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心疼他怜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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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未时,瘟疫区的守卫换了批,守卫刚刚站定没多久,迎面就见一道身影越来越近,一直走到他们面前。gaoyawx
“严太夫,你可是要出去?”
这里除了严不霖,也没有人能随意进去了。
“嗯。”简单挤压声从喉间溢出,嘶哑沉闷。
守卫只当严太夫不舒服,颔了颔首放人过去:“严太夫辛苦了。”
等看着人走远,守卫不禁摸了摸脑袋,他怎么觉得今天的严太夫瘦了许多?
舒幽从瘟疫区出来,挺直的脊背一时松懈下来,额上冒出汗。
金手指消耗复活值太快了,现下就剩一半的数值。
得赶紧找到去山上找找珍贵妃才行。
马车在入山的岔路口处停下,舒幽看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发现与太子那边追踪的方向,显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反向,一个东南方向,一个西南方向。
她的脑子好像铺抓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如何让女主的事业线主动成长起来呢?
那大概就是让女主在这场瘟疫里占有最大的功劳。
而严不霖,他会以什么方式隐匿自己?
舒幽瞳孔震动,忽地意识到,太子追踪太子妃过去,危险极大,很可能严不霖也跟了过去,才让特意给她设阻碍,让她无法过去。
是太子要遇险了吗?
“吁!”
一头黑马长啸声响破山林,马背上的男人一身布衣黑靴,衣裳上还多了一些破烂的缺口,有些狼狈。
“严夫人!”
习亮翻身下马,眼里含着急切:“是鸢有消息了吗?”
“你从哪里过来的?”
舒幽询问着,他看起来确实不像去正常出门来的。
“之前莫名被人抓走了,但是看管不严,我自己逃了出来,恰好看到你坐车匆匆出来,一路跟着你到了这山林下。”
舒幽直呼天助她也,拍了拍习亮的肩膀。
“你来得这好,你沿着东南方向进去,在一个多时辰前,珍贵人应当服用了假死药被人抬山里埋了,你拿着这个仔细区找找。”
恰好身上带着珍贵妃之前送来的那条打了死结的布条,舒幽把它交给习亮。
习亮不知珍贵妃做试药人的事,但因结果和之前商量过的一致,他没有任何要询问的,接过布条朝舒幽抱拳。
“待我寻得人,严夫人你便是我的大恩人,在下会一生铭记。”
舒幽摆手:“去吧,若是找得,不要回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重新上了马车,身上的衣服还是男装,习亮心有疑惑,也不好多问,翻身上了马,两人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山林深处,太子随着严不霖带领的路线成功堵到了即将要逃跑的太子妃,并把人紧紧围住。
太子上前,浓眉深皱:“太子妃,本宫待你千好万好,为何要勾结他国细作残害我国子民?你可是我的太子妃啊!”
太子妃一改往日的温和模样,视线变得犀利:“是太子妃又如何,你的爱我又不稀罕,别忘了,我不是自愿嫁给你的。”
“就是知道你不愿,你可知本宫是花了多少心思和克服了多少阻碍,才让父皇答应让你从一个外国公主变成本宫的太子妃吗?”
“从祖上三辈数,从来没有哪位太子是娶他国公主为太子妃的,本宫力排众议,甚至为你放过太子之位,成婚后对你呵护有加,你为何不领情?”
太子妃梗直的脖子动了动,但一想到自己哥哥的国家已经做好了征战扩土的准备。这么多年的策划不能半途而废,她心一横,从袖中取出烟弹往天上发射。
霎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四面出现的黑衣人纷纷把太子带来的人包围其中。
太子众人见状,有暗卫反应迅速,直接把刀架在太子妃脖子上,奈何黑衣人不为所动,紧紧是停顿一秒,三十余黑衣人群起攻之。
太子众人满打满算也才二十余人,两方人士打成一团,五六个人还要分别护住太子与严不霖两人。
严不霖拉着太子上马,太子却还牵挂着太子妃,上了马还不忘让严不霖把太子妃带回去。
“臣尽量。”严不霖替他拍下马背,马儿一下窜了出去。
严不霖转头寻去另一匹马时,发现原本被挟持的太子妃已然被她身边的嬷嬷带上马背离开。
那头的太子更是勒马一转,追着太子妃离去的方向。
严不霖目光忽地一沉,随手把身上的迷药丢给护着他的暗卫:“速速解决这里,去追回太子。”
话毕,他翻身上马,甩起马绳追了出去。
身后的打斗声已经销声匿迹,再也听不到,追出一段时间后,前边的太子突然落马。严不霖及时勒马查看,不过一个蹲身的空隙,一支短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
轻巧的马蹄声在他面前打着转,马背上的嬷嬷手持箭弩,尖利的箭头正对准严不霖。
尖细的嬷嬷声音突然变成了浑厚的男子音:“严太夫,你说现在杀了你,瘟疫是不是就此无解,在城门被人击破之时,一城沾染瘟疫想要活命的人,只能拼命想办法打开城门求我们拿解药?”
“那你可是想错了。”
舒幽的声音突然出现,她利落的跳下马车,目光紧锁马背上的“嬷嬷”。
“在你们想要销毁那些药材之前,严太夫就已经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解药,现在正在熬制,所有百姓的病情都会有所好转,你们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看看能不能逃走去跟你们的大部队汇合?”
“舒幽。”
严不霖望着舒幽的身影,眸色深沉:“不要过来,回车上好好待着。”
“嬷嬷”眼见两人一个比一个不怕死,嘴角扯动,抬起手,触发手上箭弩。锋利的短箭呼啸而出,千钧一发间,时间静止,箭羽堪堪在严不霖胸口前停下。
舒幽清楚地看到,严不霖调整了箭头,对准的人不是射向他的“嬷嬷”,而是骑在嬷嬷面前的太子妃。
严不霖在用金手指。
时间流动,箭羽“嗖”地一声射向太子妃的胸口,她几乎来不及反应,直接翻下马背。
“太子妃!”
太子被眼前一幕震的眼瞳剧烈颤抖,“嬷嬷”跟着大惊,跳下马查看太子妃的伤势。
太子捂着受伤的手臂扑过去,抓住太子妃的手,无措呢喃:“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箭头正中心口,太子妃嘴角吐血,涣散的眼神温柔下来,盯着太子的脸,缓慢抬起手,嘴里却喊着:“哥哥……”
第三个字还没出口,人便咽气了,太子泫然落泪。
一阵马蹄声踏踏而来,是太子的暗卫门,已经赶过来了。
“嬷嬷”眼神空洞,大掌替太子妃抚上死不瞑目的眼,目光忽地一凛,想要对太子下手时被严不霖一脚踢中肩膀,整个人往后倒去。
下一刻肩膀也被暗卫的匕首击中,“嬷嬷”大笑一声,直接拔出匕首,自行摸了脖子断了气。
暗卫见此,有些错愕,自请下马请罪。
“太子,没能留下活口,请恕罪。”
太子受伤的手臂血渍开始渗透,严不霖正给他处理,他眼里无神,盯着暗卫,什么也没问,只吩咐道:“把太子妃一并带回去。”
返程路上太子带着太子妃的尸体乘坐马车,严不霖带着舒幽坐着同一匹马。
行至半路,太子的声音突然从马车里传来,意要舒幽替太子妃整理衣裳。
太子受伤,若是想给太子妃整理衣服确实不便,舒幽虽有疑惑,还是和严不霖对视一眼后打算进马车里看一看。
严不霖板过她的脸,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自己小心点。”
舒幽心下微沉,别人不知道太子妃怎么死的,她可是看得清楚,可也还不明白,严不霖为什么要杀太子妃。
马车里,太子妃衣裳并不乱,只是嘴角血渍还在流淌着,舒幽取了帕子,开始擦拭。
“舒幽,你可确定了,城中的瘟疫已经有的法子解决了?”
太子靠着车壁,没什么情绪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随即又移到太子妃身上,眸光微动。
舒幽犹豫一秒,依然如实说道:“是,试药人临死前身上的瘟疫已解。说明在太子还未寻得太子妃窝藏药物的地方时,严太夫已经研究出救治的方子了。”
“很好。”
太子应着,命令道:“好了,你下车去吧。”
舒幽也仅仅擦干净了太子妃嘴角的血渍,闻言停下动作,下意识看了眼太子,发现他并未在看她,她颔首起身。
在掀开门帘那刻,一股钻心的痛霎时间传遍全身,舒幽低头,自己心口下正中位置被一把剑从身后刺穿,剑端带着鲜红的血液。
她顿时眼前一黑。
“舒幽!”
一直关注马车动静的严不霖第一时间跳下马来,接住了直直倒下的舒幽,黑眸蕴含杀气,冷锐森寒的眸光逼向太子。
“太子,你可知你杀的是谁?!”
“严不霖!”太子反怒:“你且可知你杀的是谁,是我的太子妃!同样是美人,为什么你能对本宫的太子妃痛下杀手,本宫就不能对你的夫人下手?”
“好一个意气用事的太子,我看这江山就是被人夺了去也未曾不好,既然太子已经用不着我这个俗医,那我便随太子意愿,再无会期。”
严不霖抱起舒幽上马,欲要骑马离开,却听太子一声令下,暗卫团团将他围住。
为首暗卫对上严不霖已然通红的眸色,顿时有些犹豫,只能说道:“得罪了,严太夫。”
暗卫挥刀过去,恍然发现自己面前只剩下一团空气。
严不霖已经消失不见。
飞扬的黑丝在风中渐渐变白,怀里的舒幽清醒了片刻神智,入眼看到的便是他黑白参半的头发。她环着他的脖子,移动自己的脑袋,在他喉结边落下一吻。
“不要这样,严不霖,”
她说每一句话,都牵扯到自己胸下的伤口,疼得她落泪。
“你说过的,让我不要爱上你,所以,我想回家了严不霖。”
当京城瘟疫退却,内忧外患皆得平复之时,已是寒冬腊月,沉浸在沉重气氛长达半年的京城终将因为新帝登基而重新热络起来。
太子登基改光和年号为长绪年号,长绪元年初期,外国敌兵尽褪,不敢造势,京城渐渐恢复繁荣。
新兴的中医学院,据说是为了当初救太子受重伤隐退的严太夫建立的,当下学子多如鲤鱼过龙门。
外地人皆慕名而来学医,除了想学谋生之计,也是想要目睹一下当初靠一己之力挽救京城数万百姓性命的严太夫徒弟马玉香的尊容。
据说也才双十年华,已然得到了严太夫真传,是中医学院里众多弟子的楷模。
马玉香对此不敢表达任何言语,别人以为她是天才,短短几年便得师傅真传医术了得。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她会把自己所遇的疑难杂症全部记下,会不定时出城一趟,向远在山中桃源里隐居的师傅讨教。
如此如此,她所遇到的问题便也可解。
如同与往日,马玉香以出城自寻药材为由出了城,只是没一会,她的身后同样跟了一辆低调奢侈的马车。
行至山谷下,马玉香看着四处无人,弃了马,背上背篓,抬脚往山谷里走去。
大致走过窄小的山峡,出了道口,面前才豁然开朗起来,她沿着一条石头小径蜿蜒而上,来到一片梅林伸出的竹屋前,院门篱笆上插满新鲜的梅花折枝。
院中之人在执笔描摹,身姿挺健,长长的白发飘扬着,几乎与身上的白色衣裳融为一体,即便看着岁月静好,马玉香却只觉得一阵鼻酸。
“师傅。”
她轻声靠近,男人描摹的手没有停下,依然专心画着案上的画作。
“你近日问题越发浅薄,日后若是无非必要,便不必来了。”
严不霖说着,最后一笔落下,画上的人惟妙惟俏,赫然就是舒幽的美人像。
马玉香呼吸微微一滞,垂了头:“我进去看看师娘。”
屋内床榻之上,舒幽静静躺着,脸色不比活着的时候差,但死气沉沉,哪怕身上她寻不到任何伤口,却也找不出为何她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犹如一个活死人。
马玉香把女子日常会用到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台上,望着这间不大却非常精致整洁的竹屋,她忽然有些羡慕这与世无争的生活。
也很心疼师傅。
“师娘,你可要快点醒啊。”
师傅等得头发都白了,太苦了啊。
识海空间里,舒幽在不知道沉浸了多久,她骤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的灵魂还是处于在这混沌的空间里,她懵了许久。
“系统,言情系统不是要送我会现实世界吗?我怎么还在这?”
系统摸着自己的脑袋,一点底气也没有:“那个,宿主,我也是刚刚知道,因为你选择了be,言情系统是不能自己做主送你回去的,会受到男主系统那边的牵制,要是男主不死,小世界就没法交差,你也是无法回去的啦。”
舒幽差点气得内出血:“为什么在传送失败后你才知道,你丫丫的,怎么总爱搞马后炮!”
系统委屈:“宿主,我也没办法啊,虽然可以给你金手指,但我们也是要按指令行事的,很多时候的东西都是突然就改变,这很正常嘛?”
舒幽叉腰,扭着脖子,感觉浑身疲惫:“那现在怎么办?”
“嘿嘿,宿主你要么回去吧?你这一睡,男主等了你十四年啊,头发都白了捏。”
系统话落,舒幽面前的浊雾被缓缓浮开,面前展现出了严不霖的生活现状。
又是一年冬季,雪花迎风遇寒梅,轻轻落在摇曳的花枝上,像是安慰一般,片刻融化开去
落满梅花的竹屋小院里,一黑一白的人影相互对立。面色略显苍白的长绪帝两鬓发白,身上裹着黑沉的黑龙锦绣图案披风,目光里带着愧疚之色。
“严太夫,时隔多年,你可还恨朕?”
一身轻薄白袍的男人像是不畏严寒,满头白发却容颜依旧,清俊如斯。
“皇上无需此行,我与尘世相隔多年,并不想对任何人存有爱与恨,我妻卧榻十余年未曾苏醒,早也担不起名医一词,皇上请回吧。”
长绪帝沉默半响,嚅嗫着双唇,他道:“父皇去世前,已经告诉朕,当年要杀太子妃的意思是他秘密受旨于你的,严太夫为何当时不如实相告?”
“多究无义,深山清冷,皇上自重。”
严不霖转身入了屋,飘荡的衣袖随着竹屋大门关闭得以落下。
雪越下越大,光绪帝仰天而望,雾气从鼻间溢出,深深叹息落下,他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
初春悄悄来临,梅花悄无声息地稀少了。山中自然的温泉池边,一身热气的严不霖穿戴整齐,柔软的长发披在肩头,一步步走回幽冷寂静的小院。
推开门,床榻上的舒幽依然安详沉睡,乖得让他心痛窒息,位于床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沾着水汽的发丝掠过她的面颊,清清凉凉的。
“舒幽,你还是不愿意醒来吗?”
严不霖的声音自言自语着,忽地笑了。
没关系,他去陪她也罢。
落满花瓣的躺椅上,严不霖长发舒展,双目闭合,修长的手指紧裹着某样东西。不过是轻轻一捏,手心的鲜血便一点点落下,沿着手背,缓缓滴落在地面上,血越来越多。
轻浅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白得晃眼的小手轻轻包住他流血的手。
舒幽弯下腰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怜爱地摸摸他的白发,声音轻柔。
“严不霖,回家吧。”
闭合的双眼动了动,还未睁开,热泪先落下,抖动的唇瓣许久才呢喃出一个字。
“好。”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选择了开放式结局,可能男主也没死成,两人会一同幸福走完这一世;也可能男主已经服毒,命不久矣,依然是be;也可能是两个人一块消失在小世界等……小可爱们可自己想象自己喜欢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