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跳一跳贪吃蛇玩了个遍，歇了好一段时间没玩任何游戏，还是那天他删了江铭昱的好友申请，自己划拉，最后也也不知道怎么就点了进去，撞墙了好几次，他脾气也上了来自己生闷气，还是江铭昱给他打了一盘，吃得把整个框都占满了才结束。
这个游戏每次打开都得重新开始，从指甲盖那么大的小东西开始一点点的吃，温将厌不厌其烦，这回玩得进了一个黑色漩涡，吃了几圈回来掐着时间要回去。
“哎……那个，小哥哥也来玩吧”
温将厌全神贯注的玩着，一只手陡然搭在他的肩上，惊了他一下，偏过头去看，不认识。
立马去看手机，漩涡时间刚好已经结束，没能回去。
它死了，游戏结束。
温将厌有点烦，他已经玩死了四次，好不容易到了刚才的地步，按灭了手机没再玩。
原本做在他旁边的贺于书已经被人拉着坐过去了。
跟他搭话的是一个男孩，有点胖不过眼神很澄澈，问温将厌不搭话，让他略微有点局促的找了点说词。
“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一个人坐着，我们大家一起玩吧”
可能是看他一个人坐着，没有人跟他说话。
要是这放在初中的时候，他估计还会有心思，有点高兴，但时间过得太长了，他如今已经二十几岁，现在的他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或者陌生人有多的接触，无论是言语还是肢体。
看着他们玩得热闹，或许在抬头的间隙会生出一丝羡慕，但也很享受独处，习惯了独处。
“不想玩”
他简言意骇。
贺于书喝上了头，拿着杯子往他这里来。
扯着他的胳膊往他们人多的地方拉，笑哈哈的。
“一起玩啊……将厌”
“快帮我”
贺于书硬拽着他过去了，按着他僵硬的身子坐下，离得近了就有人问。
“嗨喽，这位……怎么戴着口罩啊？”
“感冒了”
“他就是……”
温将厌将贺于书一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给扯了下来。
“你喝多了”
贺于书的话被打断，顿了一下。
“喝多了？……没有吧”
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确定。
“我就喝了……”
贺于书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想了一会，开始掰手指头。
“一，二……三……”
“应该有……三瓶”
“我们一起喝，你也喝”
贺于书把酒杯塞到他手里，让他喝。
“我们还是玩游戏吧”
有人提议，温将厌架不过贺于书的耍赖勉强加入了这场游戏。
规则还是很简单的。
说一个字举相关的成语，在十秒之内答不上来问一次真心话或者喝一杯酒。
温将厌一开始还是答得挺好的，对的上来。
贺于书如果不开腔的话。
“我来，我来……”
他倒了一杯酒给温将厌递了去。
“喝”
“我不喝”
“不行，你答错了。”
“喝！”
“要不还是随便问个问题”
“不行，不行……”
“喝，喝……”
有人附和，拉扯不下，这么多人盯着温将厌不好公然违背规则，何况这喝得多的还拉着自己的人。
拉下口罩，将一杯酒灌了下去。
辛辣的味从喉咙直充鼻子，他呛咳了一声，握拳抵住唇很快压了下去。
以前大学聚餐出去的时候少，他不会喝酒，有人拉他喝酒，拒绝说了，倒没有人非灌他，以至于现在他根本不会喝酒，算上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喝酒，就是小白。
没人告诉他酒会这么辛辣刺激，以前看过不少人喝，喜欢喝酒的不在少数，没见过有人说酒难喝，把想吐的感觉压下去。
舌尖有点发麻。
“我不玩了。”
温将厌摆了手就结束了，他走得快，贺于书已经倒桌子上了，没人对他熟悉拉不住，他一路出了包厢，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漱了两下口，嘴里的味道才淡了些。
酒的度数不低，已经有点上头。
加上他喝得急现在从喉咙连着胃，一路烧了上来，烧到了脸上。
他捧了一捧水泼在脸上，弯着手臂，在袖子上又擦了一下，清醒了些，湿手在脖子抹了一把，像是隔着要帮喉咙里的烧热降一下温。
他盯着镜子出神，一阵震动让他回过神，朝四周望了一下，没有人。
后知后觉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喂……”
他靠在瓷砖墙上接通。
“阿厌，你回来了没？家里没卫生纸了回来的时候顺带买回来”
“好”
江铭昱会叫他将厌和阿厌，但平常还是将厌要多一点，很少叫的称呼让温将厌应了后有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电话两头都有点沉默。
还是江铭昱先开口的。
“你没乱吃什么东西吧。”
“没有”
江铭昱跟温将厌聊了一会也发现有点不对劲。
温将厌是不太喜欢说话，但一般跟熟悉的人还是能接上两句话，有时候高兴还会开玩笑，但没有像现在这样，怎么形容，他不太好说，就……有点安静了。
问什么，说什么。
有点……乖，有点像家长问家里小孩今天在幼儿园里吃了什么，小孩子想了后认真的回答，这个形容或许不太妥当甚至有点奇怪，但他暂时找不到其它的词代替。
“你现在在哪？”
“202”
“202？”
他颠三倒四的说地址。
“嗯……”
温将厌已经坐在地上了，靠在洗手台旁边。
他很明显感觉到自己有点热，应该是那杯酒，竟然让他没感觉到多冷，有点惊喜，或许他以后要是冷了，可以喝一杯。
“昱哥，你喝过酒吗？……”
江铭昱被问得突然，应该是怔楞了一下，没立即回复。
片刻后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你喝酒了？”
温将厌觉得自己似乎问错了。
“喝了多少？”
“不多”
“不多是多少？”
面对江铭昱的追问他如实回答。
“一杯”
“……”
温将厌想起来是自己要问他。
“你喝过酒吗？”
江铭昱应了。
“喝过”
温将厌的声音明显来了精神。
“难喝吗？”
“难喝……”
温将厌小声道：“我也觉得难喝。”
江铭昱顿了一下。
“所以，要少喝”
“哦”
再聊了什么，温将厌挂完电话楞了片刻就忘了，他呆坐了一会又撑着站了起来，往外面走，下了电梯，到了外面，大门一出就感觉到了寒风的凌冽，他抖了一下身子，看着满天落的雪眼睛里有片刻茫然。
“他在那里”
“哈哈哈……”
“啊……雪落我脖子里了”
清亮的笑声抓住了他的耳朵，视线也跟着看过去。
三四个小孩子，戴着毛线帽，手上也戴了手套，眼睛里亮晶晶的笑得很高兴，在路边的树，枝丛里抓雪互相扔着玩。
“活该，谁让你刚才朝我脸上扔，还差点扔嘴里了”
“那是……那我又不是故意的。”
其中的两个眼疾手快已经从这间隙快速的在低林丛上摸了一把雪，悄悄的在手里团了。
有眼尖的瞧见了叫嚷了起来。
“你们手里干什么……”
“快闪开，他们又抓了雪……”
几人四散躲开，嬉笑声传了很远。
温将厌走过去的时候，几个一路跑了离着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停了一会。
不知道商量什么，争论声隐隐约约听得到却听不清。
脚下跟着过去，他走得不快，几个小孩很快注意到他，不过眼睛里还是有警惕。
一个稍年长的男孩站了出来问他。
“你是谁？”
温将厌神情在昏暗的路灯下看不真切，竟然稍局促的站在原地。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小孩子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后面年纪小的掰着手里的雪团。
温将厌对于几个小孩来说还是太高了，几人有点犹豫。
男孩皱着秀气的眉，看着温将厌，迈了半步利落拒绝。
“我们不和你玩”
“对，我们不……”
男孩身后的两三个小声附和，看起来有些怕。
“我们走”
几个溜得很快，温将厌怔在原地没动，看着人走远，在拐角处消失得干净后才慢慢蹲了下去。
雪落在地上，将地上的脚印渐渐盖去，他的手背上也落了雪，雪在体温的蒸腾下消失的很快，他出神的盯着，所以当他意识到旁边站了人的时候，也是时间不短。
修长的身子，很高他得仰头，对上一双眼漆黑柔亮的眼睛，棉服很长直达膝盖，一只手握住伞柄，修长又漂亮。
“你在干什么？”
温将厌正盯着他眼睛发呆就听到这人问，缓慢的眨了一下眼。
“我……我想玩雪”
江铭昱来这里还没来得进去就看见路边站着的人，跟几个小孩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他过去的时候，小孩子一溜的就已经跑了。
温将厌蹲着，他轻轻走过去，站着给他打着伞。
喝了酒的确有些不一样，温将厌的反应要比平常更迟钝了些，在江铭昱站了十几分钟后才发觉。
“玩雪？”
“你和我一起玩吗？”
温将厌盯着他，语气希翼。
“和你玩，你想怎么玩？”
“真的？”
温将厌站了起来，跟他确认。
不过蹲的时间长了，身形晃了一下，江铭昱扶住他的肩膀。
待站稳后才放开手。
收了伞，放在一角。
“说吧，玩什么？”
温将厌脑子里扯出来两个人玩的东西，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
“你打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