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出卖色相<!>
曹操抱臂在一边儿, 当时什么心情便都没有了,还说要奖励张让, 现在奖励也没有了!
当然, 曹操觉得,如果自己这般与张让说, 张让肯定冷酷无情,满不在乎的说“哦”,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于是曹操寒着脸, 冷声说:“披风是我的。”
典韦一看, 赶紧将披风又双手交与曹操, 说:“多谢总盟主。”
曹操冷冷的“嗯”了一声, 不过还没忘了作为盟主的场面话儿,毕竟自己的披风都借出去, 如今若是不讨回来点, 岂不是吃亏?
于是曹操又瞬间换上一副笑脸, 说:“客气什么, 酸枣盟军都是自己人,你若道谢,便是看不起我这个总盟主。”
典韦立刻说:“是,总盟主教训的是。”
曹操便说:“我看你还挺忙的,不然……先去忙罢, 我们便不打扰你了。”
典韦不疑有他, 显然与曹操这滑不留手的油滑段位是无法比拟的, 便说:“是, 那典韦告退了。”
他说着,很快后退离开。
典韦离开之后,曹操又像是变脸一样,瞬间将脸面沉下来,十分不屑。
曹操眼看着张让盯着典韦离去的背影儿一直看,心中便酸不溜丢,说:“还看什么?不过一个大胡子,张邈营下一个小小的士兵,你待他这般好做什么?”
哪知道张让淡淡的回话说:“不,还不够好。”
“什么!?”
曹操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患了耳疾,不然为何张让突然说不够好,这不是挑衅自己么?
都把自己的披风借给典韦披了,还说对典韦不够好?
曹操心想着,自己身为主公,总盟主,都牺牲了自己的面相,也没见张让待自己如此殷勤过,而那典韦呢,大胡子蒙在脸上,也不知到底张让看上他哪点子?
张让不知曹操心里千回百转的,又说:“这典韦是人才,主公不防把典韦召过来,赐予恩惠,典韦此人知恩图报,必会回报主公。”
何止是回报,是用生命回报。
曹操此时并不认识典韦,因着张让如此“殷勤”的关系,心中没好气,说:“我如何没见他是什么人才?”
曹操其实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毕竟心里酸得慌,典韦能一人举起牙旗,还是单手举牙旗,可见他力大无穷,力大在这个年代,当然是长处。
曹操又说:“再者说了,那典韦可是张邈营下的士兵,咱们与张邈积怨,也不是一日二日的事情了,依着张邈那一毛不拔的性子,别说是一个士兵了,便是连一片柴火,他也不会给你,你若是去讨要典韦,是决计要不回来的。”
曹操深知张邈的为人,因此这根本不是酸话,是正经话。
虽张邈不爱惜典韦这个人才,但倘或曹操与张让去要人,张邈宁肯把典韦烂在营中,也不会交出去的。
张让此时却突然“嫣然”一笑。
曹操看着张让的笑容,险些一下子给晃花了眼,只觉张让笑起来当真好看,犹如凛冬融化,春风拂面,将曹操那心坎儿都给吹的一阵阵发酥又发痒。
曹操险些被张让这一笑给勾去了魂魄,不过也不知怎么的,张让这笑容好看是好看,但……
竟莫名的令人后背发寒,骨子里一阵阵冷颤。
张让笑的很没诚意,仿佛公式化一般,说:“请主公放心,让自有法子,令张公主动奉上典君。”
曹操:“……”张让是铁了心要收典韦!
张让说罢了,转身便走,曹操连忙追上说:“你去何处?”
张让说:“想让张公主动交出典韦,让需准备一些东西。”
曹操越听越是糊涂,便尾巴一样跟在张让后面儿,他去哪里自己便去哪里。
曹操很快跟着张让,七拐八拐的在营中绕着。
随即来到了一处偏僻之所。
——庖厨。
曹操吃了一惊,说:“庖厨?!”
他眼看着张让站在庖厨门口,登时心中拔凉拔凉的,因着突然想起那些被药膳雉羹支配的日子,那种深深的恐惧,仿佛扎根在曹操的舌苔与味蕾之间,久久不能消散……
曹操一看,赶紧阻拦说:“张让,你去做什么?”
张让刚要开口,曹操生怕他再给自己做饭,虽张让亲自洗手作汤羹,曹操当真十分感动,但是……
这年代君子远庖厨,就算张让是宦官出身,出身很是低贱,但后来张让位居列侯,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位置,谁敢让他亲自洗手作汤羹?
张让能给曹操亲手熬制雉羹,曹操当真当真,十分十分的感动。
只是……
也当真当真,太难饮了。
比药汤子还要奇怪,而且回味悠久,吃什么药膳,还不若给曹操来一沓子汤药得了,还能一口气直接闷,爽快一些。
曹操眼看着张让要踏足庖厨,便当时急中生智,“嘭!!”的拽了一把张让,将人一下转过来,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直接将张让钳制在庖厨后方的在营帐旁边。
曹操不让张让离开,使出浑身解数,眯起眼睛,挑起一个孔雀开屏一般的笑容,慢慢靠近张让,说:“张让,
你觉得……我的面容生得如何?”
这还用说么?
曹操的面容生的极为像张让的“叔叔”,这也是张让起初决定跟随曹操的一个重要原因。
张让看着曹操,十分坦然的说:“主公面容自是俊美无俦。”
曹操:“……”突然有些不清楚,张让夸赞的是自己,还是那个“他”。
曹操也算是拼了,满不在乎,反正能得到张让的,必是自己,那又在乎什么过程和手段呢?
曹操当即使出浑身解数,施展自己的魅力,又说:“既然如此……方才的奖励还没有与你,庖厨油烟太盛,不若我们这就回去,慢慢赍赏与你,包你满意,如何?”
曹操可谓是“出卖色相”,已经将自己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了,罢了还在张让敏感的耳侧亲了一记,很满意的感觉到张让青涩的战栗。
然而……
下一刻张让却拨开曹操亲吻自己耳侧的脸,无情无义的说:“主公的赍赏押后再说也不迟,让还有正事要做。”
曹操立刻说:“押后便没有了,你自己看着办罢。”
张让想了想,坦然的说:“即使如此,也没有办法。”
张让说着,毫不犹豫的踏入了庖厨。
曹操眼看着自己的美色都无用,赶紧追着张让也踏入了庖厨,生怕他毒死自己。
二人进入庖厨,便听到“砰砰砰!”的声音,是劈柴的声音。
明日便是幽州牧刘虞的接风宴,因此从今日开始,庖厨便热闹非凡,庖丁伙夫们忙得里里外外,根本没有一丝闲工夫。
那些庖丁伙夫都是奴隶出身,要不然就是讨生计的下等人,因此根本不认识张让与曹操。
他二人穿着不俗,不过那庖丁与伙夫也只是多看了他们一眼,便各自忙碌去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砰砰砰!”
“嘭!”
从庖厨里面儿传来劈柴的声音,一声一声铿锵有力。
那砍柴之人背对着他们,正弯腰砍柴,看起来身材高大异常,手臂肌肉随着砍柴的动作隆起,撑着他的衣衫袖子,隆起流畅的弧度,看起来极为英武有力。
砍柴之人正好砍了一些柴火,丢下斧子,从地上一把抱起那些柴来,随着他抱起的动作,肌肉更是几乎蓬勃欲发。
那大汉抱着柴火,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
曹操心中“咯噔”一声,怎么又是典韦?
方才砍柴之人不是旁人,竟正是典韦无疑了。
典韦之前被张邈责罚举牙旗,怪不得这两日看不到他人影儿,原来被罚到了庖厨来砍柴?
典韦见到他们,也十分吃惊,连忙小跑过来,因着方才砍柴,汗如雨下,汗水滚动在他黝黑的皮肤上,顺着脖颈往下流,将衣衫也打湿了一大片,看起来十分不拘小节。
典韦惊讶的说:“总盟主,列侯?”
他说着,赶紧行礼,说:“不知总盟主与列侯为何至此,可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么?”
张让淡淡的看着典韦,说:“典君如何在此处?”
典韦被突然问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是来投军的,竟被责罚成了火头军,的确是件丢脸的事儿。
不过典韦并未隐瞒,如实告知。
张让听了,脸上也并未出现看不起典韦的表情,而是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来。
张让目光坦然的仰视着身材高大的典韦,说:“典君出了许多热汗,这冬日里寒邪盛的很,若不及时落汗,恐染了风寒。”
他说着,便抬起手来,竟是要给典韦擦汗。
典韦一愣,要知道张让的身份如此高贵,高居列侯,又是天下名士,而且还是陈留王的阿父,前些日子又用兵出奇,打退胡轸军队,可谓是名扬千里。
这么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儿,竟然毫不嫌弃,要给典韦这个满身臭汗的粗人擦汗。
典韦吃了一惊,呆呆的望着张让,竟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不由红了脸,也不知是羞愧,还是什么。
曹操一看,典韦这大胡子竟然红了脸。
当即“啪!”一声,一把捂住张让的手腕,不让他给典韦擦汗。
典韦听到声响,这才醒过神来,吃惊纳罕的看着曹操。
张让也一脸平静,却略带疑惑的看着曹操。
曹操一时间木在当地,因着他们的动作尴尬奇怪,旁边好些伙夫也全都转头看过来,对三人行“注目礼”。
曹操:“……”
曹操当即尴尬极了,他只是不想让张让去碰典韦,毕竟曹操平日里是领教过的,张让面无表情撩人的功夫,那是炉火纯青,而且还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禁欲之气,着实令人心痒,偏生张让根本不自觉。
曹操当即“咳!”使劲咳嗽了一声,随即“哈哈、哈哈哈”的爽朗大笑起来,想要化解自身的尴尬。
只是曹操越笑,便越觉尴尬。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拿过张让手中的帕子,伸过去亲自给典韦擦汗。
一面擦,还一面“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假笑着,挂上一层亲民好盟主的面相,咬着后槽牙说:“瞧瞧,出了这么些儿汗,着了风可如何是好?”请牢记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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