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忆前世,得灵宝,偶穿越
《暇玉》的拍摄井然有序地进行着。chuoyuexs
相较原著中的多磨多难,《暇玉》的拍摄简直一帆风顺,除了旅店环境不如大城市的酒店这一点外,一切顺风顺水。
……倒也不能这么说。
“萧哥,你看见邵玦了吗?”
“邵玦?”经纪人有点懵,“你是说薛琏吗?没有啊,他不在房间里?”
邵玦这段时间表现得过于人畜无害,只要不开口,存在感就相当薄弱,跟幽灵似的,经纪人已经快忘了他当初骚扰季沉歌的“黑历史”了。
季沉歌摇了摇头。
邵玦从入住旅店的那天起就跟季沉歌挤一个房间,然而从昨天早上起,邵玦就再没有回来过。
仿佛一只离家出走的猫,让铲屎官操碎了心。
经纪人问:“会不会是回到薛家了?”
季沉歌还是摇头。
邵玦又不是真正的薛琏,以他的性格,可不会委屈自己住在薛家保持“薛琏”人设。
告别了摸不着头脑的萧青,季沉歌独自一个人回到房间。
房间里空空荡荡,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再加个浴室,就是镇子上最好的配置,却依然没有邵玦的踪迹。
……算了。
大概是找到了什么新的乐子吧。
季沉歌习惯性地走进浴室,脱下了身上的衬衫。
解开第三颗扣子的时候,他忽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像是……在被谁偷窥着一样。
季沉歌停下动作,左右望了望,依然是简朴得能称一句简陋的浴室,不可能藏人,也不可能藏有摄像头。
被人偷窥的奇妙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宿主,需要解封感知吗?]
[……不用。不至于。]
季沉歌匆匆冲了澡,披上浴袍,退出了浴室。
他决定剩下的几天都去借萧青的浴室。
季沉歌就着台灯看了一会儿第二天的剧本,关了灯上床睡觉,在他的呼吸逐渐放缓后,浴室的天花板悄无声息
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双苍白的手掀开天花板上的瓷砖,邵玦无声无息地跳了下来。
他推开浴室门,站到季沉歌床前,在黑暗里站了许久,陶醉地听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心满意足地钻回了天花板中。
狭小的黑暗空间里,他打开《跟踪狂的自我修养》一书,在天花板视奸这一项上打了个勾。
而在这平平无奇的日常中,电影《晴天》也到了该上映的时候。
导演叶镇华干脆给季沉歌放了几天假,让他去参加《晴天》的首映式,趁这个时间,他们打算先把别人的戏份给拍完。
“嗯……这个领带不行,换一个颜色。”
“袖扣呢?我放在这儿的袖扣呢?”
“快快快,马上到时间了!”
“小芳,来给季哥补一下妆!”
“还有十分钟!还有十分钟!还有十分钟!”
鑫瑞导演的作品还未面世,就吸引了外界的广泛关注,排场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还要大。
投资商、记者、影评人、观众已经全部就位,演员们个个盛装出席,如临大敌。
杨明生穿一身灰色西装,漆黑短发全部后梳,看起来格外强势,不好亲近。
季沉歌身姿挺拔,同样穿一身灰色西装,然而他笑容温润,气场稳重,与杨明生对比鲜明。
他们一同出场时,首映厅骚动了一阵,按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这身装扮,当然是提前讨论好的。
两个男主角先后在自己的座位上做下,等待电影开始,没多久,首映厅就陷入了熟悉的黑暗当中。
电影开始了。
电影片头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硕大的“民政局”三个字。
民政局很忙,来来往往的人神态各异,办理结婚证的就那么五六对夫妻,而要离婚的,已经在走廊排起了长队,一眼望不到头。
一对穿着体面的年轻夫妻,也正在民政局里办理离婚手续。
稍大一点的小男孩牵着弟弟&30340
;手,沉默的站在夫妻俩身后。
弟弟不停地抹着眼泪,止不住的抽泣,他的哥哥紧紧拉住他的手,时不时帮他擦擦眼泪。
工作人员看着这对夫妻,眼神中充满谴责。
女人脸色通红:“我都说了,离婚就离婚,干什么还要把孩子带过来!”
男人哼了一声,“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的亲妈是怎么跟我离婚的!”
“你!”
渣男!
观众们不由在心里怒骂。
观众席里,来凑热闹的许诺不禁感慨:“代入感很强,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林烨默默点头。
大荧幕上的夫妻还在互相指责,林烨静静听了一会儿,低声问许诺:“你不是不想看见杨明生吗?”
许诺不太高兴地回答:“我可不是来看杨明生的,我来看季哥。”
林烨忍俊不禁:“哦,你不吃季哥的醋了?”
许诺不太自然地别过头:“他不是你哥吗?我吃他的醋干什么,我又不想当你哥。况且……季哥也不可能让你做他的经纪人。”
“确实。”林烨露出遗憾的表情,但很快释然,“但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他更像我哥哥。”
许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拍了拍林烨的后背,算是安慰。
坐在最前排的季沉歌注意到,他身边的人悄无声息地起身离开,不久之后,就有另一个人坐在了那人原本的位置上。
很淡的男士香水,季沉歌心中一动,一只手就悄然摸上了他的大腿,还胆大包天地向大腿里侧转移。
季沉歌:“……”
他面无表情地按住了那只手。
电影还在继续。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大晴天,早已辍学的弟弟坐了三个小时的公交车,辗转来到某重点高中的操场上。
哥哥穿着干净的校服,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他的同学们大声喊着哥哥的名字,为他加油。
篮球场外,偷溜进来的
弟弟一身的地摊货,脸上留着打架时的淤青,指甲缝里都是脏兮兮的泥巴。
他孤身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外面。而他的哥哥,被同学们环绕,如同众星捧月,是这群孩子的中心。
隔着一层围栏,就如同身处两个世界,一个天,一个地。
季沉歌完全看不进电影,心神全部集中在腿上的那只手上,鼻腔里全是对方的香水味。
跟季沉歌相反,一无所知的观众们逐渐沉浸在电影当中。
哥哥的人生顺风顺水,除了缺少一点父爱,他不愁吃穿,不缺关爱,一天比一天优秀。
弟弟的人生则一塌糊涂,小小年纪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交了一堆坏朋友,混得一天比一天糟糕。
终于,在一个雷声滚滚的暴雨天,他们再次有了交集。
被绝望和嫉妒冲昏头脑的弟弟,在这个暴雨天里绑架了自己的亲哥哥。
他们在破旧的出租屋里沉默相对、大声争执,然后扭打在一起,荧幕外,观众们的情绪随着剧情的进展起伏,他们个个揪心不已,紧张地看着荧幕中扭打的兄弟。
这场斗殴最终以弟弟的胜利告终,然而赢了的人却一点也不高兴,他摔门而出,只留下鼻青脸肿的哥哥一个人留在出租屋。
哥哥背靠着满是裂痕的墙壁,低下头,眼中没有一丝光亮,只剩下满满的失望和悲伤。
季沉歌脸上的妆容青青紫紫,狼狈得让人心疼,他仅仅靠着这么一个眼神,就将所有情绪传达给了观众。
荧幕外的观众为之动容。
邵玦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狼狈的季沉歌。
他专注的看了一会儿大屏幕,微微倾身,在季沉歌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挑逗意味十足。
“……!”
杨明生察觉到身边的异动,惊讶地问:“怎么了?”
季沉歌轻咳一声,低声回答。
“没什么。”
坐在季沉歌身边的人趁机起
身,低调地离开了首映厅。
走出首映厅,白发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本《跟踪狂的自我修养》,用钢笔在本子上打了个勾,眼中染上几分笑意。
这个世界上,可真没有比逗弄季沉歌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戏谑道:“你说是不是?”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存在一面咬牙切齿,一面又无可奈何。
……
庆功宴结束后,季沉歌去了提前预订的酒店,用房卡刷开房门后,他警觉地左右望了望,才谨慎地打开灯。
桌子上,放着一份蜂蜜蛋糕,似乎还是热的。
果然,这个酒店房间,也被某个人提前踩过点了。
他叹了口气。
自从邵玦回到他身边后,季沉歌叹气的次数就一天比一天多。
他坐到沙发上,吃了一口面包,甜度适中,软硬也刚刚合适,的确是邵玦的手艺。他随手拿起放在宵夜旁边的卡片,又淡定地放下。
卡片上,用漂亮的钢笔字写着:
[我在水里等你哦,甜心。]
季沉歌慢条斯理地吃完宵夜,解开领带,推开浴室门,果然看见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整个浴室雾气朦胧,氛围格外旖旎。
这家酒店的浴缸似乎打造的格外奢华,也格外的深。
他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豪华过头的浴缸,脱掉满是酒气的西装外套,又解开衬衫,露出线条流畅的赤裸身体。
而水中,正有一双眼睛静静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季沉歌抬脚跨入浴缸当中。
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身体,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微微后仰身体,闭上双眼。
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很细微的动作,季沉歌敏锐地睁开眼睛,目光精准地看向躲在水里的人,潜伏在水里的痴汉先生索性也不躲了,他伸出手,搂住季沉歌的腰,一把将人拉进水里。
果然。
季沉歌对这个莫名其妙&303
40;水鬼作战表示无言以对。
两具修长的身体在水中交叠,纠缠,他们唇齿相贴,抱住彼此像是抱住了唯一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