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2

    () “卧槽转发上万了……”“实时热搜上升趋势倒数第三名！”“廖副呢？赶紧找廖副联系网信办, 快！”

    刑侦支队大办公室里吵吵嚷嚷，半个支队的人都挤在蔡麟的电脑前。步重华端着两个杯子推门而入，皱眉道：“干嘛呢？”

    “老板！”蔡麟屁滚尿流冲出来：“快看, 郜灵这案子上热搜了！”

    众人纷纷忙不迭让开，步重华面沉如水, 一手端着保温杯, 另一手把马克杯塞给猝不及防的吴雩, 起身挤到电脑前，首当其冲的就是一张高清放大图——

    画面上隐约可见远处警灯闪烁，映亮了反光的警戒线，小桂法医脸色铁青, 蔡麟忍吐忍得五官移位, 两人正躬身把一副担架放到地下。担架上赫然是郜灵已经巨人观的遗体, 乌青肿胀触目惊心，只有脸部被打了马赛克, 其余部位毫无遮挡。

    【津海市突发！第一时间带你看新闻！】

    【直击刑警第一线，向负重前行的人致敬！】

    【白骨杀人案又有新进展，四里河再出少女被害者？！】

    【夏季到来，千万不要让孩子去陌生水域游泳, 否则这就是教训！！】

    ……

    “致敬你妹, 致敬你麻痹！”蔡麟出离的愤怒：“这他妈哪个孙子拿手机在现场拍的，拍了你倒是p一下啊！你不怕郜灵晚上去找你可以，起码给你蔡爷爷打个马赛克行不行，我他妈平生第一次上热搜, 热评竟然说我长得像猴？！”

    步重华森白的脸上毫无表情，迅速翻阅了几张流传最广的图片，首先确定了一件事：并没有任何照片拍到吴雩。

    没有人发现他紧绷的肩背无声无息一松。

    步重华闭上眼睛，清晨阴霾天幕下的犯罪现场浮出脑海，记忆精确地掐准分秒，将一帧帧画幕的每个细节都迅速检索过去——七八个猜拳决胜负的刑警，慌张奔去拿防毒面具的现勘，拿着勘察板飞快前后开道的痕检员，闪光灯此起彼伏中的刑事摄像，几个一拥而上的大队实习生……

    “训犬员，”步重华眼睛一睁。

    “啊？谁？”

    “你们把尸体搬下河滩的时候几个人上去帮忙，警犬大队有几个新来的凑在后面，跟这几张图片的拍摄角度相符合。廖刚！”

    廖刚飞快挤进来：“哎！”

    “联系网信办说重案线索泄露，想办法屏蔽关键词，关键词没办法就屏蔽图片，打电话叫警犬大队指导员收缴那几个人的手机。”步重华起身吩咐：“一旦查出来是谁，协警立刻辞退，实习生退回，学警通知学校记大过处分，就说我说的。”

    “是！”

    蔡麟哧溜一下起身，亦步亦趋地跟着廖刚的脚步钻了出去，小声问：“廖哥，你是我亲哥，能让网警帮忙查查那几个说我像猴的孙子是谁吗？这玩意是人身攻击，我这么英俊潇洒一小青年，要像也是像齐天大圣啊……”

    刑侦支队每个人都收到了亲朋好友同学好奇打听的消息，周围手机叮当作响，一片吵吵嚷嚷。只有吴雩身边非常安静，站在人群外，愕然盯着步重华塞过来的满满一杯——

    热牛奶。

    这种温馨的情节怎么看都不该发生在步重华身上，半晌吴雩终于迟疑着喝了一小口，下一秒：“噗！”

    这肯定已经过期了吧！

    吴雩呛得直咳，刚想趁人不注意把牛奶倒进盆栽里，就只见步重华隔着人群一回头，神情强硬不容置疑，手指冲他遥遥一点，意思是不、准、倒。

    吴雩：“……”

    步重华冲他一扬眉角，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一看，来电显示陈元量——民俗文化研究所当初答应帮他们查资料的那位老学究。

    “喂，陈老？”

    “是步支队吗？”陈老声音带着嘶哑，也不知道是不是着急上火：“我学生刚给我看了微博热搜，是不是四里河那个案子又出了第二个被害人？！”

    步重华略一顿。

    “你在公安局吗？我这就过来。”通话那边哗啦啦纸页翻动，陈老不待回答，便机关枪似的冲着话筒说：“我学生找到了一些资料，可能对你们有用——是关于那个骷髅头盔的！”

    半小时后，会客室。

    短短几天没见，陈老就憔悴了不少，老花镜后挂上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偌大会客室内只能听见纸张轻轻翻动的轻微动静，片刻后步重华合上材料，整理了一下思路，沉吟道：“所以凶手佩戴的头盔有可能是真的文物？”

    门咔哒一声开了，拎着热水壶进来的不是实习小碎催，而赫然是吴雩，很尊敬地用一次性纸杯给老专家泡了个立顿红茶包。

    步重华：“……”

    这殷勤服务的态度别说支队领导了，连许局甚至宋局都没见识过，步重华用指尖用力掐了掐挺拔的鼻梁骨。

    “谢谢，谢谢。”陈老不知道自己正享受着正厅级别的待遇，接过一次性纸杯，才忧心忡忡地转向步重华：“你们给我看的那张国外博物馆资料图上，那个嘎巴拉颅骨顶上有修破瓦法‘开顶’留下的小孔，而且数量颇多，可见颅骨主人生前的确是大喇嘛。至于四里河那个案子里凶手佩戴的是真文物还是仿制品

    ，理论上说得找到了那个头盔才能确认——不过我刚刚才听学生说又出了个被害者，这事是真的吗？也是个女孩子？”

    步重华没吭声。

    陈老已经从一片死寂中得到了答案，叹了口气把纸杯放在茶几上，唏嘘道：“作孽，真作孽啊！”

    吴雩后腰靠在窗台边，忍不住问：“只有大喇嘛的人头才能用来做头盔吗？”

    “如果是普通的头骨碗，用僧人头骨或土司敬献的活人祭品头骨都有可能，但文献记载上能做头盔法器的，确实只有大喇嘛。”陈老在步重华面前那叠打印出来的材料上一拍，说：“你们手里那张流落海外的头盔法器，我也四处去打听了一下，据说是某个咒杀他人失败被诛的大喇嘛头骨制成，早年曾经在欧洲拍出过高价，后来被捐献给了博物馆。这种头盔法器因为数量极度稀少、制作工序繁杂，平时是不会像普通嘎巴拉碗一样拿出来修行的，只会在特定场合戴用。”

    步重华对他话里的特定场合已经有所预感：“活祭？”

    “对，活祭。” 陈老凝重道。

    他哗啦啦翻开资料，指着几页唐卡彩印图：“饮血金刚，摩诃伽罗，班达拉姆，堆柯时轮……如果你看这些召唤神的旧唐卡，就会发现其中有个最突出的特点：神灵都手持头骨碗作饮用状，碗里盛满了新鲜人脑。之所以出现这么多跟头、脑相关的意象，是因为人头作为修行最重要、最本源的汇聚之地，所有人死后灵魂和力量都会汇聚在颅顶上。”

    吴雩小心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被处死的大喇嘛的灵魂，也……？”

    “对。”陈老毫不犹豫地肯定了他的问题：“人骨头盔正面雕刻金翅迦楼罗，颅顶雕刻尸陀林主，用铜、银浇铸内侧，都是用来压迫活人祭品灵魂用的。这种人骨头盔在农奴社会中流传几百年，刻满了神灵符咒，只有在使用活人为祭品的时候才会被拿出来给使用，不知被用来杀死过多少农奴，已经是非常邪性、非常危险的老物件了。”

    含怨而死的大喇嘛被制成人骨头盔，刻上无数神秘的宗教符号和邪恶咒语，又被人继续戴着屠杀了难以计数的活人祭品……如果这位大喇嘛的灵魂依附在头盔上，那他的怨气真是妥妥冲天，拿出去拍十部贞子都绰绰有余。

    吴雩双臂别在胸前，已经听入了神，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步重华瞅了他几眼，对自己能享受什么级别待遇是心知肚明，于是起身自己动手接了杯水，站在饮水机前随口问：“但即便是藏在民间的真文物，河水里泡一下出来也该毁了吧，这凶手干嘛把大几百万丢水里？”

    陈老满是皱纹的双手搁在身前，老花镜后的目光认真望着这位年轻刑侦支队长的背影，语调中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我怀疑他已经疯了。或者说，被人骨头盔里的某些东西控制了。”

    步重华一回头，挑起眉。

    “我们讲马克思主义，讲无神论，你们警察也都是经过公务员考试上岗的，应该不相信这个。”陈老青白着脸说：“但我们研究民俗文化的时候，确实会发现很多事情不能用现代科学来解释，那些因果报应、风水邪灵，国外的鬼宅，无法解释的自杀胜地……如果都是巧合，也未免太牵强了。举个最直接的例子，西藏那些原本不识字的牧民，发了场高烧、做了个梦，就突然能无师自通地背诵几百上千万字的格萨尔王，现代科学能用来解释这些天授唱诗人吗？”

    “……”

    “本来平平无奇的孩童，接触了大喇嘛的法器尤其是遗骨，便能回忆起自己的前世今生，立地蜕变成高僧大德，这些在西藏的文献记载中非常多见，每朝每代各个地方都有，难道每朝每代所有人都在不约而同地撒一个谎吗？”

    步重华默然不语。

    “如果说人骨头盔中有某些东西影响到了凶手，致使他发疯随机杀人……我觉得也是有可能的。”陈老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凝重道：“未知的事物太多了，所以才会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哲学，而哲学的尽头则是神学。”

    步重华喝了口水，冷俊的侧面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半晌才缓缓道：“如果一直查不出作案动机，我会考虑您这个看法的。”

    陈老呼了口气，又皱起花白的眉头：“这次的被害人也是个女学生？”

    步重华没提郜灵的背景，只说：“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有什么特征吗？”

    步重华沉吟片刻，吴雩在边上犹豫了一下问：“祭品必须是处女吗？”

    陈老没反应过来：“理论上说应该是……”

    “有怀孕的话呢？”

    “啊？”陈老怔愣几秒，随即大惊失色：“原来被害人有两个？！”

    “……啊？”吴雩迟疑道：“胎儿……不能算被害人吧？”

    陈老和吴雩面面相觑，对视片刻，两人都一脸鸡同鸭讲的迷惑。步重华在边上扶着额角叹了口气，说：“他的意思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怀孕了，不是除了小姑娘还有个孕妇……吴雩你说话要说全，考虑一下老人的接受能力。”

    陈老“哦——”地一声，尴尬地扶着老花镜笑道：“我年纪大了，跟不上潮流了。我们那时候都是先结婚再

    生孩子……挺好，挺好。”

    挺好什么，早恋早育为国二胎？

    步重华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问：“您听说过活人祭品用孕妇的么？”

    “孕妇——”陈老想了想，在自己身前肚脐那块儿比划了一下：“你知道三脉七轮吗？”

    吴雩不明所以，步重华问：“脐轮？”

    “不，这个位置在男性身上属于脐轮，在女性身上属于‘海底轮’，子宫便是‘海底’，确实是制作法器材料的一种——但不包括胎儿。”陈老正色道：“我研究民间宗教多年，那些大喇嘛剖开孕妇之腹食用胎儿的传说仅仅只是吓人，完全没有文献依据支持；另外几个流毒甚广的邪教都没有利用胎儿来祭祀邪神的说法。所以凶手特地杀死孕妇的可能性，应该是比较小的。”

    步重华点点头，起身客气地和陈老握了握手：“谢谢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们会仔细考虑您提供的这些线索。另外还有件事，如果您能在业内能打听到人骨法器相关的消息，比方说什么人喜欢收藏这些东西，是不是有人专门买卖这些藏品……”

    “明白，我明白。”陈老两只满是皱纹的手紧握着步重华，认认真真地望着他：“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都请不吝开口，我一定尽力！保持联系！”

    吴雩对学识渊博的人态度明显不同，主动要送陈老出公安局，但老人家连连推辞，步重华便从走廊上叫了个实习生送他下楼。老学究熬了几天在到处查文献资料，走起来步伐蹒跚，出刑侦支队大楼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台阶，所幸他带来的两名青年学生始终在门口等着，见状立刻扑上去搀住，忙不迭扶上了车。

    步重华收回视线，只听身后吴雩问：“你怎么看？”

    “你怎么看？”步重华回头反问。

    吴雩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专注地把玩着打火机：“我还挺信的。”

    “……”

    “你那什么表情，我又不是你这种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吴雩失笑道：“你要是像我一样往那又穷又乱的边境待上十多年，天天跟巫婆、活佛、跳大神的、养小鬼的混一起，脖子上不挂个佛牌都不好意思出门，你也信这些东西。”

    “……为什么？”

    “毒贩信啊。”吴雩感觉挺有意思似的瞥着他：“越是贩毒越信这个，金三角最乱的地方走一圈，十个毒枭九个信佛，你这种心无杂念的人当然相反了。”

    步重华对他隐晦的揶揄无动于衷，淡淡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相反如果凶手真是个狂热的邪教信仰者，对骷髅头盔所代表的宗教意义又十分了解，受到强烈心理暗示以至于杀人‘祭祀’是有可能的。”

    “哦？”

    “但心理暗示涵盖在人类行为学以内，仍然属于现代科学的范畴。”步重华在吴雩有一下没一下打火的咔擦声中说：“我相信因果报应是事在人为的一种，风水学说是地理、心理、巧合、群体效应等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但我不信鬼神，一切假借鬼神之名导演的闹剧，帷幕后都必然印满了人类自己的指纹。”

    吴雩手指一停，火苗唰然收起，笑道：“你们学习好的人，说话果然有水平。”

    “好说，经历过公务员考试的人说话都这腔调。”步重华不以为然，率先走出会客室，吴雩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从烟盒里摸出根烟，突然只听他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步：“对了，那个刘俐——”

    吴雩跟着脚步一顿：“干吗？”

    “隔壁禁毒支队老邵的侄子在和韵路派出所，他们治安这个月的抓毒指标完不成，想拿刘俐去顶一下，完事以后送强戒所，你没意见吧？”

    “啊？”吴雩一根烟正夹在嘴边：“我该有什么意见？”

    他们俩面对面站在走廊窗边，吴雩目光茫然，形容削瘦，牙齿间轻轻叼着根烟，举着打火机还没点。

    明明是完全无关的两个场景，那瞬间却突然与记忆中的某一刻相重合——

    “你不抽烟啊？”有人咬着犬齿在他耳边轻声道，每个字音里都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挑衅：“那我教你？”

    步重华瞳孔微微一缩，刹那间脸色似乎变得有点奇怪，但还没让人觉察出异样，便抢先劈手夺下了吴雩嘴里那根烟：“还抽！你这都多少根了，肺还要不要！牛奶喝了吗？”

    吴雩：“……”

    “喝了就回家睡觉去，晚上回来值夜班等尸检结果，去！”

    步重华把烟一揉往垃圾桶一丢，不由分说地把吴雩撵进电梯，亲手按了向下键。啪地一声吴雩打火机眼睁睁打了个空，回头恼火地瞪着他：“就你那过期奶，馊成那样了还逼人喝，你差不多得了啊！”

    步重华心说过期你妹，两百块钱一袋的奶粉你还挑，你这孙子才真是差不多得了，于是不耐烦地训道：“进口奶粉都那样！”

    叮——

    电梯门在两人之间缓缓合上，既而向下滑行。

    “……”吴雩一脸莫名其妙，半晌小声自言自语：“哟，原来是进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

    孕妇奶粉味道腥，然鹅步支队长不知道，吴雩也不知道=v=

    有一天吴雩兴冲冲用进口奶粉招待江停，江教授

    嗷一声吐在了水池里。

    那天晚上步重华接到了严峫的电话：“我听说你抠门到只给你对象喝过期奶，我觉得咱兄弟俩需要严肃地聊聊人生。”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一只走走 12个；榴莲 1个；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hqyjonna、冰河不冰、黄仁俊的妈咪、莹酱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李治烽 9个；鹿颜夕_frigga 3个；深蓝 2个；瞿清、稳稳、海小豹、不知所云、冰淇淋红茶五分甜、哎呀呀、点赞狂人胡白君、77、山那个月、azuresky、朕是煎蛋、菌菌菌菌菌、君莫笑、江停快来妈妈怀里、冰河不冰、泥鳅泥鳅、极昼_、雨宫妹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33694036 3个；水水更健康、苏浅、鎏山雪、涸泽而渔、一枚小鼠、六虐、一团眠子、天远草萋、玟宝宝、37374361、finzione、jylzl520、柠檬酸奶的薄荷、diviner、鹿鸣_、eunhae、没时间、rui蕊蕊蕊的蕊、怀舟、江支队长甜滋滋、篢滦≈�bu、喵与鱼的碎碎念、54迷糊猫、31148882、祖传脱氧核苷酸、淮上的大脸妹、鹿晗哥哥世最可、30536181、顾子熹的小娇妻、耶、自由星落、吴雩无求、孤影化双皮奶、二饼、小石头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草莓捧着糖水司南 520个；酃小非爱江停 25个；26239859 21个；cococat 11个；高小鹤儿、九九九感冒灵 8个；鱼烧葱花、佛系蜜桃春 6个；月狗、小顾没瘦不准看文、敲里吗敲里吗！、楼衾、全世界最英俊的人 5个；盐姜葱花鱼、正版沉荩、笔芯没墨了、将歇兮、此生缺糖、奶糖婷、吴雩无求、玟宝宝 4个；溯昭辞、森尾对淮说上我、孤纱、27507010、稻盒、铲记黑喵、说话浪且密、leslie、维维维维维他柠檬茶、月兮溯流光、胡桃夹子、长团子、渊水映白月 3个；朱雀桥边、于炀的老母亲、沈从门、晨鹤、风雨欲来、皮草垛子、白鹿青崖、nnnnnnnnnn、都离我远点、37359461、我成不了你的诗、阿玛尼小胖丁、流罹、x2020x2003、北冥月初、冰魂、菜菜喜欢发呆、橡树数星星葱花炖小鱼、吴雩麻麻爱你、微笑薯片、吃草莓不吐西瓜皮的柠、韦惊猎、严峫我喜欢你、bugking、百无一用是蠢彦、还在醉奶、停云霭霭、深山阿怪、77、清枨、边边边边妬、はっかい、吃可爱长大的小可爱、子君君君君 2个；程愿意、林故渊、意大利阿姆斯特朗回旋、可葭、32775602、36343614、猫丞停停o我的爱、紫檀覫、一笼、30876187、faustine、岛田鸣门卷、莳闲、忘羡、千岛安、陈褚衣、超超、雪山上的薄荷精、君莫笑、沈阮、费爸爸的路坷垃、antil、下海挂牌五万起、团子、吱吱吱、忙花、贺情媳妇儿、月白、李沐、xxx、美弥子不修仙、南街、lucky2018、28562145、空山、雯雯、robinia、少鹤、木木、秦越、dreamingsleeper、岸杉、筝容、姑娘大步往前走、青柑、半夏微凉、甜以待人、迟迟、全职路人、32407189、晒太阳的鱼、koa、浮生、、千里不留行、玖酒、雨默默、甘乐最爱淮淮、戴眼镜的李小姐!、柳曜秋、老桥、露西列娜塔、belial、theo、葱花鱼萌杀我、囷、37358077、30054090、30097903、草莓罐头、水水食忆录、言久呀、玥出瑶山上、芥末豆仔w、芃芃、hqyjonna、fion、由巴斯树、今天变欧洲人了没、石头要成精、严峫家的毛巾、酒酿糯米团、红茶茶、司小南的糖果罐儿、啷啊哩儿啷、兔桃桃雨呦、屈蝈蝈儿、风淡云轻、白白白白白、283、19687658、012、打歪韩二狗头、野人爱飞奔、慕君萧萧、小野妹妹纸、江清月、千川真希、月白、straw、谗言佞语、尹尹花花痴痴、江江江浔、婉婉、狐氿、小北吖、凤凰、白芪、vivi、秋谈、纪北、schutzkv、君子以泽、上扬、初酒、30564109、兔兔狲、(e`)、韦烨、enro、qia、货真价实的晗晗本尊、求楚慈保佑好大学、贰爷、清岚瞳墨、空…、johnny、噫、朱雀羽火、蜜渍米兹、diviner、22770640、乜仝、羡羡、美丽阳光雪、xujiajiaqazwsx、三岁羡羡要吃糖w、哎呀、31289456、一只小龙虾、心之房宿、费渡的老婆、冯远道、黄昏时分见、青苔、白桃乌龙奶盖、姬离猗、柚子呀、笑许、零雨晴、叶栖邈、紫凌_、茶多酚腌鸡、海风、flj800127、ll、一个快乐的咸鸭蛋女孩、傀不渝、echo小木、珊杉姗、烈火上头、柚子的大抽子、楚豫、嬛嬛一袅楚工腰、rakuzan2333、帅r、宣潇是小玑灵、29034268、圆宝、苏珩阿、墨冶、江凉、潞漫漫其修远兮、

    31416980、从不脱发的盛彤彤、jio、ccccloud、陈喜猫、来时山有雪、棒棒糖的秋天、夕。、没时间、子归木、豌豆公主、朔、sunny223、36616911、是你的景仪小可爱吖、一二、31458660、wngiim、ordinary、宣、与歌渡wzgg、悠哉、青衣如画、逢尔、爱得、污神之力、孤影化双皮奶、苏妗妗、坑熊专业户、一个人的独角戏、33694036、阿文想吃汉堡、f酱酱、喝奶粉的司小南呀、李红旗、王旺汪、akili、防弹的米、cloud焕、停云霭霭、冬至、羽生菓子、听雨等天亮、东栏一株雪、崽崽是本尊、zazaxdxd、是蒋丞丞啊、清平乐、伊利利软软、竺泠悠、江淮初三、傻离吃土中、啃石头的兔子、解千山、空想肥闲鱼、拾柒、锁灵囊、苏君喻。、迟暮易倾、长宁宁、sea、hana酱、一个大水桶、奥村银耳、呵呵、闲刃、十七想亲亲鱼美人、聆长生、拉卡、楚青、葱花烧雩、牡丹兄和萝卜弟、坂田银时和我、叶不羞、colourjin、ye、追司小南、白水包子、鱼鱼鱼鱼鱼子酱、淮上到底是什么神仙、叶叶叶如故、川白、可一可再、浅、骤雨初歇、超绝可爱司小南⊙﹏⊙、吹酒醒、万受吴江、我磕的cp百年好合!、隐绯雪、遥遥、panda、墨香家的四杳、extremely、鲸落、夏x章、予行、山那个月、毛不秃、wing、guki、椸枷、26839603、yue、甜心是大帅的小心肝、云曦静好、一白千里、千羽悦子、noe、夜空的花散落在我身后、二黄、安静的安冬天的冬、雨无声、毛毛、伊人叹、rajor是小王子鸭�摺⑿⌒切�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珤 430瓶；autuny 254瓶；腿毛毛 215瓶；faustine 150瓶；青衫隐隐 143瓶；阿童木是美少女 134瓶；raneeran 111瓶；光幕 102瓶；诚然、minusss 100瓶；岁暮天寒、温浅、花开满城、下雨喝橙汁 90瓶；噫 80瓶；千帐式微 78瓶；小兔基 77瓶；我本善良 76瓶；时初 74瓶；白糖 70瓶；阿苏勒、嘉忆 69瓶；苏酱菜 67瓶；诶呀 66瓶；ici□□° 65瓶；栖染 63瓶；刚猛大鸽鸽、别cue陈年年 60瓶；美弥子不修仙 57瓶；蟹黄小笼包、想吃点小甜饼 54瓶；山田詹妮弗同学 51瓶；崽崽、目目、银河有迹可循、姽婳 露露、32313906、一颗姝、清岚瞳墨、28869654 50瓶；尤可 49瓶；拾柒 48瓶；墨商阳、白桃乌龙奶盖茶、双阙 46瓶；张张吐得一手好槽不是 45瓶；餘生 43瓶；云海、缪池姻、超超、苏叹、求楚慈保佑好大学、飞星过水白、年崽qwq、土方の兜裆布、惊鸿一面 40瓶；你的沙雕网上邻居、自由星落 39瓶；chimiga 38瓶；商子辛 36瓶；软趴趴的糯米球儿 34瓶；我笔芯没油啦 32瓶；小新、小北吖、江上吟、lv、泡芙、迷途的荷兰猪、咸鱼、浅草夕戈、浅、今天吃药了吗、张自瑾 shirley、mblmi、鱼鱼鱼鱼鱼子酱、李治烽、妄言之念 30瓶；橘一龙的发 29瓶；楚豫 27瓶；空影、糖小糖 26瓶；日月无双、玖酒、深染、木木 25瓶；别抢我辣条、圈叔我威武雄壮 24瓶；落璃、anansauce_、梵心 22瓶；择善从之、蚊～子～、janek、书敏啦、我好帅、xwe、26239859、禹智皓我扛着40米的大、30514423、且窒息、jojo、顾子熹的小娇妻、29306082、涉江而过，花开千朵。、forevery、丛生庭柯下、白茶、维维维维维他柠檬茶、影泽、白胖の饺子、卿三绿水、hqyjonna、吃土帅哥、陈九、夜雨微凉617、阿澜澜、云瀞、凤梨养乐多、夏日限定冰红茶、汤圆糯糯、呜啦啦、kaia_speed、lulunayyy、一只小蚊子qwq、十六今天吃橙子糖了么、孤纱、带鱼、谷口徐行、燧、白玉京十二楼、墨默、犹爱。、致iris、星霜荏苒、-ackatherui-、坎秦、过客、asjc1990、李沐、31957798、千秋秋、想喝汽水的小桃子、笑颜、城南临安、椰汁糯米糕、s·跟着光·y、32867520 20瓶；柠檬雩、、千川真希、岩浆葱花鱼 19瓶；青萍之末、李小雨、九四 18瓶；婉婉、白白白白白、云胡不喜hh、卿甠 17瓶；wt娃子、amyrayer、今朝 16瓶；毛毛、本味奶茶加球球、严峫最漂亮、拉卡 15瓶；sdk有毒、此生缺糖 14瓶；吃瓜路人小金、灭绝师太、与众不同 13瓶；默陌、垢浪明珠、小青菜 12瓶；小熊超可爱、呦呦呦呦 11瓶；baobaojinshui、21640026、一个吱吱、tsukasa司呈菌、西瓜终结者、鸭蛋黄红豆馅蛋黄酥、itsuka、iso终于能充值了！、泥菜籽有点方、归杳楠、23409860、小六月呀、歪、八月、gracia、楼衾、娜娜nana、楚歌

    、就爱鱼里放葱花、king、魚爪子、倦游人、金宝宝、江辞、免贵姓张，张狂、浅桉、追司小南、33260305、19487923、离莫、参参人、zhangsuki、承昭、joy、千秋、haurchefant、鸡饲料猪饲料、国色懒凝眸、没时间、桃子屁池、啊、周晖的发胶、灵棂银、聆长生、24937996、可乐了、小妖精们、嘿嘿嘿、柒曜、费撩撩的秋裤、这样的是真实存在的、lq、楠笙、求你做个人吧、garlicryou、闹、九凤朝阳、robinia、芥末豆仔w、费渡的老婆、绝世好友、寄傲、醉与归、面包尾、星星与歌、姬离猗、洛雨微澜、也亦欢、异乡海、阿梓梓梓喵、匚匚酥、在下张从心、啦啦啦、哎呀呀、贪得无厌、、宁为玉、陸起、展小猫爱鱼汤、一米、椒盐明太鱼、借道取经、我讨厌不填坑的~、小银线鱼吃鱼、下雨天才好、妮子、暴躁人类、姜英、37043210、安倍晴雪、沁馨馨xd、胖土豆、银溪、青锋破雪、羽落轻衣、m春去春又来、原味酸奶、月夜弦、hl、向斯先生、o橘子控o、如鲸向海、白桃乌龙奶盖、全世界最英俊的人、绿色的小情歌、清荷vv、湘白、老虎、简桑、苏珩阿、寒柚 10瓶；29034268、谗言佞语、zyf、寧馨兒、劝我为人、顾清熙熙熙、爱飞飞、萌萌哒、先生家的阿悦、严峫家的毛巾 9瓶；莞玉琉心、流水、南乡子兰、xxxxi、北、莫莫家 8瓶；猪猪如意侠、亚齐、30116605、啊啾、风凪、狂风吹□□、上头 7瓶；小名叫毛毛、楚青、zzpinkdy、素心为笺、重华哥哥五百万的脸、打麻将、青柑、略伽_、夏夏追文专用、riko、璃书 6瓶；繁花落荆。、将我、泠泠七弦上、雨中的小鱼、煮弦、三无巨蟹、29693582、李李李子、孟夏正须雨，一洗北尘、端午、野渡无人舟自横、cecilia、假子集、森、子归木、苏钦、30876187、思归、宵明、邵群邵群我爱你、emerald0519、笙声步溪、是心动、天赐正义化身、一个尊贵的读者、七婍、阿抵、芃芃、池羽、闲敲。云子。、子时、清凉、一蓑烟雨任平生、34151284、jio、长腿警花江小停、槲寄生、nino、可在爱猫、时茪、缩缩要抱抱qaq、折尽春风、一只废柴卷、三立方土、32751249、浅酌、慕意yx、言久呀、lottery、lisa、菜菜爱吃盐姜葱花鱼 5瓶；雅意、建宁市公安局实习看门、西遇 4瓶；小雀跃、壹陆壹壹、不归、aaf、初遇邵阳丶、鱼儿游、静音、想睡陈信宏、考官z 3瓶；ka□□ir洛白、又香又甜、可一可再、俊俊、尹尹花花痴痴、27950667、一尾鱼、嗷嗷嗷、阿甜的蟹黄少女、万漓、六月、宁橙霁潇涵、33974829、兮枝、檀青、清波荡漾、19687658、sea、月兮溯流光、宝蛋蛋、我就不、殊行昙琴、coolwater2012、经年距远。、凝露、知微、可多、19481986 2瓶；文采盖世张某人、schutzkv、老街回眸、素还真好吃、百里忘川、舫、w晚安、贱人-七,、colourjin、姜怀、幽幽、长烟千里、木木酱、铲记黑喵、johnny、夏目、怼、喜欢蔷薇的老虎、秋菌、可葭、every、陆小包纸、toosue、清贤、黑发芥辺、十三幺、轻狂、软云丸子qwq、郑板乔可南可女、。、顾颐、木木白、盐、叙叙叙丸子、skming、余椋_兽子、16849960、三千花醉、装睡的人、六月的雨、小可爱、朱雀羽火、清光、oi、秋草花语、轨迹、28286154、惊蛰的sunshine、佳佳、汐染季沫ぃ、凉薄度、雨宫妹、crystalm、团团子啊、叶呗呗、sovotllll、听雨轩、耶、夹心饼干、停停宝贝赛高、dandanvc、无问西东、钥砂、秦岁安、甜甜圈、warmnono、雀石、摩尔拉雅姜、vivi、you-know-who、越狱兔、鲁嘞硭泗、兔仙儿、-m+7、玩什么手机、asevenq、软软软夕、苏叶言、久酒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