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赞成
晚上十点，蒲奶奶墓中。
几个鬼都不说话，安静极了。
娟儿是觉得既然回来了，不跟蒲奶奶打个招呼不太好……
毕竟之前蒲奶奶为了自己的事没少上心，又帮了不少的忙。
然而就在十分钟前，霏烟出来接她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你去害人了吧？蒲奶奶都看到了……”
都已经到墓口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娟儿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蒲奶奶告诉霏烟是什么意思，尚未可知。
霏烟告诉自己的意思却太清楚了，肯定是为了提醒自己，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娟儿停在墓外定定的飘着，与霏烟眼神拉扯……
「蒲奶奶等你呢，你愣着干什么？」
「会不会骂我啊……」
「那我怎么知道？你不进去搞的我像是传闲话的！很尴尬啊！」
几个回合之后，娟儿还是选择默默跟在霏烟后面进去。
于是就有了这十分钟的沉默……
“今儿天气好，万里无云，没事儿就回去吧，你们待在我这里也是无言以对。”
听见蒲奶奶下了逐客令，娟儿这才有些难为情的开口，“蒲奶奶……”
蒲奶奶正襟危坐，“怕就别做，做了就别怕。”
娟儿知道是在说自己去监狱把人吓的尿失禁的事，慌乱地点点头，“是是……”
娟儿眼神里透着闪躲，蒲奶奶偏偏非要与她对视，“出去嘴巴严一点，别让其他鬼魂嚼舌头，传到上边，就麻烦了。”
“是是……”娟儿再次应着。
蒲奶奶见她不走，又没说别的话，“还有事？”
“没事，就是想过来看看您……”娟儿的情绪还沉浸在无底的尴尬之中，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蒲奶奶耐心地等待她往下说，霏烟在一旁欲言又止，被蒲奶奶抬手拦下。
“您帮了我很多，我的事……您也很费心……”
蒲奶奶笑着打断，“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娟儿，回去吧，小心点就行。”
没听到蒲奶奶责备自己，娟儿惊喜抬头，“您不觉得我在做错事吗？”
蒲奶奶大笑几声，“不是那人做了错事在先吗？”
眼神往胡蝶的那里看去，“胡蝶，你说呢？娟儿这么做行不行？”
“行！”像是撇清关系一般，胡蝶回答的极快。
身体不自觉的向前飘，甚至超过了娟儿，怕蒲奶奶不信，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蒲奶奶，试图让蒲奶奶看到自己内心的坦荡。
脸上满是大义灭亲的表情，“娟儿怎么做都行，我都举双手赞成！”
娟儿很开心自己的好朋友在任何时候都站在自己这一边，“蒲奶奶，胡蝶还陪我去了呢！”
蒲奶奶看看面前几乎凑到自己身上的胡蝶，又看看后面的娟儿，看出胡蝶应该还没有告诉娟儿……
“嗯，胡蝶是好孩子。”
不参与两个姑娘之间的友谊，蒲奶奶挥手，示意她俩回去。
鉴于昨天半夜的那一次经验，娟儿更有信心了。
加上蒲奶奶似乎很赞同自己的做法，娟儿的心情好极了。
在路上飘着，她兴奋道，“今天再狠点，吓不死他……”
“胡蝶，干嘛去呀？”
一个面生的鬼和胡蝶打招呼，娟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蒲奶奶说过不能让其他鬼知道，也不知道这鬼听见没有。
胡蝶笑道，“和你一样，这不是闲逛呢。”
“不一样哦，我去找男人呢！”那鬼脸上表情狡黠，看了看娟儿的神情，似乎不信。
胡蝶再次笑着回应，“那可的确不一样，我们哪比得上你的容貌呢？”
“你不行，娟儿可是行的呀！哈哈哈……”那鬼摆摆手，飘远了。
只不过在飘出十几米之后，又猛的回头看了一眼娟儿和胡蝶。
发现二鬼速度依旧不减。
闲逛怎么可能速度如此之快，又不看道路两旁的风景……
闲逛？鬼都不信！
……
监狱外。
娟儿有些犹豫不前。
刚才那鬼的表情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娟儿很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被鬼捅到上边。
虽然上边是谁，她并不知晓。
不过听蒲奶奶的话总没错。
娟儿思索再三，“胡蝶，你帮我看着点，有没有其他鬼魂，我做的事的确不光彩，还是小心为妙。”
“行。”胡蝶点点头，“你去吧，我在外头巡逻。”
“不！”娟儿立刻否定了胡蝶的提议，“你躲起来，找个高视角的地方……”
娟儿向天空飞起，四下里找着地方。
“有了！”
娟儿领着胡蝶飘至探照灯的螺丝处，“你在这，看的还算是全面，千万别巡逻啊！”
“为什么？”胡蝶不解。
娟儿眼里没有任何嫌弃，看着胡蝶十分耐心，“因为你来来去去，很明显，还没发现别的鬼，就先被别的鬼发现了……”
“有道理，”胡蝶重重点了点头，“我不动，你去吧。”
……
王明在床上躺着，眼睛瞪的溜圆，困得要死但就是不敢闭上。
身边此起彼伏的鼾声，听的他瑟瑟发抖。
若是睡着，再次做了昨天那样丢人又恶心的事……
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他抓着自己骚气哄哄的被子，往脖子上拉了拉。
臭气让他更加清晰地回忆起昨晚的情况。
梦中，自己的下体被巨大的铡刀截断，那铡刀变换着大小，他快要窒息前听到女性的嗓音，“杀鸡焉用牛刀……”
身体和心灵双重的折磨让男人记忆深刻。
特别是那女人的声音，实在太耳熟了。
就是自己最后一个杀的女孩……李娟儿。
王明的眼眶一跳一跳的疼，晚上，身上所有的伤痛都仿佛被放大一般，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他在疼痛中闭上双眼，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疼痛的位置，迷迷糊糊的睡着。
他累极了。
又痛又困，他的身体坚持不住了……
感觉刚闭上眼，噩梦就来了，他全身挣扎不止，眼睛却怎么使劲儿也睁不开。
像个大鲤鱼脱离了菜市场的水盆，王明整个人在上铺闭眼扑腾。
动作太大，下铺的男人被震醒，怒火攻心，从床上腾的弹起。
一手把这床头的横杆引体向上，拉起整个身体，一手挥动，照着王明的脸就是两拳，“他妈的王明，你还真是不想让你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