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安拙觉得她坚持不到最后的,她确实欣赏不了这种暴力美学,可沙晓岚表示一定要坚持看完,女孩子间这种一磨一求,安拙也只能陪到底了。
比赛终于是结束了,冠军的手已经被举了起来。安拙以为结束了,谁知这场比赛最后还有个彩蛋,加了一个带彩头的项目。
当主持人宣布下面要进行的项目时,整个馆沸腾了。安拙听到旁边在兴奋的议论“赢了有两千万呢。”
另一个说“不是两千万吧,奖金是递减的。”
有个女生不明白,问“递减是什么意思啊?”
知情的解释“去年的冠军,有钱人,拿了两千万出来弄的这个彩头,头一个上场挑战的如果赢了,就能拿到全款两千万,后面的依次减少,因为冠军面对的是车轮战,后面肯定体力会跟不上,所以后上的等于是占了便宜,为了鼓励大家早上场,越早上,拿的钱越多。”
旁边有嘴毒的“你说这冠军图什么呢,又掏钱又亲自上场的,是受虐狂吗?就喜欢掏钱让别人打?”
“嗐,可能是为了证实自己有多厉害吧,谁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搞不懂。”
与其同时,新的横幅落了下来,安拙不经意的一瞥,等她把横幅上的字看全后,整个人愣住了。
横幅上的大字明明白白地写着三届冠军,海都俱乐部创始人,闫圳先生,为发掘新人,设立奖金制车轮赛现在开始。
安拙扭头去看沙晓岚,对方连连摆手“我不知道,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比赛项目,是附加的表演项目。”
安拙没说话,想站起来走,不料,闫圳这时拿着话筒上了台,眼睛扫过在场观众,坐在前排的安拙跟他对上了视线。
闫圳冲她乐了一笑,然后开口第一句就是“感谢大家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走,这场比赛没有被挑战者拿走的那部分奖金,将捐给崇云县福利院、海市美丽星星特殊教育学校、晚霞孤老之家等组织。感谢大家的不离场,感谢支持福利事业。”
闫圳口中的这些社会团体,安拙都知道,她不仅知道,她还去过,这些地方都是她做过志愿者的地方,每一个组织的群里,
都有她的身影。
安拙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凑巧,却也不愿意自作多情地认为闫圳这样做是因为她。
来不及静下心来思考,安拙只知道她现在是走不了了。闫圳已经看到了她,离婚以来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偶尔的交集相处起来也很客气,闫圳已经看到她了,并报以和善的微笑,这种情况下站起来就走,好像对他有意见又好似放不下。
加之他扣了支持慈善事业这么个高帽子下来,安拙算是被定在了椅子上,怎么都做不出在全场无人离开,众目睽睽的情况下站起来走出去的举动。
闫圳说完这段话,有人上来收了话筒,他把运动衣的拉锁拉开,露出裸露的上身,那上面的每一条疤痕安拙都很熟悉,有的甚至曾经参与到床笫间的私话,安拙转开了视线。
闫圳走到台边,戴上手套。重新回到台中央,他双拳相兑,然后举起双手“谁来?”
从后台上来一人,戴好装具后,走到闫圳对面,裁判向前,选手互相致意,博斗开始。
安拙被这一幕激起回忆,她没在现场看过闫圳打拳,他从没带她去过,最开始安拙还会以他不想她担心,这种比赛不适合女生看为由进行自我安慰。
后来,她明白过来,真正的原因,是闫圳根本没打算带她走进他的精神世界。甚至顺路带她去俱乐部时,他都没在她面前展示过一分。
而此时,算是安拙第一次见闫圳在台上打拳的样子看得她心惊胆颤,闫圳击打对方时,她害怕,对方击打闫圳时,她胆颤,这种现场感是在电脑屏幕前偷看感受不到的。只是感受到后,她情愿从来没看过。
对方被搀扶了下去,上去时明明是个健壮的青年,下去时双腿都拉胯了,而闫圳,看着还好,只是眉骨的地方破了,见血了。
安拙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实话,台上的两人,安拙本心还是希望受伤轻的一方是闫圳。
闫圳坐回去休息,主持人上来播报“第一局挑战者失败,蓝方胜。下一局,奖金变更为一千五百万,不计入奖金的五百万已记到捐款中。”
没过多久,闫圳重新站起来,走到台前,他眉头处已经被处理过了。他高喊“下一个。”后
台又上来一位对手。
安拙明显感觉到自己比刚才紧张多了。
安拙坐的位置离拳台很近,她甚至能听到拳头落在闫圳身上的声音,咚咚地,听得她骨头都在疼。
这一场依然是闫圳赢了,但他却比第一场结束时惨多了。一样的流程,主持人播报了下一场奖金的数量。有人上来,较量开始。
安拙记不清这是第几场了,旁边甚至有人提出了质疑“确定蓝方没吃药吗,怎么打不倒呢?”
他说得不准确,闫圳不是没有倒下去过,只是他一次次又站了起来。他白色腰带、蓝色的短裤上被血迹染了,没有了一开始的清爽。
安拙不知道闫圳在坚持什么,她想给他个眼神要他放弃,但他只在一开始给过她一个微笑,此后没给过安拙一个眼神。
挑战者的奖金已经减到了四百万,意味着一千六百万流到了闫圳说的那些福利机构。
安拙对这些数字一点都不在意,她看着台上,此时的闫圳也没了好模样,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衣冠楚楚,威风八面的,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狼狈。
闫圳现在的惨样,让安拙觉得,哪怕他是她的仇人,她都不会感到解恨与痛快,何况他还不是。
一个人跑过来,蹲在了她的面前,安拙定睛一看,是熟人。
陆志强语气很急“安小姐,圳哥上场前告诉我们,除非他自己认输,否则不许我们替他投降,他不让我们就不敢。但您看现在这个情况,能不能麻烦您”说着他把一条白色毛巾递到了安拙面前“扔上去,比赛就会结束了。”
安拙语气带了情绪“谁该对他的行为负责?他自己,不是我。”
陆志强欲言又止,最后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只是离开前,还是把毛巾硬放她手里了。而台上刚刚倒下去的闫圳,正倒在了她这一边,他终于肯把目光投向安拙。
闫圳好像是在努力地做出一个笑的表情,然后在裁判读秒的时候,他跪坐了起来,安拙离他很近,看得很清楚,血滴落在台上,她想顺着滴落的方向往回找源头,看看他是哪里受伤了,却找不见。
安拙紧紧地抓住了毛巾,然后她在闫圳第一次尝试从跪着到站起来失败后,抛出了手中
的毛巾,陆志强的声音响起,裁判也赶忙做出了裁决,一堆人冲向了拳台。
闫圳拒绝了担架,他被人搀起来后,看着安拙说“你扔的?”安拙没回答他,他又说“你给我过来。”
安拙没动,闫圳见她不动,拒绝离开拒绝治伤,急得陆志强团团转,又不敢对安拙做什么,只能用眼神表达着他的乞求。
明明他的眼睛已经肿得看不清了,安拙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被他狠狠地盯着,她站起来随着医生等人陪他去了后台。
闫圳只让医生简单地进行了下紧急处理,然后谴走了一屋子的人,只剩安拙一人留下。
闫圳坐在护理床上,床背被摇高,像医院病房里的床。他冲安拙招了招手,安拙只向前走了两步,离他还挺远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闫圳没再强迫,开口问她“为什么扔毛巾?”
安拙“陆志强叫我扔的。”
闫圳愣了下,然后乐了“他让你扔你就扔啊,我被打成这样不是正好给你解气。”
安拙沉默,闫圳接着说“我最近都在反思,以前对你不好”
“如果你不是因为我扔了毛巾而找我算账的话,那我先回去了。”安拙打断他。
闫圳不说话了,只看着她,稍许“我以为你能来,我又有机会了。”
安拙静静地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闫圳这回是真愣住了,在他愣神的时候,安拙离开了房间。
他此时才乐了出来“呵,打草惊蛇了。”谁让他太想她,情难自禁。
安拙走出了场馆,发现沙晓岚等在外面,她看了看对方,没说话绕过了她。
沙晓岚追上安拙,艰难说道“你怪我了?”
安拙“不要跟着我。”安拙并没有什么背叛感,经历了大学同学兼闺蜜邢苗的事后,她早看开了。不想跟沙晓岚说话,主要是因为她真的要好好想一些事。
安拙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柜打开,那件华丽到耀眼的广告服出现在眼前,安拙看着它往后退了一步。许久,她取下了这套服装,同时她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如闫圳所料,被“惊”到的安拙起了疑心,当她把目光放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上后,很多事情都被串了起来。有些事她能确定,有些事不能,剩下她要做的就是,找出它们,确定它们。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