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世兰得知真相

    雷声大雨点小。

    宜修和齐月宾不过是被象征性关进暖阁几日，吃了三日粗茶淡饭就被放出来。

    理由是药渣中并没有滑胎药的残渣，加上太医也表示，胎儿本就不稳，这段时间许是吃了什么寒性的，便落了胎。

    总之一句话。

    是自然流产，算你倒霉。

    年世兰在看到那是个成型的男胎后简直要疯了，想发泄却又无处可发，难道要她怪自己身子体质太差吗？

    她怎么舍得怪自己。

    只能吩咐颂芝将银子流水似的送进各个寺庙。

    替死去的孩子祈福。

    颂芝也难过，她替小格格/小阿哥打好的金镯子还在自己的妆盒里，看来还得再留上几年。

    在齐月宾第二十七次邀请年世兰去骑马被拒绝后，她终于也受不了了。

    她见不得那么个意气风发的世兰变得这般消沉，整日整日拘在屋里头，说是抄佛经，可时常是写上个大字又沉默去半个时辰。

    五个月，连一卷佛经都没抄完。

    康熙爷的身子越来越不好，起初王爷还来陪世兰过几次，现在却是连府里头都不常回。

    在年世兰抄完两个大字再次陷入无声的沉默后，齐月宾忍不住出声。

    “世兰，你还记得那天你流了那么多血后，端上来的药吗？”

    年世兰醒过神。

    “怎么了？”

    “事后我请人问过，那药是专门给小产后的女子养身体用的，药方里有一味药材是不常见的，府里头没备过这味药材的。可那天，却都不缺了。”

    年世兰很快明白齐月宾的话中之意。

    她猛地抓住齐月宾的手腕，声音发紧：“你的意思是，早就有人知道我会滑胎，又早早备下调养的药材？”

    齐月宾点点头。

    年世兰先是一愣，松开齐月宾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扶着桌子的指节微微泛白。

    有人给她下药，她不意外。

    但给她下药的人还如此关心她的身子。

    真相令她感到恐怖。

    要是齐月宾早些告诉她，她还不一定信。

    然而王爷近日极少回来，即使回来也多在前院，寂寞滋生她内心的惶恐，加剧她的患得患失。

    眼前的齐月宾嘴巴微张微合，可年世兰听不进去任何，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王爷，是王爷吗？”

    年世兰几乎是颤抖地吐出这两个字。

    她想大喊，想咆哮，想质问。

    为什么？

    这时周宁海瘸着腿走进来。

    “福晋福晋，您的兄长被提拔为川陕总督了！”

    年世兰身子微微侧倾，跌坐在地上。

    她好像，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周宁海不明白他这主子怎么如此反常，要是往日里，年世兰早高兴得打赏起下人了。

    许是落胎的事对主子影响实在太大。

    “王爷现在就在前院，说是晚上来陪福晋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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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口饭、几句甜言蜜语。

    年世兰又被哄得不知东西南北了。

    也许不是王爷呢？

    “这是王爷命人为我精心调制的香料，叫做欢宜香，说是独许我一人使用呢。”

    欢宜香？

    大早上的，这话差点把宜修瞌睡虫都吓跑了。

    按书里讲，年世兰宠冠后宫，当是怀孕的一员猛将。要是被绝育了，王爷本就稀薄的子嗣不就更雪上加霜？

    请安结束后，宜修又找看衣料的借口将齐月宾留下，告诉她欢宜香的事。

    “欢宜香里有一味麝香，长期闻此香会让女子不孕不育。”

    齐月宾狐疑不决，嫡福晋人怎么还怪好的？

    先前帮了自己一回，齐月宾还能理解成自己人格魅力大。

    可世兰时常对宜修出言不逊，她还愿意不计前嫌帮助世兰？

    难道，嫡福晋是菩萨转世？

    齐月宾抱着这样的想法，借着求孕的借口，让家里头请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来替自己看看。

    果不其然，这大夫也表示这香闻久了女子会不孕。

    看来嫡福晋真是菩萨转世！

    齐月宾替自己庆幸，都说一入王府深似海，可自己不但得了一知心好友，遇到的嫡福晋还是个菩萨心肠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