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情
“完婚?!”
杨樾听罢了,第一个大喊出声, 满脸吃惊愕然的表情, 说:“完婚?虞子源与郯州牧的孙女儿?!”
众人显然都没想到会有此一劫, 一时间杂乱起来, 纷纷交头接耳着。
“虞公竟投靠了郯州牧?”
“原这虞公不是来援助咱们的,而是去援助郯州的?”
“素来听闻虞公正气凛然,原来也不过如此。”
魏满紧紧蹙着眉头,他们刚刚令杨樾与姜都亭离开了郯州, 而如今岱州刺史虞子源,竟然跑到了郯州去, 这岂不是不见头的账,怎么也算不完。
众人议论的声音混作一谈, 林让则是十分冷静,说:“各位稍安勿躁, 这虞子源素来贤明在外,恐怕不会做如此背信弃义之事。”
林让是见识过虞子源的, 想当年林让还曾经帮助魏满挖过杨樾的墙角,想要将虞子源挖过来,但没有成功。
当时杨樾的兵马远远不足如今日多, 虞子源都没有因为魏满的兵马多余杨樾,便离开了杨樾,所以如今这个场面,林让自是不会相信的。
林让帮助虞子源说了好话,杨樾便冷笑一声, 说:“要我说,也不是没有可能,那虞子源生得一副好色模样,之前不就因为女子的事情,叛了我去,改投他门,如今郯州牧许诺了与他做孙女婿,虞子源怕是已经笑疯了罢!”
杨樾这般一说,很多人觉得有些道理,但也有人觉得是杨樾的气话。
众人一时没有主见,看来今日这一早上算是白忙活了,必然接虞子源不到。
魏满蹙着眉,沉声说:“退回幕府。”
“是!”
众人得令,立刻准备退回幕府。
就在此时,突听“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骑飞马快速的直冲而来,似乎十分急切。
士兵翻身下马,来不及作礼,大喊着:“主公!岱州刺史虞子源,带大兵开到了!”
“什么!?”
众人刚刚结束了蛤/蟆坑一般的交头接耳,如今突然听到爆炸一般的消息,全都愣在了原地。
魏满算是最机警的一个,说:“虞子源带了多少人马?”
士兵说:“回主公,不知具体人数,但人马数量绝对超过五千!”
“五千……”
“竟有五千众多?”
众人议论的声音轰然而起,这么多人马突然开过来,虞子源莫不是要与他们正面开战?
难道虞子源是想趁着众人还没准备之时,便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杨樾冷笑一声,说:“一个虞子源罢了!五千兵马何惧?!魏公,我杨樾现在便带兵杀出去,将那虞子源擒住,将他的项上狗头砍下来,给诸位盛酒!”
杨樾说得豪气干云,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踏踏踏踏”的马蹄声震天而起,荒凉的野外卷起一股黄沙浓烟,马蹄飒沓着尘土,虞子源的军队井然有序,瞬间已经开至跟前。
众人根本没有任何准备,连忙大喊着:“快,关闭营门!”
“不要让虞子源闯进来!”
“护卫!”
说话间,果然虞子源的军队已至,隔着营门与他们遥遥相望。
魏满眯着眼目,说:“虞公可是代表郯州牧来的?”
虞子源年轻有为,四五年过去,还不到三十的模样,一身黑甲加身,与往日里功曹史的打扮可不一样。
昔日里林让便觉虞子源生得魁梧雄气,却又兼具文人雅士的儒雅之感,便是儒侠的代表,而如今看到虞子源一身黑甲的模样,那温文尔雅的俊美,反而化作了一种沉稳锐利的野性。
虞子源坐于马上,忽然抬起手来,拱手说:“魏公何出此言,子源乃是特从岱州支援魏公而来。”
杨樾一听,冷笑一说:“呵!支援?你支援我们,你怕不是早投了郯州牧,娶了他的孙女儿罢?”
虞子源淡淡的看了一眼杨樾,那眼神冷淡的厉害,只是轻轻一扫,并不多停留一瞬,仿佛看到了杨樾,便像看到了普通士兵一般,根本不加注目。
虞子源并不理会杨樾,而是对魏满说:“子源的确去过郯州府署,不过并不是投降,而是去劝说郯州牧,希望郯州牧可以罢战。”
他这么一说,杨樾又是不屑,觉得虞子源是愚弄他们。
不过林让倒是十分相信,因着虞子源的为人。
虞子源的为人正派,他虽聪明睿智,但从不屑于什么勾心斗角之事。
齐州与郯州开战,苦的还是百姓,这是虞子源不想看到的,因此郯州牧有请之后,虞子源便改道亲自去了一趟郯州府署,但是结果可想而知。
郯州牧并不打算罢战……
原是一场误会。
魏满放在郯州府署的探子很快也来回禀,的确如同虞子源所说,虞子源没有归降郯州牧,而是好言相劝。
不过可想而知,郯州牧并没有应承虞子源的好心,还一气之下把他赶了出来。
魏满听了探子的回报,知道虞子源所言非虚,便“哈哈哈”大笑起来,立刻挥手对夏元允说:“还不打开营门,迎接虞公?虞公是什么为人,孤心中最是清楚,虞公绝对不可能反叛,
快请,快请入内!”
魏满说的十分笃定,仿佛他与虞子源是过命的交情一般。
众人这才打开营门,迎接虞子源进入大营。
原是虚惊一场,众人一面松口气,另外一面也有些惭愧,竟以小人之心揣度了君子之腹。
杨樾面上一阵烧烫,毕竟刚刚骂虞子源骂的最欢实的就是他了,此时便不敢与虞子源对视。
哪知道虞子源倒是好,根本没有搭理杨樾,直接越过杨樾,目不斜视的与魏满进入营内去了。
杨樾在后面瞪着虞子源,心中那叫一个气啊,冷不丁便听到林让冷淡的声音,轻轻的感叹了一声,说:“岱州刺史当真是越发的俊美雄气了。”
杨樾:“……”先生的眼目还好罢,怕是患了什么眼疾,才会有如此幻觉!
岱州此地,东面临海,在中原人眼中看来,算是半个东夷人,不过因着临海,物产丰富,而且还有盐有铁,所以非常富庶,可以说是肥到流油!
岱州本有得天独厚的地利条件,再加之虞子源这个人,为人正派,爱民如子,对百姓极好,将岱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如此一来,岱州虽地盘子不大,但是有钱又有人气儿,归顺岱州刺史虞子源的军队,便有几万之多。
虽比不得做过大将军的魏满,也比不得赵梁太守杨琸,但兵力相当可观。
如今虞子源前来援助魏满,带了一万来人,这种数目在当时已然不小。
试想想看,杨樾的兄长杨琸,拥有十万兵马,就已经准备某图天下大事了,虞子源身为援兵,带来了一万多人,当真是个实诚人了。
众人设宴款待虞子源,这般一来,除了魏满这个主力的齐州军,另还有杨樾的另外兵马,姜都亭的不到一万兵马,如今又多了虞子源的一万多兵马,这数量已然大大的超越了郯州军。
要知道,就在魏满这边兵力做加法之时,郯州牧的兵力可是在做减法的,如此里外里一合计,郯州牧更是没有什么胜算。
魏满因着虞子源的加入,十分欢心,准备连摆三天宴席庆祝,哪知道就在众人庆祝之时,突然有人送来了门状。
士兵将门状送进来,因着是魏满的地盘子,所以自然先送到了魏满手上。
魏满低头一看,登时面色阴沉下来,露出狰狞冷笑,说:“好一个郯州牧!”
众人一听,魏满如此生气,原来有是郯州牧作妖。
门状的书名是郯州牧,当然这门状不是写给魏满的,而是写给刚刚到达郯州的援军,虞子源的。
魏满没再说什么,而是将门状递给虞子源。
虞子源伸手接过来,打开来浏览,不由皱了皱眉。
众人有些好奇,虞子源也没有藏着掖着,把门状递给旁边之人观览。
杨樾就坐在虞子源身边,按理来说是最近的,哪知道杨樾一伸手,虞子源并没有将门状递给杨樾,反而越过杨樾,递给了后面的林让。
林让没发觉虞子源与杨樾之间“暗潮涌动”,正好他想知道郯州牧又准备了什么计策,便把门状接着,浏览了一遍。
杨樾的手抬起来,伸在半空,却没有接到门状,登时尴尬的僵硬着,气的杨樾直发抖,狠狠瞪了一眼虞子源。
偏生虞子源根本没有看他,杨樾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心中便更是气怒了。
林让看了看门状,面容如常,但其实……
林让发现自己看不太懂,这郯州牧的门状文绉绉的,对于林让来说,很多生僻字,实在是……
于是林让默默的,十分淡定的把门状合起来,又递给其他人去看。
魏满冷声说:“这郯州牧,怕是以为旁人都是痴儿,任他愚弄!”
原来门状上写着,郯州牧邀请虞子源回郯州府署一叙,因着前些对待虞子源的态度很是欠佳,心中亏欠,左思右想,又觉得虞子源的劝导十分正确,因此便想要虞子源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请他过来吃宴,款待虞子源。
魏满说:“这摆明了宴无好宴,亏得郯州牧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看来郯州牧已经黔驴技穷了。
的确如此,杨樾跑了,姜都亭反了,虞子源还来援助魏满,郯州牧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不被烤死,也要被自己急死了。
日前郯州牧气急败坏赶走了虞子源,恐怕已经后悔,想要请虞子源回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绝对不是请虞子源回去吃宴,接受道歉的。
恐怕想要借此机会,将虞子源扣留下来,打击魏满的气焰。
魏满嘲笑说:“别说虞公睿智,便是一般人,都不会中这个全套。”
却在此时,林让突然开口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魏公正缺少一个名正言顺,大义凛然攻打郯州的借口,倘或郯州牧当真扣留了岱州虞公,那便是扣留了名士,这个借口,岂不是有了?”
林让说罢了,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向虞子源,说:“虞公,敢不敢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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