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借口
夏侯惇突然昏厥坠马, 贾诩吓得六神无主, 浑然不似平日里那游刃有余的模样。
众人将夏侯惇抬进营帐, 张让赶紧给他清理伤口,然后快速止血包扎,又开了一副汤药的方子, 让人去熬药。
贾诩一看, 便说:“我去。”
张让抬手拦住了贾诩,说:“夏侯将军伤势虽无大碍, 但是让唯恐夏侯将军夜间发热, 若害了风寒, 那伤口便不易大好,日后还会留下病根儿……文和先生心细,便有劳文和先生留下来, 照看夏侯将军。”
贾诩一听, 稍微有些犹豫, 毕竟自己与夏侯惇的关系, 仍旧有些怪怪的。
那日贾诩苦肉计之后,夏侯惇的确关心了贾诩一阵子, 但是当得知贾诩并无大碍,其实是装的之后,便又与贾诩疏远了许多。
贾诩去找夏侯惇, 都被其避而不见, 除非有公务在身, 否则二人根本不能说上一句话。
贾诩是个通透之人, 自然看得出来夏侯惇不想见自己,贾诩这两日也有些心灰意冷,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本不想留下来,免得夏侯惇见到自己不自在,但张让都这般说了,贾诩又略通晓医术,的确便于照顾伤患。
于是贾诩点点头,张让把药方递给张奉,说:“奉儿,去煎药来。”
张奉立刻应声,说:“是,义父。”
他说着,便立刻去了。
张让检查好了夏侯惇的伤口,这才想起了曹操,对站在一面的曹操说:“主公,请随让来,让为主公包扎伤口。”
曹操“嗤”了一声,十分不满的模样,不是曹操不关心夏侯惇,而是曹操看到张让这般关心夏侯惇,他心里吃味儿的很!
张让随着曹操出了夏侯惇的营帐,二人回了下榻的营帐,曹操便大爷一样坐在榻上,让张让给自己包扎伤口。
张让站在曹操面前,面无表情,手底下却异常温柔小心,动作轻柔的给曹操将伤口清理上药,然后轻轻裹上布,一圈一圈的裹好。
张让冷淡的说:“伤口很深,但幸而没有伤到骨头,调养一些日子便即大好,请主公安心。”
张让这般说完,便回身去弄药箱子,哪知道曹操突然使坏,一把搂住张让,将人突然带到榻上。
“嗬……”
张让抽了一口冷气,险些跌在曹操的伤口上,赶忙侧了一下,这才避开。
随即皱眉对曹操说:“主公这是做什么?万一撕裂了伤口,还要重新止血。”
曹操被张让呵斥了一记,便十分“委屈”的说:“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做之后的事情,眼下正好清闲,不若……”
张让赶紧压住被曹操扯乱的衣衫,说:“主公这是作何?”
曹操颇为邪佞的一笑,说:“你说呢?”
张让并不傻,眼看着二人这副模样,当即便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于是一脸冷漠的断然拒绝,说:“不可。”
曹操当即被泼了一头冷水,皱眉说:“为何不可?”
张让想了想,说:“让日前与主公说过这种事情,自然要与心仪之人才可。”
曹操立刻便说:“你便是……”
他差点脱口而出,你便是心仪之人。
但又硬生生住了口,心想着自己都被拒绝好几次了,张让是个铁石心肠之人,万一这次又被拒绝,自己岂非很没面子?
于是曹操开口说:“亲都亲了,你现在还说不可?难道亲吻之事,便可与非心仪之人做得么?”
张让听罢了一脸迷茫,只觉曹操说的也有道理,但转念一想,张奉与吕布难道真的是对方的心仪之人?那二人不也曾如此亲密过?
张让越想越糊涂,岂知道此时正在熬药的张奉“阿嚏!”的一声,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张让一脸迷茫,曹操眼眸一转,便半是哄骗的说:“所以……咱们亲都亲过了,再者说了,我尚未娶亲,你也未有心仪之人,又都血气方刚,如此一来,咱们岂非正好儿,总比出去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要强得多,你说……是也不是这个理儿?”
曹操简直把能说会道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张让听他这般说,似乎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张让没有来到东汉之前,也是个正常,且存在生理需求的男人,不过那时候张让都是自己解决,从不麻烦与人。
如今只不过换了一种解决方式……
曹操见他动摇,便知道有门道儿,一想到之前张让飒沓着黄土来救自己的模样,曹操便只觉热血沸腾,想要立狠狠办了张让。
于是故意暧昧的说:“怎么样,想不想……现在与我……”
他的话还未话说完,张让已然冷漠的说:“不想。”
曹操:“……”
“哗啦!”又是一头冷水,浇的曹操是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曹操瞪着眼睛看着张让,已然不知他是多少次拒绝自己,此时此刻的曹操,便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浑身的毛都耷拉着……
张让冷漠的注视着曹操,毫不客气的说:“主公受伤虽不致命,但伤口亦很深,休养时日需清心寡欲才是。”
曹操简直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说:“那若是养好了伤呢
?”
张让淡淡的说:“再议。”
曹操:“……”
张让给曹操包扎完,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便收拾了小药箱,提起来准备离开。
曹操说:“去何处?”
张让淡淡的说:“奉儿熬得药似差不多了,让与夏侯将军送过去,再看看将军伤势如何。”
曹操一听,心中大为吃味儿,自己也受伤了,虽然没昏厥过去,但那只能说明自己身子骨儿硬朗,并不能说明伤口不深。
张让却这般关心夏侯惇,如此冷淡的对待自己,着实火大。
曹操便冷嘲热讽的说:“深更半夜的,你还去元让哪里?不是有文和先生守着,你去做什么?”
张让不搭理他,提着药箱子便走。
曹操一看,当即从榻上跳下来,追在后面大喊着:“哎!张让,等等我,我也一道去!”
夏侯惇被抬进营帐,只觉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的,他失血过多,一直没有言语,现在实在支撑不住,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等夏侯惇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有人趴在榻边上。
那人身形纤细的厉害,看起来十分淡薄无害,侧着头,十分疲惫的趴在榻边上,看起来已然睡着了。
正是文和先生!
夏侯惇看到文和先生,并没有立刻出声,只是盯着他的侧颜,默默的出神。
他心中当真不知如何面对文和先生,其实夏侯惇心中难以放下文和先生,或许在很久之前,便难以放下,只是当时夏侯惇并不明白这种感情。
后来酒醉之后,两个人糊里糊涂的成了好事儿,夏侯惇才惊醒过来,自己竟然对文和先生报以这样的心态。
自那之后,文和先生很快便接纳了他,两个人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简直羡煞旁人。
只可惜……
夏侯惇以为,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不知文和先生对自己的心意,文和先生又从来不说,二人便一直尴尬如此。
夏侯惇深深地凝望着伏在榻边的文和先生,慢慢的伸手过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文和先生的面颊。
对方并没有醒过来,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于是夏侯惇松了口气,只觉文和先生睡得熟了,便继续打量文和先生的侧脸,似乎受了什么蛊惑一般,慢慢的,慢慢的侧头过去,一点点靠近,试探的靠近。
眼看着二人便要靠在一起,文和先生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夏侯惇便壮起胆子,在文和先生的唇瓣上亲亲一吻。
夏侯惇仿佛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吓得他立刻后错一些,睁大眼睛紧紧盯着文和先生。
只不过对方仍然在熟睡,根本没有睁开眼睛,依旧那般安详。
夏侯惇狠狠松了口气,看着文和先生,略微有些痴迷的盯着文和先生的唇角,喃喃的说:“果然与往日一般,温软甘甜,若能再来一次,便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突见方才一直沉浸在熟睡之中的文和先生睁开了双眸。
他眸中隐约带着笑意,不止如此,眼眸清亮,未见一丝困乏与混沌,浑似一直清醒着般。
夏侯惇大惊失色,哪知道文和先生却微微一笑,低声说:“为何不可?”
他说着,便主动仰头过去,将自己献至夏侯惇面前,主动轻轻一吻。
“嗬!”
夏侯惇大惊失色,“嘭!!”一声,劈手将文和先生推开。
文和先生没有防备,当时便从榻上跌下来,幸而那时候的榻并不高,因此摔得不疼。
反倒是夏侯惇,因着用力推开文和先生,反而抻到了自己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文和先生听到夏侯惇的闷哼声,赶紧抢过来,紧张的说:“怎么样?抻到伤口了么?文和现在便去请列侯过来!”
他说着立刻要走,一副紧张到不行的模样。
“等等!”
夏侯惇突然出言阻止,偷亲被发现,让夏侯惇的脸皮都要烧着了,他本就不善言辞,便口不择言地说:“文和先生不要误会了,元让方才不过睡迷了,因此……因此看错了人。”
文和先生听他这般说,不由笑了笑,便知道夏侯惇是在找借口,于是便说:“哦?那夏侯将军,是将文和看成了什么人去?方才文和还听到夏侯将军唤我的名字,难道……是文和听错了?”
夏侯惇眼看文和先生笑起来,当即脸皮更是火辣辣的烫,禁不住文和先生的戏谑,便一咬牙,说:“元让……元让唤的长秋先生,文和先生定然听错了。”
夏侯惇这般一说,贾诩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别看他戴上面具之时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不戴面具之时一副锋芒毕露的纨绔模样,其实贾诩此人占有欲极强,又喜爱掌控的滋味儿。
如今听夏侯惇硬要把自己的名字说成张让,那心里登时酸涩起来。
夏侯惇说完也有些后悔,没来由把张让给卷了进来,正僵持着,便听到一个声音说:“这个顽笑可不好笑。”
随即是“哗啦!”一声,帐帘子被掀开,竟是曹操与张让从外面走了进来。
二人走进来,张让还端着张奉刚刚熬好的汤药。
想来那二人已经将夏侯惇口不
择言的话听了个清楚,张让本人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
曹操则是以一副吃干醋的模样,对夏侯惇皮笑肉不笑的说:“元让啊,哥哥劝你,换个更有说服力的……借口,如何?”
夏侯惇:“……”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