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二十三口<!>
甘棠做罢检查出来, 门口空无一人。
左右张望, 才在走廊一侧的小阳台上,发现了任于归。
他背对自己站在那里, 衬衫袖口齐整上卷,露出肌肉纹理分明的小臂, 正在讲电话。
即便是休息时间,他的姿态依旧挺拔,如松如柏,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甘棠看着他修长高大身影,心想, 又靓又有钱的钻石王老五, 可惜不是个哑巴。
他还是当聋哑人的时候更得人喜欢一点。
任于归几通电话拨出, 转身就见到甘棠站在走廊中,侧头望向自己。
心中微有所动,长腿一伸,朝她走去, 步伐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匆匆。
“检查完了?”他讲话态度一贯冷淡,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由他口中讲出, 就带上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是呀是呀, 检查完了。”甘棠心说果然还是不开口的时候像个人一点。
任于归伸手,将薄薄几张纸递给她:“接着。”
“这又是什么?”甘棠有了先前的经验,心跳慢了几拍。
这家伙不会是终于清醒认识到,强制自己来医院的行为不对, 又要给自己送钱吧。
只是幻想一下,甘棠都要偷笑出声。
开心接过,结果一眼看到封皮上几个大字——
全港通用病历
甘棠:
“多谢。”随意往手中一卷,她往四周看了看,找到垃圾桶的方位。
她表现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实在令任于归无言。
“打开看看。”为防她将病历丢掉,任于归直接命令。
“有什么好看的。”甘棠小声抱怨,“我这么健康,能有什么”事。
话都没讲完,甘棠被病历内容震的瞪大了眼:“这是什么?”
自己明明做的是腹腔和胃部的检查,为什么结论是自己遭受外力捆绑和束缚,导致受了外伤。
阚越之聘请的检查医生,到底是个什么蒙古大夫?
竟然连检查的部位都能写错。
这就十分离谱了。
“你的病历。”任于归睁眼说瞎话的功力颇高,指鹿为马起来,没有半点心虚。
甘棠正要反驳,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看了他一眼,意思是等接完电话再同他好好辩驳。
任于归却当她是在征询自己意见:“接。”
甘棠一边滑过接听,一边瞪他一眼。
心说他实在自负,将他本人看的挺高。
自己接个电话难道还用他批准?
“喂,爷爷。”甘棠接起。
“你还在医院?快到我这来。”甘盛鸿盛怒之下,声音粗哑。
命令罢甘棠就挂断电话。
一旁任于归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今日第二次捉住甘棠手腕,带她往电梯走。
“疼,松开。”甘棠感觉到手腕一阵刺痛,连忙甩手挣扎。
无奈她人小胳膊细,实在拧不过高大的任于归。
“忍忍。”任于归见她连连呼痛,却丝毫没放松。
甘棠被迫踉踉跄跄走在他身旁,一路叫疼。
任于归却一点都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直到她坐进副驾驶才松手。
甘棠连忙将盖住手的衣袖朝上扒,果然手腕好不容易消下许多的淤痕,又严重起来。
“你看你做的好事。”甘棠将手伸到他眼下,“都跟你讲松开了。”
哪知任于归不仅不为刚刚粗莽的行为作出解释,还直接伸手在她另一边手腕也上来了一下。
甘棠:???
你是不是疯了?
正要出声指责,就见他掀开这边的衣袖查探,看到上面瞬间变红的痕迹,就坐正发动了车子。
开车的同时,心中感叹她娇气。
甘棠揉着钝痛的手腕,朝他横眉冷对:“我跟你讲,这事没完,别以为这次还和之前那样,随随便便就能过去。”
上次姑且算他过失犯罪,罪不至死。
这次故意折腾她,十分值得拖出去腰斩一万次。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就能这样欺负我,回去我就和我爷爷爸爸说,让他们给我出气。”甘棠越想越气。
可看看他坐在那里,就比自己高大许多的身材,只能先忍了。
“嗯。”任于归冷静接话,“告状时,最好拿出你在我办公室里的表演,夸张一点。”
甘棠:妈的,狗男人,你死定了。
不仅这样对她,还当面挑衅,甘棠一边用死亡射线瞪他,一边憋大招。
任于归感到旁边灼热的视线,侧头看她,就见她眼眶红红,有泪珠打转。
实在头疼,将车稳稳停在浅水湾别墅大门外,正要缓声同她交待,就眼前一黑。
车一停,甘棠反应极快,把早已抱在手中的西装外套兜头朝他扔下。
随后拿起装得满满的书包,对着他被“套了麻袋”的头,就是一通毫不留手的乱砸。
甘棠边砸边怒道:“去死吧任于归!衰人,我不要嫁给你了!谁爱嫁谁嫁。”
她还深谙打完就跑的道理,趁着任于归反应不及,被自己砸懵,立
即开门落跑。
甘棠使尽全力狂奔进家门,仿若身后有恶鬼在追,一路奔进大厅,见甘仲文和唐琳都在,立即冲进妈妈怀抱,委屈大哭——
“呜呜呜,任于归好变-态,我不要嫁他啦,爷爷,你找别家联姻吧,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甘棠声情并茂的哭着。
早在来时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好,所谓恶人先告状,不对,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她自小到大,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就是没吃过苦。
这次为了甘家和鸿基,她在任于归面前已经够委曲求全了,可这狗男人实在过分。
忍无可忍,甘棠干脆不准备再忍了。
原本得到消息,正在大发雷霆,要好好找甘棠算账的甘盛鸿,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卦,一下给弄得措手不及。
随即重新组织语言,张口就训斥:“我还没骂你,你倒哭起来了。连和家里商量一声都没有,就签下合同,收了人家2的股份,现在还回来闹什么闹?”
甘棠抽抽噎噎从唐琳怀抱中出来,将手腕直直伸到他们面前:“你们都不救我,今日一放课,我就被他掳走,被强制带去信德后,他就逼我签合同,我不愿意,他就捉着我的手。”
她面上哭的一副被人欺凌的小白菜模样。
可心里却是十足黑心莲的恶狠狠:任于归这个王八蛋,今日敢这样对她,活该被扣上一口大黑锅。
“爷爷爸爸,你们要帮我报仇啊,任于归实在太过分了。”甘棠说着眼泪又汹涌下流,“他这是欺负我们甘家没人吗?这样对我,简直是将甘家的颜面放在地上踩。”
甘仲文一向疼她。他原本就不同意这桩婚事,现在看到女儿受伤,立即怒气腾腾起身:“谁送你回来的?任于归吗?他还在不在外面,囡囡别哭,爸爸出去帮你找他算账。”
甘棠立即接嘴:“就是他逼我签完合同后,才将我送回来的。”
颇有一种现在就要将事情闹大,一点余地都不留的味道。
甘盛鸿见父女俩这要出去找事的模样,立即吩咐佣人:“快把大门关上。”
随后和缓声音对两人道:“都给我站住,谁敢出去?”
“爷爷——”甘棠这时的双眼就像是水龙头,止不住的泪流。
“爸!”甘仲文亦是满目愤怒,“两人只是公布婚讯,任于归就敢这样对囡囡,以后嫁去任家,她年纪又小,要怎么自处?”
甘盛鸿不带任何私人感情:“鸿基需要和信德合作。再者他也第一时间带棠棠去了医院,说明他已知晓这样不对,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随后一副拳拳教导模样:“棠棠是我的亲孙女,难道我不心疼她?任于归这次确实过分,为了保留表决权,竟然这样欺负棠棠,甘家自然不会轻易善了,但不结婚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提了。”
涉及信德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股权变动,自然要在监管部门进行备案。
因此律师一将合同上传证监会,甘盛鸿就收到消息,当下十分震怒。
任于归给予甘棠的转让合同中,将股权进行了届分,甘棠拥有所有权和收益权,但这2股份的表决权却仍由任于归本人行使。
这简直打乱了他后续所有的布置。
信德2的股权自然值钱,可甘家同样家大业大,虽然目前现金流出现问题,可整体资产放眼整个港地,依旧难逢对手。
股权涉及的价值金额,双方都不看在眼中。
这次联姻中最重要的股权置换,对甘盛鸿来讲,真正的价值在于甘家将拥有在信德股东会的表决权。
如果在南湾区的开发中,双方有任何意见分歧,这份表决权就是甘家拥有的最好的辖制。
信德作为上市公司,按照本港商法判例,拥有1表决权的股东,都能对股东会作出的任何决定表达异议,如果对最后通过的决议不认同,还保有提告损害股东权益的权利。
有了这2的表决权,信德行事就需要顾忌。
可现在这份合同一签,甘盛鸿就失去了筹码,因此愤怒的将甘仲文夫妇招来大骂。
在他们解释不知晓此事时,他还心有疑虑。
可见到甘棠这番表现,心中已经信了十成十。
甘棠实在心凉,想到刚刚对任于归的所作所为,坚决不愿同他再见,谁知道他会怎样报复?
因此坚定摇头:“爷爷,你别讲了,我不会和他结婚的,那份股权转让是他逼我签的,明日我就去提告,让法官判它无效。”
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她都可能要被沉维港喂鲨鱼了,这钱烫手,是不能要了。
“胡闹。”甘盛鸿高声呵斥。
信德作为本港企业龙首,和它合作自然是最佳选择。
虽然现在失了先机,可这事毕竟是任家理亏,甘家现在反而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
最重要的是信德一期投资两日后即将到账。
任甘两家合作,势在必行。
甘盛鸿见她这会儿实在伤心,缓了缓语气:“棠棠,你懂事点,就当是为了鸿基度过眼前的难关。爷爷知道你的委屈,不会坐视不管的。”
“爸?”
甘仲文不满。
“你闭嘴。”甘盛鸿对儿子严厉呵斥,“知道你宝贝女儿,我不会亏待她的。”
他浑浊又充满精光的眼神看向甘棠,仿若在谈判桌抛筹码,谆谆善诱道:“我会再给你加2的鸿基股份做嫁妆,稍后将和任家沟通,所有股份也都在婚前转给你。”
身价突然又暴增一倍的富婆甘棠:???
其实多聘几位保镖,婚后和任于归分居,老死不相往来的作对名义夫妻,也不是不能忍。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更新时间的公告挂在文案,结果文案就被锁了。
所以以后每天会在评论区写大致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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