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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区别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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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守军弯下腰,往兔子们的水碗里,添了一些干净的清水。

    看着它们吃得津津有味,他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见地上的水洼有些多,沉守军用水瓢,将积水全部舀出去。

    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能解决问题。

    若这雨一直不停地下,积水很快就会填满。

    沉守军眉头紧皱,环视四周,视线最终停留在,石床角落里摆放着的几个石槽上。

    这里原来有石洞主人,留下的木桶,只是很久没有使用,早已腐朽坏掉了。

    沉守军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准备搬动这些石槽,来应对眼前的困境。

    这东西不是一般的重,沉守军十分佩服,做这些东西的人。

    石槽大能装不少水,沉守军全部搬完,累得腰酸背痛,不得不起来活动一下身子。

    他站在洞口,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此刻天色更加阴沉,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

    沉守军看了下系统时间,意识到时候不早了,回晚了媳妇要说他。

    于是他迅速穿上,挂在架子上,晾着的雨衣。

    在转身离开之前,沉守军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几只正在进食的小兔,笑了笑踏上了回家的路。

    雨下的大,这个时候,没人会进山。

    沉守军不担心被人瞧见,手里拿着武器和拐杖,加快脚步走着,心中思绪万千。

    现在乐乐一定醒来了,没在家里看到他。

    这小家伙肯定会多想,想想待会儿要应付她,沉守军就觉得头大。

    -

    “啊秋~”沉乐跟着哥哥比划,鼻子有些发痒,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沉让听后微微蹙了下眉,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拉着妹妹回屋,“乐乐,你回屋比划去,不用跟我在外面练。”

    “没事,肯定是有人在说我坏话。”沉乐见哥哥担心,安抚道。

    “那也得回去,以防万一。”沉让坚持道。

    “山子哥,我们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屋吧,外面有点冷。”

    沉让进屋前,回头叮嘱大堂哥。

    山子哥已经在外面待了很久,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好,我待会儿回去,不用担心。我加了衣服,穿的很厚。屋里光线暗,回去除了躺炕上发呆,也没什么事干。看书浪费煤油,还不如就在外面,听听风声看看雨。”

    要不是怕挨爹娘揍,沉山很想在院子里跑上几圈,释放一下心里压力。

    过去几个小时了,三叔还没有回来。

    一想到刚才的狼嚎,沉山就心神不宁,头隐隐作痛。

    不知道三叔那里,发生了什么意外,耽搁了时间。

    沉山愁眉不展,再等等,到了吃饭的点,三叔还没回来,他就告诉家里大人这件事。

    看这么久的雨,他不觉得枯燥乏味吗?

    沉让无法理解,不过他尊重山子哥的选择。

    “哥,我穿的厚,也不冷。”沉乐松开手,对他说。

    沉让知道妹妹会说什么话,淡定地说:“嗯,我冷。”

    沉乐杏眼微睁,忍俊不禁:“哥,你真幽默。”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的。

    “你高兴就好。”沉让点头。

    沉乐:“……”哥哥一定是,评论区说的那种话题终结者。

    -

    “喝点热水。”

    白茯苓刚打完一局,赢了十颗花生,看见两个孩子回来,提醒道。

    “嗯。”沉让过去倒水。

    “乐乐~”白茯苓招招手,叫闺女过去。

    沉乐刚过去,就被她塞了两把花生。

    白茯苓:“回去和你哥一起吃,这些全是你妈妈我今天的战果。”

    李菊花看着侄女,撺掇她:“你妈妈今天手气不错赢多输少,你们兄妹俩可劲儿吃,吃完再找你妈妈要。”

    “……你和大哥也赢了不少。”白茯苓笑着说。

    “……”

    沉守义喝了几口水,默不作声。

    大嫂、三弟妹赢多输少,四弟妹有输有赢,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沉守义瞟了一眼身旁的沉守忠,心想就是大哥,挡了他的牌运。

    自从白茯苓回来后,沉守忠就回到,他身边看牌。

    大哥看过之后,他自己摸到的全是烂牌,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沉守忠见二弟神色不太好看,十分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换谁一直输,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他善解人意地说:“二弟,你让开,我来打几把,你站着看我怎么打。你把你那几颗花生收好,我不用你的花生。”

    沉乐瞟了眼二叔身前寥寥几颗花生,对比了一下,妈妈身旁那一大碗花生,信了大娘说的话。

    没想到妈妈,打牌这么厉害,二叔都比不上她。

    “……”沉守义被侄女讶然的目光,看得老脸一红,羞耻心爆棚。

    他该怎么和侄女说,这只是个意外,他平时打牌很厉害的!

    听到大哥说的话,沉守义赶紧让开了位置,“行,你来就你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打出什么牌。”

    沉守忠从媳妇儿那儿,抓了一把花生放在手边,看向大家发话:“洗牌吧,乐乐拿了就回屋去吧,这不是小孩学的。”

    沉让端着热水过来,听到大叔这话,心中有些疑惑。

    -

    看到沉守义过来倒水,他询问道:“二叔,为什么乐乐不能学?”

    “她五岁。”

    沉守义没有过多地和侄子解释,他们大队里,从没有见过,哪个小女孩玩牌。

    这种娱乐方式,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有些不合适。

    如果被外面的人发现,恐怕又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争端。

    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最好还是从根源处杜绝。

    他教让让,那是因为侄子能让他放心,而乐乐被老三和老三家的,宠得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学会了,说不定哪天,就拿着牌出去,教她的小伙伴玩儿。

    他们这片地儿,对女孩子要求苛刻。

    在那些长寿的老人们看来,女孩子如果过于跳脱,便是不守规矩、不安分的表现。

    沉守义内心深处,并不希望她去触碰世俗的禁忌,成为众人眼中的异类。

    老人传统观念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一旦她偏离常规,就会遭受无尽的指责和批判。

    沉人微微皱眉,知道这不仅仅是,妹妹只有五岁的问题。

    他也没比妹妹大几岁,为什么他就可以学打牌?

    因为他是男的,大家对男孩子,一向宽容,只要不杀人放火,做什么都可以。

    作为传统观念下的既得利者,他心情十分复杂,觉得这些专门为女孩子,设置的条条框框,简直就是封建残余,恶心透了。

    他妹妹凭什么不可以学呢?

    沉让心中愤慨,下意识看向妹妹,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失落情绪,微微有些诧异。

    沉乐对上他心疼的目光,不在意地笑了笑,“哥,我们回屋吧。”

    沉让嗯了一声,“二叔,我回屋去了。”

    沉守义注意到侄子,瞬间爆发时泄露的几分怒气,心中微微叹息,只当自己没发现,“去吧。”

    他们跟着父母,来到这里时,受到这里,陈旧的思想观念冲击,同样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

    面对如此强烈的冲击,他们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各种不适和排斥,心中更是产生了无数的疑问。

    然而他们想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只能选择去适应、去理解这里的一切,心里有想法也不能表现出来。

    何况,他爹家里早就没人了。

    那些年外面兵荒马乱,山里土匪横行,他们这也受了影响。他爹的兄弟逃的逃死的死,亲戚全都不在了。

    如果不能融入这个地方,一直游离在外,就容易受到村民的欺压。

    倘若他爹娘,没有当过兵,背后没有人脉关系。

    他们家必定是村里,最受欺负的存在,哪里能过上安稳日子?

    -

    沉乐将妈妈给的花生,全部放在了炕桌上,抬头见哥哥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询问道:“哥,你怎么了?”

    “没,乐乐,你想学打牌吗?”

    沉让看向妹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想学的话,我现在就去学,回来我教你怎么打。”

    他的妹妹,不能受到区别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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