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山，地神，过往
平静的教室很快只有学生哗哗作答的声音。
夏辰低头拿起耳麦偷偷塞进耳朵。
听到里面的声音，平静的面容升起一丝讶然。
似乎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外面的世界出现了。
他果断起身，交了试卷离开教室。
走进操场的小树林。
一道紫光后便消失无踪。
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他来到了一个天城的禁域。
西城区，苍月山。
这是一个流传着神秘事件的诡异之地。
每当月夜降临，山中都会响起类似恶魔低语的古怪声音。
有人进山采药迷了路，人出来后就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说什么有诡！
西城区的人们怕的要命，所以没有人敢在晚上登山，白天也人烟稀少。
这里成了类似禁地的存在。
此刻的苍月山，万籁俱寂，隐隐靠着星光照亮，有一种幽深和冷寂的凉意。
山的入口处。
夏辰手插兜缓缓走来，褐色瞳孔有金焰流转，扫视着苍月山的一切。
“你确定要把人情用在这里，即便我出手了，那人也不见得可以得到东西。”
耳麦另一边肯定了他：
“你尽管去做，人情没了，大不了让你再欠。”
“呵呵”
夏辰眼角抽搐，冷笑出声，“果然是你能说出的话。”
“彼此彼此。”
关了耳麦，夏辰银色长发舞动，金焰瞳孔放射光芒。
宛若全息摄影机一般，将山中一切气息包裹，分析。
和普通的山脉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非说特殊的话，就是没有什么人气，阴冷的渗人。
天渊横斩，在山林里斩出一条道路，下一刻，夏辰进入了苍月山。
这里终年无人打扰，树木生长到足以遮天。
夏辰穿行在其中，连杂草都能没过他的腰身。
山外还能偶尔听到虫鸣蛙叫，山中已是一片静谧幽深，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夏辰宛若一位银光神魔横冲直撞，轰隆隆的碰撞声打破了沉寂。
传说中的魔山也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于神裔来说毫无危险。
只是隐约中有一些来自于血脉中的颤栗让他有些不舒服。
“这苍月山确实有些问题。”
夏辰神瞳大开，不断搜索着周边的一切。
这山看似平静，无甚特别，但若有若无的空间波动还是被他捕捉到。
微弱的就好像濒死之人的喘息，不用尽全力凑上去听，就跟没有一样。
“这么微弱，连我都只是勉强捕捉，难怪没人找得到。”
夏辰目光紧紧盯着一个方向。
那里是山的后方，一座百米深的悬崖，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有一种魔鬼张着深渊巨口择人而噬的感觉。
寻常人看见必然是恐惧的远离了，但那空间波动也就来源于此。
没有一丝顾忌，夏辰抬起脚，虚踩在悬崖，下面就是百米深渊。
再往前一步，估计就会摔的连渣都不剩。
“障眼法。”夏辰冷笑，然后毫不犹豫踩了下去。
空间好像玻璃，被压得支离破碎。
下一刻，一座破败的古庙出现在眼前。
就在悬崖处，坐落在一片空地。
与周围格格不入，其中充斥着岁月的古意。
刀刻斧凿的划痕和崩裂的大地。
告诉来者这里曾发生过难以想象的战斗。
夏辰缓步进入古庙中，灰尘漫天，层层的蛛网密布。
四周寂静，充满了腐败的气息。
“很古老了，多久以前的建筑？”
“这些雕刻手法都失传了吧？”
夏辰四处看了看，然后看向前方。
前方有一座腐朽烂木的贡台，孤零零落在那里。
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个断裂的蒲团，曾经应该也供奉着什么。
夏辰隐约明白了点。
这座古庙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他，这里曾供奉着一位已经消失的神明。
抬起手指抹了一指灰尘，然后轻轻拭去。
“强如神明，也消失在岁月里，只留下无人的神庙，遗存着最后的痕迹。”
“怎么感觉有点悲凉啊？”
他默默低吟，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充斥心头。
之前的选择好像有些草率了。
他打开耳麦，轻声说道：“古庙里，供奉的是谁？”
“”
“你已经进去了？”
耳麦另一边，低沉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响起：
“当年八百神明降临，大部分又很快离去，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要干什么。”
“留下的一些隐居在各地，悠长岁月中偶尔才有他们显圣于世的传言。”
“而据我所知，有一位神曾经的庙宇，就在现在的苍月山。”
“谁？”
夏辰问道。
“大地之神，西赛尔。”
夏辰一脸讶然。
脑海里浮现出雕刻里西赛尔的样子，那是一个如山的巨人，六臂四目，岩石之身。
“西赛尔，古华夏的守护神，消失于上古末代。”
“曾留下三支后裔，流落世间。”
夏辰回忆，这是一位善良的神明，曾守护上古，后来不知所踪。
没想到他的神庙竟然在此，却无人问津。
“所以，那人想得到西赛尔的神器？”
夏辰问了一句，觉得有些荒谬绝伦。
堂堂神魔之贴身兵器，岂会如此容易寻找，又岂会落入低阶神裔之手？
就算找到了，他保得住吗？
“你只管寻找，消息告诉我便是，那人有馈赠，与你有益。”
耳麦中的人没有多说，夏辰点点头。
有回报就行，不然他可是真的有办法找得到。
白给人干活，这在社会上叫老实人。
他来到蒲团面前，微微一拜。
“西赛尔神，晚辈得罪了。”
说完，也不顾满地的灰尘，径直坐了上去。
“代入西赛尔的视角，从他的内心出发，再现当年的一切。”
“这就是最好的手段。”
话虽简单，但很危险。
涉及神魔的因果，一不小心就会重伤自己。
“想得到西赛尔的神器，就要了解他，知道他会藏在哪里？”
夏辰闭目，全力催动体内的血，与西赛尔残存的意念共鸣。
这个过程很沉寂，夏辰宛如老僧一般枯坐，只有眼里一点金光，证明共鸣在进行。
慢慢的，苍月山开始有了一丝细微的颤动。
夏辰的脑海里开始出现画面，迷迷糊糊，看不真切。
隐约中有数道伟岸，无上的身影浮现，他们与西赛尔共坐，在饮酒。
很快，画面又出现。
有无上的模糊身影，出手攻杀大地之神，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西赛尔是神，攻击他的自然也就是神明。
好几位，都很强大，因果模糊了他们的身影，无法辨认。
画面很短，但比记忆还要清晰。
夏辰脸色苍白如纸，强行共鸣神明的记忆，他的脑袋胀痛的好像要炸裂。
但这些画面不是关键，还要继续往下看，夏辰低吼。
天渊长剑刺破虚空，来到夏辰身后，释放璀璨光辉。
这柄剑是夏辰觉醒时跨界而来的神兵，是夏辰强于其他眷者，一路走来的最大依仗。
如果说夏辰有金手指的话，那么它大概就是了。
此刻神剑自虚空而来，要助夏辰一臂之力。
画面颤动，但依旧持续了下去。
夏辰看到了重伤垂危的西赛尔，他已经呈现暮气，曾经环绕周身的璀璨神光如今消失不见。
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石块坠落，看起来已经到了陨落的边缘。
“弥咕罗西！！”
他呼喊着古神语，夏辰很努力想听明白，但真的听不懂。
不过共鸣十分真切，他也感受到了这位神最后的不甘与落寞。
神原来也会死，这条路可真可悲。
没有人可以幸免，要么杀到无人敢反对，要么就死在路上。
画面的最后，他将伴生的神锤推走，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夏辰努力想继续看，可画面如蛛网般开始崩碎。
他大吼出声，眼眶流出金色血泪，反抗的很有勇气，可画面最后还是崩溃。
破碎的巨大冲击力把他撞飞出去，在神庙的墙上出现了人形大坑。
“咳咳”
良久，夏辰缓缓起身，嘴角流出鲜血，但还是笑了出来。
“你也不希望一生的战友永远沉睡，我理解你。”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来你也这么想。”
夏辰反手一剑，用尽全力朝着神庙底下插去。
“嗡！！！”
瑰丽玄奥的阵法光纹略一出现就消失，而地面毫发无损。
确认过后，夏辰打开耳麦：
“兵器就在神庙地底，可有无上阵法守护，我打不开。”
“真的？”
对面的声音带有明显的颤音：
“无妨，我们自有办法，真有你的，我们找遍了整个苍月山都不见踪影。”
夏辰微微一笑，与神明神念共鸣是他的秘密手段，不然他也不见得能找到。
毕竟他也只是个低阶神裔，不过幸好对面没有窥探他秘密的想法。
“神庙旁边有一个箱子，里面是馈赠。”
经过提示，夏辰发现了那小巧的箱子。
“就这么肯定我能发现？万一我直接拿东西走人了呢？”
他吐槽一下，接着打开箱子：
“舍得给我这个？这东西很贵的。”
“你更强，合作也更愉快。”
耳麦不再传来声音，夏辰合上箱子，缓步离开了苍月山。
此时已经接近10点，月光幽冷，那低语又出现了。
充斥在幽寂的山林，宛若恶魔厉鬼在哭诉什么。
夏辰驻足听了听，什么也听不懂，跟天书一样。
也许苍月山还有秘密，但夏辰并不在意。
与自己无关的事不要好奇，历史上很多人都死于自己的好奇心。
夏辰有自知之明，他的实力还不够肆意妄为。
赶在晚自习结束前，夏辰偷偷溜进了教室。
他的脸颊本就白皙，即使受伤后的苍白之感也不明显。
所以倒是很好遮掩。
没有来得及寒暄，老班裹着一大圈厚厚的试卷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