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晰的寒意
“年纪不大，野心不小，你还想当我嫂子？”
“你到底在哪……喝多了？带了几个人？”
“什么叫没带人，跟着顾叔叔的飞机一起过来的……”
听着手机里醉醺醺的话语，艾清的眉头紧皱。
心里无奈，合上眼皮，不理解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美丽和愚蠢，都让她占全了。
“我叫阿欢去接你，如果危险，别墅这边两个保镖也派去给你用。”
“什么不用！你别误了明天中午的飞机！”
艾清坐在床边，只注意到电话里的妹妹酒后发疯，没听见窗外的雷声。
忽的看见房间瞬间亮起。
一道白色的光几乎照亮整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下雨了，你老实待着，等阿欢。”
她踩着拖鞋下意识就往楼梯间走，看见电梯旁边的数字才想起来，已经让人修好了。
乘电梯到二楼，敲开阿欢房间的门，嘱咐了几句，又转身上楼去看顾君屹。
电闪雷鸣，雷雨的夜，不知他还做不做梦了……
她有意放轻脚步，意图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出现。
斜靠在门框上，艾清一头柔顺的黑发尽数散落在肩背。
扰了自己的清梦，他倒是睡的舒服！
……
不知是许久不做梦的缘故，还是艾清半夜被折腾一趟，确实身心疲惫。
好不容易带着怒意再次入睡，她居然在梦中听到有个女性的声音凄惨的呼唤自己。
“姐姐，姐姐……”
那声音越来越近，方向由左至右将她彻底环绕。
她仿佛处于圆圈的中心，略带沙哑的声音如同圆规画圈般一圈一圈，将她当做洋葱的芯一样包裹起来。
空气逐渐稀薄，她眼皮子愈发沉重。
清晰的寒意一上而下、从左至右，将艾清死死的困住。
她周身动弹不得。
那声音似乎又从头顶穿下，一声一声的呼唤，叫的她心慌……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折磨自己？
受不了这种未知的诡异，艾清猛的睁开双眼，终于从梦中醒来。
最后一声“姐姐”还在头顶飘着，虽正在四散离去，可艾清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声音的存在。
什么情况……
都怪顾君屹在半夜讲的噩梦，害的自己也被噩梦缠身。
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忽然意识到，这不会是老天的提示吧？
自己做的那件事，会有报应的……
艾清拉开被子，感受了一下室内的温度，并无异常。
梦里怎么那么寒冷？
自己明明也没有踢被子。
事有蹊跷，她只当是太久没做梦的缘故。
看了眼窗外的大雨，拿过充电的手机，本想给助理南嫣发条信息，考虑到她是女孩子，最终消息发给了阿欢。
「明天让人换一下我卧室窗户的密封条」。
或许是下雨降温，屋里进了水汽。
艾清点了支助眠的线香，准备今晚的第三次入睡。
手机屏幕亮起，竟是阿欢的回复。
正诧异于他这么晚还不休息，下一秒就听见艾琳的声音……
“姐，我的姐姐，在……在哪里？”
艾清解锁手机，看见阿欢的文字，确定了妹妹果然是在耍酒疯。
打算就这么装睡，不料艾琳已经走到她的门口，“姐姐，我来陪你了。”
“滚，我不用你陪……”
艾琳无视姐姐的拒绝，径直往床边走，扑到床上痛哭，“为什么啊！我为什么得不到他的心啊！”
艾清苦笑一声，知道门外的阿欢一定在等自己的指示。
“回去睡吧，阿欢，辛苦了。”
男人的声音从门边传入，“应该的，艾总。”
男人的脚步声随着电梯的“叮——”，一并消失。
艾琳也趴在床中央没了动静，呼吸声由短变长，逐渐熟睡。
艾清拔掉床头充电的手机，去了那个今晚已经去过一次的房间。
她不信经过这么一闹，顾君屹没被吵醒。
踢踏着拖鞋，她走路也带着几分燥，即将出现在他门口之时，看见一抹暖光从他所在的房间亮起。
照在门口的地板，干净又温馨。
他还是不关门……
直到门口那片扇形的光亮完整映出她的影子。
顾君屹拿起电子温度计对着自己的颈窝，“滴——”
烧已经退了。
一手轻轻解开两颗扣子，对准方才被布料遮盖住的肌肉，“滴——”
温度依旧正常。
眼看着艾清的双眸随着自己的动作一路下滑……
他知道此时如果再不说点她爱听的话，又要错失良机。
“姐姐，求您疼我……”
“姐姐您在上面，我也是舒服的……”
艾清走过去揪起他的一侧领口，用力向外一扯，中间的一颗扣子弹跳着从地上消失。
塑料的扣子在木地板上清脆的声响，敲的顾君屹面红耳赤。
“姐姐……”
艾清俯身向下，温热的鼻息喷在他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不是退烧了吗？怎么又烧起来了？”
“我……”
她换了方向，调转而上，贴着他的耳垂低喃，“急什么？血液报告还没出来呢。”
动作中，几根发丝缠上他的脖颈，顾君屹被搔的红晕下潜，滚烫的温度顺着后颈一路蔓延……
发现他的变化，艾清眼里多了几分玩味，伸出两指刮他的喉结，“我看看这儿，烫不烫？”
听出女人语气里充满了玩弄，他抓住艾清的手腕。
“别，别逗我了，姐姐……”
她眯起眼睛，一双含情的眼在此刻变的琢磨不透。
挣脱开他的掌心，继续在方才使坏的部位蹭着，“你不是……也在逗我吗？”
“我？我不敢逗姐姐！”
顾君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又似乎只是为了嘲弄自己。
看着自己主动，又对这份讨好般的主动嗤之以鼻……
也不敢拨开她那只抚摸自己的手……
思来想去，他决定再试一把。
成与不成，就这最后一次了。
双手迅速解开其余的扣子，那个崩坏的扣子为他节省了两秒时间。
一手抓住艾清在自己身上上下不停的手，倾身向前。
在她掌心落下一个绵长又轻声的吻。
“姐姐，你试试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