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姜母鸭
“嫂嫂,清儿回来了”
团子顺着香味来到了厨房,一眼就瞧见了灶前的人,再一转眼,“哥哥你怎么站这么远啊”
被自家娘子兀地推了一把的某人“”
小孩还是原来那个可可爱爱的样子,就是变得有些脏兮兮的,蹬蹬蹬跑过来,手伸到一半又心虚地给缩了回去。
奶团的这点小动作被人看在眼里,笑了,“鸿阑,你先把菜端过去吧。”
说完这话,木槿主动牵起小孩的手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等人儿被自家嫂嫂用帕子擦拭一番后,就又变回那个白白嫩嫩的糯米团子了。
小人儿乖巧的爬到凳子上,看着刚摆上桌的菜,又有些馋了。
煲了好几个时辰的鸭子色泽金黄,上头点缀着大块的姜片,筷子轻轻一划,皮肉就顺势分开。木槿用手捏着露出的那块细骨头,往外一扯,足有小孩脸那么大的鸭腿就这么被撕了下来。汁水顺着肉的纹理向下滴落,馋人的很。
团子用力呼了呼,一口下去,嫩滑的鸭肉一嗦就脱了骨,配上有些咸咸的鸭皮,很是入味。木槿见她吃得欢,拿起一旁被冷落的白米饭,浇上碗底炖出来的鸭油,再夹上几块连皮带肉的,混到一起拌开来,喂到了小孩嘴边。
小团子自是来者不拒,小嘴一张就给吃了个干净。丝丝缕缕的鸭肉配上厚重的油香,都不用怎么嚼就吞下了肚去,连米饭自带的麦香都只是一闪而过,便没了踪影。小人儿眼睛亮亮的,都不用她说话,对方就又给喂了一口。这次有些多,小孩鼓着腮帮子嚼了嚼,还没咽下去呢,含含糊糊地就开了口,“债,债来一次”
小人儿的嫂嫂当然没有不应的,正打算继续喂呢,旁边伸了个手来,打断了两人这亲亲热热的模样,“团子自己吃,槿儿也该饿了,多吃些。”
小孩也连忙点了点小脑袋,把手里的鸭腿递了过去,“嫂嫂吃。”
木槿拗不过她,只能就着奶团的手咬了一口,“好了,乖宝吃,嫂嫂自己夹就是了。”
小人儿瞅了眼自家嫂嫂碗里那堆的高高的肉山,放心地把手给收了回去。小脸往碗里一埋,就继续跟鸭肉做斗争去了。
同样往自己碗瞄了一眼的木槿“”
“夫君温书辛苦,你得多补补才行。”
早些时候吃了桃酥,实在没什么胃口的人慢慢地开了口,又试探着运了几块肉到身旁人的碗里。等过了一会,觑了眼对方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大着胆子送了一块,再送
“至少要吃这么多,不能再少了。”看着不老实的人儿点了点头,温鸿阑这才松开了对方的筷子,往团子那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临溪村的生活安逸静谧,而此时的青云书院却
“这榜,是不是出错了”
落榜本是寻常,毕竟人数摆在那,能进书院的总归是少数,叹一声自己学识不够,下次再来便也是了。可像如今这般,一群人坦然接受,一群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属实不太正常。
书院门前总共张贴了两个榜,能在这上头有了名字的,就是被书院选中了的。其中一个榜是秀才,另一个便是童生了,让学子不满、连连质疑的,则是后者。
而昨日忙着参加遴选的秀才们,对这事一知半解的,看着其他人是这种反应,就有些茫然了,“我听传言说有个学子惹解元大人不喜,故而进不得书院,你们这是在为他抱不平吗”若真是这样,那这位童生的人缘倒是极好的了。
可说这话的人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给斜了一眼,而且还不止一个。有人见他实在是一脸茫然,不像是故意找事的样子,就好心地给他答了。
“你看看,那榜上的最后一名,就是你口中那个进不得书院的学子。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荒唐话,解元他明明文武双全,眼瞧着前路大好,费得着跟他一无名小卒置气摆明了就是那童生他自己技不如人,还空口白牙污蔑对方。”
“就是,那天下午我们都见着了解元大人不辞辛劳,亲自担任的主考官。那人说自己擅书,可画出来的东西大人开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结果那箭射的,连我都不如。就这还大言不惭,质疑起考官的公正严明”说这话的人一副愤慨之色,盯着榜上的“木鹤”二字,恨不得将其咬碎了似的。
那秀才也不是个不知事的,见旁人都这么说,也知道是自己的过错了。他就说,昨日考第一场时,上首之人看着就是位风光霁月的人物啊,怎会闹出打压学子的事端来不过听得多了,他也就信了。
“是我不好,随意听信了去。说来也怪,早些时候总能听到一耳朵,都是在说那位考官偏袒什么的,我这才”
“我昨日也听到了,我还以为”
“我也”
众人这么互相看了一眼,察觉出不对来。有心思转得快的,灵光一闪,“你们说,那人是不是故意往解元头上泼脏水,然后再到书院门前哭诉一番,就”
其他人想了想,有的点头赞同,有的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来,“不对啊,这榜上明明有他啊,他做这事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这你就不懂了,放榜前谁知道结果如何啊,先把消息放出去至于这榜嘛,主考官是个大公无私的,必然是不会放着更好的不用拉他上来。而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让他进书院,他就敢把解元的名声给败坏了去,到时候登了榜就出来解释一番,要是没他名字,那就”
“对对,兄台这番解释不无道理。况且我看他的穿着,像是个家境优渥的,使些银子,这话不就传出去了吗不然这漏洞百出的消息哪能传的如此之快”
眼看这事态愈演愈烈了,正主却一直没能出现。而与木鹤同为宜州府的几人,面对众人的质问只能再三避让,退到了一边。
“敬远,你当时也在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相熟的人扯着他的衣袖,焦急地开了口。
“是啊,敬远,这怎么一天就变成这样了,他们为何都要说木兄不配入青云书院啊这都放榜了,有什么好置喙的”
“说不定是他们没考上,故意”
“别说了当时,木兄的表现着实是,差劲了些而且他,他还顶撞考官。”唤做敬远的人面色有些红,平日里他跟木鹤交好没错,可这次,他真的没办法昧着心站在他那边去指责无辜的人。况且,若不是心虚,放榜这种关键的时候,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来
“书院那边都闹开了,你这宅子里倒是安静。”
握着棋子的人手一顿,眼神却盯着棋盘不动,“闹就闹吧,闹过了自然就静下来了。”
谢崇闵往那一坐,看着棋局轻笑了一声,“我家那个,刚带着子言兴冲冲地往温家走了,怕是待会就得着急忙慌地回来。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也不怕人把棋盘给掀了。”
祁晏把手里的白棋一扔,悠哉地端起旁边的茶杯来,“好歹是我教的,能差到哪去”
他身旁之人重新执起白子,在棋盘上落下,出言调笑,“行了,就你这心机,还不如说像我来得更为贴切些。瞧你现在这淡定的模样,怕是昨天把人给骂了一遍吧。”
见那人不说话,他也没等,继续开口说了下去,“刚山长还来找我抱怨,说名单是温鸿阑给的,通过是你给通过的。他就想不清了,怎么还会有人说那姓木的给他塞了银子,荒谬”
在品茶的人抬头瞧了他一眼,随手扔了个棋子过去,“闹得再大,一般的学子也不会轻易议论书院,至少当着人前不会,更不可能捅到山长面前他这又是从哪听来的”
“小猫三两只罢了,翻不出什么浪来。不过是有心人的算计,想拉人下水,让他出手平息流言。”谢崇闵伸手截住空中飞过的棋,落了子。
“我跟他说了,与其出面惹得一身腥,不如把人给招进来,过段时间等人自己扛不住了,再名正言顺地把人给赶出去,还能捞个言出必随的好名声。”
棋盘之上,白棋本是必死的局势,却偏偏让人给救活了来。“你那徒弟,避去哪了总不至于傻傻地待在家,等着人上门对峙吧。”
祁晏露出个笑来,头一次痛痛快快地答了他,“我让他回家祭祖了,那地偏远,除了学堂里的那些人,肯定也没人知道。”
对方看他这样子,玩味地笑了声,“很高兴你不会以为他布了这么大一盘棋,还会忘了这唯一的破局之法吧。就他那护着人的样,能让别人招惹他的心尖尖”
谢崇闵看着友人僵在脸上的笑容,心情甚好地落下这最后一子。棋面之上,依旧是一盘死棋,不过这次,是黑棋的死局。
“下棋之人没了,这黑旗的最后一丝生机便也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辜的奶团啧,哥哥你脸色有点黑呀。
洗脸前后的团子从巧克力变成了雪媚娘
温鸿阑但凡槿儿能有小孩那样爱吃饭,我
团脸埋进碗里子再来一碗
本来以为总算心机了一次的祁晏逆徒震惊jg
没有姓名的唐某人鸽子你快放我出去
蠢咕没大没小的,╭╰╮
让我康康是哪个宝贝投的营养液谢谢给的5瓶营养液呀,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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