然,两人踏进天井的时候,大为妈扭头对儿媳妇说:“老大媳妇,你下个礼拜去送绣样,顺便去把这方荷花给我裱起来!”
刘雪娥应下来,然后问何莉姿:“你怎么过来?今天不是上班第一天?”
何莉姿看着正聚精会神开始画底稿的桑宁,说:“我正发愁厂里的帐,他们一人一本,乱得不行,我都不知道怎么整理在一起。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桑厂长是怎么给他们发工资的!”
听到发工资这么敏感的词,桑宁果然动了动耳朵。
她头也不抬默默吐槽:【果然混乱是常态,从丽宁开始用新办法呗,先给每个人分指标,再用指标来评估每个人的绩效。老办法也不用动,就用一张大表把每个人的工作列进去,到时候新老两张表,整齐又公正。】
何莉姿眼睛一亮,掏出本子把她说的记下来,然后笑着对刘雪娥说:“你要裱绣品的话,我给你介绍个老板,何勇他们单位的很多设计稿都在那里裱,回头你拿何勇名片过去应该给你优惠价!”
刘雪娥应下,两人边走便聊。
“我觉得桑家闺女怎么跟别人说的不一样啊?”刘雪娥满脸不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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