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扬州?
给絮儿出主意的那妇人,虽说一切行为都符合常理,可有的时候,越是正常就越有问题。
偏生就能把人引到驿站外!偏生那个时间,马匹就出了问题!偏生就是那个换岗的空隙,那贼人就偷溜了进来!
这一切巧合,谢长宁就算是不想怀疑那人也是不得的!
想到这些,谢长宁便赶忙去寻了徐缙初,与他说了絮儿的事和自己的一些猜测,并让他派人去查那妇人。
徐缙初一一应允,当他还想与谢长宁说些什么时,赤云军的军师突然寻了过来。
“将军,青州的形势发生变化,还请您速速与我等去商议对策!”
“好,我就来。”徐缙初对门外的军师说完,便又看向谢长宁,“眼下的这些事你不用太急,现在还是你的身子最为重要,听军医的,好好调理!”
谢长宁点头,目送着徐缙初离开。
……
第二日清晨,谢长宁推开窗子,就看见徐缙初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
他身形挺拔,着一袭白衣,站在那里,与这清晨朦胧薄雾,倒格外适配。
不像征战沙场的将军,倒像极了那挥毫笔墨的文士。
许是听见了推窗的声音,徐缙初没多久就转过身来,看向谢长宁。
“早上微凉,该多穿点的!”徐缙初缓缓走至窗边,将手搭在自己的袖口上,正准备褪下长袍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松开了手。
谢长宁看见了他的动作,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道:“屋里不冷,我随时都能加衣裳。你在外边站了多久,可要进来喝口热茶?”
“好。”徐缙初微微颔首,然后从窗边快步走到了房门外。
在谢长宁还未开门前,他忍不住摇头懊恼自己方才的行为。
若真是将长袍脱下,那可真就冒犯了谢长宁。
虽然现在她待在了自己的身边,可该遵循的礼节,却是不能忘的。
况且于她而言,目前也算是寄人篱下的处境,若他再不讲究些,倒显得他有意欺辱了。
就在徐缙初懊恼之际,谢长宁打开了门。
“进来吧。”她先行一步,到榻上坐下,然后侧身给倒了杯热茶放到小桌的另一侧。
徐缙初坐下后,端起茶直接就喝了下去。
热茶入喉,他微不可见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将茶杯放下。
谢长宁也在此时将自己的茶杯放下,她看了一眼徐缙初的茶杯,然后轻轻挑眉,唇角微弯,轻笑道:“我这茶水可不温,你方才喝那么一大口,应是烫到了吧!”
徐缙初点头:“是喝急了点。”
随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谢长宁说道:“青州的形势发生了一些变化,但目前还算可控。我们明日便要启程,那黑衣人的嘴暂时没撬开什么有用的线索。你若是觉得身子不便,我便先将你送至扬州。”
“我在扬州有旧宅,那里景色不同于京城,你去了或许会喜欢。且现在的扬州长吏旧时与我相识,你若前去,我也可托他关照你!”
“等我在青州稳定,我必会亲自去接你!”
徐缙初给谢长宁安排的很好,可便是如此,谢长宁也还是摇头拒绝了。
“不妥,此番太耽误路程了。我虽知晓你赤云军将士的本领,可现在是关键时候,你若贸然分了人出去,万一到时候青州出事,你身边可用之人又无法及时赶到,那时你该如何?”
“况且青州可信之人究竟有多少,又有几分可信,还是得等你自己前去辨别才能知晓!”
说了番话,谢长宁又端起茶,看着因自己端起的动作而轻微荡漾的茶水,她沉默片刻后再度说道:“我虽不懂领兵打仗,也不懂什么朝堂政务,但我知晓一个道理——事况越是紧急,就越该沉下心来,细细琢磨破局之法!”
“茶水虽因我端起而荡起波纹,可终究只是手掌大小的茶杯,方寸之地,如何翻得起滔天巨浪!”
谢长宁说完,不急不慢地又喝了口茶。
徐缙初听完她的一番话后,内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往日行军打仗,再凶险的事也遇到过,如今这青州的动荡又算得了什么。
他到底还是……顾虑过多了!
谢长宁身子娇弱,往日也不曾吃过什么苦,便是这次她自己跨越千山万水寻到他身边,他也还是觉得她不该吃这些苦,想方设法为她抹平一切障碍。
可这些日温馨日子过久了,他却是忘了——国公府的仇,谢长宁绝不会忘记,也绝不会放手!
他想护着她,而她也想为国公府一百多人寻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徐缙初看向谢长宁,见她状态尚好,便问道:“去青州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谢长宁回道:“养暗探!”
养暗探,分布四处,寻找线索。
任何与国公府一案相关的线索,她都不想错过。
那场大火和那些莫须有的谋反证据,每一项,都是背后的人报着不死不休的目的来制造并嫁祸给国公府的!
她一定要寻到真相!
就算此行注定艰难,这条路她也依旧要走!
“你若有任何需要我的,尽管与我说。”徐缙初知道暗探一事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成,在此之前,谢长宁定还是需要人手的,而他最不缺的,也就是人了!
谢长宁莞尔,向徐缙初轻轻点头。
她从不会高看自己,知晓自己并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
也知晓,想要办成一件事是需要多人的努力才能成的。
况且她目前身无分文,也没有忠心可靠的旧仆,所有事情,都需她一人操办。
有徐缙初的帮助,她多少也能轻松些,快一些得到自己想要的。
而且这一世,她本就是为了报答徐缙初而来,她得他庇佑,承他欢喜,虽不能保证他最希望的,但至少,也要保住他的性命,让他少受些伤,少吃些不该吃的苦!
前世……
在青州时,也正正好发生了一件事,后来这件事也在徐缙初和皇帝之间,埋下了隐患。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成,便会慢慢生根发芽。
而到了想拔掉之时,便是刻骨铭心,不死也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