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020章 科学怪人
科学怪人
站在门内的那个老人，任胥晖高出半个头，足有一米九，闪电划过的瞬间，照亮了他黝黑的脸庞、健壮得不像是老者的肌肉、凶狠的眼神，还有，右脸上从嘴角直到耳后的狭长刀疤。
他看起来像是地狱修罗……
这样的尊容，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任胥晖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碰触到景纪时，才恍然记起自己必须要硬起胸膛来保护她。
他将景纪护在身后，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默默捏紧了他的衣角，从他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偷瞄老人。
老人粗声粗气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任胥晖拍拍景纪的手背，对那人道：“不好意思老先生，我们是游客，想借你家避避雨。”
老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过了许久，或许看出两人并不是什么坏人，才勉强道：“好吧，但雨停了你们就得走。”
任胥晖一怔，他原本以为老人家一定会拒绝，那他也就有借口带着景纪离开。现下对方竟然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还不进来？”老人侧身给他们让出一条道，将任胥晖和景纪引至客厅后，自己就转身进了另一间房。
“大叔，你看他是什么人？”景纪贼兮兮地近任胥晖，小声问他。
“你觉得呢？”
“可能是个科学怪人……”景纪自从融入到现代中，和大多数的青少年一样，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本动漫文化的影响。她喜欢的动漫有《科学怪人之再生情狂》、《科学怪人 屠魔大战》……
任胥晖点点头，指着墙架子上放的瓶瓶罐罐：“你没准的猜对了。”
景纪抿嘴笑：“那他岂不是还要做高危实验？”还未等说出更多，客厅旁边的房间就爆发出巨大的声响，阵阵浓烟从那房间里喷出，在客厅里弥漫开来，刺鼻的味道直冲鼻腔。
高危实验？景纪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她说的话竟能成为预言了？
人命关天！
那老者还在房间里！
任胥晖反应过来，往冒烟处冲去，景纪紧随其后。
还没等他们进去，老人就自己出来了，骇人的长相搭配狼狈的模样，竟让人生出诙谐的感觉来。
“老先生，可是出了什么意外？”任胥晖问。
他礼貌地提问，老人却没什么好心情：“少废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大叔是想救你的。”景纪看不过去任胥晖被老人训斥，眼下也忽略了他面目的丑陋，不禁开口为她的大叔争辩。
“哼，我稀罕他救？你们不过就是借我房间避雨的可怜人，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
“你！”
景纪气结，还想说点什么，任胥晖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毕恭毕敬地对老人道：“您说的对，小丫头不懂事，您别介意。”
老人不接受他的主动示好，只冷冷道：“雨停了你们就走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烟雾缭绕的房间去。
“是怪老头。”景纪不满地嘟囔。
任胥晖微微一笑：“一样米养百样人，我们总归是给人家添了麻烦的。”
这场磅礴的大雨直下到后半夜。雨声一停，老人就走出房间：“你们可以走了。”
任胥晖和景纪对视下，在这样的氛围下想等到天亮也是不可能了。于是礼貌告辞，赶夜路回到家中，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老人可能会有的身份，也就各自回房了。
但躺在床上的景纪却一直睡不着，起身在网络上寻找关于凰村的秘密。
输入关键字“凰村 老人”——
洋洋洒洒的几千页，有价值的报道却不多，都是些凰村村干部的政绩新闻。
她想起他脸上的刀疤——那样惊心动魄的刀疤任谁见到都会印象深刻的，又在原先的关键字后加上了“刀疤”。
这次能搜到的有效新闻就更少了，她一页页地翻下去，直到一个论坛的讨论帖吸引了她的注意。
发帖时间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作者是个女孩，她讲述了自己曾经迷路的经历。当时和景纪他们一样，因为找不到回城的路，投宿到凰村的第一家。院门打开时，她和男朋友也是吓了一跳，老人的长相实在是恐怖。老人仁慈地收留了他们一夜，第二天刚蒙蒙亮，他就来敲门冷冰冰地催他们走。原本很让人感激的一件事却因他的态度生生变成了厌恶。
作者晒出了房间里的照片，回帖的人很多，纷纷猜测老人的身份，有个叫“夜里睡不着的猫”的人的回复让景纪眼前一亮——
“楼主不厚道，老人好心留宿你，无论如何你也不应该在网上曝他的家和长相，你知不知道一个并不起眼的老人也许为做出的贡献你要多出很多？”
景纪试探着给对方发了站内信：“您好，我看了您去年关于凰村一位老人的回复，请问您认识他吗？如果你知道请加qq：437197554。”
对方果然是个“夜里睡不着的猫”，景纪的qq响起熟悉的咳嗽声，消息提示：夜里睡不着的猫想要加你为好友。
景纪不假思索地按下同意，看对方的头像在自己的qq面板上摇摇晃晃地上线了，就立即发消息过去说：“hi，你认识那位老人吗？”
对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状态，却久久不见任何消息过来，等到景纪不耐烦地发了几个问号后，他才飘过来一句：“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因为他讨厌到古怪。”刚打下这几个字又觉得不妥，全部删除又重新回复道：“我也被他收留过，对他很感激，想要看看能不能报恩呢_。”
对方这次回得很快：“我觉得没有必要，他信佛的，讲究行一，你不用太挂心。”
景纪眼睛一亮，手指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飞舞：“你怎么知道他信佛？你们果然是认识的吗？”
又是长久的等待，久到景纪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睡去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在她脑中走马。
“夜里睡不着的猫”的个人资料上是男性，那么他们两个是叔侄？是父子？还是忘年交？
滴滴。
qq头像闪烁，景纪熟练地按下快捷键，对话框出现面前，一行字却让景纪怔了，想过无数个可能，还没想过相原来是这样。因为任谁都不会把那位长相欠奉的老人和这个身份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