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打什么赌?
公孙越被迫抬起头来,使劲摇了摇头, 不过嘴巴堵着根本没办法说话, 只能用眼睛去看张让。
哪知道这一看, 登时看到了张让嘴唇……
公孙越突然想到,就在兄长进入营帐之前, 张让与曹操正在做极其亲厚事情。
不止如此,张让唇线还有些模糊不清,角落地方微微发红。
公孙越仰着头, “腾!”一下子脸便红了,赶紧把目光闪开,只觉十分羞人。
曹操压制着公孙瓒,一抬头, 但见公孙越满脸涨红, 眼神还飘来飘去,登时心中警铃大震起来, 他又不好不松手,要知道公孙瓒可是一头恶狼。
张让“笑眯眯”转头看向公孙瓒,说:“让可以为令弟医病,除了让,没人能将令弟病医好。”
他说着, 又“笑了笑”,说:“当然, 公孙将军便不要奢求华旉先生替令弟医病了, 倘或让将公孙将军劫持刘公子事情说出去, 华旉先生定然对公孙将军不耻,是不会帮助令弟医治疾病,这点子请公孙将军放心。”
公孙瓒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但不得不说,张让这个办法十分管用,公孙瓒虽不情愿,但是已然有些屈服了。
公孙瓒看着弟弟,眯了眯眼睛,说:“好,我可以投效你们,但前提是曹盟主自行管刘虞要人,若刘虞不松口,我伯圭也没有任何办法。”
张让说:“自然,要人事情,便不劳公孙将军费心了。”
公孙瓒说:“还有……列侯需要向伯圭担保,治好我家弟。”
张让淡淡说:“只要公孙少将军跟在让身边,让确保少将军无虞。”
公孙瓒听到此处,松了口气,慢慢松开了攥紧双拳,曹操一看他这反应,却不敢当下便松开长剑,还留了一个心眼儿。
张让便对公孙瓒说:“行了,今日公孙将军可自行回营休息了。”
公孙瓒蹙眉说:“你便不怕我跑了?”
张让一副坦然模样,说:“自然不怕,因为少将军还在让手中。”
公孙瓒说:“你不打算放人么?”
张让说:“在从刘公处要得将军之前,将军还未正式投效主公之前,少将军都要在此做客,因此……今晚公孙将军请回罢,少将军让会照顾。”
“什么?!”
公孙瓒还没说话,曹操第一个不干了,说:“我这里没地方。”
曹操刚说完,便被张让冷酷无情看了一眼。
曹操咳嗽了一声,改口说:“只是一晚话……也勉强了。”
公孙瓒则不同意,说:“列侯也知道,家弟害病在身,怎么能留宿在盟主营帐中,若是万一突然发了病……”
张让不等公孙瓒说完,已经十分冷淡说:“让是医师,比公孙将军更懂得临时处置,难道不是么?”
公孙瓒一听,登时语塞起来,确如此。
张让是大夫,稍微一搭脉便知道公孙越害了什么病,公孙越留在这里可以说很是安全,但公孙瓒仍然不放心,毕竟自己才犯了“死罪”。
把弟弟留在张让与曹操营帐中,显然便是被他们捏咕住了人质,如此一来处处受制,而且还要担心弟弟安危,生怕他们一个不欢心,便拿了公孙越扎筏子。
其实张让就是这个意思,想要扣下人质,牵制公孙瓒,令他不得反悔。
公孙瓒对此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对公孙越说:“越儿,你放心,为兄很快将你接回去,凡事不要随性,听话知道么?”
公孙越老实点了点头,似乎怕公孙瓒会担心自己,给他一个十分放心眼神,只是公孙越不知道,他眼眶红彤彤,整个人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儿。
曹操已然十分不耐烦,说:“公孙将军,请罢。”
公孙瓒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深深看了一眼公孙越,然后转头大步走出营帐,“哗啦!”一声,放下营帐,扬长而去了。
等公孙瓒离开,曹操便对典韦说:“行了,典校尉也回去歇息罢。”
天色还未亮起来,已经是深夜了,再过一会子便会天亮,曹操伸了一个懒腰,说:“事儿都解决了,赶紧来歇一会子罢。”
曹操准备歇息一下,今日实在太忙,抓了公孙瓒与袁术,还议会瓜分了袁术兵马,又要收归公孙瓒,这事儿赶事儿,都堆在一起去了。
“唔唔唔!”
曹操刚想歇息一下,哪知道一转眼,张让竟然把公孙越绳子给解开了。
公孙越得了自由,赶紧一把拽下子口中布块,活动着双手往后缩,缩到了帐子角落,戒备看着张让。
曹操一看,赶紧走过来,说:“怎给他松绑了?”
张让淡淡说:“公孙少将军体弱多病,不适宜绑着,碍于血行流通。”
人质还关心他血行怎么样了?
公孙越缩在角落里,揉着自己手腕,说:“你……你们真想要收归兄长么?不是……不是诓骗于他?”
曹操“呵!”冷笑一声,说:“我堂堂义军总盟主,稀得诓骗谁去?”
公孙越一听,眼神有些波动,因着张让之前说话,他其实也很赞同,哥哥在幽州牧刘虞麾下,早晚有一天终究会出事,每每见到哥哥与刘公吵架,公孙越都
会捏一把汗。
如今哥哥能到曹操与张让麾下办事儿,似也是不错。
曹操满脸狰狞威胁他,说:“我警告你,你若是逃跑,我便去找人剁了你兄长一条腿,你信是不信?”
公孙越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摇了摇头。
曹操冷笑一声,说:“你不信?”
公孙越小声说:“总盟主怎么能做这样事情呢?会被人不耻。”
曹操一听,当即深吸一口气,若不是张让想要收归公孙瓒,曹操真叫人剁掉他一条腿再说。
公孙越又说:“其实……哥哥若能投效盟主帐下,越是欢心,所以越不会逃跑,请盟主放心罢。”
曹操没成想公孙瓒像是一头野狼一样,他弟弟倒是挺明白事理。
正说话间,公孙越肚子“咕噜——”一声叫唤了起来,而且叫还挺大声儿。
张让对曹操说:“请主公令人送些吃食来,公孙少将军病便是因着心脏早搏而供血不足,因此绝不能挨饿。”
什么心脏早搏,曹操根本听不懂,但是他十分不情愿,说:“伺候完狗子,这大活人也要我伺候?”
曹操虽不情愿,不过还是掀开帐帘子,找了士兵来,说:“去端些吃食来,看看庖厨还有什么,拿来便是了。”
“是,盟主!”
士兵很快去拿吃食,转瞬便拿了回来,端过来一碗热腾腾馄饨。
庖厨里剩下一些包好馄饨,却没有下锅,士兵看到了,便煮了之后端过来。
按理来说,这个年代虽然有馄饨,但并不知这种薄薄面皮包上肉馅儿,放入汤中滚煮。
从西汉时候,便已然出现了馄饨,但那时候馄饨,乃是饼子夹了肉馅,然后蒸煮而食。
而士兵端来这碗热腾腾馄饨,虽汤头清淡了一些,但馄饨皮子晶莹剔透,里面馅儿大饱满,定眼一看,只觉犹如一个个白玉一般,在汤头里沉沉浮浮。
这自然是张让带着伙夫做。
别看张让自己做饭不太行,但是肚子里点子却是很多,自从张让开始给伙夫食谱子开始,营中伙食改善了很多,并不再是干饼子干饼子干饼子这三样儿,也加入了很多花样。
公孙越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晶莹剔透馄饨,不由十分吃惊,连忙囫囵吞枣吃起来。
馄饨皮又滑又软,却异常有韧性,并不会一煮便烂,小馄饨在汤头里沉沉浮浮,异常馋人。
一口咬下去,满满肉馅,浓郁肉香配合着汤头,入口鲜香无比,十分令人满足。
现在是冬天,尤其公孙越饿得急了,来一碗这般热腾腾馄饨,简直大满足!
公孙越只吃了一口,便睁大了眼睛,说:“唔!好次好次好次!”
他嘴里咬着馄饨,含糊说着,竟赞不绝口。
公孙越还说:“这是什么名堂,越为何从未见过这般美味?”
曹操嘲笑他说:“这是馄饨,你没见过?当真是孤陋寡闻了。”
张让在一边默默坐着,心想曹操怎么好意思去说别人,他第一次吃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曹操眼看着公孙越吃香,似乎自己也饿了起来,便让士兵再去端一碗来。
于是营帐中,曹操与公孙越一人抱着一碗热腾腾馄饨,大快朵颐起来。
张让坐在一面儿,看着他们吃馄饨,突然说:“食了馄饨,主公早些歇下,明日还要亲往刘公处要人。”
曹操一听,馄饨差点卡在嗓子眼儿,便说:“不去,我何时答应你了?说不去便不去,刘公会不会给人都是一回事儿,我若碰了一鼻子灰,岂不是难堪?再者说了,我堂堂一个盟主,怎可低声下气去求刘虞?”
公孙越一听,馄饨也吃不下了,紧张看着曹操。
张让倒是一脸坦然,说:“主公不去找刘公,便是因着丢面子,是也不是?”
曹操坦然说:“自然是,你不知这两面儿,对于旁人来说……”
他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然说:“好,那主公不防与让打一个赌。”
“打赌?”
曹操眯了眯眼睛,说:“打什么赌?”
张让平静说:“倘或明日刘公亲自往主公处,来求主公,那么主公便顺势开口要人,如何?”
曹操眼眸一转,满眼都是算计,心中便计较了,明明是自己有求于人想要公孙瓒,刘虞还能亲自跑到自己这里求自己?
开什么顽笑,这种事情是决计不会有。
别说打一个赌了,便是打十个,曹操也赢定了!
曹操便笑着说:“那你彩头是什么?”
张让淡淡说:“如果让赢了,主公便与刘公要人,只这一点子便够了。”
曹操点了点自己胸口,说:“若是我赢了呢?”
张让一脸毫无畏惧模样,仍然十分坦然,说:“若是主公赢了,让但凭主公发落。”
曹操当即抚掌一笑,发出“啪!”一声,清脆拍掌声,笑说:“好!那一言为定,倘或我赢了,你便……”
曹操想了想,面上露出一个俊美却轻佻痞气笑容,足以颠倒世人,说:“你便与我睡,可好?”
公孙越抱着碗,正在喝馄饨最后汤头,听到“睡”这个字眼,不由“咳咳咳”
使劲咳嗽了起来,竟是给呛到了。
张让听闻,面色却一点子也不红,只是平静说:“可以。”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