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嫁妆
因为齐家老祖宗催的紧，生怕这来之不易的齐家骨肉在外出了什么状况，所以就将藿伊伊进府的时间定在了七日后。
藿湘初闻也是不由的咂舌，这是得有多着急呀。
知道还说是齐家紧张藿伊伊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齐晚意被这藿伊伊迷的神魂颠倒了。
才与藿家的亲妹妹退了婚，便着急着迎娶姐姐，况且这藿家现在还尚在孝中，竟这般的不顾纲常伦理了吗。
这也怪不得齐家如此紧张藿伊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齐晚意打十岁开始，身边便安排了通房丫头，可如今通房丫头硬是换了几茬了都没有一个有孕的。
自打那日从普慧寺回来之后， 这楚州城关于藿家与齐家之间的流言便没有消停过。
藿伊伊只盼着自己早日进那齐家的门，她如今也是不在乎外人怎么说了。
可是，这婚事将近，她的彩礼都还没有着落。
藿伊伊三番两次的在王氏的耳畔旁敲侧击着，可这王氏也没有半点表示。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托她那个好爹爹的福，如今整个藿家的家底儿都是藿湘管着呢。
王氏手中虽有些钱，可自打老爷过世，如今这府中的开销全指着她那点体己钱。
藿老爷子去的急，连半分只言片语都未曾留下，就连一直跟在老爷身边几十年的藿管家，都不知道藿沉壁将家中的地契与账本放在何处的。
那日藿湘出嫁时，藿沉壁明面上还是给了藿香不少的嫁妆，不说多的，商铺都有两个，还有一个乡下的庄子也是一并给了藿湘的。
这外面抱回来的孩子他都如此舍得，不可能到了自己亲生女儿这儿却是一点儿都没留吧。
可这伊伊入齐府的日子就在这眼前了，也不知道，当下该如何解决大女儿这嫁妆的事。
思来想去，王氏便将目光打到了藿湘的身上。
她现在拥有的，本来就该是伊伊的，既然她没嫁出去，那彩礼也自当要吐出来。
王氏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藿湘将那些铺子和庄子的地契吐出来，门外便响起了藿湘那银铃般让人听了就生厌的声音：
“母亲，母亲······”
王氏只得撑着臂在小桌上假寐，她真是打心底里不想看见这个丧门星。
藿湘走到门口便听见了王氏的心声：
“母亲这是不高兴湘儿过来问安吗？”
“既如此，那湘儿便不打扰母亲休息了。”藿湘一脸委屈的说着，抬腿便要往回走。
王氏一听这丧门星一来便要走，这哪里还有半点将她放在眼里，忙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湘儿既来了，为何不进屋坐坐便要走。”
藿湘一听，忙收起刚刚的不高兴，转身便往屋里去，也不等王氏开口，便一屁股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
“我这不是怕母亲见了我因为前几日的事儿不高兴吗？”说着还眼神还一边若有似无的往身旁的翠芝身上瞟。
“这如何能怪你，况且那日的事都已经说清楚了，也不必在为此耿耿于怀。”一想到那日在普慧寺发生的一切，王氏心里只恨得牙痒痒，可如今为了伊伊彩礼的事，却又不得不与眼前的小贱蹄子虚与委蛇。
藿湘心下冷笑，你既不愿提，那我便让你不痛快个够。
“母亲，今日我来，主要还是为了翠芝的事。”
“翠芝？她能有什么事？”王氏见藿湘今日这是专门上门来触他霉头来了，语气立马不悦。
“我就说吧，我一说母亲肯定要不高兴了。”藿湘也是不理会王氏的恼怒，撅着小嘴儿撒娇的道。
王氏一听，心里除了无奈，也别无他法：
“有事你说便是，你提个奴婢作甚。”
“这不是姐姐再有两日就要去齐家了，到时候不是翠芝也得跟着去，我就想着先叫翠芝去姐姐屋里伺候两天，先熟悉熟悉环境。母亲，你也是知道的，翠芝从小待我是极好的，我也舍不得她受委屈。这齐家如今要娶的是姐姐，可这翠芝毕竟是我身边的贴身丫鬟，你说这娶的是藿家的大姑娘，陪嫁的丫鬟却是藿家二姑娘房里的，到时候怕是说不过去。”
“虽说这齐公子与翠芝的事咱们两家心里都有数，可外人不知呀，到时候传出去，你叫姐姐到了齐家要如何自处啊。”
“我就想着，就将翠芝送到姐姐那儿，再将姐姐身旁那个叫做碧环的换过来，这样都是大丫鬟，那谁还说的清谁是谁的大丫鬟呢。”
王氏饶是再不满，也觉得藿湘此时所言有几分道理：
“说的在理，经此一事，湘儿倒是成长了不少，看来丢了这一桩姻缘，于你而言也并非是什么坏事。”
藿湘一听这话，心里冷的就像冰窖一般。
大婚当日克死了自己的父亲，被夫家退婚，被娘家扫地出门。在她这个满目慈祥的老母亲眼里还算不得什么坏事，倒还是得了天大的幸事一般。
若不是她命大，熬到了七皇子来，如今的她怕早已是一具被豺狼虎豹叼走分尸食肉的森森白骨了吧。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要早知道齐家公子看重的是姐姐，我说什么也是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如今竟害得姐姐只能为人妾室······”
王氏闻言只觉得心口堵的厉害，这小贱蹄子，果然是没安好心，哪壶不开，专提哪壶。
“湘儿，你说这些作甚，现在只是因为你姐姐尚在孝期，等孝期一过，齐家只会扶正你姐姐的位置。”
“若是你姐姐这胎能一举产下男胎，那往后我们藿家，也能搭伴着你姐姐，过几天好日子了。”
“母亲你这又是说的哪里的话，姐姐嫁去齐家，那往后便是齐家的妇了，若是一个劲儿的贴补娘家，岂不是落人口舌。”
王氏一听藿湘这话，就觉得心口哽了块硬物。
她不想再与藿湘多费口舌，便直接开门见山的提起了嫁妆的事。
“湘儿。今日你既过来了，我刚好也有些事要与你说。”
藿藿湘心下一动，原来是打上了她嫁妆的主意：
“母亲你有何事，直说便是。”
“就是你姐姐的嫁妆，现下还差点，把你爹先前给你那铺子，允给你姐姐吧。”
“母亲，你说什么？”
“你要爹爹给我的嫁妆，给姐姐做填补？”
藿湘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惊呼声传的院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王氏见藿湘反应这般大，也是吓的不轻，忙拽了拽身旁的藿湘，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叫家里的下人听了去。
“湘儿，你这是做什么？你姐姐马上就要进齐家了，你爹爹又去的急，什么交代都没有，便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就去了。”
“你也知道平日里我不掌家，家里有几亩田，几分地我都不知道。往日里这些事尽数都是你爹爹管着的，现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等找到你爹爹留下的那些地契房契，我到时候再补给你便是。”
“不行，那是爹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再说了母亲，从小到大你有好东西都是留给姐姐的，什么时候想到过我。”
“嗯，不行。”
王氏见藿湘考都没考虑便义正言辞的拒绝的自己，也是怒火中烧，可眼目前又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