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骨醉的太后<!>
打定了主意的赵贵妃立意要好好回敬高妃一番, 让她知道知道自己不是那好捏的软柿子,无奈高氏早有防范, 钟粹宫东偏殿被守得滴水不漏,心腹们转悠了好几天都没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赵贵妃为之气结,一怒之下风寒越发严重了,整日里咳个不停。
东配殿里的北窗下设了一个小榻,小榻旁边儿一溜烟儿地升了三个火盆, 高妃半歪在榻上拿根银签子扎着个奶香小馒头放在火上细细地煨。
从窗口特意留下的细缝儿里钻进来的除了冷冽的寒风,还有主殿里赵贵妃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高妃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咳嗽声嘴角噙着笑, 耐心无比地转动着手里的银签子, 直到忽明忽暗的炭火把雪白的馒头烘得焦黄酥。
她把签子举到鼻子前闻了闻,一阵焦香扑鼻而来,高妃嘴角的笑容更盛了。
她嘟起丰润的嘴唇把烤好的小馒头微微吹凉, 又拿干净帕子垫着从银签子上取了下来递给了旁边儿蹲坐着的三皇子:“诺!拿去吧。”
喜笑颜开的三皇子接过馒头扑到她腿上:“谢谢阿娘!”
“好皇儿!”高妃揽过来三皇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好孩子快快长大,阿娘还等着享你的福呢!”
看着机灵可爱的儿子, 高妃心里无比满足, 虽说两次下手都没能置赵氏小贱人于死地, 可也没让她好受了去, 眼见着要过年了,赵氏却越咳越厉害, 这个年,她是甭想在宫内过了!
天还没有完全放亮,众妃嫔就齐聚长春宫大殿等着给皇后娘娘请安。
梳洗完毕后王青青喝完一盏蜂蜜水才来到大殿,“皇后娘娘驾到!”伴着太监的一声长喝, 王青青端坐到了主位上,众妃嫔齐齐起身行礼:“恭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王青青伸出右手微微一点头:“起!”
得了她这一声招呼,众妃嫔才纷纷起身,有资格的得以落座,没资格的只能站着了。
后宫太平无事,众妃嫔在贤、淑、庄、敬四妃的带领下又轮番对着王青青吹了一波儿花样彩虹屁,就算完成了今日份儿的请安礼。
享受完了彩虹屁后身心愉悦的王青青抬手挥退众妃嫔,准备放她们回去睡回笼觉,此时高妃越众而出,站到大殿中间向王青青行了一礼:“启禀皇后娘娘,臣妾有话要说。”
“准。”王青青拿帕子遮住嘴打了个哈欠,哪怕贵为皇后,为了这请安礼也得大冬天的早早就得从被窝里爬起来,这请安礼到底是吃苦还是享受?
得了王青青首肯的高妃直起身肃容到:“禀皇后娘娘,眼见年节将至,与妾同居一宫的赵贵妃风寒症候越发地严重了,整日里咳个不休,如若传给陛下该如何是好?为陛下计,娘娘是否该把赵贵妃迁往离宫去养病为好?”
“陛下国事繁忙,已多日不曾摆驾后宫。”王青青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自己的袍服:“何来传给陛下一说?”
皇帝陛下现在是不回后宫,难道以后都不回了吗?
不死心的高妃又找借口:“娘娘,就算陛下不回后宫,三皇子和七皇子并九公主尚年幼,万一过了病气又该如何是好?臣妾每日里思及此事,都惶恐不已。”
“确是。”王青青听完高妃的话微微一点头:“赵氏病体沉重不便挪动,西六宫的宁福宫还空着,不若你同三皇子并九公主搬去宁福宫如何?也免得过了病气。”
如何?不如何!
一脸严肃的高妃被王青青这无赖式回答给惊得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后宫规矩,向来都是病者避,谁见过好人避病人的?还让自家母子三人避居宁福宫?
王皇后这态度是想偏袒赵氏了?迁居宁福宫?她可真敢想,她怎么不干脆让自己避去城外的离宫算了?简直岂有此理!
真乃蠢妇是也!活该生不出孩子!高妃咬了咬唇在心里把王青青给诅咒了十八遍。
“禀皇后娘娘,九公主年幼,上次臣妾迁居钟粹宫偏殿她就哭闹不休,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宁福宫离钟粹宫太远,臣妾如若搬迁,怕九公主会极度不适呢!”被王青青这骚操作给气到的高妃板着脸拿女儿做借口。
“既如此你且安居偏殿少出门便是。”王青青慢条斯理整理自己的袖口。
这朝代除了整日劳作的庶民穿窄袖竖褐的短打之外,王公贵族文人雅士都以宽袍大袖为美,这衣服穿上好看是好看,就是太不方便了。
“临近年节,本该合家团聚,如何好把病重的赵氏一人迁出宫去?”王青青振振有词:“本宫倘若如此作为,岂不令她心寒?要迁也且等年后再说。”
如意算盘被王青青给粗暴地打烂了,高妃满腹的郁气。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她路过御花园时眼瞅四下无人,让宫人在花园小径上撬了一块儿青砖藏到怀里抱了回去。
王青青这边儿驳回了高妃的请求,那边儿立马招了太医前来问话。
她拿出皇后娘娘的派头,要求太医务必尽心尽力,争取在新年前让赵贵妃痊愈,以便赵贵妃能健健康康和后宫众姊妹共贺新年。
她这番做派,在宫内众妃嫔面前扎扎实实刷了一波儿好感。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
有个生病不得劲儿的时候,为免把病症传给尊贵的皇帝陛下,这时候离宫避疾就是不可回避的话题。
只是迁出去容易迁回来难,尤其是无宠的妃嫔,迁出去几个月养病,等病好了,皇帝陛下难道还能记得你是谁?只能落得个在离宫孤独终老的下场。
妃嫔哪怕无宠呢,身居后宫好歹生活无虞,而城外的离宫,别说华服美食了,据说连日常吃肉都难,又不是罹患恶疾,一点儿小病就得落到这下场,任谁也心里凄然。
现如今皇后娘娘能体恤赵氏,改天也必能体恤自己,王皇后,真真乃一代贤后是也。
除了招太医来问话,王青青还派了人去“问候看望”病重的赵贵妃,顺便给赵贵妃“转达”了高妃欲要她迁宫的诉求。
赵贵妃被这消息给气得几欲呕血,她一边儿撕心裂肺地咳嗽,一边儿哑着嗓子低声怒喝:“高氏!贱人!本宫与你誓不两立!”
赵贵妃发了狠,当天钟粹宫主殿的东耳房就着了火。
冬日里天干物燥,北风又吹得爽利,风助火势火涨风威,不过几个呼吸间,耳房的熊熊大火就蔓延到了东偏殿。
睡梦中的高妃被宫人唤醒,慌里慌张只来得及裹了一领大氅就赤着脚跑到了殿外避火。
钟粹宫乱成了一团,喊叫的,打水的,灭火的,熙熙攘攘慌乱异常,高氏没慌多久就迅速地镇定了下来,只把儿女紧紧地拢在身边儿,以免被人给趁乱害了去。
王青青不愧是“一代贤后”,后宫诸事被她打理的就是妥当,“水龙队”不过片刻功夫就赶赴到了钟粹宫。
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太监拿竹身铜口的水龙对着着火的殿宇一通狂喷,一盏茶的功夫就把汹汹火势给灭了个七七八八。
等王青青的凤驾赶到钟粹宫后,熊熊燃烧的大火只剩下黑灰里的点点火星在明明灭灭了。
“娘娘!求娘娘做主啊!有人要害臣妾!”还没等王青青站稳,劈头散发的赵贵妃就一骨碌扑到了王青青脚下:“娘娘,今日钟粹宫走水之事绝不简单,定是有人要害我!”
“起来说话。”王青青脚步一顿看向脚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赵氏:“你可有证据?”
“回娘娘。”赵氏在侍女的搀扶下颤巍巍站了起来:“这火是从东耳房烧起来的,臣妾自打搬来这钟粹宫,就把东耳房做了库房,里头放得尽是些布匹料子,因着东西贵重,臣妾从不允底下人带明火进去。”
“臣妾搬进来小半年了都相安无事,因何今日会莫名起火?”赵贵妃意有所指地扫了旁边不远处站立的高妃一眼:“定是有人看臣妾不顺眼,故意纵火,想要了臣妾的命去。”
高妃被她这一眼看得怒火中烧,这贱人,显见是剑指自己了?
“贵妃娘娘是何意?”高妃身着里衣裹着大氅,连生气带挨冻,她连人带声音都哆嗦了起来:“火势最盛的明明是东偏殿,臣妾都差点儿被烧死在殿内,如若有人纵火,那必定是想害死臣妾无疑!”
“无凭无据的猜测做不得数。”王青青不想搭理这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她淡定地回答:“这火是如何烧起来的,且看火龙队的回禀。”
火龙队的效率很高,王青青不过等了片刻功夫,结论就出来了。
“回皇后娘娘。”领头的太监朝王青青叉手行了个揖礼:“这火是有人站在东耳房外泼了灯油后引燃的。”
“确是有人故意纵火无疑?”王青青神色严肃,在本朝,纵火是大罪,如若确定这火是人为故意点燃的,那她必定要一查到底了!
“确凿无疑!”火龙队首领点头称是后呈上来一张棉纸:“主殿东耳房和东配殿北墙外之间的地面上尚有溅射至周围未及燃烧的灯油。”
“这油可有来处?”王青青把棉纸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微微发黄的棉纸上沾染了少许带着泥渍的油迹。
“这油是宫内用来点灯的松香油。”头领微微一顿,迟疑地道:“除了妃以上的主子娘娘们的殿宇之外,宫内所有油灯都是用的这松香油,这油宫内用量颇大,如若是灯盏多的殿宇,只要每盏灯少添一些,不过三五日便可攒下一大瓶,要想凭这油查找来源,委实不易。”
“竟然如此。”王青青沉吟了一下:“难办也得半,如今是这钟粹宫走水,那这油和纵火的人必定都出自这钟粹宫。”
“来人呐!”王青青扬声一喝:“把这钟粹宫给本宫翻上一遍,但凡可疑之处都不要放过,哪怕掘地三尺,必定要找出纵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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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薇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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