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断臂
见她们都走了,秦舒松了口气,扯了一下李观海的袖子,示意他回去。
两人一同离开演武场,返回篱笆小院。
秦舒正要去准备午膳呢,忽然看见自己房间的屋顶上挂着一件粉红的亵衣,清丽的脸上顿时露出焦急之色。
李观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下意识问:“那是你的衣服?”
秦舒脸上晕红流霞,如果不是那块丑陋的瘀斑的话,这副姿态一定是娇美无限,容光照人的。
她点点头,心中正苦恼该怎么把亵衣从屋顶上取下来呢,忽然一阵狂风从身旁刮过,只见李观海居然一下跃上了屋顶,拾起亵衣又跃了下来,落地无声,当真是身轻如燕。
秦舒直接看傻了眼,见他手中抓着自己的贴身内衣,急忙一把夺过藏进怀里,低着头在纸上快速写了一行字,转身递给李观海,“我去烧饭。”
李观海坐在院中,思绪再次飘远,然后他看见秦舒提着一只木桶出来到水缸边装水,缸盖揭开才发现水已经见底了,于是走到井边想要打水。
李观海上前从她手中拿过水桶和绳子,“我来帮你。”
秦舒急忙抽回手,点了点脑袋。
李观海将水缸打满水,秦舒走进灶房开始烧饭,却在这时小院的院门被人一脚粗暴地踹开,几个没一点正形的青年走了进来,气焰很是嚣张。
为首一个瘦高青年一进小院就大声吵嚷,“有人没有,赶紧给我出来。”
在灶房里忙活的秦舒听见声音跑出来,见小院中站着这么多人,有些害怕,所以没有上前。
那瘦高青年咧嘴笑道:“管事的说了,要把这破院子拆了建成果园,你们尽快收拾东西走人,别耽误事。”
秦舒一听顿时就急了,从怀里掏出纸笔写了一段话递给瘦高青年,结果对方看也没看,直接一巴掌把本子打在地上,不耐烦道:“谁有闲心看你写些什么啊,废话少说,赶紧滚蛋。”
秦舒心中委屈无限,弯腰去捡本子。
那瘦高青年余光瞥了一旁的李观海一眼,竟直接抬脚朝秦舒的手踩去。
眼看就要踩到,一只手却搭在秦舒的肩膀上把她往后一拽,躲过了这一脚。
秦舒低着头,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我们走吧,不要跟他们作对。”
李观海能看到这姑娘眼中晶莹流转,显然心中十分委屈,但她却坚强地没有哭。
前方的瘦高青年吃了一惊,连同他的几个同伴也是满脸错愕之色,刚才那一瞬间,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李观海究竟是怎么去到秦舒身后的,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李观海看着纸上的字,半晌后问:“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你悉心培育的,舍得离开吗?”
他忽然扭头看向瘦高青年,声音转冷,“你们让她住哪儿?”
瘦高青年被李观海那淡漠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想起自己身后还有好几个同伴呢,于是快速镇定下来,冷哼道:“一个下人的死活关我何事,她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秦家外有不少荒置多年的破旧屋舍,既不能挡风,也不能遮雨,你们去那里吧,修修补补也能住。”
见李观海和秦舒还杵在原地,瘦高青年不耐烦了,一挥手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几个,把他们给我丢出去。”
“好嘞。”
几个没正形的青年围上来,摩拳擦掌,伸手就要去抓秦舒。
李观海跨出一步挡在秦舒身前,偏头躲过一拳,侧身躲过一脚,左手闪电般探出,扣住一人手腕用力一压,喀嚓一声掰断。
那腕骨断裂的青年捂着手腕跌倒于地,惊恐且凄厉地大声嚎叫起来,疼得满地打滚。
剩余几个青年见状,竟纷纷取出兵刃斩来。
秦舒吓得小嘴张开,捂住眼睛不敢看。
如果她能说话的话,此刻一定是在尖叫。
李观海弯腰躲过一柄斩虎刀的横斩,足尖顺势踢在对方手腕,斩虎刀飞到半空转了两圈,被他握在手中。
而那个青年的腕骨也断裂了,疼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一柄长剑如灵蛇出洞般刺来,很是灵巧迅捷,李观海手腕一抖,刀剑相撞迸出阵阵火花。
一道白光打着旋飞起,插进后面的篱笆墙中,正是那青年断掉的剑刃。
青年大惊之际,几柄飞刀与他擦身而过,斩向李观海。
飞刀速度极快,而且还很小巧,肉眼难以捕捉。
但在李观海的视线中,他竟能清楚看到这几柄飞刀的飞行轨迹,以及它将斩在哪里,它的终点又在哪里。
他手腕一抖,叮叮当当,一大蓬金铁迸出的火光四溅而飞。
手中拿着断剑的青年正要后撤,斩虎刀却已经当头斩落。
他大惊之下横剑招架。
铛。
剑身再次被斩断,锋锐的刀刃直接削掉他持剑的右臂。
转瞬之间三人倒地,只剩一个瘦高青年杵在原地,脸色非常难看。
秦舒捂着眼睛不敢看地上的惨状和洒了一地的鲜血,她拿出纸笔快速写了一段话递给李观海,“让他们走吧。”
李观海心想这姑娘的性子也太软弱了些,如果是她的话……
想到这他忽然愣住了,刚才他下意识生出了这个想法,可当他真正去想的时候,却记不起心中的这个“她”是谁了。
瘦高青年哆哆嗦嗦正要说话,李观海忽然将手中斩虎刀掷出,飞行过程中转了半圈儿,刀柄重重砸在他的胸口上。
瘦高青年闷哼一声翻倒在地,捂着胸口脸色涨红。
这一击让他体内气血翻涌,直冲上脑,所以脸色才会通红。
李观海俯视着他们,语气平淡:“都走。”
几个吃了大亏的秦家子弟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留,连滚带爬地逃出篱笆小院,渐渐远去。
“我来洗。”李观海看着地上的血迹,这是刚才那个被他一刀斩断右臂的青年留下的。
秦舒点点头,她不能见血,所以不敢洗。
她看着冲洗地面血水的李观海,有些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