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睡陆更难(6)<!>
期末考结束, 苏星越跟着陆行出学校,他们两平时都是走读, 考试这几天中午休息时间多, 都是回家午睡,所以宿舍里的东西前几天已经拿回家了。
苏星越这时候已经确认自己数学两道大题最后答案错误, 只是不知道过程能不能得一部分分数。
性质不大高,跟在陆行后面叹了口气, 迈大步伐走到了陆行身边, “陆行你这次又第一了吧。”
陆行点点头,“嗯。”
苏星越更叹气了, 但是还是忍不住怼陆行一句, “这成绩还没出来呢, 万一有匹黑马呢。”
陆行转头看了他一眼,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
苏星越,“……”
不过出了学校门, 苏星越顿觉自己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又活起来了, 兴高采烈的勾着陆行的脖子, “现在才三点半,走我们去打台球。”
陆行拒绝, “我今天有课要听。”
“什么课啊?刚考完试, 你能不能放松放松?”
陆行摇摇头,“听课也放松。”
然后陆行就往公交车站走,苏星越觉得自己简直像陆行的老妈子, “陆行,你要劳逸结合啊,这样一味地学习,脑细胞死太快会早衰的。”
陆行点点头表示同意,“所以我今天选的课是历史人物。”
“……”算了,苏星越挥挥手,“那你回去吧,我约他们去玩。”
陆行点头,毫不犹豫走了。
苏星越也想努力啊,但不是陆行这种感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个小时都在高强度学习的努力,他真的怀疑陆行是不是睡觉做梦都在做题,很怕陆行有天猝死。
但是陆行似乎一点都没有他们的这种担忧,因为他并不觉得学习是件多难的事,下课自己跟着自己的安排自学,上课跟着老师上的内容学。
大概有的人,天生适合读书。
清若上学期刚开学报了一个英语比赛,因为是全国性质的,比较正规化,还分着年龄段。
上学期参加了s市一个区域范围内的比赛,寒假时候参加了整个s市十强的比赛。
因为这比赛考察的内容比较丰富,包含听说读写,还有临场发挥的一些演讲在里面,又是全国性的,所以只要到了本市前十名,在高考时候都是有特长加分的。
清若毫无压力,一点也不紧张,倒是周围的人都比她紧张。
到了比赛前几天,亲戚朋友轮波给顾铭城和易沐芝打电话,而关系可以的同学都给清若发短信加油,包括她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都让她好好加油,进了s市十强,去帝都比赛就要上电视了,可长脸了。
至于清若突飞猛进的英语成绩,大概可以解释为语言天赋,得利于上一世全世界到处跑,她出了英语,还会点其他语言,虽然只会点皮毛很简单的几句,但是突然脱口,还是觉得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清若占了上辈子差不多说了20年英语的便宜,口语很好,临场反应很快,但是正规的语法书面教材内容就是她的短板。
到了s市十强之争,取得了第2名,已经可以在高考有英语比赛名次加分。
进入全国赛,只要进入全国赛前十名,就可以被当做英语特招生进入s市、包括帝都几个很好的大学。不过前提是入学之后必须学习英语专业。
第一学期期末考成绩已出,联合高中开始了第一次分班调整,一班、二班作为重点培养班级,每个班级40名学生,年纪前80名调整到一班、二班。
其他班级同学依旧保持随机分配。
每次期末考作一次调整,成绩好往前,成绩差调出来。
联合高中的教育资源开始倾向调整。
许明玉进了一班,许父打电话问清若想不想进入一班、二班,清若拒绝了。
许父也没勉强她,虽然两边父母总是盼着两个孩子前路顺畅,但是过犹不及反而不好。
一开始的全国赛清若没多大压力,只是不时要跑到帝都去参加比赛,不过所有任课老师都很支持,还特意想给她单独补课。
她还在五班,和许明玉的班级隔得远,在学校几乎碰不到面,只有两家父母周末相互做客或者到其他家做客时候能见一见。
许明玉大概是被周围的学霸又刺激了一下,整个人比之前还努力,努力到了有点苛责自己的味道,因为清若听易沐芝跟她担忧的念叨过一次,听说明玉周末几乎不出门,都是请了课外辅导老师来补课,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早,她和顾铭城都觉得十分担心,她一个小女孩,身体撑不住怎么办。
许父许母一方面欣慰支持她学习,一方面也心疼担忧,许母给清若打电话还说让清若有时间周末过去找许明玉,带她出去玩。
清若还真的去了,去了之后许明玉在客厅陪她坐了十分钟,就让她自己玩,反正清若在许家待的时间比她还长,她也不担心清若不习惯。
清若跟着许明玉进了房间,许明玉开始听视频课。
清若跟着听了一会数学课,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差点没睡着,连着好几个呵欠,于是懒洋洋的喊许明玉,“我们出去逛街吧。”
许明玉瞬间坐直了身子,目
光警惕看着她,“我不去,我要学习,你自己去吧。”
清若被她防大灰狼的眼神弄得一梗,还没开口,许明玉已经先给她洗脑了,“你进步很大,说明你好好读书还是能学好的,快回家去学习吧,或者我这里也有课本,不会的可以问我。”
清若抱着脑袋夺门而出,对许母表示她尽力了,而后果断约了方璐两个人在外面浪了一天才回家。
上辈子高中的事清若其实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只是那件事对许明玉,对许家,包括对顾铭城和易沐芝影响都很大,所以清若大概能圈定一个时间范围,但是不能确定到底是哪天。
高一期末结束,清若这边进了全国决赛的前十,意味着她已经有了作为英语特招生进入大学的途径,两家都非常高兴。
而许明玉,保持在年纪前十,也很高兴。
依旧在一班,清若依旧在五班。
高二开学,又是一次班级调整,不过相比第一次,这一次调整的人数非常少,学霸的一班二班,他们似乎在建造一个城堡壁垒,他们有学校偏向的教育资源,有本生就扎实的基础,虽然是无形的,但是很显然,不过内部如何竞争,对于外部,他们都是排斥的,排斥有人再打乱整个构造。
仅有的调整也只是一直在两个班级末尾的学生,本来就不算那个城堡壁垒里能站得稳脚的存在。
高二开学一个月,便是联合高中的迎新晚会,清若上辈子不在联合高中,所以不知道有这个晚会。
一开始和方璐坐在一起看晚会,觉得节目还可以,虽然不到惊艳的程度,但是在这个年代,能在学校呈现出这种水平的作品,联合高中的学生们确实卧虎藏龙,不仅仅只在成绩上优异。
位置按年级排,分班级坐,从前往后是高一、高二、高三,班级依此从左往右排,清若他们班的位置距离一班有点远,整个礼堂里的氛围特别热闹。
中途陆陆续续有学生退场,高一的还好,毕竟是入学第一次晚会,他么感兴趣而且现在学习压力还不重,高三的走得比较多,难得不上晚自习,忙着休息的,或者忙着再苦读用功。
晚会至一半,清若转着头看了看,感觉他们年纪差不多走了一半人了。
方璐见她四处张望,碰了碰她的手臂,“想走了?”
清若摇摇头,“挺好看的,看完再回去。”
方璐点点头,笑嘻嘻的,“难得光明正大不上晚自习。”
他们班班长坐在旁边,没一会班长和她们打了个招呼,说还有单词要背,起身走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方璐心有些慌,晃了晃清若的手臂,“要不,我们回去看书吧?”
清若抚了下额头,“你要是心慌自己回去看,我不去,我看见书就瞌睡。”
可是她已经可以作为英语特招生入学了,用老师的话来说,已经是半只脚踏进大学的人了,所以……
方璐不想丢下她一个人在礼堂,可是周围的同学陆陆续续的走,她实在心慌,再好看的表演也看不进去了。
清若拍拍她肩膀,“走吧,你回去看书吧,我回家了。”清若突然想起来,“今晚应该可以提前走了吧?”
方璐嗯了一声,“应该是可以的,我之前听六班的说要约着出去吃宵夜呢。”
清若皱了皱眉,下意识往一班那边看了一眼,一班和二班的位置几乎已经没人了,只留下零星几个人坐着也不知道在看表演还是在干嘛,那一块空荡荡的。
方璐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里更慌了,“我回去看书了。”
清若笑着点点头,加大脚步和方璐一起出了礼堂。
方璐要回教室,清若要回家,从礼堂出来其实在两个方向,清若心里有些不安定,和方璐说,“我和你一道回去,我去拿书包。”
方璐也没多想,点点头,“好啊。”挽着她的手臂两个人的步伐都很大。
清若去教室里拿书包,看很多人在坐着看书,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和方璐打了个招呼背着书包往外走。
出了教室,清若直接上楼,他们班在二楼,一半和二班在四楼。
清若上了楼,在走廊上就从窗户里往一班教室里看。
教室的座位几乎是坐满的,都在坐着看书。
到了前排窗边,清若轻轻敲了敲玻璃,见女生看过来,朝她露出一个十分友好的笑容,“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许明玉,我有事找她,谢谢。”
那女生被她在灯光下灿若桃李的笑容晃了一下眼,随即点了点头,放在笔站起身往平时许明玉的座位走,一走就看见,空的,站在走道上就回头和她说,“她不在。”
清若站直了身子,那女生一只手还指着许明玉的书桌,清若看上面书本还是摊开的,笔放在上面,皱眉,压着心里的戾气,又和那女生说,“嗯,麻烦你帮我看看她书包和手机在不在抽屉里。”
那女生好脾气的点点头,走过去还特意蹲下身看了看,过来告诉她,“书包在,手机好像不在,书包拉链开着,我看了一下,没打开。”
清若点点头,“谢谢。”
转头瞬间沉了脸,拿出手机拨通许明玉的手机。
无人接听,
第二个她再拨电话被挂,清若一边冷沉着脸一边快速往楼梯口跑,再拨第三个,手机已经关机。
哪怕早有准备,但是真的意识到可能是真的,清若还是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她怕,她怕来不及。
她拉着楼梯扶手一边快速下楼一边拨通通讯公司总经理的电话,“诶,王叔叔您好,我这有点急事想麻烦您一下,您能帮我定位一个手机号码的位置吗?就一分钟之前我还拨过电话。好好好,麻烦您。”
清若一边快速下楼一边给那边报了号码。
通讯公司那边挂了电话,清若立刻拨通了锅盖的电话,锅盖是她假期特意认识的学校周围的一个地痞流氓头子。
“盖哥,顾清若,有事麻烦哥哥您帮帮忙。”
“就上次,我和你说那小姑娘,我家亲戚,这会可能在学校周围有点麻烦,劳烦您让兄弟们巷子里帮我找一找,找到了给我个电话。”
“有点急,谢谢盖哥,不管找不找得到,晚上让所有兄弟们一起吃宵夜啊,我也是好久没见盖哥了。”
“要是可以,您看今儿我们学校迎新晚会,管得不严,学校角落这些地方您也让人来进来帮我找一找。我这边拜托了通讯公司找一下手机定位,要是有消息了我也立马跟您说一声。”
清若脚步快,语速也快,偏偏含着煞气她又压在圆滑的世故里,滴水不漏,一字一句都吐得清清楚楚。
陆行站在四楼楼梯转角处,手臂搭在铁质的栏杆上,低着头静静看着她手拉着扶手哒哒哒在楼梯里回旋下去,听着她打电话。
算起来,他们两应该七八个月没说过话了。
清若这边电话刚挂,通讯公司的王经理就给她回了电话。
“小若,你让叔叔查的那个号码最后一次有显示是在你们学校后面,就老街,要拆迁那个地方,怎么了,你有什么事需要叔叔帮忙吗?”
清若眼睛都是猩红的,一边快速往学校门口跑一边还存着理智应他,“没事叔叔,我同学手机丢了,估计是被小偷偷了。”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
清若到了学校门口,想都没想,直接找门卫,把自己挂着的学生证,背包侧边的钱夹,一股脑的按在桌子上,“借你电动车用一下。”
没等他回应直接抓着玻璃桌上的电动车钥匙就来骑着学校里巡逻用的电动车。
联合高中办校已久,在城中范围,周围一片原来都是老城,为了扩大学校,周围的老城拆了好几次。
房子土地越来越值钱,再谈拆迁就难了,所以现在学校后面有一条老街是待拆部分,住的人几乎没有了,但是那的房子因为赔偿还在协商的问题一直放着没动。
清若一边骑着电动车往巷子里钻一边大喊许明玉的名字。
巷子有点多,不过老城的格局都是四通八达的,里面各种垃圾杂物堆得到处都是。
清若一路大喊,就听到了脚步声。听起来人还有点多。
她脑子一股热,想都没想就直接往那边冲。
然后,灯光昏暗肮脏不堪的巷子里,一个男的正背对着她蹲着在扯许明玉的衣服。
清若直接跳的车,地上捡了半块碎砖,过去就是一板砖砸在脑袋上。
大概是她力气不够,一板砖砸过去,那男的居然还蹲着惨叫一声还想回头。
清若直接扯着他的黄毛拉着往地上砸,砸在地上手里捏着砖直接往脸上砸。
她就看了一眼,认出许明玉的鞋子,刚刚被男的挡着她没看见许明玉什么情况,这会听着小声压抑的呜咽声,砸了那男的两板砖,直接见血了,板砖上,她手上。
清若觉得是黏热又冰冷的。
闭了眼才敢睁眼去看许明玉。
好在已经十月份,许明玉穿着牛仔裤和长袖的外套,这会虽然衣服裤子被扯得差不多了,还没到□□的程度。
清若喘着粗气,扔了手里的砖走过去,手上还沾着血,她去给紧紧贴着墙的许明玉拉衣服。
许明玉应该是被打了,脸上不少血,左眼眶已经直接肿起来了。
清若给她把衣服裤子拉好才扯掉了她嘴里被塞着的东西,大概是那人渣从地上捡的,毛巾不像毛巾旧衣服不像旧衣服。
清若吸了两口气,小心翼翼碰了下她的手。
她看着应该是脱臼了。
许明玉左眼已经肿得成线了,右眼惊悚的看着她,而后嚎啕大哭出声。
她的长发全部乱糟糟的贴着墙,清若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没事,没事。”
清若之前听着的脚步声不少,只是不知道怎么过来只有一个男的。
蹲在许明玉身边,满手的血和灰尘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有人扔石头过来,清若条件反射手臂挡着头,背过身子挡着许明玉。
许明玉开始尖叫,右手脱臼了,左手死死捏着清若的胳膊,清若感觉肯定捏出印了。
不知道之前有几个人,跑去哪了,一直在往这边扔石头,显然不是小打小闹,清若被砸了一下脑袋,差点没疼得直接晕过去。
他们这边动静太大了,锅盖的人也找过来了。
巷子口开始出现嘈杂声,清若蹲在许明玉身前,
直接朝巷子口喊,“我是顾清若,把这巷子的几个出口都堵着,还有人。”
这种地方,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发生了什么,清若想了想,把自己外衣脱下来盖在许明玉脸上,碰了碰她的脸,“我给爸妈他们都打电话了,报警了,叫救护车了,你别怕。”
锅盖也在附近,听着动静来得也快,那边的人之前只是堵着巷子几个出口,有个经常跟着锅盖的隔着一段距离跟顾清若喊着对话,没带着人过来。
等着锅盖过来,清若打电话叫的私人诊所的车也到了。
用的也是救护车,不过私人诊所,一切保密,费用更高。
清若让锅盖先带着人等一会,等着诊所的车到了巷子口,医生跟着两个男的护士抬着担架跑过来。
这地方太窄了,救护车进不来。
医生一到清若就跟他说了大致的情况,“出了外部损伤,其他的没有。”
医生瞟了一眼地上躺着满头血的男人,只一眼就转回了头,巷子口堵着那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多的事他们不管,他们只是负责做该做的事。
清若直接递了自己的卡过去,报了密码,而后告诉医生,“我已经通知她父母直接过去诊所了,这边事,包括位置,不该说的别说,嗯?”
那医生快四十了,伸手接着她递过来的卡,上头还有血,点了点头。
两个男护士已经小心翼翼的把许明玉挪到了担架上,清若的外套还盖在她脸上,清若告诉医生,“上了车再拿掉。”而后弯腰凑近许明玉,“没事,亲爹亲妈在诊所等你了。”
许明玉全身抖得厉害,还能动的左手死死捏着清若的外衣衣袖。
许明玉一走,锅盖才带着一大群人往里走。
锅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一个高中小姑娘这样,大概谁都不耻。
他身后的人押着三个人,而后还跟着一个人。
押着那三个,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另外跟着那个。
清若眯眼,看着陆行口吻生冷,“你来干嘛?”
陆行没说话,走到一边墙边站定,低头看着地上满头血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清若朝锅盖拱拱手,“盖哥,今天多亏你了,还好还好。”
锅盖也舒了口气,而后指着那三个人和她说,“刚刚躲着扔石头的应该就是这三了。”
清若勾了勾唇,而后又从地上顺着块砖,那三个人被锅盖的人按着胳膊,还没反应过来,这乍一看很漂亮的小姑娘就恶魔似的,手里一块砖拿着就往脑袋上砸。
“丢石头砸我?不想活了我成全你。”
两个男的惨叫,那女的留了血眼睛一花直接就晕了。
清若还想上去补砖。
锅盖都有些吓到,赶紧伸手挡了挡,“这个,清若啊,哥明白,这个他们该,但是,这……”锅盖指了指地上躺着那个,“弄出人命终归不好。”
清若皱眉,整个人都是煞气横生,周围跟着锅盖的一溜小混混都有点吓到,这姑娘……太下得去手了。
锅盖赶紧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指着晕了那女的,“她刚刚说,她有个堂妹,在联合高中上学,和你那亲戚一个班,她堂妹看你那亲戚不顺眼,才叫她故意引这个人渣来追你堂妹的。”
清若皱了皱眉,还有支线?这些事情她上辈子不知道。
上辈子许明玉的事一出,大概是当时的情况太惨烈了,她在医院待了一个月之后许母直接带着她出了国。
那一个月顾铭城和易沐芝也是天天往医院跑,要不是家里还有她,估计得直接搬到医院去睡。
不过两边父母都没让她去医院看,她也只知道是出了事,具体的情况两边父母之后都对她缄口不言。
清若再见到许明玉已经是四年后了。
那时候许明玉去英国玩,依旧挺直了背是只骄傲的公主,依旧每天看书,不停止的学习。
只是有天晚上在楼顶,许明玉喝了点酒,微醉,她对清若说,清若让人有些嫉妒。
之后再不开口,即便是已经醉了,她也依旧保持着她的骄傲。
清若那时候笑笑,告诉她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许明玉也只是听听。
因为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的骄傲让她一直挺直了腰板,不管是对清若,还是对其他人,她只允许自己通过努力超过她们。
锅盖继续,“嗯……今晚的事,也是她堂妹的主意,就是,让这男的喝了点酒,和他洗了下脑,她堂妹把你亲戚骗出学校,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清若哦了一声,手里握着已经沾血的板砖上去按在那女的头上又是两板砖。
锅盖简直心脏要跳出嗓子眼了,“顾清若,冷静,冷静。”
清若蹲着,仰头看着他,眼眸亮如雪夜孤狼,“打死了算我的。”
锅盖简直要给她跪了,真的,现在这些高中生才真的是些社会人,一个比一个可怕。
锅盖赶紧伸手挡了一下开口,“虽然她也很可恨,但是她那个堂妹才是罪魁祸首,为了今晚的事,她堂妹特意给了她几千块钱,让她找这两个男的来帮忙。”
清若一想,对,站起身,“叫什么,我去学
校弄死她。”
锅盖,“……”小心的看了眼清若,小姑娘好像是认真的。
“那个,清若,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报警。”
锅盖周围的小弟们猛点头。
清若啧了一声,看着他一摊手,“我不想他们进监狱,我准备把他们几个弄个残废。”
锅盖,“??!!”满脸黑人问号脸,而后便是惊悚,“你,你不是认真的吧?”
清若想了想,满是血的手往衣服上一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盖哥,这事你们不方便再参与,我给你转笔钱,你带着兄弟们去吃宵夜,今晚多谢大家帮忙,我就不去了。”
锅盖,“……”他现在真不敢要她的钱,抓重点,他们可以走了。
这次锅盖连寒暄客套都没有,带着一堆堆避之不及的小混混们烟一样溜了。
巷子里只剩下站在墙边靠着墙的陆行,握着砖沾满血的清若,四个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
陆行这时候上前,握着她捏着砖块的手,抬眼看她,“报警,连带着现在不在那个。先弄进去监狱,你也可以弄残他们。”
清若愣了愣,大抵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手上力道一松,陆行接了她手里满是血的板砖,那两个只挨了一板砖的男的现在靠着地上有点神志不清,但还有没彻底昏过去。
陆行像是要做题的架势蹲下很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而后一人一板砖补在脑袋上。
那两个男的也彻底晕了。
陆行站起身,看着她,“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
清若珉唇,站在原地不动。
陆行扔了板砖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腕,拉起自己的衣角给她擦手上沾满的血,很多干了已经擦不掉了。
陆行低着头,动作认真,“你看,沾上的血即便擦也会留下痕迹。所以,让自己手上留下血迹不是上策。”
清若眯眼看他。
陆行半低着头,认真又细致,似乎教她这些,和给她辅导数学物理没有任何分别。
清若忽而笑,凑近陆行,两个人之间的唇几乎已经只隔着呼吸的距离。
眼眸相对,她满是笑意却戾气横生,而陆行,黑白分明里是冷漠的质感。
“如果,我想弄死他们呢?”
陆行稍一蹙眉,而后问她,“整合一下你现在可以用的钱和人脉告诉我。”
清若就笑,笑得花枝乱颤倒在陆行怀里。陆行不言不语,不推开也不抱她,只是低头看着她,令人心颤的疯狂全敛在平稳的眸眼之下。
清若拿出手机拨通了110。
报警之后,两个人依旧站在原地,她的身子几乎是贴着他的。
清若看着他,“陆行,你变了。”
“哦,不。应该是,你还不是陆行。”
这时候的陆行,还不是33岁那个,理性冷静到压制了所有情感只剩机器外壳的陆行。
这时候的陆行,还有会少年的冲动、任性、妄为。
陆行低头看她,双手背在身后,很平和的和说她,“你得失心太重,太极端。”
清若翻了个白眼。
乖,
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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