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灭世(1)
【任务代码:revolution】
天下七分, 七个国家国境线交合, 连成了瀚海的整七个国家活动版图。
虽是天下七国,但其实国域范围都不算太过辽阔,最为富饶的,是位于中心位国土面积最多的秦国。
楚国排之第二。
不知道瀚海七国以外的地界是否还有国度。
瀚海七国域内也有河流山川、有边界的海洋,但不知为何, 最温暖的气候在瀚海七国中间, 越往外延伸,越寒冷。
到了七国边界, 连绵山峦已经是终年积雪不化, 寒风刺骨。
秦国曾派精英军队全副整装去翻越边境雪山, 企图找到其他国度,或者像传说中那样‘外面有仙人’存在的地方, 但是雪域太广、气候太冷, 秦国的军队做了万全的准备, 最后只回来了一人,其他全部葬身雪山。
之后陆陆续续七国又派人去过边域雪山, 依旧一无所获。
七国边界连绵看不到头的雪山, 把七国都隔在了这个已经固定的区域范围内。
中心地带最为温暖,所以七国的都城其实距离很近,中心地带的农作物能打到一年三收,越往外, 年收次数越少。
清若是楚帝第七女, 不是嫔妃所生, 而是皇后娘娘身边一个婢女爬了龙床的结果。
她出身没多久,母亲就死于病痛。而她在宫里的待遇,可想而知。
还好是个女孩,又没有任何靠山背景,皇后顾及着楚帝,没有赶尽杀绝。
饿不死,也没奴才欺辱挨打什么的,但是也就那样了,住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隔壁就是冷宫,吃的饭菜仅能保证吃饱。
六岁那年,瀚海大寒,还未入冬,整个瀚海七国已经开始飘雪,只有位于最中心地带的几个都城没有飘雪,但是气候非常冷,比以往严冬时节要冷得多。
照顾清若的老嬷嬷小太监都不走心,清若打小身子骨弱,得了伤寒。
老嬷嬷象征性的去太医院领了两副药回来给她煎。
但是病症一点没好。随着天气一天天转凉,还加重染上了咳症。
老嬷嬷这才去叫了太医来看她。
但是严寒突袭,宫里病倒了大半主子奴才,这会自然是分不出人手来管她的。
清若咳了半个月之后,伤寒加重整日高烧,并且开始咳血。
老嬷嬷和小太监也得了伤寒,瞧她像是肺痨,怕被传染,离得远远的不敢再靠近,反正这个时节,宫里剩下没病的奴才都在围着几个贵主子忙活,顾不上管他们这,就是病死了也赖不上谁。
清若躺在湿潮阴冷的床上,烧得昏昏沉沉,脸颊透着通红,脸上其它地方却是苍白得要透出青灰。
又开始咳血,而后猛咳了一大口血喷在地上之后,整个人彻底没了意识。
“噗通。”
像是心跳的声音,又只像突然而起的狂风卷起满天落叶的声音。
清若醒的时候,屋子里光线昏沉沉的。
因为她生病,最近屋里的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的,隔着窗砂纸,她看着外面似乎有点昏黄的颜色。
不对……她不头晕了。
之前发烧烧得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没有,别说这么明显的去看窗外什么天色了。
清若伸出手摸自己的额头。不热,不过发傻的人自己摸也不准确,清若掀开了阴潮潮的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手上有东西。
她转头看。
手腕上戴着一个纯黑墨色的镯子,镯子没有任何花纹,宽度大概和她小拇指差不多。
她病了近一个月,这半个月以来病情加重,原本就瘦,这会清若看着自己的手腕觉得就剩下皮包骨了。
但是这镯子的大小,和她的手腕刚刚契合。
虽然病了一个月,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这镯子不是她的。
清若举着手腕在自己眼前看,她头不晕了,感觉自己也不烧了,更重要的时,那感觉会要了自己命的咳嗽也不咳了。
清若动作缓慢的转头去看地上,地上很脏,但是很明显,没有血。
盯着地上盯了至少有十分钟,她才转头继续看镯子。
她一直举着手,这会半点累的感觉都没有,不像是大病初愈,倒像是,脱胎换骨。
清若抿了抿唇,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指去触碰那墨黑的镯子。
戴在手腕上,没有任何感觉,这会伸手一碰,清若倒吸一口冷气。
好凉好凉,像是直接触碰到冰块一样。
这镯子有古怪。
忍着凉,她整只手握住,试图把它从左手腕上拿下来。
紧紧抵到肉,不疼,却也拿不下来。
皱着眉放弃。
这拿来的镯子啊。
清若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手腕上的镯子思考,转了转脑袋,莫名其妙的出现,治好了她的病,该不会真的有,古话流传的有仙人?
那这个东西,就是仙人的?
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坐在床上,偏着脑袋,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又万分期待的对着手上的镯子,声音小小哑哑的喊,“仙人?”
没有任何回应。
她
噗通噗通跳得很快的心脏震得她耳廓生疼,脑子里乱糟糟的,又喊,“仙人,您是镯子还是在镯子里面啊?”
感觉意识一瞬间抽离的空白,像她之前咳出一大口血昏过去的时候。
条件反射闭上了眼。
而后她感觉,周围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自从醒了之后,她觉得自己的五感好了很多,她之前在房间里能闻到很多味道。
这会感觉周围,有种很清淡的药香味,还有清冽的像是泉水的味道。
清若心脏狂跳,紧紧闭着眼紧张到脸上的五官快要挤成一团。
可是终归,还是要睁眼。
亮,光线很亮,和她刚才屋子里差距很大。
清若睁开眼睛。
被眼前的场景惊到没有表情,眼睛直接失去焦距,头脑一片空白。
很久之后,才缓过神来。
她依旧是盘腿坐着的姿势,但是坐在一段青石板小路上,小路不宽不窄,够三个人并肩而行。
青石板路两边,全是她没有见过的植物。
每一颗,都发着光。有绿色的、有黄绿色的、有开着炫目花朵的,一眼过去,完全看不到头。
可是它们都发着光,有些上头笼着一层茵茵的绿光,看着就让人感觉心生亲近,而有些虽然开着绚丽的花朵,但是笼着一股黑气,很不详的感觉。
很远的地方,她看到了山,那种连绵起伏的青山,上头太高,看不到山顶,她能看到最高的地方,云雾缭绕。
清若呆呆的开口,“原来真的有仙人啊。”
作为瀚海七国中第二大强国,楚国御花园里布满珍奇,但是这里所有的植物,都是她没有见过的。
更重要的是,她没在楚国御花园,见过任何会发光的。不仅楚国,瀚海七国之境,应该都不存在这样的植物。
所以这,肯定是仙人的地方。
清若低头看了眼自己坐着的青石板,又抬头开口,“仙人,您在吗?”
“仙君?仙帝?仙王?怎么称呼您啊?”
她说了半天话,眼前辽阔的地域内没有任何回应,没有风,也没有回音。
清若又坐了好一会,终于试探性的站起身。
准备四处看看,这才想起来转头看看后面。
“呀!”吓了一跳往后跳开。
她的背后是一个院子,院子里看着,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物。
建筑风格不像楚国皇宫,她没出过皇宫,也就不知道其它地方。
两层楼的建筑物,外面都是竹子,看着像是整个用竹子盖得。
不过这些竹子都不是青绿色的,偏黄,清若觉得自己五感真的是好了很多,因为隔着还有不近的距离,她看着,那些竹子全都是一样粗细长短的。
院子外面也是用竹子围起来的院栏。
清若看见门上挂着牌匾,不过她没学过字,不认识,只觉得写得真好看。
黑色的牌匾,烫金色的字体,磅礴大气,铺面而来她只觉得看着叫人很紧张的感觉。
清若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她刚刚说了半天话,仙人也没理她,显然人家不想搭理她,也许就是看她可怜顺手救了她。
清若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脚趾头一动一动的,小声糯糯开口,“仙人误怪,我不是有意来打扰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这,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刚说完,脑袋里晕的感觉又来了,这次她忍着没闭眼,只感觉视线突然暗下来。
她站在了自己床上,回到了屋里。
清若看着自己熟悉的屋子,这次没开口,在心里不确定的想,之前她问仙人是不是在里面,就进去了,刚刚说怎么回来,就回来了。
是仙人做的吗?
肯定只有仙人这么厉害。
可是一看,镯子还在自己手上。
清若站着纠结了一会,再次朝镯子伸手……咦?不凉了?
这又是为什么。
这时候,她听到了外面有动静。
老嬷嬷开口,声音带着伤寒的鼻音,哑哑的比原来还难听,“你快去看看,七公主还好吗?”
奇怪?她才刚过听到推开院子门的声音,怎么就听到老嬷嬷说话了。
小顺子回答,“奴才去瞧瞧。”
清若也听见了,她想了想,在床上躺下,又拉着湿潮难闻的被子盖上了。眼睛却是看着门的方向。
脚步声靠近,一直关着的门被推开一条缝,小顺子眼睛往里面看,就看到七公主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啊!公主没了!”
清若这段时间的情况,眼看着就是不好了,小顺子这会自然以为她死了。
后头的嬷嬷也下了一大跳,小顺子后跌坐在地上,王嬷嬷越过他,一把推开屋子的门,清若眨眨眼,看着她,声音小小的喊,“水~”
老嬷嬷到底年纪大,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的死人也多,看得出分别,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跌在地上的小顺子,“胡说什么,公主好着呢,快进去给公主倒水。”
老嬷嬷怕被她传染了肺
痨,最近都不近她的屋子。
小顺子忍着疼爬起来,应了两声用手袖捂住了口鼻才低着头进了屋子,在桌子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壶里倒了杯水端到床边,老远远的递给她,“七公主,您喝水。”
清若慢慢掀开被子坐起身子,去接水杯,没想起来自己手上突然出现的镯子,这会突然看见,猛地吓了一下,水杯摔在地上,她猛地把手缩回了被子里。
她有什么没有什么,小顺子和王嬷嬷都十分清楚。
杯子摔到地上碎开,碎片溅开,小顺子跳着往后躲,“七公主,您怎么摔杯子呢。不是要喝水吗。”
清若目光却死死的盯着他。
整个手腕藏在自己的肚子处。
小顺子捂着口鼻,抬头看过来,七公主那是……什么眼神?
到底是奴才,小顺子低下了头,“奴才再给您倒一杯。”
王嬷嬷站在门口十分不耐烦,“倒个水都倒不好。”她不想站在清若这,只朝里面说,“七公主,老奴去领晚膳,您的药还在煎着,一会小顺子给您送过来。”
清若没有回答,只盯着转身去倒水的小顺子。王嬷嬷也不需要她的回应,说完就赶紧走了。
清若藏在被子里的手试图把镯子拿下来,还是拿不下来,她一时间有点着急,心里不断默念,快拿下来、仙人,到底该默念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小顺子倒完水,低头避开被子的碎片,稍微离床近了一点,“公主,您喝水。”
清若定了定心神,伸出右手去接。
低着头随意珉了一下就放在了一边。
小顺子也没看,转头要离开,“公主没什么吩咐奴才去守着煎药。”
清若等着他出门,关山门才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急得要哭了。
小顺子出了她的屋子,嘴巴里小声念叨着骂王嬷嬷,“真是个老妖婆。”
清若凝神,她真的听见了。
从刚刚王嬷嬷和小顺子进院子,她不该听见的声音都能听见。
低头再看自己手上的镯子。
突然有些安心却又更多的不知所措。
“谢谢仙人。”
小顺子一会送了药进来,清若说放在桌子上,他就放在桌子上出去了。
清若想了想,起身坐在床边找自己的鞋子,把里面溅到的一些杯子碎片抖出去,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才穿好鞋避开碎片走到桌子边坐下。
药很汤,她坐在桌子边,左手现在习惯性的藏在肚子的地方,右手捧着碗,吹着药小点小点的喝。
她好了,但是她必须喝药。
王嬷嬷提了晚膳回来。
已经有些冷了,走到门边看见她在坐着喝药,反而惊讶了一下,“公主!您大好了?”
清若的脸色依旧很苍白,摇了摇头,“还是很晕,只是今天下午睡了一下午,感觉好一点。”
王嬷嬷心里作何想不知道,态度倒是恭敬了一些,这半个月来终于第一次踏进她的屋子,呼吸放轻走到她桌子边,“公主有皇上真龙之体护着,好好喝药,不日便能大好。”
一边说一边把一碗米饭两个菜放在桌子上。
“公主您用完膳休息,老奴去干活去,宫里不少活等着做呢。”
清若点点头。
等着她走了,认认真真开始吃饭,把味道不好有些冷的饭菜全部都吃完了,剩下的药凉得差不多,她一口全喝了。
今年不知道为了,瀚海太冷了,她听王嬷嬷说,除了都城,其他地方都下雪了。
清若有衣服,不过一年四季尚衣局那只会给她准备四身衣服。
好在她不怎么长,天冷之后便把前些年的冬衣翻出来加着一起穿,倒也不怎么冷。
晚上天色渐渐黑下来,小顺子来点了一处灯,倒是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碎片也扫了。
王嬷嬷还来给她换了床上的褥子被子。
她听见王嬷嬷和小顺子说,“看样子,公主是能大好的,今年寒气来得凶狠,宫里这会已经没了两个公主了,虽不得皇后娘娘喜爱,可现在宫里病的主子多,等今年冬天过了,难不准圣上就想起来问一下情况。”
王嬷嬷虽然平时欺辱小顺子,但是跟着清若,说明两个人在宫里其实都无依无靠,王嬷嬷是得罪过人,小顺子是一进宫就分到了清若这。
王嬷嬷又和他说,“她现在年岁小,日后到了十多岁,圣上肯定是要想起来的。大难不死,后福就来了。好在往日也还算尽了力,日后多哄哄,年纪小不记事。”
小顺子在宫里这些年,也明白。何况即便年纪小,营养不良,但是宫里的贵主子们他见过的公主,还真没底子有七公主好的,她母亲若是没点资本,怎么可能一个侍女爬了万岁爷的床还生了下来。
七公主到了年岁,圣上肯定要让她和亲或者拉拢朝臣的。
今年已经走了两个公主,一个皇子也会听说也是在吊着抢救了。现在刚刚进十一月,谁知道今年这寒冷的天气会不会更冷,那些个现在还病着的最后能不能大好谁知道。
七公主这是挨过去了,像王嬷嬷说的,大难不死,后福就跟着了。
今年宫里病倒的奴才也
多,这会抽不出人手,等天气暖和了,宫里又少了贵主子。还在的,圣上总要过问的。
两个人算是打成了统一的共识,所以第二天,清若屋里就变了样。
床单被褥换了,灰扑扑的地方打扫了,窗子开了些不再全部关着。
茶壶里也有热水了。
清若还是坐在床上,她还在‘病中’,瞧着是精神头都好了,但是王嬷嬷也不敢勉强她下来走走动动。
只和她说,“公主,等下午老奴再去太医院瞧瞧能不能请个太医来给您把把脉,重症压下去了,现在得换药了。”
这会王嬷嬷也不害怕传染了,坐在屋子一边,用去年用过的被子芯在给她缝衣服,说是今年冬天冷,尚衣局那边不送,她就用去年的被子芯和今年夏季的衣衫给她缝冬装。
王嬷嬷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不见清若接话。
奇怪的抬眼看过来,清若坐着,被子盖在腿上,手都在被子里,面无表情看着她。
王嬷嬷心里一咯噔,讨好的笑了笑,“公主,可是累了饿了?怎么这般看着老奴?”
清若珉了珉唇,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昨天她大概有个猜测,这会把左手从被子里伸出,拨了拨头发,看着王嬷嬷摇摇头,“没。”
王嬷嬷笑着哄了她两句,让她累就休息,还在病中要休养,不要强撑着。
她像是,看不见她手上的镯子。
清若提着的心思放下一点,又把右手也伸出来,指着桌子上的茶壶,“嬷嬷,给我倒杯水。”
王嬷嬷特别听话特别好脾气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然后给她倒了水,还和她说,“温热的。”
走到床边小心的递给她。
清若两只手伸过去捧杯子,就在她眼前。
王嬷嬷毫无反应。
清若喝了水,递杯子给她的时候说,“我记得我有一个镯子,我想戴。”
王嬷嬷看了一眼她瘦瘦的手腕,但是告诉她,“公主,那镯子您现在戴不了了,太小了,等春节,圣上给赏新的咱们再戴。”
清若哦了一声,低下头似乎有些失落。
王嬷嬷也没说其他话,她越想得到圣上的注意,对她越好,主子越走越高,她才能跟着走高,所以多的话,她也不说。
确定了。
王嬷嬷看不见。
清若抚着自己手上的镯子,小顺子不能十分确定,但应该也是看不见的。
这样就她目前就够了。
清若有点开心,心里觉得都是仙人在帮她,嘴角勾起一点笑,心里默默道,“清若谢谢仙人。”
而现在位于瀚海雪域秘境里的季限。
捏碎面前金丹修士的金丹,抽出手的瞬间上面的血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对方瞪大的眼睛从惊悚到瞬间死亡死亡后的空洞,整个脸变得扭曲可怖。
没有引起季限任何的表情变动,整个脸上像是沉入一滩死水,维持着恒久不变的冰封。
随后转身离开。
四千年前瀚海那一场仙魔大战,无数魔君死亡的同时无数半仙陨落被魔族分食。
那场大战持续了近半年,整个瀚海大陆都弥漫着血腥死亡的气息。
最后魔尊在被围杀时用万年魔修之力给整个瀚海大陆下了魔修之咒。
那一场大战,几乎是整个瀚海修仙界的末日之灾。
缓了千年终于又开始出现高阶修士,但是无数天灵地宝被毁,整个瀚海界灵气溃散。
之后便是整界灵力匮乏。
上古的瀚海半仙极多、仙兽、高阶化形的妖修大能也是层出不穷,更别说再往下的修士了。到了现在,便是一个金丹都要集一个大的门派之力才能培养出来,前提还要这人灵根天赋极好。
到了元婴,那几乎已经是瀚海最高阶层的存在了,整个瀚海七十二门派,七个大宗,元婴数量也不超十人。至于分神,已经四千年没有人到那一步了。
瀚海雪域,位于瀚海大陆的北端,终年冰封,没有过任何灵兽或者灵药存在的迹象,好像是一个不属于瀚海修真界的地方。
而瀚海七国,却处在瀚海雪域中间。
自从发现瀚海雪域里存在瀚海七国,并且是无修士存在的凡人世界,整个瀚海域内的修士都知道那地方肯定地下压着天灵或者地宝了。
更可能,是已经变成为上古时期四千年前那些大能谁留下的至宝,才有可能在雪域内开出一片天地,有了温暖,有了四季让那些人类生存至今。
谁都想要,但是没有修士能靠近瀚海七国的范围之内。
飞越雪山,抵御寒冷,对到了金丹的修士来说没有难度。
但是,有屏障,他们无法越过靠近。
越发肯定那里怀着至宝的同时也越发清楚,那是上古时期大能留下的屏障,哪怕大能已死,但是那时候陨落的大能,再不济也是分神,整个瀚海内的修士,目前为止,无人可进。
不过却确定了一点,雪域,应该是和上古陨落的某个大能关系很紧密的一个地方。
所以这次雪域内现出新的秘境,整个域内的修士都在赶往。这是新出现的秘境,并且明显是个杀境,还隔着老远,便
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暴风雪、风里夹杂着细碎的冰锥。
秘境分三、杀境、幻境、和境。其中奇珍异宝最多的,便是杀境、也很可能是前人留下来的芥子空间。
主人已死,芥子空间便属无主,会处于开放状态,但是之前整个域内灵力匮乏,芥子空间只能吸收满足够开启的灵力之后才能开放。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加上瀚海现在灵力匮乏,越大的危险,才有进一步的可能。
季限刚到秘境入口,便感觉到整个雪域‘噗通’一声。
像极了心跳。
墨镯是他已经炼化认主的法器,当时半个身子已经跨入秘境,由不得他多想,只能随手把墨镯抛出去,让它去寻是什么东西引得雪域‘活’了一下。
瀚海七国围着的屏障他自然也去试过,同样被挡了,没成想这一次墨镯倒是进去了,并且直奔瀚海七国楚国皇宫一处。
落在那要死不活的女娃手腕上。
墨镯不像法器,更像是神器,但是炼化之后他随身带了多年也没有出现灵智,暂时只能称之为法器。
带着他的气息,内里又全是高阶灵草,那要死不活的人只是吸了几口墨镯的气息便活过来了。
墨镯是他的,他扔了出去,依旧能感应到周围的一切。
只是他没想到,墨镯竟然让她进去里面了。
季限当时,别说想杀人,连一同毁了墨镯的心都有了。
他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更不允许一丝一毫的背叛。
还好那人,没有乱走乱动,更没有推开他平时在墨镯里修炼休息用的承南阁。
季限当时正遭到埋伏,心里的暴戾控制不住,也没兴致和那人多来少去的,直接就伸手进去捏碎了他的金丹。
将将稳下心神。
季限脑子里便出现了女孩子软绵小心的声音,“仙人,您不高兴吗?要不要吃东西啊?”
清若的理解里,吃东西算是一件很值得在意和高兴的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镯子在她手上,明明什么变化都没有,可是她能感觉到,不高兴的气息,说不高兴是轻的,她感觉到了,比不高兴要血腥阴沉很多。
墨镯在那,季限能感觉到周围的一切,范围可控,如果他不限制的话,现在整个瀚海七国内,他的神识都可延伸到。
但是,那是他的神识延伸,而不是现在这种,他脑海里,直接响起她的声音了。
季限整个脸瞬间阴沉得结冰。
黑如沉墨的眼眸里漫开暴戾的杀意。
“墨镯,很好!”
他会毁了那该死的东西,连带着整个瀚海七国。
清若坐在床上,原本是在心里默问。
却不想一下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声线虽然比她听过的人都好听,可是阴森森的,却像是王嬷嬷说的晚上会来锁魂的厉鬼。
吓得呆坐在床上,眼睛瞪大看着王嬷嬷。
王嬷嬷还在继续手里的动作,一点反应都没有。
清若不敢动,被男人刚刚的话吓得整个背后都是凉的,她在宫里遇到过皇后、也在除夕宫宴上见到过大发雷霆要砍人诛其九族的楚帝。
但是,不一样的。
清若右手还握在镯子上,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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