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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馊饭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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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总统早年落魄时曾在津门居住, 发迹也从此地开始,津门一直是他的练兵之地, 他对此地了解甚深, 对于津门的“四大害”:混混、鸦片、盗贼、娼妓, 他是深恶痛绝。

    大总统认为若不把“四害”连根拔起, 津门将无新政可言, 要除“四害”, 首当其冲便是混混, 此一害惯爱寻衅闹事聚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故此大总统要拿混混开刀, 祛除这百年的糟粕顽疾。

    因此津门新政府对混混的打击力度之大, 实乃前所未有,只要是街面上有名号的混混,全部被拿进公衙,打板子,压杠子, 拶(zan第三声)指烙铁, 各种极刑来一遍,服软了,大堂上磕个头,签字画押保证以后不再到街上逞凶斗狠耍混,就放了你,如若以后再被拿获, 只有一条路,进站笼!

    还有那骨头极硬的,过了极刑也不服软,对于这样的人,公衙的差人二话不说,直接把人锁到了站笼里,津门的战笼是大总统亲自设计改造过的,混混们对它谈之色变,称之为“死笼”,但凡是进了站笼的,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所谓“站笼”,就是一个上窄下宽的锥形木笼,笼子里垫上几块青砖,让受刑人站到青砖上,头伸到笼子外,往脖子上戴好木枷,木枷比笼口大,戴好后木枷就架到了笼子上方,然后再把受刑人脚下的青砖一块儿块儿抽走,受刑人身体悬空,全身的重量就靠被枷住的脖子支撑。

    这种死亡,不是一刀毙命,是由自己的体重把自己慢慢的牵拉致死,缓缓慢慢,过程极长极痛苦,津门公衙外的广场上一边儿十二个站笼,站死了一个再填进去一个,日日不得闲。

    大总统只凭这一招,就把津门这个半殖民之地上百年来催生出的混混给灭了个一干二净。

    瘸腿又老迈的张三爷因为名气大,是第一批被抓去过堂的,人老精马老滑,走之前他就留下了话,言到大总统权势滔天,他既是铁了心要整治津门的混混,那混混就没可能存在,要手下的喽啰们万万不可同政府硬碰,自行散了去另寻活路。

    紧随张三爷之后,帮内几个重要的首脑包括石臼在内,都被拿进公衙过了一遍堂,过堂免不了要吃一顿皮肉之苦,好在帮众们谨记张三爷的吩咐,在公衙上认怂认的极快,虽说各个挨了一顿打,倒是没有人手折损。

    被放出来后这些人就开始发愁,另寻活路,他们这些人又能寻个什么活路?

    没一技之长,就只会逞凶斗狠卖苦力,在码头上装卸货物,如若他们不紧紧抱团,就会被商家们压榨,随意压低、拖欠工钱都是常态。尤其是那各个租界的洋人商船,让他们掏了苦力搬了货,不给工钱的也不鲜见,敢闹事?先吃巡警一顿棍子再说。

    张三爷手下的这群喽啰们尽是些苦熬着挣一条活路的脚夫苦力,各个都身无长物,一点儿积蓄也没有,庇护他们的团伙没有了,他们掏了大把的力气却挣不来日常的嚼用,一家老小立时就开始跟着饿肚子。

    看着家里整日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的妻儿父母,饶是那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开始掉眼泪,这群麻了爪,慌了神的粗汉开始日日去找他们心中的保护人张三爷讨主意,张三爷又能有什么办法?这几百人的生路岂是那么好解决的?他也一筹莫展。

    别看石臼年龄小,却是张三爷着意培养的接班人,虽说帮派解散了,可他在帮众心中的地位却一点儿也没降,还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三爷无法,这一个个的又来找他拿主意,事关几百号人的生计,石臼万般无奈之下想起了王青青。

    大盛昌出了名儿的发工资及时又薪水高,自己这伙子人各个身强力壮,去大盛昌做个扛包的搬运工总行吧?姐姐心善,自己拉下脸来求求她,哪怕她只能接收十几二十个人进厂呢,也能把帮派里那些拖家带口负担重的给安排进去,剩下这些个负担轻的,如果他们愿意的话,自己或许可以带着他们去外地闯荡闯荡。

    于是还是个少年郎的石臼就找到了王青青的门上,接下来的日子,在石臼看来,就美好得如同梦境一样了。

    王青青接收了整个帮派的人,把他们全都安排到了英租界她新买下来的工厂里,不只是帮派成员,包括家属她都给安排的妥妥帖帖。

    年轻的妇人女子统统都被安排进了大盛昌去织布纺纱,剩下的人,心灵手巧些的就跟着从津门火器营聘请来的老师傅学手艺,木讷点儿的就做些搬搬抬抬,钉制木箱,打扫卫生,看门守户这些粗活。

    妻儿子女不用饿肚子了,家里人多半还都被安排了能挣嚼用的活儿计,生活水平立马拔高了好几级。

    王青青这番义举,让刚刚经历了生存危机的帮众们感激涕零,干起活儿来上心又认真就不说了,还恨不得一天三炷香把王青青给供起来。

    石臼奉行“有恩必报”,他受了王青青如此大恩,心中难以安宁,一直试图报答,可惜他身无长物,翻遍整个帮派和自己家,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绞尽脑汁之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报恩的办法:“姐姐,我很能打又跑得快,让我去你家做车夫吧,我日常接送姐姐,还能保护你,只要给我吃饭就行,不用给我发工钱。”

    “你很能打?”

    王青青看着这个一脸忐忑的少年忍不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有多能打?”

    “等闲三五个会点儿拳脚的大汉近不得我身。”提起自己的长处,少年终于提振了点儿精神。

    “那如果我用这个呢?”王青青掏出了自己常年带在身上的勃朗宁手|枪。

    “这,这……,这我自然是打不过的。”少年又开始垂头丧气。

    “石臼啊,你看,不管你身手再高,我只管把你一枪撂倒,你是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王青青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枪。

    “是,肉|体凡胎自然没办法同火器抗衡。”少年垂头丧气精神萎靡:“我太没用了,一点儿都帮不上姐姐的忙。”

    “那倒也不至于。”王青青温声细语安慰沮丧的少年:“如果你也有枪,咱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如果你的兄弟们都能配备上枪|支,那我就必死无疑对不对?”

    “姐姐对我们有大恩,我这条命都是姐姐的,又怎么能跟姐姐动手?我不会,兄弟们更不会!”石臼梗着脖子涨红了脸急急忙忙地分辨。

    “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小小的少年着急了,王青青赶紧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他:“假设我们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着急上火的石臼被王青青搓了几下脑袋后终于老实了,尽管如此,他也不愿意把自己和姐姐放到敌对的位置上,假设也不行,因此他回避着答道:“那要是不认识的两方人马争斗,自然是谁的人多枪多谁厉害。”

    “嗳,你明白这个道理就行。”王青青点头:“石臼啊,你要想保护我,就得有更多的人马枪械,你说对不对?”

    石臼又沮丧又难过: “帮派里都是能互相卖命的好兄弟,人马我倒是还能组织起来,可这枪械,我一穷二白,却实在弄不来。”

    这一刻,石臼深恨自己无能,姐姐说得对,现在是火器时代,津门那么多混混,骨头极硬不服大总统的也不是没有,公衙去拿人的时候,奋起反抗的也不鲜见,却又为什么全都翻不起浪花?还不是没有枪械?不听话不服管教的,公衙的差人直接一排枪打下去,各个死得不能再死了。

    大总统和革命党合伙儿逼退了皇帝,为什么是大总统做了大总统的位置,那些整天在报纸上呼吁来呼吁去的革命党人却被大总统给撵得无处藏身呢?还不是因为大总统有枪有炮有北洋军?

    没有枪械,自己这些人都是给人送菜的靶子,连保护姐姐的资格都没有,自己本就有一大帮过命交情的兄弟,如果再给兄弟们配备上枪|支弹|药,那不是就能去保护姐姐了?

    “大盛昌就如一块儿肥肉,我这个新工厂也极重要,如若开始正式生产,盈利必定能刺痛人眼,财帛动人心,不知多少人盯着我叶家的老父弱女眼馋不已……” 王青青红了眼眶看着眼前一脸迷茫的小少年。

    “姐姐你别怕!谁要想伤害你,得先把我,和我几百个兄弟们的命拿去。”石臼说得极有把握,以前兄弟们在码头上为了挣一口饱饭,都能同人拼命,现在姐姐给兄弟们的家眷都提供了一份安稳的活计,为了能保住家眷的这份安稳,为了这如山之重的恩情,兄弟们包括自己,把命豁出去也是极情愿的。

    “石臼啊,你人品周正,有恩必报,是个顶顶好的好孩子,你要真想帮我,就……”如此这般,王青青一通劝说后,石臼被她认成了干弟弟,安排到了洋人的学堂去读书。

    对于王青青的安排,石臼内心很有几分窃喜,他对王青青极尊重极爱戴,在他心目里,王青青就是天上纯白无瑕圣洁的云,而他自己就是街上那任人践踏的污泥,他同王青青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如果平日里王青青提出这要求,他必定自惭形秽不敢应承,可现在王青青的处境如此艰难,而他却能帮上忙,因此对王青青提出要认他为义弟的建议,他哪怕满心惶恐,却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大总统打击混混,你就不好再以帮派的名义领导你的兄弟们了。”王青青极慈爱地看着石臼:“我认你为义弟,你就是我叶家的干少爷,把你的兄弟们组成一个保安队,专门负责大盛昌和我这新工厂的安保工作,你们有了正经的身份,公衙的人也不能再针对你们。”

    什么帮助她,说来说去,都是姐姐为了给自己这些活得如同烂泥样儿的人一个正经出身,才找的借口罢了。

    回忆完了姐姐的仁心善举,红了眼圈的石臼把金便士揣到了自己兜里。

    现如今兄弟们经过英国教官近两年的训练,已经很有样子了,如今形势突变,战争说不得即将一触即发,已经到了兄弟们出力的时候了,下午兄弟们就将被分到大盛昌各个工厂担任守护之责,保护大盛昌,就是保护姐姐,就是保护这许多人的饭碗,中午吃饭时自己得找机会同他们碰个面再交代一番,务必要让他们谨慎上心。

    打定了主意,他抬起头把涌上眼眶里的眼水逼回去,平静了情绪后对着史密斯粲然一笑:“可怜的约纳斯先生大概被你打击得正在嘤嘤哭泣呢!我去安慰安慰他。”

    “哦!老天!他不会这么脆弱吧?”史密斯眨了眨眼又揉了揉自己通红的大鼻子:“亲爱的石臼,如果那个老家伙很难过的话,我……你

    能代我向他道歉吗?”

    “当然可以。”石臼好笑的点头:“如果他不愿意接受,你能再去找他亲自道歉吗?”

    “这……” 犹犹豫豫的史密斯看着石臼越皱越紧的眉头,不由得痛苦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脸,伸出两只手摇了摇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好的,好的,看在黄金的份上,我会去亲自道歉的。”

    “兄弟,如你所言,你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石臼打了个呼哨:“记得催一催你表兄,米尔斯手榴弹的设计图和毛瑟枪一个价格,如果他能弄来轻机枪的设计图,酬劳就是毛瑟枪的三倍。”

    “上帝,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能乐疯了,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力的。”史密斯顾不得纠结自己得给德国佬道歉的事儿了,他转身回屋:“我要收拾一下去邮局给他打电报。”

    石臼看着着急忙慌的史密斯微微一笑,手插在裤兜里施施然追着王青青去了。

    经过两年多的蓄力,“最美士”工厂里几款主打枪|械的设计已经非常成熟了,刚一送出样品去,订购者就络绎不绝,今天就是第一次出货的日子。

    “最美士”的名头已经打了出去,虎视眈眈的不止有客户,还有对这只金母鸡眼馋得流口水的饿狼,撒出去的那些眼线晚些时候必定有消息回报,自己得抽时间去见见他们。

    石臼插在裤兜里的手一边儿转动那枚金便士,一边儿暗暗思忖,下午又得逃课了,真是愧对姐姐的教导。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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